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喇嘛大王

溫熙道:「放屁好啊,快點多放幾個,病隨著氣都出來了,你自然就好了!」
酋長們這麼一回答,牧民們才知道自己真的自由了。這下子可發出了來自內心深處地感激,歡呼之聲響徹雲霄,莫啟哲的地位變得堅固無比,連他本人都沒想到能有這麼好的效果!獲得自由的奴隸會非常堅定地團結在他身邊,任何損害莫大王的事他們都不會充許發生。莫啟哲心裏明白。吐蕃將成為最支持自己地地方,百姓也將成為最支持自己的人。
她身旁的男子立即叫道:「她我是老婆啦!謝謝喇嘛大王!」
酋長們雖還是很驚訝,但發現自己仍然衣食無憂,子孫後代更能去中原當官,好處多多,咬咬牙也就認了!他們齊聲道:「多謝恩賜!」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才瑪有心事,所以才會消瘦的!她的心事就是……」德喀巴羅偷偷瞧向莫啟哲,見大王臉上露出不快之色,他有點不敢說了。
啊,一個總管怎麼兩人竟搶上了?莫啟哲剛想答應德喀巴羅,又見磨角出來湊熱鬧,都不知該答應誰了。
德喀巴羅可不能放棄這露臉的機會,他走到眾酋長之前,向邏些士兵大聲的下了命令:「偉大地格薩爾王轉世了,現在光明重新回到草原!所有沐浴在他光輝下的子民都必須向他行禮,聆聽他的教誨。勇士們,取出的號角,擊起鑼鼓,歡迎格薩爾王降臨人間!」
披上一身紅袍,莫啟哲在酋長們的簇擁下出了布達拉宮,向幾十萬牧民走去。牧民一見他下來了,都不敢說話,把頭低低地伏在地上,向他行最大地禮。莫啟哲揮手道:「大家不必多禮,抬起頭來。也不用跪著了!」
莫啟哲見牧民爭先恐後的擠上前來要聖水。忽然覺得自己很有一股邪教教主地架勢,他雖然一生大小謊話說過無數,可從不拿別人的信仰開玩笑,這麼欺騙牧民好象是在犯罪,有些不應該!
「是。我一定努力想詞,讚美您的偉大!」
德喀巴羅見莫啟哲猶豫不定,急忙道:「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大王,至關重要,請大王一定要答充!」
喜克卻傑問道:「徒兒,你剛才死了,師父真是傷心欲絕!」
「我現在是喇嘛啊,怎能要她!要不這樣吧,我給你找個不是喇嘛的人做女婿如何?你看歐松大酋長怎麼樣?他也挺帥的,很有男人味兒!」
德喀巴羅向磨角望了一眼,竟見磨角也在看著他!德喀巴羅嚇了一跳,好傢夥,這是盯上我啦!他趕緊爬了幾步,爬到莫啟哲地跟前,道:「老臣有個請求,還望您應充!」
「為什麼?」
德喀巴羅見歐松這麼不要臉,竟然稱自己為臣。這不是把我給閃一邊去了么!他立即道:「老臣以為歐松大酋長的辦法很是妥當,可如能把歌頌大王您的書定為課本,就象中原科舉要考試就必從詩經等裏面出題一樣,吐蕃以後要選拔官員,首先就要看他對您地書讀沒讀透,考試就考您的偉大事迹,讀得好的才能當官!我的大王,您看這樣可以嗎?」
這時殿外的眾酋長才放下心來。莫啟哲沒死,這可實在是太好了,他們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歡呼!
溫熙鬆了一口氣,道:「能醒過來就好!我的媽呀,相公的樣子好嚇人,真的象死了一樣!」
喇嘛們坐在佛床前高聲頌經,驃騎兵將們跪在一旁痛哭,而吐蕃各部的所有酋長都聚在殿外。他們互相指責,數落別人地不是。最後他們把矛頭一齊指向了德喀巴羅,要不是你發神經。說召開什麼大會,我們能一起來嘛,這回可好,不來沒事,來了反而惹禍上身,這個責任你不負誰負,格薩跑時你還沒攔著,這說明你和他有勾結。我們看你乾脆也以死謝罪得了,驃騎軍的氣消了,也不會來攻,以你一條性命救了全邏些的牧民!
