第一百二十章 南入大理

此時已是炎炎盛夏,天氣熱得難熬。又總是下雨,軍隊剛出四川便病倒了一大片,莫啟哲地大軍幾乎喪失了戰鬥力,驃騎軍全是中原人,受不了大理的氣候,莫啟哲無法,只好調來一批川兵,可川兵人數又不多。不能做為主力作戰。
韓企先也鬆了口氣,道:「對方的領軍主將看來不是個名將,想趁咱們過河的時機阻擊是不錯,可卻列錯了陣形,他們人少,哪能列長蛇陣,在這麼長的戰線上作戰,只要被突破了一個小口子,豈不是就要全線崩潰,應該列厚而深的陣形才對。不過照他們現在地人數看,列什麼陣也不好使,根本不需咱們全軍過河作戰,只要前鋒過去就可以把他們殲滅了!」
罵莫啟哲卑鄙一點用處也沒有。他本來就不是什麼高尚的人,做正人君子也不是他的人生目標。他毫不在意的道:「謝謝誇獎,既然你都看出我是個卑鄙之人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裝什麼大瓣蒜了!兄弟們,別客氣了,把他抓住!」
莫啟哲道:「是趙構還是趙桓把陝西送給了吐蕃?須知這裏不是南宋的土地啊!」
莫啟哲聽到前面有大河擋路,毫不在意的道:「不過是條河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淺些就騎馬過去,寬些就徵集渡船,這有什麼好報告的,行軍又不是頭一回碰到這種事情。」
「你想挑起我和吐蕃地戰爭,很可惜吐蕃不上當,你失算了!但你的罪惡不可饒恕,你地大印我收下了,那條上弔繩你自己留著吧,我對歸順之人向來寬厚,可今天卻無論如何不能饒了你這等喪心病狂之人,哼!」說完莫啟哲不再理他。打馬入城,接受城中百姓的歡呼!
一到對岸,莫啟哲便抽出了大刀。指揮軍隊列陣,驃騎軍各路軍隊戰旗遮天蔽日。戰馬嘯嘯,做好了踏營的準備,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立即發動總攻!
韓企先道:「大理和南宋不同,沒有那麼多矛盾,國中政清民和,皇帝治國有方,是天下五國中最抱團地,我們這次輕估了他們的軍民一心,結果造成重大的軍事失誤,看來單以武力征服的戰略要改一改了!」
「段譽!」莫啟哲哈哈大笑,沒想到竟碰上這麼個人物,他道:「很好,他是小白臉,我是大白臉,咱們兩個人非要見上一面不可,看看到底是誰地臉白!」其實他這時臉被曬得黝黑,一點都不白,根本沒資格去和段譽比白!
有了這個行動,不用翻譯,大首領的臉色便緩和了下來,坐到了莫啟哲的面前,聽他有什麼話說。
驃騎兵把投降的吐蕃人全部綁起來,帶到莫啟哲馬前。莫啟哲立起眼睛。喝道:「你們是吐蕃人,跑到我們中原來幹什麼,是來搶地盤兒嗎?要搶地盤兒為什麼不去西夏,竟跑到這裏,真是好大胆子!」他用馬鞭一指那酋長。道:「你,亂看什麼,說得就是你!你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
果然,那大隊的吐蕃軍隊不敢逃跑,他們中一名將軍越眾而出,向莫啟哲喊話,說的是吐蕃話,驃騎兵竟無一人聽得懂,都獃獃地看著對方,要這些兵大哥揮刀殺人還可以,可要他們聽懂對方喊地是什麼,那可就不行了!
對面的吐蕃軍隊包圍了驃騎軍,正要群起殲之,忽聽對岸炮聲又響,驃騎炮兵拚命向吐蕃大營里放炮,轉移目標,支援落入重圍的前鋒!
大首領激動地道:「你肯讓我同你們做生意?以前我們和宋國的百姓都是在邊境上私下交易的。換些鹽巴布匹,那個蜀王不許我們進入他的領地!如果咱們可以自由交易。那我們以後可用不著再為生計發愁啦!」
「哼,我還以為他們得有多少援軍,原來就這麼幾個!怎麼著,就憑這幾萬人也想跟我叫板?」莫啟哲怒氣勃發,下令驃騎軍衝鋒,把吐蕃援軍衝垮!
沒功夫再問,前面的驃騎軍大隊已經把吐蕃援軍包圍起來了,火藥箭亂飛,把吐蕃軍隊炸得不成隊形,有一部分吐蕃士兵已在投降,下馬扔掉了兵器。莫啟哲對這點倒很滿意,看來吐蕃士兵好象沒有誓死決戰的那種鬥志,一遇困難就受不了,投降得還蠻快的!
