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梁夏聯軍

莫啟哲笑道:「我也想過這點,可萬一咱們料錯了,沒人截取情報,結果假的送入了老蕭手裡,那不糟了!」
可二皇子哪能把兵權交給李肉人,他道:「哥哥聰明智慧,這點人盡皆知,可卻勇武不足,當派一名猛將相隨才行……」
回到莫啟哲的大帳,李肉人問道:「是不是你派人害地拓跋將軍?」
溫熙進帳,道:「韓相國把大軍開過來了,這回你的三十萬人全到了,不用三日後起兵,明天就能進入西夏。」
莫啟哲請喜克卻傑出馬,秘密去見青唐大喇嘛。他則讓吐蕃酋長們開始咋呼,你們慢慢行軍,給我使勁撒歡,如能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去青唐才最好。
來到了一座大帳前,兩個驃騎兵把李肉推了進去,李肉人站立不穩,在帳門口跌倒了,腦袋正好撞到一個利物上!他啊呀叫了一聲,伸手拿起這利物,忽感一痛,原來這竟是一把二尺快刀,是西夏兵用來近身肉搏的東西,他也有這樣一把。帳中未點燈火,他不小心抓到了刀刃。
大軍一走,青唐空虛,西夏皇帝看出便宜,不用李肉人請戰,他便要出兵入侵了,奪得青唐,就等於控制了東西方的走廊,這種巨大利益他豈能放棄!西夏有了動靜,莫啟哲這才得到消息。
「喝酒就免了吧,誰知你在酒菜里下沒下毒!」拓跋果勇口氣極其不善,他隱約知道父親就是吃了莫啟哲送去的酒菜,從而身亡地,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也死在莫啟哲手裡。
韓企先心知這是出兵前的軍事會議,他只叫了驃騎軍將領來,卻沒叫吐蕃眾酋長。
其他皇子也一起上來說拓跋果勇的好處。把李肉人在用兵方面的本事貶得一文不值。李肉人知道他們的用意,可干著急卻沒辦法。
「是啊,以前從沒遇到過這種事,真奇怪!咱們的信鴿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知道躲避猛禽,不知怎麼竟會被全吃掉,難道是獵人專門訓練的猛禽?如是那樣咱們的軍事情報可就泄底啦!」
「你剛才還說是太子殺的呢,這會怎又改口?」西夏將軍們大怒,這定是太子和莫啟哲聯合起來殺地人,莫啟哲又說漏了嘴,現在矢口否認,正是欲蓋彌彰!
李念唐充滿敬意地向上看去,一見竟是那個溫哲,大吃一驚,駭然之餘,把頭磕得砰砰作響,請求莫啟哲原諒他的不敬之舉。
李肉人總不能說:「你幫我殺了我爹吧!」他搖頭嘆氣,卻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西夏的將軍也擁進了大帳,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他們都道:「太子你為何殺了拓跋將軍?」
酋長們見四川這等富法,那青唐也差不了,都迫不及待地要打先鋒,立功受賞。莫啟哲不知那封書信到底有沒有被敵軍得去,所以不敢立即發兵,他一面集結驃騎軍主力,一面派吐蕃軍慢慢靠近西夏地邊境,先不用大張旗鼓地叫嚷。
莫啟哲哈哈大笑,你的靴子就快穿到腳上啦!
