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勒狗大會

剛才木合它爾兩人的驚呼,讓大和尚聽到了。他沖明教眾人道:「怎麼,方教主有何高見,你們明教不是和莫小狗向來有交情嗎,聽到天下英雄要殺莫小狗,你們不高興了?」語氣頗為不善。
莫啟哲聽得大皺眉頭,城裡在玩什麼,難道是要開那種武林大會,共同商討對付驃騎軍的策略?大軍作戰,憑得可不是匹夫之勇,亂軍之中,就憑大和尚那種絕頂高手,都不能自保,只好逃命,一群烏合之眾又有啥用處?
「那豈不是給我降了級,我原來可是列藩啊!」
溫熙嘟嘟嚷嚷地出去了,莫啟哲打了個哈欠,上床睡了。迷迷糊糊中又聽到溫熙在帳外叫道:「奶來了,相公你要不要先喝點兒?羊奶。現擠的!」
春風道:「又沒正經,其實應該是你謝我才對!」
群豪才不聽他的呢,都拿出隨身水囊,向頭上澆去,以解蒙汗藥。
老丐道:「莫小狗實在不是個東西,他竟分給我們丐幫田地,有了田地養家,誰還當叫花子,小叫花子們都跑去種地了,還夢想著討老婆,結果我們丐幫的人都快跑光了,你們說氣人不氣人!驃騎軍竟然還分給了我十畝地,讓我去種。我是誰,我是英雄好漢,專吃大戶,豈能種地!」
一個粗豪地聲音響起:「不能只要他們滾回汴梁去,要斬盡殺絕才對,把大小狗崽子紅燒了下酒!」
在中原地臘月來臨之前,莫啟哲起兵北上,以扶立趙構重登帝位為名,對南宋宣戰,大軍進入廣西。仍是楊再興先出發,莫啟哲率領本部跟隨其後。
莫啟哲輕聲道:「乖乖的,這就是乾坤大挪移吧!好功夫,不知你練到了第幾層?」
莫啟哲見溫熙臉上露出笑容,便道:「我不太愛吃狗肉,你明白為什麼了吧?」
一路上不停,驃騎軍開到了大越國,這是一個海邊的國家,宋朝以前一直都是中原的郡縣,稱為交趾、安南。
這裏的國王姓李,歷史上稱這個朝代為李朝。莫啟哲入城之後,立即命令傳國王來見。大越國王被帶到了原屬於他的王宮,現在裏面住的是莫啟哲,他心中不滿,可卻不敢反抗,進入大殿之後,不用驃騎親兵按他,國王就給莫啟哲跪下了,口稱萬歲。
國王道:「以前只是郡縣,在宋太祖之時,我國在十二使君之亂后。統一國家的首領被太祖皇帝封為交趾郡王,是為列藩。」
「你敢看我地女人,這還了得,心存不軌,其心可誅!降為三等侯!」
莫啟哲擺出宗主國大王的架子,對來朝的各國國王一一接見,規定每年的貢品數目,以及身為屬國應對宗主國所盡的義務。
耶律玉哥不明白,便問莫啟哲道:「大哥,怎麼我們不攻城嗎?聽說城中守將並非能征慣戰之人,我們不用客氣,估計進攻不會有太大地阻礙。」
他一下達殺光斬盡地命令。只見一個放風的拚命掙扎,對莫啟哲連使眼色,好象有什麼話要說。莫啟哲心想這人是不是認識我啊。好象要對我報告什麼,可我也沒向桂州城中派卧底啊。他既怕殺錯了人,又怕這人被放開後放聲大叫,命令一名親兵拿刀放在這人地咽喉上,他要是敢叫,立即割破他的喉管。這才取出這人嘴裏的布塊。
「莫小狗!」群豪再次大吼。有的人罵道:「他該被扒皮抽筋!」
這時楊再興從殿外踱步而進,他在外聽了好久。本來早就要進來,可見莫啟哲發火就沒敢,但現在裏面越說越不象話,他不能在看熱鬧了。進殿後,楊再興道:「都元帥。我看不如就要布政使好,讓他只管內政,軍隊的管理,由我們派人。」
莫啟程哲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更響亮的,只好道:「就叫安南郡王好了!怎麼樣,比腳趾手指的好聽吧!」
莫啟哲道:「這裏百姓風俗各異,我們不能冒然進攻,當以懷柔為主。這樣的話,你們斥候地任務就加重了,要把當地的情況打聽清楚,我才能制定具體的作戰步置,明白嗎?」
國王一聽差點兒暈倒,這降得也太多了吧,趕情我現在成了縣令的頂頭上司!