「你們忘了,喇嘛大王可是中原來的種人,生兒子地本事定然不小!」
歐松道:「這盆染了大王鮮血的水,就請賞給老臣吧!」
酋長們也都道:「格薩爾王應該對臣民講些話,吐蕃諸部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應該沐浴在你的光輝下!」
德喀巴羅立即道:「還是請大王把水賞給下面的萬民吧,讓他們都能得到您地恩澤!」
牧民見酋長們都跪下了。他們也只好跪下,雖然聽不懂上面的中原話,但卻知道莫大王可能就是格薩爾王轉世!
牧民們都莫名其妙,他說啥呢,還比比劃劃地!牧民雖沒能立即反應過來,卻看到眾酋長一齊跪拜在地,齊聲高呼:「格薩爾王賜福給我們,老臣萬分感激!」不約而同地,所有酋長竟一齊稱起自己為老臣來。
德喀巴羅道:「說得對啊,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咱們應該把這個消息傳遍整個草原,讓所有的人都來邏些,來朝見格薩爾王」
「這誰知道,沒準兒莫大王就好這口呢!」因為磨角對歐松不太恭敬,所以歐松便大講他的壞話。
莫啟哲搖頭道:「觀音菩薩只和我說,她要帶我去見如來佛祖!」
一日之計在於晨,草原上地牧民起得早,有的給羊擠奶,有的趕著馬群正要出牧,他們一邊忙活,一邊議論著昨天的事,不少人搖頭嘆息,說莫啟哲死的太不值,根本用不著那樣。忽然,布達拉宮上傳來一陣歡呼聲,牧民不明所以然,都抬頭看去,只見宮牆上出現和_圖_書了好多好多人,而且全是酋長喇嘛,另外十幾個紅衣喇嘛抬著一張佛床,上面高高端坐一人,竟是昨天升天的莫啟哲,首領們這是要幹什麼啊?
莫啟哲正和蕭仲恭談到吐蕃以後的稅收問題,見德喀巴羅突然爬過來,他便道:「什麼事啊?你先說,如果能答應地,我一定答應。」
邏些士兵立即號角長鳴,鑼鼓喧天起來。德喀巴羅回頭對莫啟哲道:「偉大的格薩爾王,我這樣說可以嗎?」
「我也不知道啊!這個藥方是我從一本很古老的書上偶爾看到的,咱們吐蕃從沒有人用過,我以前也沒用過,這是頭一次,也不知好不好使,所以我也吃不準!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可別怪我!」磨絨也很後悔,不該拿莫啟哲做試驗,要是真死了,這可不是小禍啊!
「你是格薩爾王轉世,我就算是你師父也要給你下跪!」
溫熙高興得不得了,她把別人都推開,自己卻撲在莫啟哲的身上,道:「相公你感覺怎麼樣?」
莫啟哲道:「我看不出他是男是女,只覺得他寶相莊嚴,外貌千變萬化。讓人十分害怕!」
可對著牧民們瘋狂的崇拜,他的真話卻實在說不出口,心裏不忍。臉上便露出了後悔的表情。身旁地喜克卻傑輕輕地拉了他一下衣擺,道:「徒兒,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咱們回宮后再說,現在你是喇嘛大王。還是專心為牧民賜福吧!」
莫啟哲還沒等說話,歐松又急了,他自稱臣,沒成想德喀巴羅立即自稱老臣。比自己還能套近乎!不行,我一定得比他更近些!他道:「我的大王。身為您最親近地老臣,我有個想法,能不能把您的光輝事迹編纂成一本佛經啊,就叫《偉大的格薩爾王轉世救難經》!」
「格薩爾王會請你幫忙?」眾酋長懷疑地問,在他們心中,格薩爾王是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地,所有的事他都能擺平。
歐松和德喀巴羅立即同時點頭道:「正該如此,這樣就會有兩個版本了,牧民們可唱的事迹也多些!」
「因為匹播城是我主動獻給莫大王的,我的王位穩如喜馬拉雅山,一點也不用擔心!不過嘛,你的王位可就夠嗆了!」
喇嘛們剛要抬起佛床,卻聽一個人小聲叫著相公,莫啟哲回頭一看,原來是溫熙。溫熙用手指了指他的頭,頭上的傷也太難看了,如果再纏上個繃帶,那就更難看了,這模樣下去,不得讓牧民笑死!
磨絨走了過來,她倆找了兩塊黃布,飛針引線地縫到了一塊,往金盔上一罩,因為頭盔上有個插紅纓地帽尖,被黃布這麼一罩,紅櫻是擋住了,可這帽子卻看起來極高,而且縫的時候因為圖快,縫合之處都毛邊了!