楊再興在一旁道:「好象這人背書背得不專心,竟把吾和爾的意思給搞反了!」
歐松感激地站起身,道:「你是好人,我剛開始誤會了你,真是抱歉!我們吐蕃人骨頭裡都是乾脆的,我不願拐彎抹角的說話,你當我是好朋友,我也當你是好朋友!」他回過頭沖手下招呼了一聲,兩名吐蕃士兵抱來了一個大箱子,打開一看,裏面竟是一個比牛頭還大的金塊。歐松道:「比起你送我的禮物來,這塊黃金不算什麼,只是請你收下,當是我一點小小地心意!」
一看對方的模樣。莫啟哲哈哈大笑,心登時就放下了。對方竟列一字長蛇陣,就憑這種陣式也想抵擋住驃騎軍的鐵蹄,簡直開玩笑一樣!吐蕃軍隊只不過才這麼幾個,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小部落而已,他們的首領是不是瘋了,竟敢和三十萬地驃騎大軍開戰!
聽著都元帥狂妄的笑聲,一名驃騎傳令兵出列。扯開了嗓門向對岸喊話,問對方到底來大樑幹什麼,如果不是開戰,而是遷居到此,那請後退。讓驃騎兵過河!
莫啟哲得意地道:「這都是本帥愛民如子的關係啊,天下臣服,各國來朝!哈哈。我可不是成了英明聖m.hetubook.com.com主嘛!很好,我要重重賞賜這個部落,讓別人都看看我是如何對待來附之人的,到那時豈不是要普天同慶,爭相來我大樑嗎,哈哈哈!」
莫啟哲也站起身,笑道:「我還以為你要送我哈達呢。好,我莫啟哲和歐松兄弟今日結為朋友,不離不棄,永不相欺!」
這支吐蕃軍隊的裝備極差,除了少數看著象是將軍的人有盔甲穿之外,其他的士兵都是身著皮裘,甚至有的人還光著上身,看著狂猛,但卻是極危險的,不著盔甲作戰,打起仗來豈不是容易受傷,這種軍隊最容易減員,而且他們拿的兵器也以刀為主,各式各樣都有,有不少士兵竟拿著直刃刀,搞不清他們是步兵還是騎兵!沒有弧度的刀可不利於馬上衝刺,只有背厚刃薄,帶有弧度地馬刀,才能在猛烈的衝鋒時,給敵人帶來較大的傷口,直刃刀是步兵的裝備,不應由騎兵拿著作戰,那會讓騎兵手腕挫傷的!
韓企先忽然道:「他們不是正規軍,好象只是一個部落地部民,軍隊中有許多人也不是戰士,而是奴隸娃子!」
這回吐蕃人都點頭了,大金這個天下第一強國要是再沒聽說過,那可真叫孤陋寡聞到極點了!
可讓人納悶兒的是,這支吐蕃軍好象有恃無恐,並不撤離戰場。布完車陣之後,只是靜等驃騎軍來攻!看到這種情況,莫啟哲明白吐蕃軍隊一定有後援。他也不急,只命令驃騎軍合圍,但不要立即進攻,要以這小股吐蕃軍隊為誘餌,引得吐蕃大隊來救,然後再一鼓擊之,全殲來侵敵軍!
韓企先道:「難道吐蕃對南宋開戰了?有這個可能,南宋現在內亂,既然我們要趁機奪取四川,那麼別的國家自然也看出了機會,吐蕃也想分一杯羹!」
大首領忙道:「我叫歐松!」
斥候答道:「渡河不難,但河對岸有敵軍布陣,要對我們進行半渡擊,看旗號是吐蕃軍隊!」
「奴隸娃子只是吐蕃人對奴隸的稱呼,不是指小孩兒!」韓企先道。
驃騎軍由於為數眾多,所以是分路行軍,莫啟哲的中軍吹起號角,命令各軍集結準備作戰。各路兵馬立即向河邊靠攏,炮兵拉著炮車也到了河邊,三百余門火炮一字排開,炮手填上火藥炮彈,只要一聲令下。炮彈就能將敵營轟成平地!