春風低聲地不知在說些什麼,旁邊的呂夢得和孟飛聽得一個勁兒地點頭,莫啟哲向她走去,旁邊地一名明教高手擋住了他,道:「這位兄弟,有何事商量?請止步,我們教主不見外人,你如有話,就請和我講吧。」
親兵牽來戰馬,莫啟哲翻身而上,正要回去,卻見春風又回來了。他笑道:「春風,捨不得我嗎?走,到我的帳中咱們聊聊,我送了明教一個天大的人情,想必以後你們的江湖地位會大大提高,你怎麼謝我啊?」
溫熙見到國王瞪她,立即又對莫啟哲吹耳邊風,道:「既然這裏改名叫安南郡了,我看不如把這座都城地名字也改了吧,升龍這兩字可不適合當郡縣地名稱!」
這漢子又叫道:「哪條狗比遼狗和金狗還狠毒,吃人不吐骨頭?」
達不野古點頭道:「我明白的,一路上我早就發現了,百姓的習俗真是一個地方一個樣,如果不小心觸犯了他們地忌諱,本來已經歸順的人也會再次反叛,對我們的征戰大大不利!」
當晚,達不野古就得到信了,說城裡守軍只有一萬餘人,少得可憐,而且還都是老弱病殘,城中原來的精兵都被調走了,只是城中百姓還有很多,一切條件都對驃騎軍有利。只www.hetubook•com•com是城中不知怎麼搞的,新到了不少古怪的人,好象都是些江湖人士,可能是山大王那種人,不象平常百姓,倒象是強盜!
「哦,你的正式稱呼是叫交趾郡王啊?不好聽,讓我重新給你取一個響亮點兒地。」
莫啟哲道:「我想問段易寶一件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國王陪笑道:「對我來說,您就是皇帝。是我的宗主啊!」
「你明白就好,如果再敢搶百姓,我也不殺你,我讓你到被搶地村子里安家落戶,看看他們以後怎樣對你!」
莫啟哲心下感動,多虧剛才沒有冒然殺入林中,要不然這些支持自己的好漢豈不是要枉死。
大和尚覺得這老丐很有來踢場的意思,照他這種說法,莫啟哲豈不是成了好人!他道:「中原英雄深受莫小狗的荼毒。還有哪位是來自自江北地英雄,跟大夥說一說莫小狗的罪行!」
「小死丫頭,這般沒大沒小,你和它才是姐妹呢!」莫啟哲踢了那羊一腳,隨後收起笑容,叫來傳令兵,點起三千精銳鐵甲,他要趕去踢場,攪黃了那個什麼勒狗殺羊地大會。
大和尚道:「阿彌陀佛,我這是為了天下蒼生著想,只有大家團結一心,才能推翻莫小狗的暴政!」
莫啟哲翻身下馬,道:「那就不必著急了,既然有春風在,乾脆我就進林去看看,聽聽這幫傢伙是怎麼商量殺我地!兄弟們,你們在外等我,聽到林中發生混亂,便一起殺入。」
曹天峰道:「不去踢場啦?」
「喂的是大米粥,他吃完就吐,這些日子瘦了不少,段易寶總和我吵,讓我給她弟弟找個奶媽!」
莫啟哲放下手,道:「我和她要說的話,可不能讓別人聽到,男人更加不行,你是男是女啊?」
達不野古近來很不得莫啟哲的歡心,莫啟哲總懷疑他搶掠民財,是以他進入南宋地界之後很老實,再不敢借偵察之機順便發財。聽到都元帥喚他,達不野古上前聽候吩咐。
「英雄會?什麼英雄會,什麼時候在哪裡開?」莫啟哲吃了一驚,難道是宋國武人真地要聚在一起,商討對付自己的方法?
驃騎大隊衝到林外,見到了那三千的驃騎兵,領軍將軍問明白了裏面有都元帥,隨即下令圍而不攻,士兵散開,包圍樹林!
群豪們議論紛紛,都說沒聽說過莫小狗搶了誰家的女兒,大和尚為什麼要提這個,難道他的女兒被搶了,要這麼說的話他豈不是成了莫小狗的老丈人!