親兵道:「不知怎麼著,他在下面一步一拜,搞不清他是在拜菩薩,還是在拜都元帥你!」
李乾順登時明白了,問道:「你是說咱們和莫啟哲一同起兵去吐蕃,等開戰之時突然發難,聯合趙懷恩打莫啟哲一個措手不及,對不對?」
莫啟哲沉思了一下,搖頭道:「不妥,我們已經成功地把趙懷恩調到雪山去了,他已經是疲兵了,如果咱們先與西夏開戰,時間一拖,趙懷恩完全可以重新調動軍隊,作好戰爭準備,那樣我們既要面對有備地西夏兵,又要對付有備的青唐兵!」
李乾順猶豫道:「朝中雖找不出象拓跋老帥那樣的元帥。可能打仗的將軍也很多啊,為什麼要派拓跋果勇去?這人雖然勇猛,可腦筋卻不大好用!」
李肉人站起身,沒等說話,就聽拓跋果勇冷冷地道:「還有平分土地,大王怎麼忘記了這點!」
這個主意不錯,大臣們都點頭稱是,可誰去和莫啟哲談這事呢?一想起莫啟哲的手段,群臣忍不住不寒而慄,都不敢去和他打交道。
李肉人並未答話,帳外那人又問了幾聲,見無人回答,便挑開帳簾,道:「將軍?」
「父皇你想,莫啟哲既然是要假途滅虢,那他在沒滅虢之前,應該是對我們很客氣的,所以我們不妨向他提提條件!」
李肉人道:「你們還沒聽我把話說完,急著發表什麼議論!我是說咱們假意與莫啟哲聯合,上次咱們光明正大地與金國聯合,結果吃了虧,這回咱們明著同莫啟哲聯合,暗地裡卻幫著趙懷恩!」
莫啟哲向下望去。看到了李念唐的模樣,道:「可能是風俗習慣吧,你們不得打擾他,要尊重別人的習慣。」
拓跋果勇被傳上殿來謝恩,他沒成想和太子地一段仇恨。竟讓自己當上了領兵大將!看著趴在地上磕頭地拓跋果勇,李肉人心道:「不用你高興得太早,一到前線,我非弄死你不可,獨掌兵權,看誰還敢反對我!」
李肉人道:「兒臣有條好計,請父皇定奪!」
李肉人迷迷糊糊地,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說道:「這不是我的帳……帳篷啊?我……我……」
「沒問題。這點由我負責,保准讓都元帥滿意!」李肉人立即點頭答應。
「嘿嘿,按道理來講他是不應該知道的,可他是個逃奴!沒想到吧,我們地行軍道路正好就是他的逃跑道路!」
拓跋果勇一見李肉和圖書人竟給別國首領下跪,阿諛諂媚之態著實讓人噁心,心下不快,便哼了一聲,他可不肯下跪,連拱手的禮節都免了。
拓跋果勇道:「憑什麼讓我們出啊!你借路的錢都沒說一聲給,卻要我們為你支付軍費,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大臣們又要出聲反對。李乾順忙道:「愛卿們別打岔,讓佑仁把話說完。」李肉人道:「我們可以借道給莫啟哲,讓他去吐蕃,但我們要求和他一同出兵,滅掉吐蕃后,和他平分青唐領土……」
刀上血腥味極重,李肉人只感胃中難受,忍不住哇哇大吐起來,帳外忽然有人問道:「將軍,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喝點水?」
李肉人上前道:「父皇,可如果不借道給莫啟哲,那會有什麼後果呢?」
李肉人反對道:「我們上次不也和金國聯合起來了嗎,可也沒打過他!但你說的聯合之法我同意,只是要換個聯合法!」
待酋長們走了,莫啟哲才把內政方針告訴了隨前鋒來地四川文官。要他們在酋長們走了之後再實行。
李念唐卻不說話,也不理這親兵,只是萬分虔誠地繼續跪拜。親兵無法,只好自己進去了。莫啟哲登上台階,問手下道:「那個李念唐呢?」
李乾順也道:「莫啟哲可不好對付,這事太過重大,一個弄不好說不定他就翻臉先打我們啦!這個任務交給誰呢?愛卿們,你們誰願意去與莫啟哲一同起兵?」
酋長們都對此滿意,開始做起進入青唐大搶一番的美夢。又商討了一些行軍細節,驃騎軍決定出征。
莫啟哲心道:「你們不是非要騙我去青唐嘛。那在國內肯定是不敢跟我叫板了,那老子不搶你們的,還能饒了你們嗎?既然想害我,那就得承擔害我的後果!」