楊再興也道:「大理佔全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兵馬雖利卻奈何他們不得,而且天氣這般潮濕,火藥受潮,大炮也難以發揮作用,要不然咱們等冬季來臨再進攻如何?」
「這個蜀王的奸計好毒啊!」
「還用得著選誰!」莫啟哲一拍胸脯,大聲道:「自然要本帥親自出馬啦,去會會那名聞天下的六脈神劍!」
當晚就在這大河之旁設宴,兩軍歡飲,吐蕃少女宴上獻舞,不知迷到了多少驃騎兵的男兒心!第二天,莫啟哲又送給歐松大批帳篷和糧食,以補昨日戰鬥給吐蕃人帶來的損失,兩人灑淚揮別,各自開拔。
莫啟哲臉色陰沉,他的作戰計劃里,可沒有和吐蕃這麼快翻臉的一條,如今大理未平,倒先和吐蕃動上手了,吐蕃可比大理強多了,而且地廣人稀,極難攻佔,先和他們開戰,事情地結果可難以預料了,不知在滅了吐蕃之後,還有沒有力量去打大理!真該死,事情為什麼不能按著自己的計劃發展呢,計劃跟不上變化,難不成要讓自己重新制定戰略大計嗎?
「奴隸娃子?他們讓小孩子上陣?」莫啟哲向對面望去,又道:「可他們中也沒小孩兒啊,都是大人!」
「贊普?」
「哈,要我過去。那可不行,還是讓他過來吧!」莫啟哲才不肯到敵人面前逞英雄呢,又不是活膩味了!
十個驃騎軍萬人隊齊聲大喝,鐵蹄飛揚,向吐蕃援軍衝去。吐蕃軍隊頭一回遇見這麼強悍的敵人,只被驃騎軍一個衝鋒,就沖退了里許,吐蕃士兵人人面現驚慌,都不明白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厲害的敵軍,不但打的旗號看不明白,而且人數也多得嚇人!吐蕃領軍地將領也是大駭,他帶了七萬部眾出國,本以為以吐蕃軍之強,這些人足可以橫掃中原,誰知剛踏上中原的土地,就碰到強敵,他的軍隊壓根就不是敵人的對手!
「啊,什麼意思?他說什麼哪?」莫啟哲猛不防聽到這種話,竟沒反應過來。
「爾乃歐松部的二首領雅格,吾來攻爾。所為何事?現爾已戰敗,爾之部落眾民,盡為吾之奴隸娃子也。望勿屠之乎!」這叫雅格地酋長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話,聽得莫啟哲不明不白,只是好象對方投降以後願意當奴隸,只求不要殺了他們就行!
又一隊驃騎軍過河了,這時也找到了更多地船隻。架起了兩座浮橋,大軍齊頭並進,向對岸急趕。莫啟哲混在人群中,也過了這條給他帶來大麻煩的河。
車陣中閃出一人,身後有眾多兵丁護衛,想必便是吐蕃酋長,這人四十多歲年紀,面紅須濃,頭髮都打成小辮子,光頭沒戴鐵盔,只聽他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原話說道:「大樑?沒聽說過!吾乃何人,為甚要攻打爾等?」
也不知對方是聽不懂中原話啊,還是真的入侵,回答傳命兵的竟是十幾支利箭,傳命兵急挺盾牌相擋,他雖然沒受著傷。可跨下戰馬卻被射倒,傳令兵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不用報告。莫啟哲www•hetubook•com•com也知道對方是真要開戰了!
莫啟哲嘆了口氣,道:「也只有如此了,為什麼打仗總要考慮這麼多事呢,真是讓人操心操白了頭髮!對了,那個大理皇帝是誰啊,怎地如此厲害!嘿,我發兵打仗竟連對方是誰都沒事先搞清楚,輕敵也輕得太過份,這次兵敗責任全在我!」
「他們的國王。」韓企先道。
莫啟哲卻不回答這人的問話,管他問啥呢,等會抓住了他,有這傢伙好看!向手下士兵使了個眼色,驃騎兵扯開硬弓,嗖嗖聲響中,成百上千支冷箭一起向那酋長射了過去!酋長向後退回車陣,吐蕃兵也放箭還擊,兩軍又要開戰。
軍隊的這種情況搞得莫啟哲焦頭爛額,無計可施,可漏屋偏逢連夜雨,大理國的皇帝對於驃騎軍的入侵做出了反應,採取堅壁清野戰略。把百姓都撤到了內地,房屋一律燒毀。糧食藥物統統拿走,什麼也不給驃騎軍留下。進入大理后,莫啟哲連個本地嚮導都找不到,時常迷路,在叢林中轉來轉去,沼澤和瘴氣更是要命,弄得驃騎軍寸步難行。
一仗未開,大理便把驃騎軍拖疲了,要打仗卻找不著敵人,莫啟哲地盤兒倒是佔了不少,可什麼實際好處也沒得到,再這樣下去,大理如果一旦反攻,驃騎軍有匹馬不得回中原的危險。在這種情況下,莫啟哲只好承認他百戰百勝的軍隊這次是失敗了,敵人再強大都不可怕,可怕地是找不到敵人。驃騎軍放棄了佔領的大理國土,退回了四川休養,輕敵使第一次入侵大理以失敗告終!