老頭接過溫熙給他地銀子,小聲道:「現在地羊可真好賣,不管是誰都愛買。就剩下這麼一隻奶羊了,也沒留住!幸虧你多給銀子,要不然我還不賣呢。」
宋兵應付內戰尚且不暇,又哪抽得出兵力來抗擊驃騎軍的入侵,地方軍隊與楊再興接戰,一敗再敗,潰軍逃離了邊境,向廣西內地撤退,楊再興攻打得極為順手,連拔十二州,莫啟哲一仗未開,本部人馬每次到達新佔領地州府,只是做些安民的工作而已。
「前些日子喂他吃的啥?」莫啟哲一聽段易長竟沒斷奶,當即一咧嘴。好么,還是個吃奶的娃啊,看他也不小了啊。
莫啟哲對老頭擺手道:「你去吧,以後多養些羊,保你大發特發。」
他道:「讓他們折騰去,我們只管散布謠言,就說城裡的守將暗通我們,打算獻城。讓那些四肢發達,大腦遲鈍的武林高手們先把他給殺了,群龍無首,亂成一片,然後咱們好漁翁得利!」
江北來的豪傑一起反對,都道:「誰拍他的馬屁啦,我們在罵他。比你們罵得還凶,難道各位江南地好漢聽不出么?」
大和尚的計策還沒說出,大家便急著獻計,出了一大堆地絕世好計。大和尚把兩手連搖,叫道:「大家請少安毋躁,聽我一言,要處決莫小狗,用什麼方法都行,可他手下大狗小狗眾多,卻難以擺平,所以要想勒死這條惡犬還需要有一個周密的計劃,這也是我請大家來地目地!」
「哼,你剛才自言自語些什麼,是在笑我怕老……你剛才在說什麼?」莫啟哲把桌子拍得砰砰直響。
走到半路,莫啟哲忽然想起,自己剛說讓溫熙出去找只羊,片刻功夫她就找回來了,她是在哪裡找到的那個賣羊老頭?以時間算應該是就在大營外!可這不太現實啊,一個老頭牽著只羊,大黑天的在軍營外轉悠,等著賣羊,而且還是奶羊!是段易寶要求給她弟弟喝奶地,所以才有這些事發生,會不會是她和老頭串通好了,引我入套的啊,難道我軍中混入了姦細,和段易寶搭上線了!
各國國王見莫啟哲的要求並不太多,也都願意答應,對中原的朝廷稱臣,倒也不是什麼受屈辱的事情。
莫啟哲當先領路,向林外衝去,林外的將軍一見都元帥出來了,便想上前來聽他的命令,莫啟哲大使眼色,叫驃騎兵不要大開殺戒。驃騎兵隨即後退,虛張聲勢地叫喊了一番,放了群豪出林。
莫啟哲道:「你很好,我對你還是比較滿意的。對了,你們大越國是宋國的屬國吧?」
群豪一起大叫道:「莫小狗!」聲震樹林,把夜鳥都驚得飛了起來。
阿卡應龍連忙跑進。臉色蒼白,他聽見莫啟哲在發脾氣,還以自己就是下一個要遭殃地人。
「我看不如叫河內,就是這裏屬於河南汴梁地www.hetubook•com•com管轄範圍之內的意思!」
國王道:「這個其中有許多變故。說來話長……」
大和尚臉色一沉,強咽下這口氣,等救出女兒。再找明教算帳。他又道:「我有一計,雖然危險,但卻可盡顯我大宋男兒的威風,讓莫小狗和他地爪牙得到教訓,滾回他們的狗窩去!」
莫啟哲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那就不要說了,你沒見我很忙嘛,我要洗澡吃飯了,沒功夫聽你說家事。」
莫啟哲問道:「都是誰買的羊啊,是驃騎兵嗎?他們給你的價錢可否公道?」
春風滿臉通紅,為了掩飾羞色,她叫道:「大家不要慌,跟著我們明教往外沖,大家不要分散,集中力量!」
「好說,好說!哈哈!」阿卡應龍發出了志得意滿的笑聲。
莫啟哲點頭道:「布政使?嗯,這個名字不錯。就封你為安南布政使好了!」
群豪一齊大笑,都道:「正該如此!」
明教眾人也不呆,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紛紛叫道:「頭好暈啊,誰置辦的酒菜,竟下了葯,那人必是姦細!」
莫啟哲特煩這種羅嗦事,道:「多給多給,他要多少就給他多少,怎麼把羊牽到我這兒來了。不象話!」
三千驃騎兵趕去城北,馬裹蹄,人銜草,呈散兵隊形出發,曹天峰和木合它爾伴在莫啟哲左右。
明教這人點頭道:「在,教主親自帶人來攪局,她想給你出口惡氣,然後再去大營和你一敘別情。」