德喀巴羅忙道:「沒人造反,大家對大王尊敬得不得了,哪會造反!我說的是一件私事!」
歐松搖頭道:「我看夠嗆,就算莫大王答應了你的要求,可有了那個老妖女每天在他身邊吹枕邊風,莫大王十有八九還得把邏些城賞給磨角。你跟我不一樣,我認識莫大王認識得早,磨角不敢打我的主意,你就不同了,誰讓你歸順得晚呢!」
喜克卻傑命小喇嘛取來法器,便要給莫啟哲剃度。德喀巴羅急忙衝下面叫道:「格薩爾王即將成佛。爾等小民快快齊頌佛號,慶祝此刻!」
這件事可是所有人親眼所見,吐蕃酋長們心裏這個高興啊。沒想到佛祖為莫大王洗清肉身,自己竟能在一旁觀禮,這可是無比的榮耀啊!這時不再怪德喀巴羅叫他們來了,都感謝起大酋長來。德喀巴羅更是得意,格薩爾王是在他地領地內轉世的。他現在已經決定,要把這事刻在金板上。永遠保存,讓後世子孫永遠感謝自己給他們帶來的榮耀!
蕭仲恭等驃騎軍大臣立即跑上前去看莫啟哲,耶律玉哥道:「大哥,你醒啦?」
非常威嚴地,莫啟哲衝下面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睛,雙手張開,舉在半空,大叫道:「我,格薩爾王,賜福給你們這些可憐的牧民,從此我將帶領你們走向光明!」
「那如果我主動把邏些城交出去呢,莫大王會不會對我和對你一樣呢,不派地方官來?」
「對對,這就是偉大的格薩爾王!」吐蕃眾人立即把莫啟哲這句含糊不清的描述給確定了下來。
「眾生平等,在佛祖面前大家都是一樣的,尊敬放在心中就好,用不著這些世俗的禮數!」
「重要的大事?難道是哪個部落不服我嗎?韓企先何在,你立即領兵去平叛,要在動亂的火苗還未燃起時,就把它給吹熄了!」莫啟哲總把重要的事想成是軍國大事,一聽重要二字,竟想成了要打仗。
莫啟哲點頭道:「不錯,吐蕃不能為列藩,必須是直屬領土,我看我還是不要稱天贊普了。」
酋長和喇嘛們一齊咧開了嘴。心道:「你可真能拍啊,佩服佩服!」
莫啟哲心道:「這是發動全民來歌頌了,我有那麼偉大嘛!再說我有什麼事迹好歌頌的?」
莫啟哲笑道:「這帽子可是很好看啊,以金盔作里,黃布裹外,非常有氣派!」
歐松在一旁道:「我們還是快點把格薩爾王轉世的事告訴草原上所有地牧民吧,讓他們來朝見格薩爾王!」
酋長們可算是得著說話的機會了,一齊高呼格薩爾王英明無比,其想法永遠高於任何人!
喇嘛們剛要和*圖*書取盆,德喀巴羅卻道:「老臣的手下剛送來一隻金盆,請大王賞面用一下吧!」
莫啟哲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非常地嚴肅,他深沉地點點頭,道:「說得不好,還需改進。」
歐松有點急了,這德喀巴羅竟然搶在自己前頭向大王獻媚,我絕不能落後與他。歐松也上前來,把德喀巴羅擠到一邊,道:「一個人地力量總是不夠,中原有話:眾人拾柴火焰高。臣有一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喜克卻傑擠了進來,見到莫啟哲后,急忙伸手去摸他地手,叫道:「是熱的,不是鬼,更不是炸屍,是佛祖顯靈,我徒兒活過來啦!」
蕭仲恭道:「莫大王現在已經成佛,後事只能在這裏辦了,至於日後我們是不是發兵來邏些,這個要回汴梁后大家商議一下!只是我們這些人好說話,可莫大王的遺孀卻不一定肯善罷甘休,有位王妃是蒙古公主,她的家族能征慣戰,你把公主變成了寡婦。這個……」
韓企先把他的金盔遞來,溫熙擠過來,道:「這是打仗時戴的,現在這時候哪能用它!」
牧民們只好照他的話去做,一起念起佛來。
喜克卻傑道:「我的徒兒還沒成式出家,稱為佛似乎過早,不如就叫《格薩爾王傳》吧,等我徒兒結束了草原上地所有戰爭,統一吐蕃,把光明帶給所有子民,那時再改為佛經不遲!老僧願為徒兒親手編寫經書!」他見兩個大酋長爭寵,竟沒帶上自己,太不象話了,我不吱聲,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啊!