莫啟哲搖頭道:「說的都是些什麼啊,吾和爾不分,聽你這麼一說,打敗仗的倒成我了!關鍵的卻沒答出。我問你,你是不是來打我們大樑地?」他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深怕這隻會掉書袋的吐蕃酋長聽不懂。
莫啟哲明白了,這個吐蕃首領上當了,他為人誠實淳樸便以為世人都是如此。一定是南宋的蜀王得知四川給了驃騎軍,他沒了封地,心中自然痛恨莫啟哲,便使出詭計想挑拔吐蕃和驃騎軍開戰,他好坐山觀虎鬥,坐收漁利。只是沒想到吐蕃國大軍未到,卻先來了個部落,而偏巧又被驃騎軍給碰上了。也幸虧先碰上了這個叫歐松的部落,要不等到吐蕃大軍開到,一場大仗打下來,不但把戰火引到了陝西,驃騎軍也無法再去佔領四川。更別提進攻大理了!
莫啟哲向大首領詳細解說,告訴他受了那個不知是什麼鳥的蜀王所騙,大首領將信將疑,不敢全信。最後莫啟哲道:「如果這消息是真的,那麼你們的國王為什麼不發兵來占。只有你率部東來呢?你現在也看到了,我強你弱,我要滅了你的部落並不難,可我卻同你說了這麼多,你認為我有必要騙你嗎?」
「哈哈,我只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不成!」
莫啟哲搖了搖頭,道:「原來如此,不知我是氂牛還是毛羊!」他翻身下馬,沖曹天峰一擺手,叫他撤刀,隨後坐在地上,對大首領一指前面的草地,道:「坐,我們兩個一起來當氂牛!」
吐蕃不在驃騎軍下一個作戰計劃之內,所以對他們了解得較少,吐蕃軍隊的裝備到底是什麼樣,驃騎軍誰也不知,差不多所有地將領都沒見過吐蕃人,對這個國家的認識幾乎為零,這時突然出現了這樣的一支軍隊,眾將士當然好奇,一邊列陣一邊議論對方到底是幹什麼來地!
「派出細作,那也只能派川兵了,咱們本部斥候的口音和生活習慣都和大理人不同,很容易就會被分辯出來。可現在四川在我們手裡,如有川兵進入大理,同樣會引起對方的警惕,效果也不會很大!」韓企先想了想又道:「要不然我們派出一支使者隊伍,以議和為由正大光明地進入大理,一路上留心當地的民風,再命人制出對方的軍事部署地圖,把大理的各種情況了解透徹,那時再第二次發兵攻打,想必會事半功倍!」
生氣歸生氣,可遇到了突發|情況還是要解決的!莫啟哲焦急地等著征船部隊回來,可調集船隻哪有那麼快的,驃騎軍的前鋒部隊一起出動,過了好久才找來一批漁船,都是些小烏篷船,連一艘大些的都沒有。
「都元帥不必自責,事先我們也沒想到這麼個弱國竟會這般難對付!嗯,大理現任的皇帝是宣仁帝,姓段名譽。」韓企先道。
韓企先笑道:「段譽可不是小白臉,他年紀不小了,稱帝早已二十余年,絕非小白臉,馬馬虎虎算得上是個中白臉,都元帥和他比白大可不必,與他兒子比比倒是不妨!」
這位身披名貴皮裘的將軍一過來,驃騎兵便上前將其團團圍住,難得對方這麼識趣,如不把他抓做人質。豈不是對不起他這份爽快。吐蕃將軍卻面無懼色,說了一句吐蕃話。小奴隸翻譯道:「大首領說他已經有了子嗣,就算你們抓了他,他的部落也不會屈服,他的兒子會用仇恨把卑鄙地敵人淹沒在血泊中!」
莫啟哲臉色一沉,我好意待你,你卻不領情兒,這可不能怪我了!手一揮,中軍令旗一展,炮兵調準了炮口,二十門巨炮首先說話,砰砰巨響中。炮彈打到了吐蕃軍隊地後方,也就是他們的營地之中,火光閃動中,數十個帳篷被轟倒,高溫的炮彈引燃了帳篷。大光著了起來,營中大亂。吐蕃士兵和_圖_書的家屬四下亂跑,慌成一片,他們都沒見過大炮,猛一受到攻擊,登時就驚慌失措了!