「這個嘛……」莫啟哲又想:「如果事情不象我料的那樣,回去豈不是遭段易寶恥笑,氣勢洶洶地出來,可還沒等到地方呢就被嚇了回去,那我多沒面子!」他道:「我先不回去了,派個傳令兵回去,再調兩個萬人隊來,人越多踢別人的場子才越爽。」
莫啟哲搖頭道:「勒狗大會不是說他們要勒死全城地狗,而是要殺一個人,這個人被他們稱之為狗!」
春風見一個不知所謂的混小子竟敢在自己身邊坐下,他是不是傻子啊,不知我是何人!她柳眉一豎,身上運功,把貼近身邊的莫啟哲給彈了出去。莫啟哲還沒等坐穩,就被彈了個趔斜,差點閃了腰,木合它爾和曹天峰一齊驚叫出聲,上前扶起了他。
這人一驚,藉著火光一看,可不正是莫啟哲嘛,馬上臉露笑容,還沒等說話,卻聽到空地中間一人大聲說道:「我已經點了莫啟哲地死穴,他活不了多久了,但讓他就這麼死了,實在太便宜了這條小狗,我今日遍請天下英雄,就是為了商討怎麼才能讓他死不了,活著受罪!」
溫熙進帳道:「段易寶地弟弟都不小了,話也會說了,誰知卻還沒斷奶,這大軍之中上哪兒去給他找奶媽?」
群豪一齊點頭道:「段大師說得不錯,正該有個計劃。」
國王瞪了溫熙一眼。都是你這個小姑娘不好,只多看了你一眼,就把我降了好幾級,這回我瞪死你!
國王一聽這姑娘是莫大王的王妃,非常失望,嘆了一口氣,繼續向外走去,忽然聽到莫啟哲怒道:「你敢笑話我嗎?你給我回來!」
木合它爾問道:「都元帥有事嗎?」
一個山大王模樣地人站了起來,道:「稱莫啟哲為狗,實在便宜了他,應稱他為狗屎才對!」
春風微笑著說:「我能讓你兵不血刃地得到桂州,你還不應該謝謝我嗎?」
莫啟哲聽得心情大暢。認為這個國王最會做人,比其他國王強多了。他笑道:「這個可不敢當,我並不是皇帝,只是個王爺而已,你稱我為皇帝,可有些不對頭啊!」
他道:「我看封你個郡王也嫌太大,不如就當個一等公好了!」
這個放風地道:「都元帥,你千萬別不分青紅皂白的進去就殺啊,那裡面有我們明教地人!」
城內守備姓左名同,是新上任地將軍,以前只是個校尉,只因南宋的名將都被抽去與趙構作戰了。他便當了守城主將。
大和尚叫道:「莫小狗派人來殺我們啦,我們這裡有姦細!」
莫啟哲哈哈大笑,道:「那就叫河內好了,原來河內這個名字,是你給取的啊,竟是這麼個含義!」
林中的江湖漢子跑不出去,都大叫:「放風的兄弟呢,怎地驃騎兵都打到林外了,他們竟不報信,難道也是姦細?」
阿卡應龍大喜,響頭砰砰磕個不停,一個勁地謝恩,主人的知遇之恩。真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大和尚道:「我們大理的下場想必各位英雄都看到了,如果任莫小狗亂吠,那大宋離亡國也不遠了。所以我的計策就是劫營,先去救出那些被莫小狗關押的大理英雄,然後大家合力一處,去刺殺了莫小狗,各位以為如何啊?」
莫啟哲低聲道:「還有什麼好問的,事情明擺著嘛。兄弟們準備衝鋒,進去把這些兔崽子全宰了,我讓他們開勒狗大會,看看是狗厲害,還是兔子厲害!」
莫啟哲笑道:「你又有想法了,那叫什麼好啊?」
莫啟哲怒道:「喲喝,還敢頂嘴!再降,你就當個鎮守使好了!」
有的更叫道:「定是如此,他想把我們獻給莫小狗,好換回他的女兒!你們沒聽他剛才一個勁地說救人質嗎,原來是用我們的腦袋救他女兒!」
大家有地說莫啟哲為人還不錯,來廣西對百姓挺好,徭役賦稅都減輕了,身為俠者不但要為國,更要為民,遇到一個比南宋更好的政和-圖-書權,是不是應該順應民意,不再與驃騎軍作對了啊!有地人則不管莫啟哲做過什麼,只要他不是南宋人,就必須反對,別的理由沒有,就只這一條。
國王發愁道:「請問莫大王。這個郡王是屬於列藩哪,還是屬於直屬郡王?」
老頭道:「就在今晚,好象是在城北五里處的那片大林子里。名字挺有趣的,叫勒狗大會。可能是要把桂州城的狗都殺掉吧,只是不知他們為啥有狗不吃,偏要吃羊!」
莫啟哲一擺手,道:「都下去吧。」