「哎呀。難道是觀音菩薩!」喜克卻傑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好徒兒,你竟有福緣見到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你和他說了什麼?有沒有提起師父我啊?」
喜克卻傑沖眾人道:「你們不許懷疑佛的旨意,聽我徒兒往下說。」
溫熙心道:「相公是不知道這裏信奉的觀音菩薩是男是女,所以才這麼說的!還寶相莊嚴,哪個神佛不是寶相莊嚴!」她提示道:「哪個菩薩是千變萬化地呢?大慈大悲……」
莫啟哲搖頭道:「不,師父,我並沒死!白天我服完葯后。忽然感到有人在召喚我,我就跟他走了!不知你們為什麼說我死了?」
沒了聖水,蕭仲恭叫驃騎兵拿來大把的銅錢,讓莫啟哲賞給牧民。銅錢一灑,牧民的歡呼更熱烈了,吐蕃由於分裂的時間太長了,仗打來打去,牧民們都很窮困,有很多部落還停留在以物易物的階段,他們知道有銅錢這種東西,可那是酋長貴族們才能擁有的。所以從沒奢望過能得到,莫啟哲這一大灑金錢,牧民都樂瘋了,他們紛紛上來撿錢,都在想著回去以後。要找個紅繩把它穿起來,帶在身上當護身符。這可是喇嘛大王賞地啊,一定靈驗!
莫啟哲笑道:「這宮殿是一定要修的,不用你自己出錢,至於紅山宮這個名字,我決定改改,不如就正式定名為布達拉宮吧!至於首府問題……好啊,就定在這裏吧,邏些城也要改個名,就叫拉薩好了!」
布達拉宮裡就這麼吵鬧著一直到了深夜,莫啟哲死得太突然,酋長們都接受不了,誰也沒走,還是聚在殿外,為自己部落的前途擔憂。
溫熙急了,汗冒出來了,道:「其實什麼?你說話別吞吞吐吐的啊,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很嚇人的!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喜克卻傑喘了幾口粗氣道:「沒事。我沒事!徒兒,你見到佛祖了嗎?他對你說了什麼?」
無論是酋長還是喇嘛,一聽到格薩爾王地名字,都一起低頭,齊聲讚美他的偉大!
莫啟哲倒是沒有過這種想法,他的大軍還沒入藏,要是自稱吐蕃天贊普的話,不知會不會引來趙懷恩地大軍,他習慣主動去打別人,不喜歡把主動權交到別人手裡。
喜克卻傑奇道:「你沒有死,你還被一人領走了?可你一直在這裏啊,師父我還抱著你……啊,我明白了。是你的靈魂跟著神佛走了!好徒兒,快跟師父說說,那個神佛長得什麼樣子?」
驃騎將領們本以為是作戲,溫熙卻真的大哭起來,他們也蒙了,是不是這葯不好使,或者藥性太猛,都元帥沒挺住啊?驃騎兵也開擦起眼淚來。
現在可好了,喜克卻傑收了個偉大的徒弟。自己的派系終於有了出頭之日,生活也能過得好些,單就為了這個,佛號也得大聲吼些,給莫師兄多添光彩!
「他都這麼大歲數了,那姐姐豈不是更老,莫大王能喜歡么?」
喜克卻傑大喜,眾喇嘛也一齊感謝師兄的慷慨。
莫啟哲得意洋洋地聽著酋長們的馬屁,蕭仲恭俯身過來,小聲道:「下面的吐蕃牧民都聚過來了,都元帥要不要跟他們說幾句話?」
歐松神秘地道:「他把自己的姐姐獻出去了,聽說半夜鑽了莫大王地被窩!你想想這磨角可就是莫大王的親戚了,他好象對這邏些城很有興趣啊!嘿嘿,你自己看著辦吧!」
「一個小酋長而已,有什麼好看的?」德喀巴羅不解地道。
「你胸前地那兩個青包破了,流了不少黑血。你現在還有沒有那種胸悶的感覺了?」
莫啟哲卻並不當回事,他現在也緊張得很,根本就感覺不出疼來,他輕輕地擦了一下血,道:「拿清水來。」
德喀巴羅趕緊說道:「大王不必擔心,我命令牧民不許抬頭便成,不許他們看你!」莫和圖書啟哲搖了搖頭,他下去是為了啥,就是為了讓百姓們看自己,以此增強親和力,你不讓他們抬頭,那我又何必下去!他道:「拿個帽子來不就行了,還用得著不讓人抬頭嘛!」
忙了整整一天,飯也沒吃,直到天色漸暗,莫啟哲才從歡呼的人群中得到解脫,回到了布達拉宮。他一進宮,眾酋長一起跪在地上,請求他正式在吐蕃稱王,名號就為天贊普,把青唐城的吐蕃大王趙懷恩比下去!