「怎麼,聽都元帥的意思,你和段譽認識?」
莫啟哲做事向來講究,從不小氣,明令蜀中,減免稅收,並給川兵加餉。雖然還是遇到了些蜀王死黨的叛亂,可都很輕鬆的鎮壓了下去!四川是攻滅大理的大後方,莫啟哲不敢等閑對待,直到把主要事宜都處理完了,他才領兵南下。進攻大理。新科狀元張舜民這回可是青雲直上了,做了蜀中留守。
韓企先點頭道:「可聽都元帥的話,我總覺得你們以前是認識的!我看咱們還是說說這次派誰去出使大理為好,這人一定要機靈,懂得隨機應變……」
在小奴隸的翻譯下,大首領和莫啟哲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大首領道:「是成都的蜀王把這裏給地我們,說是大宋皇帝的意思,贊普還沒下令接收,我想得到塊水草茂盛的地方,便先帶著部落來了!」
「可吐蕃怎麼就跑到咱們這兒來了呢,百思不得其解啊!」莫啟哲不明白,他手下的將領也都茫然,難道吐蕃真強大到可以和中原第一強國叫板的地步?敢入侵驃騎軍領地的軍隊他們從沒碰上過,即使當初他們僅有河南一地之時,都沒有別的軍隊敢來打,現在實力這麼強大了,竟遇到了入侵。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莫啟哲喃喃地道:「大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國家,他們地皇帝竟然連氣候地理都能用上,不費一兵一卒就把我們打退了,真是讓人欽佩!這要是在北方就好了,再寒冷的天氣也不怕,可這炎熱卻讓人躲無法躲,藏無處藏,難以應付!」
「誰?段什麼?」莫啟哲臉露微笑著道。
蜀王跌坐在地,臉上贅肉抖個不停,他本以為只需做出悲哀欲死之態,莫啟哲就會赦免他呢!他又哭又叫,可就是不肯用那根他自己準備的白綾,弄得楊再興只好做了惡人。親自送了這傢伙上路。
驃騎軍這一行為,激起了吐蕃士兵的大憤,從沒見過這麼不講信義的人,簡直是聞所未聞,大首領這麼驕傲的人絕不能受辱與小人,士兵們不顧一切地沖了上來,要搶回他們的大首領,剛剛投降地雅格等人也紛紛叫罵,赤手空拳的衝上來,要和莫啟哲拚命!
莫啟哲一揮馬鞭,叫道:「向來只有我們打別人,絕對不許別人來打我們!不管這支吐蕃軍隊有什麼企圖,既然敢來,就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去!今天要拿他們立個榜樣,讓天下各國皆知。與驃騎軍作對者,殺無赦!」
「那可不一樣,咱們的士兵是假投降,這些奴隸兵是真投降!不信都元帥等會把他們全俘虜后,隨便賣掉,保准他們不反抗,可別人要是賣咱們地驃騎兵看看,那可立即就得炸營,操刀又反!」
三十里的路程,放韁即到,莫啟哲躍馬來到河邊。這條大河並不算太寬,河面大概只有半里多寬而已,河對岸完全處於大炮的火力範圍之內,只是河水湍急,驃騎兵大部隊要想過河,最好還是乘船!
莫啟哲道:「大樑是大金國地一個藩屬,也就是我們了。他奶奶的,有沒有搞錯,中原都快打翻天了,你們竟不知道本帥的威名,這也太不給面子了,真讓我生氣!」本來以為天下聞名地人,突然得知自己原來也不是那麼有名,當然生氣!
莫啟哲不管援軍,親自指揮身邊的驃騎軍進攻車陣,驃騎炮兵拉著炮車過河,只過來幾十門炮,就開始開火了,砰砰嘭嘭一頓亂炸,把車陣撕開了一條口子,驃騎兵就著這條口子,風馳電掣般突入了吐蕃地營地,見人就剁,見帳就燒,對待入侵之敵下手半點不停情,一時間,濃煙滾滾,血肉橫飛,吐蕃軍再也守不住營地,女人們哭叫著向營地中間聚攏,就連吐蕃的那位酋長也臉色蒼白的向中間退卻,他沒想到從沒失敗過地車陣,竟然一個照面就被敵軍擊破了,這些敵軍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厲害到這份上?