老頭笑道:「不是你們的人,是城裡的,他們要開什麼英雄會,說什麼天下英雄盡集與此的話,我也聽不懂。只知道他們要殺豬宰羊的大吃大喝。」
莫啟哲笑了,道:「原來你們也來了。春風在嗎?」
大會冷場了半晌,那個操廣東口音地人才道:「我們開的是勒狗大會,不是拍馬大會,好象江北地英雄都在誇莫啟哲啊。不知何故,難道都變成了沒骨氣的孬種,做了莫小狗的狗腿子!」
達不野古急忙連道:「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說完,這才帶人去偵察。莫啟哲則進入大營休息。
老頭卻道:「我打算改養狗啦,那個大會一開,狗全被勒死了,狗肉豈不是要漲價,這生意做得!」說完他喜滋滋地出營走了。
有的卻道:「不是地震,是有大隊騎兵到來,這是馬蹄擊地的聲音!」
國王趕忙又跪下了,求道:「我真的什麼也沒說,只是多看了這位姑娘一眼,這也是罪啊?」
國王大駭,急忙分辯道:「我沒有啊,我剛才什麼也沒說!」
其實不用偵察也知道裏面最少有上千人在開會,喧嘩叫嚷的聲音,林外聽得清清楚楚。不一會兒,達不野古回來了。還抓了好幾個人,這些人的嘴都被堵著。
「把他的屁|眼堵住,讓他拉不出屎來,活活憋死他!」
「啊。你們明教也來參加這種大會?」莫啟哲一呆,隨即明白了,明教的人混進大會,也是想趁機攪亂它,他們得了自己大批好處。可不是正想給驃騎軍出點力嘛。
國王忙道:「多謝莫大王抬舉,小王感激不盡。」
大越國是驃騎兵南方征戰的最後一站,再往東是大海,往北就是南宋。楊再興所向無敵,三場大戰就把大越國征服,俘虜了他們的國王。莫啟哲領兵開進了大越國的都城升龍,楊再興在這裏等他。
莫啟哲道:「當然是直屬郡王,我大樑的列藩都是國王,不是郡王,從名字上你就可以聽出來啊,怎地還來問我?」
國王驚得張口結舌,連謝恩的話都說不出來。卻聽莫啟哲又叫道:「阿卡應龍,進來!」
一個明教高手道:「你剛才不是說點了莫啟哲的死穴嗎,反正他死定了,何必要我們冒險去刺殺?我看讓大家去救你們大理俘虜才是你真正想要地吧!」
「我怎麼知道,這要問斥候才行。達不野古呢,叫他過來說話!」
群豪見後面的驃騎兵並未追來,這才放下心,都對春風感恩戴德,向她拱手道謝,以後只要明教有所差遣,儘管開口,救命之恩定當相報!春風謙虛客套了一番,與群豪分手。待大家都散了,她才回去找莫啟哲。
想到這裏,莫啟哲立即一舉手,道:「停止前進。」
南宋群豪大喜,道:「說得不錯,我們宋國已經是天下唯一的樂土了,不能再讓莫小狗給霸佔了!老英雄快說說丐幫是怎麼散夥地!」眾人的口氣很有些幸災樂禍,天下第一大幫竟快散了伙,可不是有趣之極的事嗎,這次大會就算得不出殺莫啟哲地方法,可知道了丐幫散夥的經過,也是不虛此行。
春風急道:「啟哲,這可怎麼辦啊,你的手下怎麼不聽將令,竟然就這麼衝進來了!江湖上的事,最好是用江湖的辦法來解決啊!」
「還要每日在他面前放滿酒肉。讓他又餓又饞,可又沒法吃!」
這人一聽莫啟哲張嘴就討便宜,以為是來打茬兒的,抬手便想給莫啟哲一個耳光,手卻被木合它爾一把抓住,壓低聲音道:「你找死啊,連都元帥都敢打!」
莫啟哲進入樹林深處,只見裏面有一塊大平地,亂七八糟地坐著無數喜愛勒狗的英雄好漢,一堆堆的人正在大聲吵叫,胡吃海喝,明教地眾人坐在西邊一處角落,眾人卻沒叫嚷,也沒放開肚皮吃喝,似乎他們和這幫英雄的關係不太和睦,一副說不到一塊去的樣子。
莫啟哲大喜,道:「我一直在犯愁,如果揮軍直擊,桂州是一定能打下來的,可卻必要死傷人命,我心中不忍,你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啊,這是叫誰哪?國王驚恐地回過頭,只見莫啟哲對他怒目而視,象是要吃了他一樣!國王忙道:「莫大王是在叫我?」
「知道了才來,想聽聽老子我將要如何死掉!」莫啟哲爬過去,又坐到了春風的身邊。
春風伸過頭來,莫啟哲低聲說了幾句,春風剛要照辦,頭還沒等離開,卻被莫啟哲順勢親了一口,這個便宜是一定要佔的!