將領們點了點頭,這事也有可能。莫啟哲眼珠一轉,笑道:「也罷,要論玩陰謀詭計。老子還沒怕過誰,這回就讓我給他們來個真情報假送!」
莫啟哲忽然道:「光顧著說去青唐了,我竟把這裏地事給忘了。對於這裏的政務我有個想法,你們也聽聽吧!」於是,他就把在山上想到的點子說了出來。
陷阱!他們十有八九是要騙我進入西夏,然後給我來下狠的!一明白此點。莫啟哲再不說行軍之事,挑了些匹播邏些地風土人情說給兩人聽。李肉人心中不耐,卻不敢打斷莫啟哲的話頭,拓跋果勇倒是嗤聲連連,暗道莫啟哲毫無統兵首領地威風,只會說些沒有用地屁話。
李肉人一臉尷尬之色,照莫啟哲這麼說,豈不是成了他們兩人聯手搶劫,一起分贓了嘛!拓跋果勇怒道:「太子殿下,我說這一路上士兵為什麼不守軍紀。原來是你支使地!驃騎軍搶我們的且不去說他,可你怎麼能讓軍隊搶自己的國家呢,這是叛國!我定要將此事上報皇上,不能再讓你領兵了!」說完拓跋果勇氣乎乎地出去了。
李肉人心道:「動什麼粗啊,這些人都在喊什麼呢?」
「絕無此事!太子,不要跟他們羅嗦,到我那裡去。」驃騎兵上來護住李肉人,就要把他帶走。
李肉人道:「都元帥助我們除去吐蕃這個世仇強敵,我們當然要感謝他。一些軍費而已,有啥大不了地!」他心中打算只要能把莫啟哲騙進青唐,那時一發難。莫啟哲肯定得玩完,什麼軍費不軍費的,不過是空口白牙的話罷了,何必當真。
李肉人立即道:「我一個人對付莫啟哲足夠了。不用再派別人!」
「我看到大營了,叫木合它爾接管先鋒軍。我有事要同你們商量,叫將軍們都來。」
兵部尚書說話了:「提什麼條件我看也沒用,莫啟哲定會答應所有條件,反正也不用兌現,他怕什麼!滅了吐蕃他下一個必是打我們啊,我看咱們不如和吐蕃聯合起來算了,一起去打莫啟哲!」
將軍到齊,莫啟哲坐在正中,道:「兵發青唐,萬事俱備,只差大軍開動了。但我不想讓大軍進入吐蕃,我們繞道行軍,取道西夏去進攻青唐。」
皇子和大臣們一齊把頭低下,誰也不敢去,萬一被莫啟哲看穿了他們的計策,第一個死的恐怕就是領兵大將。這回該李肉人這個太子出面承擔重任了,他道:「我和莫啟哲打過交道,他這個人難對付地很,可卻屢次被我玩弄於股掌之上,為了拍我的馬屁。他還把金國的皇太後送與我為妻!所以這次領兵出征,我看還是我去吧!」
莫啟哲道:「這人怎麼如此混帳,竟敢跟你這樣說話?」
「那怎麼辦呢?可明知是陷阱,咱們也不能往裡跳啊!」
「不得無禮!」李肉人連忙斥責他。
韓企先迎上。道:「四川邊境先開來了三萬先鋒,昨日到達。因為你出去打獵了,所以我讓他們先找地方紮營,遠離牧民的居住地,免得擾民。」
莫啟哲想了想道:「那就不要用信鴿了,也不派人去送信,如真有人故意攔劫,那派人去送信,情報同樣會落入敵手!」
「你父皇不是還沒死嘛,他不死你如何登基,我又如何幫你呢?」莫啟哲笑嘻嘻地道。
莫啟哲淡然一笑,你不行禮就不行吧,只有笨蛋才會直接告訴別人「我恨你」呢,你就是這樣一個笨蛋!
來報信的驃騎兵道:「不是全到,只來了三萬先鋒,他們以為是來打仗的呢,所以日趕夜趕,前來支援都元帥!可進了吐蕃和*圖*書之後,發現這裏太平得很,什麼阻力都沒有,他們沒去匹播,是直接來的邏些,當然快些!」
大臣們心想:「你就吹吧,反正這裏就你和莫啟哲見過面,只好隨你自誇!」
大臣們都道:「這不成和莫啟哲聯合了嘛,打完了仗你還指望讓他給咱們土地啊,這純屬無稽之談!」其他皇子也紛紛落井下石,數落李肉人太過幼稚。李乾順搖頭不充,心裏想這個兒子也太沒大腦了,真是笨地要命,日後把國家交給他,真是讓人不放心。
西夏軍一開始還阻攔驃騎軍的瘋狂搜刮,後來見驃騎兵個個都發了財,眼睛一紅,也開始搶起來了。甚至搶了州府地庫銀!聯軍這一集體行動,大大削弱了西夏國力。關於李肉人叛變投降的謠言更是滿天亂飛,李乾順也開始懷疑起這個兒子是不是真地勾結了莫啟哲,想借其勢力造反奪權啊!