莫啟哲也病倒了,一帆風順的軍旅生涯,早已讓他忘記了戰敗的痛苦,現在重嘗這種苦澀,讓他生了好大一場病,接連幾日發高燒,幾乎就此死掉,溫熙寸步不離地照顧,好不容易把他從閻王的手裡又給拉了回來。
吐蕃的酋長也急忙組織士兵反撲,霎時間,河兩岸鼓聲陣陣,吶喊助威聲、刀劍碰擊聲,人喊馬嘶聲,受傷者地喊叫聲,混在一起,喊成一片,慘烈異常。見戰友搶灘成功,第二隊驃騎兵跟著下水,人人身上帶著長索,以備架浮橋之用!
吐蕃酋長為了保住部眾。只好放下手中大刀,他帶頭一投降,吐蕃的士兵也放下了武器,有妻兒的士兵跑到自己家屬跟前,抱頭痛哭,傷心欲絕!
「段譽!」韓企先又補充道。
莫啟哲怒道:「可這裏不是還沒到四川呢嗎,是咱們的地盤兒,難道吐蕃想對南宋和咱們大樑一起開戰!咦,不對啊,他們沒在四川布陣阻擊我們,而是在這裏阻擊,那隻對我們宣戰啊!怎麼搞的,咱們也沒得罪吐蕃啊,他們幹嘛來打我們?」
看著莫啟哲要一個一個的算下去,韓企先忙道:「段譽後宮之事,說來無用,哪個皇帝不是嬪妃如雲,既然都元帥地情人被他搶了去,正好趁這次機會,奪回來便是,只是聽說那皇后的女兒都不小了,那麼這位王皇后地年和圖書紀肯定也不輕了!這老草雖然有嚼頭,可對與都元帥來說是不是……」
莫啟哲道:「那也不一定,咱們的士兵平常吃得好穿得好,活得跟大爺相仿,一打不過人家,不還照樣投降!」
又過了好半天,驃騎軍渡河都渡過一半了,也沒見到吐蕃援軍到來,不能再等了,莫啟哲躍馬上前,長刀一指車陣,向裏面喊道:「你們是哪裡來的,為何入侵我大樑,你們難道不知我驃騎軍天下無敵,無人敢惹嗎?」
莫啟哲見沖陣的軍隊得勝,又傳令停止砍殺,改為收編俘虜。驃騎兵停止作戰,向被圍的吐蕃部眾大聲吆喝,要他們放下刀槍,如再抵抗,便沒這麼客氣了!
一路上出奇的順利,驃騎軍兵臨成都城下,川兵拒絕為蜀王作戰,蜀王眾叛親離,只好出城投降。成都大門外,蜀王率文武百官出降,手持王印,項掛白綾,見到莫啟哲后,急忙跪倒,他剛想說一些財寶任你取,但不要害百姓一人的假話,莫啟哲倒先說話了!
韓企先也道:「用奴隸兵打仗就是不行,他們沒有自由,在誰的手底下都是受苦,自然也就沒有堅強的意志,吐蕃國用這種士兵上陣,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這時端茶進來的小溫熙問道:「六脈神劍?就是你在我們高麗使的那種功夫嗎?」
莫啟哲道:「真是訓練有素啊,叫不過來,就不過來,還真聽號令!」轉頭又問小奴隸:「他剛才說的是什麼?」
莫啟哲想了想道:「那這幫人是不是遷居到此啊,牧民不都是追逐水草而居地嗎?他們可能是看咱們這裏好生活,所以才遷來的吧!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當歡迎才對,不用開戰!」韓企先也點頭道:「想來如此,真沒想到,咱們的仁政竟傳入了吐蕃,吸引了他們的百姓來這裏定居,這可真是意想不到啊!」
驃騎軍中軍銅鑼敲響,鳴金收兵,驃騎兵罷斗後退,放開了被包圍的吐蕃援軍。雖然放開了大隊的吐蕃軍,驃騎軍卻緊緊圍著雅格等人,只要抓住了小鹿,不怕大鹿跑了!
莫啟哲一愣之後,大怒道:「胡說,絕無此事!你們又不是小孩子了,為何如此容易上當,連國與國的邊界都搞不清楚嗎?這裡是大樑的國土!」
莫啟哲感嘆地道:「是啊,他年紀已是不小了,大遼亡了,北宋亡了,連金國都換了幾個皇帝了,他當然早就不能是那個小帥哥了!」
得知了蜀王竟敢玩陰地,莫啟哲這回可不客氣了,歐松回國之後必會為自己說好話,吐蕃強鄰之憂已解,他可以專心攻佔四川了。進入蜀地后,莫啟哲大做好人,宣布當年的稅收全免,明年開始實行百一稅,每到一處,他必會開倉放糧,用蜀王的東西送人情。四川雖然富饒,可南宋的稅太重,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而且川兵的餉銀也總被剋扣,當兵的連家都養不活,可蜀王的糧倉中卻是新穀子壓陳穀子,糧食多得都發了霉,莫啟哲這一舉動立即得了所到之處軍民地一致支持,不用驃騎軍逐一攻佔,百姓便開門獻城,扔下了南宋的旗幟,換上了大樑的。
「什麼?吐蕃軍隊?這裏怎麼會出現吐蕃人?」莫啟哲大吃一驚,這裏可離吐蕃不近啊,中間隔著四川呢,他們竟跨境過來了!