大和尚見事不可為,只好自認倒霉,他可不領明教的人情,施展輕功獨自走了。群豪死裡逃生,都是奪路狂奔,直奔出了好幾十里,莫啟哲實在跟不上了,只好先行退出,坐到路邊休息。他大口地喘著氣,聽到那廣東口音的漢子還在大叫,以後定要把莫小狗烹了吃!莫啟哲心中氣惱,你們剛才罵我m.hetubook•com.com,我都不記仇,還放你們活路,現在竟然還在罵,我讓你罵,打下廣西,我下一個就去打廣東!
「明白明白,哪有吃自己兄弟的!」
十萬最精銳的驃騎兵打到了桂州的城外,莫啟哲身著麒麟甲,眼望著如畫的江山,心裏這份得意就別提了,桂林山水甲天下。這回可要在這裏多待些日子,享受一下如此難得地美景。
國王心想:「我的王位難道還比不上你吃頓飯重要嗎?」可迫於驃騎兵的強悍,他又不敢發脾氣,只得趕緊又行禮道:「那小王就不打攪莫大王用膳了,我這就下去!」
溫熙聽到這個國王對自己有意思,忍不住心中得意,對自己地魅力信心大增,可她卻並不幫著國王說話,反而道:「相公你以前可是當過鎮守使的啊,那是掌兵權的大官。怎麼能落於他人之手!」
達不野古得意地道:「我早就猜到都元帥要用這一招了,所以剛才已經派了人去造謠。因為咱們離城池較遠,現在城門還沒有被封,混進去很容易的!」
他們一喊,群豪也覺得頭有些暈,有的人就叫道:「段大師,大會是你召開的,酒菜是你置辦的,你是不是在裏面下藥了啊?」
耶律玉哥道:「借他們兩個膽子,如果敢來,讓他們回不去!」
驃騎兵借南宋內亂之機,突然從南方入侵,給了趙桓的小朝廷以沉重打擊,趙桓幾乎想都沒想過莫啟哲竟能對他宣戰,他還以為兩人應該是哥們兒呢!
國王愁眉苦臉地道:「其實當初被封為郡王的那人並不是我地祖先……」
莫啟哲臉色難看,他胸口那兩處死穴始終沒有被解開,疼痛日重一日,導致他脾氣也越來越不好,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就大發雷霆,驃騎軍將領都順著他,從不惹他生氣,讓他有火也沒處撒。可今日這國王竟敢跟他頂嘴,這還了得,莫啟哲的火氣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莫啟哲心道:「誰這麼恨我啊,莫非是我師父?」回頭一看,果然是大和尚。莫啟哲趕緊把頭一低,快步走到春風跟前,盤膝坐下。
混亂中大和尚有口難辯,大家都認定下藥的人是他,他大叫道:「酒喝多了誰不是暈乎乎的……」
春風哼了一聲。身子微側,擋住了莫啟哲,道:「沒意見,你說你的好了,我們明教中人不敢自稱英雄。當然不敢有意見啦!」
傳令兵飛騎而回,莫啟哲帶兵繼續北去。臨近樹林,眾兵將停馬,達不野古帶人偷偷摸進林子,去看看是不是真有個勒狗大會!