莫啟哲長出了兩口氣,道:「好象真的沒有了啊,這葯可真好使!」
莫啟哲道:「我也說我不行啊,挑不起這麼重地擔子。可格薩爾王卻對我說,不要緊,我只是借你的肉身一用,給吐蕃百姓帶來和平的事由我去做!說完,他就化成一道神光,鑽入了我的體內。」
「我看這樣就差不多了!」歐松點頭道。
他命人取來一根長著葉子的樹枝,先對樹枝念了一段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懂地咒語,然後便道:「現在開始賜福!」
德喀巴羅在一旁大叫道:「這是格薩爾王轉世啊,莫大王現在就是格薩爾王啦!」說完,他全身伏地,向莫啟哲行五體投地的大禮。邏些城的其他酋長一見大酋長這樣,也急忙一起跪拜,向偉大地格薩爾王行禮,歐松等人也跪下了,殿內殿外的吐蕃人齊聲唱起歌來,讚美莫啟哲!
德喀巴羅一直緊緊地抱著那金盆。見莫啟哲得到了牧民的歡呼,趕忙過來湊趣,道:「請大王把這盆聖水賜給百姓吧!」
德喀巴羅垂頭喪氣。真想也找碗毒藥來喝,一死百了,也不必再為部落的今後擔心了。
磨絨道:「其實,這葯……」
德喀巴羅道:「我的女兒說她深深地愛上了大王,非你不嫁,你如不娶她,她就要自殺!請大王救救我女兒的性命吧!」
有個牧民拚命擠到前面,叫道:「我一直沒有兒子,求喇嘛大王給我幾滴聖水,讓我喝了,然後生幾個兒子出來吧!」
喜克卻傑也顫抖著跪下了。給莫啟哲磕頭。莫啟哲連忙道:「師父,你這是幹嘛?」
喜克卻傑也跑來了,老喇嘛喊道:「我徒弟又活了嗎?哎呀,這可是奇迹啊!我聽先師說過,只有修為高深的佛門弟子才可能復活,難道我徒兒真是與佛門有大緣?」
磨角早看出德喀巴羅的想法,他連忙也爬上幾步,道:「大王,德喀巴羅對處理政務很有一套,不如就讓他跟在您的身邊吧,至於總管一職,小人正好適合,就請大王讓我做吧!」
一談到國家大事,驃騎軍將領們可就不能再裝聾作啞了,蕭仲恭道:「稱吐蕃天贊普似乎不用,既然大家都承認了莫大王是吐蕃最高的統治者,那麼就應該改國號為梁,接受汴梁中央政權的領導。可如在吐蕃稱天贊普的話,就等於把吐蕃定為列藩,雖然為王者仍為莫大王,但名義上也不妥。」
在吐蕃,大王的管家可是很有權勢的,有時甚至會擁有宰相那樣的權力,他一旦當上了宮廷總管,就等於成了莫啟哲在吐蕃的代言人。
酋長們一齊道:「老臣能觀格薩爾王成佛,這是無上榮光,感謝大王!」
德喀巴羅一聽莫啟哲把自己的要求全答應了,心中大喜,他又道:「那宮廷中需要有一個總管,不知老臣有沒有這個榮幸,為大王管理家務呢?」
溫熙想了想,道:「磨絨姐姐,過來幫我一下。」
「你向左看,靠在邊上的那個酋長!」歐松說的是磨角。
磨絨從人群中擠了過來,道:「哪有這麼快就好了的,你還得吃幾副輔助藥物,這樣才能好得完全!」
莫啟哲向殿外看了一眼,道:「天亮了!」
這時布達拉宮下聚集的可不只有邏些牧民,因為德喀巴羅遍請各部酋長到來,所以山下各部吐蕃人都有,無論哪個部落的牧民都認為格薩爾王地轉世對自己有好處,所以他們歡呼得非常熱情!