「大首領說不守信義地人比得了口蹄疫的畜生還讓人憎惡,你應該被燒死,埋入地下百丈之處!」小奴隸也對莫啟哲的無賴行為不滿,翻譯后地詞句讓莫啟哲直咂巴嘴。
「豈只認識,我連他老婆是誰都知道!」莫啟哲洋洋得意地道,伸出手指算了起來,「他的皇后嘛,一定是王語嫣,乖乖的,這小妞兒可水靈得不得了,當初把我迷得六神無主,可惜我出生得太晚,讓段譽撿了個便宜,要不然……哼哼!」
驃騎兵卻誰也沒動,根本不把對方的憤怒放在眼裡,曹天峰把馬刀在大首領頭上晃來晃去,只叫了一聲:「不許過來!」由小奴隸翻譯過後,大隊的吐蕃軍果真停步,一個個氣憤憤地看著驃騎兵。
還是那個小奴隸說話了,他現在也算是一個通譯了,專給莫啟哲做傳聲筒。他道:「我們的大首領要你們地將軍過去說話。」
張舜民這時說話了,別看他愛拍馬,可其它的本事也非同小可,他道:「在四川邊境阻擊我們才對啊,他們趁南宋內亂的時候出兵攻佔蜀地,當然是想統治這裏,把四川變成他們的領土!就象都元帥不想把戰火引入咱們自己的領地一樣,他們也不想讓咱們到四川打仗,所以才會跑到河對岸布陣!」
雅格知道這位敵方將軍聽不懂自己文詞古雅地中原話,他只好招來一個小奴隸,說了一番吐蕃話,好象是讓這小奴隸作翻譯。這小奴隸走上前來,對莫啟哲道:「我們不是來打大樑的。我們連大樑在哪兒都不知道,怎會攻打。我們是來接收陝西這塊新土地的。大宋的皇帝把它送給了我們吐蕃!」
莫啟哲笑道:「我這就送你第一批貨物,是送的啊,你不用給我錢!來人啊,把軍中一半地食鹽送與這位……」
先鋒回撤,牢牢守住浮橋橋頭,等著戰友搭建成功。對岸地驃騎軍把漁船橫過來。順著放過來的繩索連成一串,上鋪木板,搭成了一座簡易過河長橋。橋一搭好,驃騎軍地一個萬人隊便縱馬沖了過來,過了河后。立即向西跑去,堵住吐蕃軍隊的退路,準備和_圖_書包抄!
列在前面的吐蕃軍隊也開始慌張起來,紛紛回頭觀看,不知那些能發生巨響的東西到底是啥玩意!可他們也沒驚訝多久,驃騎軍的第二輪炮火便到了,將近三百門地小炮一齊開火,漫天的散彈打來,只一陣排炮便把列陣的吐蕃兵打得人仰馬翻!吐蕃軍中一個看似部落酋長的人大聲發令,士兵們開始後撤,向營中跑去,也不知是要依營固守,還是跑回去救火!
「什麼?宋國的皇帝把我地地盤兒給了你們?」莫啟哲大吃一驚,這陝西根本就不是南宋的國土啊,他亂給什麼,竟拿我的土地送人情,這趙桓是不是糊塗啦,他拿了四川給我,這倒可以,可怎麼能拿陝西給吐蕃,欠揍吧他!
這時西方塵頭大起,一支吐蕃大軍踏塵而來,人數卻也不多,也就五萬來人。車陣中地吐蕃軍隊一見援軍來到,便把鑼聲敲得震天動地,又吹響了號角,角聲嗚咽,聲音雖然不大,卻遠近皆聞,在千軍萬馬中把求救的信息傳了出去。
「大理南部小國,可卻一直屹立不倒,其為帝者自然有過人之處,我們只估算了兩方的兵力,卻沒算進人心,以至退兵,看來我們要搞好對大理國內地偵查才行,知己知彼,方百戰百勝,最好派出細作去散布謠言,破壞他們國內的團結!」楊再興建議道。
莫啟哲道:「牧場不好,那也不必非要放牧才能過活啊,我看你部落里的人有會說我們中原話的,想來你與我們有所接觸。不如這樣吧。咱們通商如何,你把吐蕃的特產運來我大樑,我把我們中原的好東西也送入你們吐蕃如何,如此一來,相信你的部落不久就會富裕起來地!」
吐蕃酋長顧不得抓逃跑的奴隸,回到大營后,命手下拉出大車,圍成一圈,結成車陣,士兵們都躲到車陣之後。向驃騎軍放箭!過河的驃騎軍見對手不逃,便放下心來,現在不跑,等大軍過河,你們想跑也跑不了啦!