莫啟哲給韓企先送去書信,要他對征服的國家,也要採取這種懷柔方法,以長久打算為主,不能只圖一時搶得痛快,結果驃騎軍一走,那些國家就起來造反,這會使驃騎軍忙於鎮壓,從而分散了兵力。
「管他瘦不瘦呢。接著喂大米粥好了,有的吃還挑,真是欠修理!」莫啟哲想了想又怕把小孩兒當真給餓死了,只好又道:「那就給他找點馬奶或者羊奶什麼地!」
驃騎兵在河內休整了一段時間,補充軍需品。由於一路上的戰利品太多,已經佔用了太多的運輸車輛,莫啟哲便下令分出一支萬人隊,護送寶車回大理,不必跟隨大軍北上,他估計在攻打南宋的時候,戰利品也少不了,光保護這些東西就要分出大批人手,還降低行軍速度,影響作戰。
驃騎大軍來襲,不但南宋豪傑驚駭,就是江北好漢也大感詫異,他們雖然不反對莫啟哲,可也沒想過要出賣江湖朋友,這裏誰是姦細?定是明教!
國王則臉色蔥綠,尷尬地道:「全仗將軍了!」
耶律玉哥奇道:「城裡那個將軍是瑤族人?」
一個中年漢子操著廣東口音叫道:「世上哪條狗得了瘋病。見人就咬?」
莫啟哲沖春風笑道:「這回可是你賣人情的好機會了,附耳過來,我教你一招!」
莫啟哲明白明教要是臭了,對他攪亂南宋弊大於利,他反應倒是挺快,忽然大叫一聲:「我的頭好暈啊,這酒肉里有蒙汗藥,是誰下的毒!」
莫啟哲想想也對,可他又想不出別的官名,溫熙也想不出,只好建議道:「不如就叫知府好了!」
把手放在臉上假裝撫摸,免得有人認出他來,莫啟哲來到了明教的人中,看到春風。
呂夢得道:「公道自在人心,都元帥比北宋和金國地皇帝好得多,江湖好漢當然是知道的!」
莫啟哲見作戰如此順利,真是意想不到之事,南宋名將如雲,可他卻一個也沒碰到。為了能在南宋調大軍前來之時,最大限度的得到領土,莫啟哲下令本部人馬再分成兩路,他親率一路去攻打桂州,另一路向西,準備打通南宋到大理的道路。
正當大家熱鬧非凡的議論之時,忽然感到屁股底下的地皮微微震動,群豪立即靜了下來,有的道:「是不是地震啊?」
溫熙道:「狗肉很補,我給……」
「把莫小狗地牙齒全部敲下。讓他吃不了東西,餓死他!」
「啊,不是你的祖先?改朝換代啦,原來你連個郡王都不是?」莫啟哲當時就後悔了。早知這樣,就不應該封他為王。
莫啟哲點點頭,誇獎他一番,讓他下去了。
一個老乞丐站了起來,嘴裏咬著一大塊羊肉,含糊不清地道:「不錯,一定要團結起來才行啊,我是從江北逃難來的,沒辦法呀,我在中原實在活不下去了,只好到南宋來,我們丐幫已經快散夥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被莫啟哲逼的!」
春風咦了一聲,臉色頓和。笑靨如花,低聲道:「怎麼是你,你跑這來幹嘛,不知道他們在商量怎樣殺你嗎?」
達不野古道:「他們是在林中放風的,被我一股腦兒地都抓回來了,都元要不要問他們話?」
溫熙氣道:「那個女皇可真難伺侯,整日對我冷嘲熱諷,說我是你的小老婆!」
莫啟哲道:「你對我還是很忠心地,而且又習慣這裏的氣候,所以我想留你在安南做官,就封你個招討使的官職好了,掌握這裏的軍隊!呃,招討使這名有點火藥味太濃。還是叫軍政使好了,與布政使一文一武!」
莫啟哲搖頭道:「我們不能只是一味揮軍攻打。這樣對百姓的生活造成地傷害太大,我看如能用攻心戰,還是就不要流血吧。楊再興不是瑤族人嗎,我想等他來這裏后再制定作戰計劃,瑤族出了這麼有名地元帥。他們也應該以他為榮吧,說不定我們會得到瑤族百姓的全力支持。那樣等佔領以後,也好治理啊,不會象南宋這樣,起義的百姓到處都是!」
溫熙不解地道:「勒狗,他們很愛吃狗肉嗎?相公你想不想吃,我會做狗肉?」
「我謝你?你搞反了吧?」
阿卡應龍滿面紅光地和國王走出了宮殿,他拍著國王地後背,笑道:「以後咱們就是同僚了,還請老兄多多關照啊!」
正要退出,卻見殿外走進一名美麗的姑娘,國王心頭一震,腳步放慢,用眼角不停地瞄著這個女孩子。
莫啟哲一瞪眼睛,道:「豈有此理。你原來不就是郡王嗎,怎能算是降級!你竟敢挑剔我的封賞,好大的膽子!」
宋時的廣西叫做廣南西路,廣西是簡稱,共有二十二州。桂州為其政治中心,攻破桂州,就是代表著廣西成為莫啟哲領地。
莫啟哲剛來此處時,本想照平常的方法,把桂州圍住,強攻入內,可一見這等自然美景。心下又是不忍,這樣美麗的山水,要是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豈不是大煞風景,他便命令軍隊遠離城下,找了個高地下營。
南宋群豪冷場了片刻,才道:「他奶奶的,莫小狗真不是個玩意兒,竟逼著丐幫的英雄種地,這大大有損我們英雄好漢的面子,簡直是罪該萬死!」
「啊!她剛進來的時候,我……我可不知她是莫大王的女人啊!」國王這個冤啊,早知如此,她再漂亮我也不敢看啊!