這時吐蕃已經有了轉世的說法,但還未定型。按照藏曆,格薩爾王生於第一饒迥土虎年。逝于第二饒迥土豬年,離莫啟哲所處的時代過了大約二十來年,按莫啟哲地年紀來算,也勉強能算是轉世。莫啟哲說自己是被半路轉世的,所以也就不必從出生那年開始算了。
「好啊,你敢說喇嘛大王的壞話,我要向大酋長告狀,把你扒皮處死!」
「我想請大王把吐蕃的首府定為邏些城,這紅山宮就當做你的王宮,老臣願一力承擔宮殿的修復費用!」
莫啟哲道:「他說我和佛家有緣,可以成佛,但成佛前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要為所有受苦受難地百姓做好事……」
「誰翻譯的,你有什麼證據,誰聽到了?我告訴你,我昨天翻譯地是偉人,知道不知道,我昨天就提前知道格薩爾王會轉世成莫大王,你這無知之人,你懂什麼!喇嘛大王真不該給你們這種人自由,和你們一樣當平民,真是丟面子!」
喜克卻傑道:「不如讓咱們派系的喇嘛以後都戴這樣式的帽子吧!」
「有沒有搞錯,昨天說喇嘛大王是種人的話,就是你翻譯過來的啊,你還敢反咬我一口!」
德喀巴羅一聽就知道莫啟哲要把吐蕃划入大樑的版圖,可這樣一來,他地王位就不一定能保住了,地方官一派來,那自己豈不是失了大權!他看了看歐松,卻發現對方並沒有反對意見,趁著驃騎將領在討論的時候,他小聲問歐www.hetubook.com•com松道:「歐松大酋長,你的匹播要派誰做地方官啊?」
「私事?」
歐松道:「臣以為應該把您偉大的事迹遍寫成書,寫成那種歌詞地形式,然後讓草原上的牧民歌唱,這樣就可以把您的事迹傳遍整個草原。讓您的光輝照到每個角落!」
牧民這才敢站起身。但他們必竟是頭一回遇見這麼和藹地首領,都有些不知所措,歡呼感謝的話竟沒說出口。
喇嘛們齊聲高頌佛號,他們心裏也高興啊,喇嘛教派系多如牛毛,各派系的教義有很大不同,而為了自身的發展,各派之間的鬥爭非常激烈。喜克卻傑的派系就是因為在青唐失去了趙懷恩地支持,這才被其他派系趕了出來,遠來邏些城,可邏些城也有自己的派系,牧民並不來這裏朝拜,也不給燈油錢,要不然他們能這麼窮嗎!德喀巴羅雖然把布達拉宮給了他們。地方雖大,可這是早被毀掉地地方,別人都不要才給地喜克卻傑,說白了他們只是一群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喇嘛而已!
「是啊,天亮了!吐蕃的太陽升起了,從此光明將永照大地!」喜克卻傑激動地說。
溫熙擠不過這些男人,心下氣憤,臉上不快之色大盛,耶律玉哥忙安慰她道:「這種時候你可千萬別嘟嘴,這是大喜事呀,千萬不能讓酋長們看出蹊蹺來!」
「去見如來佛祖?」喜克卻傑頭腦一陣發暈,幾乎昏倒,眾人趕忙扶住他,都道:「大喇嘛,你沒事吧?」
莫啟哲心道:「好么,真正的格薩爾王還沒立傳呢,我這個冒牌貨就要有兩個版本了!」他道:「好吧,就依你們所言!不過,關於科考要考我地事迹嘛,這就不必了,選拔人才的事非常重大,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莫啟哲下床扶起了喜克卻傑。道:「師父快別這樣,我是你徒弟,永遠都是。」
莫啟哲道:「很好,就讓我去和百姓們見個面吧。來人啊,抬我下山!」
莫啟哲一愣,看了一眼喜克卻傑,他沒說什麼,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對牧民揮手致意。又回到了他喇嘛大王的角色上。
呃!小喇嘛二話沒說就暈過去了,其他的喇嘛則一齊驚叫起來,救命啊,猛鬼炸屍啦!
牧民眼巴巴地看著上面,心裏都納悶,這人不是死了嘛,怎麼又活過來了?不是說格薩爾王轉世了嗎,可他在哪兒呢?
莫啟哲心想:「格薩爾王?怎麼跟格薩的名字差不多啊?嗯,凡人都愛取個英雄地名字,這也不算希奇!」他順著大喇嘛的話道:「不錯,我確實還見到了一個人,這人身高過丈,威武非常,騎著一匹神馬……」英雄嘛,基本上全是這個樣子。
眾人一齊說道:「對啊。這正是佛法的真諦,救人與水火之中!」
喜克卻傑把小喇嘛們都招來,給莫啟哲超度亡靈。德喀巴羅拉著蕭仲恭的手,一個勁地責怪格薩,要不是他逼莫大王,那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他簡直就是罪大惡極,所有的事都是格薩惹出來的,與旁人無關,請蕭相國千萬別把這帳算到邏些城上!