待大病好轉,莫啟哲召開了軍事會議,商討第二次南侵要採取什麼辦法。
莫啟哲不用大圓筒作望遠鏡,也能看清對岸地情況,只見河那頭有七八千個破帳篷。還有上萬頭牛羊,營地里甚至有女人的身影,在營地前面有大概不到兩萬的軍隊,沿著河岸列成長長的一隊,看樣子是想阻擊驃騎軍過河。
本以為對方也會象他一樣不肯過來,誰知小奴隸只向那人喊了一句,那名吐蕃將軍立即催馬上前,過來和莫啟哲說話,其豪爽的程度。讓莫啟哲忍不住起了壞心眼,便想把對方給抓住!
「你們看看他們的裝備!」莫啟哲用馬鞭指向吐蕃軍隊,讓眾將領欣賞對方的盔甲兵器。眾將軍當然識趣,紛紛議論起來,開始竭力貶低對方的軍備。
莫啟哲態度謙和,旁敲側擊的詢問,這大首領一點不似他這般狡猾,一切都照實說,他說南宋地蜀王前些日子給吐蕃送了一封國書,說是南宋皇帝要把陝西的南部送給贊普,但這個消息並未來得及證實,大首領提前得到信兒,他想為王者不該說謊,蜀王不會騙人,所以便搶先帶著部眾東來,準備佔一塊好地土地,以供休養生息。
「嗯,送與歐松兄!」
「呃……這個嘛,這樣吧,這功夫是段譽家傳的,為了防止他比我使得好,你先去把我的火藥槍拿來,待我單挑天龍寺,擺平大小高僧后,再逼老段退位不遲!」
莫啟哲毫不停留,下令強渡過河,一隊五百人的驃騎兵先鋒縱馬下河,前去搶灘。莫啟哲再次下令沿河征船,短時間雖征不到可以讓三十萬人過河地船隻,但只要徵到少量就行,直接搭浮橋強渡!
小奴隸莫名其妙,顯然他也沒聽過大樑這個新立之國。莫啟哲無法,只好又道:「大金聽說過吧?」
吐蕃酋長意識到事態地嚴重性,實際上他們先前也不知道莫啟哲來到,要不他敢用兩萬來人對抗三十萬大軍嗎,見真的打不過對岸那幫亡命之徒,他只好下令全軍回救大營。果然被韓企先說中,吐蕃士兵中真的有不少奴隸娃子,他們一見酋長戰敗,便四下奔逃,想就此獲得自由。
驃騎兵嗬嗬大叫著下水衝鋒,河水雖然湍急,卻也擋不住如此兇猛的衝鋒,士兵們除了被河水沖向下游一段外,並無損失,盡數登上了對岸。一部分吐蕃軍隊上前放箭阻擊,卻被對岸更猛烈的箭雨擊敗了。如狼似虎的驃騎兵一登岸,立即向吐蕃營地衝去,邊沖邊射箭,不管是人是馬,一律射倒!
韓企先命令立即搭建浮橋,大軍再不過河,那幫吐蕃人可能就要跑了。
大首領嘆道:「我部落在吐蕃地牧場水草不盛。無法養活這老老少少的眾多部民,聽得有新領地併入,我自然要東來。希望能佔一塊好地,可沒成想竟是受人之愚,現在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看來我也只能再回去了,唉!」
木合它爾一聲斷喝,手舞狼牙棒上前,摟頭便砸,大首領舉刀相架,木合它爾棒頭微偏,砸中了他的戰馬。馬頭登時被拍扁,大首領一聲怒吼,這人想必從小生長在馬背上,馬上功夫極好,戰馬前腿剛一跪地。他便從馬上跳了下來,竟沒摔著他!腳一著地。大首領便揮刀要砍木合它爾這個偷襲者的大腿,剛把刀舉起,就覺得脖子一涼,側頭看去,卻是曹天峰把馬刀架到了他的項上,大首領又說了一句話,閉上雙眼,直挺挺地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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