明教眾人也大叫不妙,這個黑鍋背定了,如果群豪認定了是明教報的信,那必將傳遍天下,不講義氣的人還想在江湖上混嗎,從此明教的名頭必將臭不可當!
國王有種想吐血的感覺,雖然極想上去把溫熙給掐死,可他卻再也不敢看她一眼了,只對這女孩子看了兩眼,便惹出這許多禍事,要是再看……那可是後果不堪設想啊!
莫啟哲見到這位姑娘,態度也是大改,道:「溫熙,怎麼不高興了,有什麼不開心地事嗎?」
山大王氣道:「這小子的軍隊整日不消停,沒完沒了地剿匪!我們佔山為王。無論是北宋還是金國當權,大爺們都能大碗吃肉,大秤分金,可偏偏就是到了他手裡,那些騎豬將軍們總是讓新兵來圍剿我們。說是給新兵當訓練了!結果那幫死老百姓更混蛋,不肯乖乖地當肥羊,我們下山要糧,他們竟敢反抗,仗著騎豬兵的勢力和我們對打。弄得我們什麼也搶不到!沒辦法,大爺只好背井離鄉來南宋了,我看這裏地皇帝挺廢物。料得生意好做些。」說著他向南宋的豪傑們一抱拳,又道:「小弟以後要在南宋開山立櫃了,請各位大哥多多關照,咱們有錢大家花,有酒一起喝!」
他換上了明教這人的衣服,走進樹林,木合它爾和曹天峰無衣可換,只好脫下盔甲,把裏面的衣服撕破,馬馬虎虎地裝成丐幫人物,跟著莫啟哲混入了樹林。
莫啟哲氣得從床上跳起,叫道:「我又不是小孩兒,老子只喝酒,不愛喝奶!」這麼一吵,他也睡不著了。出帳去看那羊。一個老頭正在外面跟溫熙討價還價,讓她多給些羊錢。
耶律玉哥也跑來了,對著莫啟哲大叫哥哥,莫啟哲笑道:「你怎麼也出來了,不在大營守衛,難道想讓城裡的宋兵跑去劫營嗎?」
大和尚摸了摸光頭,心知這次的武林大會是失敗了,沒想到江北地好漢都是和莫啟哲一夥的,可光靠江南的人也打不過驃騎軍啊,更別說救出女兒了。他道:「不過那些被驃騎兵抓起來的無辜百姓總得救出吧,不瞞大夥說,莫啟哲這人十分好色,見到美貌的女子就要強搶,為了救出那些受難的少女,也為了讓大家的妻女不再受到他的毒手,我們也要奮起抗掙,推翻這條色狗地統治!」
春風笑嘻嘻地對莫啟哲道:「看來到這裏來攪場的人可不是只有我們明教啊。有很多人是支持你的!嘻嘻,你還挺有人緣的!」
要想鞏固對屬國的控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加強聯繫,是以莫啟哲對各國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讓他們修路,要他們首先與蒲甘道路相連,然後再修去大理的道路,因為他現在還沒攻下南宋,所以去南宋的路得最後修。
「那個人是誰啊?」溫熙一問完便知道是誰了,被罵為狗的人多了,但最有名的一條就叫莫小狗,也就是她的相公!
大和尚聽他罵得兇惡,忙道:「請這位英雄說說他為什麼要被稱為屎!」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