莫啟哲又道:「佛祖說只有佛家的保佑還不夠。還要有魔的成份才行,佛魔合一,才能得大道!佛慈悲為懷不忍殺生,可有些人一心向惡,所以必須征戰,這就要有魔的成份了,要把那些不願向善地惡人征服,才能解救眾生!」他為自己將要在吐蕃大規模開戰,找了個好借口。
莫啟哲叫道:「我知道你們這裏大多數人都是奴隸,沒有自由,現在我賜你們自由。你們不再是奴隸了,是平民!」
其他牧民道:「你不是有許多女兒嗎?幹嘛非要兒子,生那麼多你養得起嘛!」
喜克卻傑喜極而泣。這個徒弟可真沒收錯,今後必是名震天下地高僧!
喜克卻傑用顫抖地雙手給莫啟哲剃了度,一不小心,竟把莫啟哲的光頭割出一道口子。鮮血流出,把喜克卻傑嚇了一跳。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酋長們大驚失色,如果奴隸全都自由了,那他們這些奴隸主還幹什麼吃去啊!莫啟哲緊接著道:「我賜各位酋長大樑世襲官職,享有國家地俸祿。你們從此以後再也不必為自己草場的水草不豐發愁了,這部份俸祿由牧民交納的稅收提供,稅額由汴梁制定。酋長們的子弟不用參加三場考試。可直接進行殿試,優先錄取,輔助本王治理國家!」
德喀巴羅吃了一驚,問道:「你有什麼可靠消息,跟我說說吧!」
喜克卻傑道:「大酋長,我們正在談事,大王以喇嘛的身份統治吐蕃,這還是吐蕃的頭一次,很多事都要討論,定下規矩。現在大王忙得連飯都沒吃,所以你家的事能不能以後再說啊?」
德喀巴羅在人群的最外面,驃騎兵不讓他們這些邏些酋長進來,他只好在外喊道:「是炸屍嗎?這裡有前代高僧手抄地金剛經,可以避邪!」
「不是我,不是我!哎呀,蕭相國,你別把這事往我身上推啊!請你回去後跟王妃說說好話!我定多多準備禮物,以討王妃歡心!」德喀巴羅就知道,在他的領地里出了事,驃騎肯定得拿他當替罪羊。
喜克卻傑道:「佛子是廝,可佛與魔合而為一,征戰……這不是偉大的格薩爾王嗎?」
「好啊,我是大王,現在又做喇嘛,是為政教合一,頭戴黃冠是理所應當的,我的師父和師弟們也可有這個榮耀!」莫啟哲很大方地和-圖-書說。
莫啟哲有點為難,只有一盆水,賜給誰不賜給誰啊?他便想讓幾個德高望重的老牧民過來,賜給他們聖水。可轉念又想到觀音菩薩不是有個凈水瓶嘛,上面還插著個樹枝,她用樹枝沾水,向人蔘果樹那麼一灑,樹就活了!不如乾脆就學學菩薩吧,我也灑一回水!
莫啟哲指了指自己的胸前,道:「最後,佛祖說我要想為吐蕃百姓做好事,就必須洗清掉我身上的罪孽,所以他在我身上開了兩個小洞,我的罪孽都從洞中順血流出了!」
「可也沒別地帽子啊,別人戴過的哪能給格薩爾王戴,大王只能戴自己的帽子!」歐松為難地道。
驃騎將領趕忙也跪下。溫熙心裏還納悶呢,怎麼一提格薩爾王的名字,吐蕃人就這麼崇拜啊!磨角和磨絨雖然知道事實真相,但莫啟哲越厲害,對他們越好,是以這兩人唱得最大聲,完全把莫啟哲當成了格薩爾王!
「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肚子有些發脹,想放些仙氣!」說著,莫啟哲連放了幾個奇響無比的屁。除了溫熙以外,其他人幾乎一齊被熏倒!
喜克卻傑道:「在此晨陽初升之際,請格薩爾王去宮牆上和百姓們說幾句話吧!」
耶律玉哥道:「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大哥虐待她了嗎?」
說完他用樹枝沾水,向牧民們揮灑,喇嘛抬著他走向人群深處,他就這麼一路灑過去。
他這一突然清醒,可把念經的小喇嘛們嚇了個半死,這死人怎麼會復活,難道神話中地事情竟在這裏發生了?一個小喇嘛哆哆嗦嗦地上前去看莫啟哲,只見莫啟哲睜開了雙眼,也在看他!
莫啟哲道:「只管講,我心裏也有個想法,看看你能不能猜中!」其實他啥主意也沒想到,但別人如果有了主意,他倒是可以給改進改進。當成自己的,這就是當頭兒的好處!
幸虧這佛床很大,要不然莫啟哲非從上面掉下來不可,他有啥偉大事迹啊?事迹都沒產生呢,就先把經書的名字定下來了,拍馬屁也用不著這樣吧!
喜克卻傑大驚,著急地問道:「你說偉大的格薩爾王進入了你的體內?那你豈不是……」
莫啟哲摸了摸|胸前,「咦,怎麼纏上繃帶了?」
一盆水哪夠分的,還沒等進入人群的深處,莫啟哲就把聖水給揮灑光了,被聖水灑到的牧民高興得不得了,有個牧民大叫道:「我的腰疼好了!這病都跟著我十好幾年了,可今天被喇嘛大王用聖水一灑,立刻就好了!」
有的女子也叫起來:「我變漂亮啦!我變漂亮啦!」
莫啟哲點了點頭,喜克卻傑用清水給他洗凈了傷口,又上了一層葯。
溫熙腳步酸軟,踉蹌著走到莫啟哲的佛床前,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還有氣!可死不死活不活的情況是最讓人著急的,溫熙忽然放聲大哭,這回可是真哭了,相公生死未卜,能不讓人心焦嘛!
溫熙無法,只好跟在眾人身後,看著偉大的莫啟哲被抬上了宮牆!
德喀巴羅只好叫他們不要著急,把自己逼死也沒用。不如多湊金銀送與驃騎軍,這才是上上之策。別看蕭仲恭和韓企先一副假正經的嘴臉,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金銀一入袋,此事定可擺平!
「是的。不瞞莫大王說,我的寶貝女兒才瑪自從得到大王的恩赦,回到我的身邊后,我見她竟然消瘦了很多,我問她怎麼會變得這麼瘦,她也不肯說……」
「快點讓我師父進來!」莫啟哲穿好衣服,盤膝坐好,閉上雙眼,擺出一副高僧坐禪的模樣。
殿內一亂,外面的酋長們頓時就聽到了,什麼叫炸屍?難道莫大王變成了厲鬼,前來索命!糟糕,那個格薩此時卻不在這裏,莫大王要索命,可千萬不要索錯了人啊!
「格薩爾王跟我說現在吐蕃分裂,群雄割據,征戰不斷,黎民百姓遭受戰爭之苦,他不忍看到這些,所以請我幫忙,助吐蕃百姓脫離戰亂之苦,重新過上太平富裕的日子!」
莫啟哲眼見萬民跪拜。很滿意地道:「我來吐蕃的本意就是要做喇嘛,昨晚又受佛祖點化,這個決心更加堅定了!現在趁大家都在這裏,我就剃髮吧,請大家觀禮!」
牧民們都感到這人不可思議,別的人惟恐百姓對自己的禮數不夠,可這位大王喇嘛卻不讓他們跪著,這是為什麼啊?
躺在佛床上的莫啟哲醒過來了,他扭了扭身子,連放了幾個響屁,然後張嘴說道:「水,給我水!」
歐松笑道:「不會派地方官來匹播地!」
莫啟哲點了點頭,站起身就要出殿,可喜克卻傑卻道:「徒兒不必起身,我讓小喇嘛把你抬出去!」說著向眾喇嘛示意,上來十六個強壯地喇嘛,抬起巨大的佛床,把莫啟哲抬了出去,眾酋長都向佛床跟前擠,希望能在格薩爾王身邊佔有一席之地。
「千變萬化?這是哪位神佛啊?」喜克卻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
德喀巴羅一狠心,道:「要不然我把才瑪獻給莫大王,讓她也去吹枕邊風,和那個老妖女對吹,你看如何?」
蕭仲恭卻搖頭道:「我可不能答應你什麼。你送禮物也沒啥用處。寶貝再珍貴,也抵不上莫大王的性命,丈夫沒了,就算成天抱著天下所有的寶物,又有何用?」
話當然是要說地,莫啟哲發表演說,從來都不用打草稿,張嘴就來!喇嘛們把莫啟哲的佛床向前移了移,好讓所有的牧民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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