莫啟哲道:「就按這封信的筆劃,多給我抄幾封,一定要送到敵人地手裡!」
聽后,韓企先道:「這方法在中原早就被用過了,可稅收都是要上交給國家的,酋長們什麼好處也沒有,他們會不會反對啊?」
莫啟哲高興地道:「我的大軍來了,來的可真快啊,比我們進入吐蕃還快!」
李肉人心裏不解,這不是我的大帳嗎,那人亂叫什麼?他從地上爬起,搖搖晃晃地走出大帳,帳外跑來了無數西夏兵,看到他后,有人就問道:「太子,你大半夜的來拓跋將軍帳中做什麼?」
莫啟哲道:「我聽說信鴿被猛禽吃了,只有一隻逃回?此事是否屬實?」
莫啟哲對將軍們道:「我給你們引見一人。這人就是我們此次入侵青唐的關鍵人物。叫他進來。」
「他是我二弟的人。和我是對頭,恨不得我早死!」李肉人陰沉地說。
「軍事機密?」李念唐不明所以然,都元帥不就是莫大王自己嘛,咋又多出個溫哲來,難道是軍隊太多,又加上了一個都元帥?可軍隊再多。加的也只能是元帥將軍啊,都元帥是只能有一個的!
韓企先道:「就是他嗎?他是個吐蕃人啊,怎麼知道這裏去西夏的路?」
這夜傍火而眠,第二日雪停下山。還未入拉薩,便有驃騎兵來報,從四川來的大軍前鋒在昨日到了這裏。
拓跋果勇的親兵跑進了大帳,燈光亮起,親兵們大叫:「拓跋將軍死啦,被人殺了!兇器在這裏!這不是太子地快刀嗎?」
群臣皆道確是如此。萬不可放驃騎兵進來。
韓企先點頭道:「就依都元帥所言,我們繞道而行!可要不要給蕭相國送信去啊,讓也做好相應地調整?」
「什麼。你敢當著父皇的面說我是個膽小鬼!你你……」李肉人大怒,這個弟弟為了太子之位,只要有機會就非得踩自己一腳不可。
「不如將計就計!」莫啟哲嘿嘿一笑,這就要看老子的本事了。
「那咱們乾脆就先打西夏吧!」
將領們心道:「無論去打誰,都要說對方是個暴君,這招已經用過好多次啦,不說我們也明白!」
親兵走過去要扶起他,笑道:「不用這樣,這路不好走。你等進去再給莫大王下跪也不遲。」
耶律玉哥一驚一咋地道:「現在就要跟西夏開戰啊?還是等把吐蕃征服再說吧,兩頭開戰,咱們的軍隊也不夠啊!」
達不野古取過書信,看了一遍。道:「如果我是蕭相國,因為了解都元帥,知你不擅長提筆寫字,所以不會對這封信的內容產生懷疑,會照著去做。但如果我是敵人。就會從裏面看出毛病了!這些字的筆劃有粗有細,粗筆劃的單字連起來意思就是因為大雪封山,敵人不會以為我們取道吐蕃本部進攻青唐。可我們偏要走這條路,還要做出從西夏方向進攻的假象,麻痹趙懷恩,這樣當我們突然出現在青唐時,吐蕃可定。」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承認地。依我看可派拓跋老帥之子拓跋果勇隨哥哥前去。」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李肉人害死拓跋道順的事皇子們早就有所風聞。只是拿不出證據,奈何不了肉人太子。這次正好讓仇人之子和李肉人同去,拓跋果勇是決不會把兵權交給李肉人地!
叫進吐蕃眾酋長。莫啟哲把攻打青唐的事講了一遍,他可沒說要在吐蕃實行新政,酋長們不知此事,只是聽說要去打趙懷恩,都興高采烈地主動請纓要打先鋒,莫啟哲當然答應,他道:「這次我決定軍隊分批行動。你們先在前面走,不用作戰,只需大聲咋呼就行,讓沿途各地百姓都知道你們是去打青唐的,以此來壯大聲勢。軍心振奮,必可獲勝!」
三日後,驃騎和西夏聯軍啟程,進入了西夏地國土,莫啟哲下令士兵不用守軍規,給我放手搶,除了梁國商隊以外,其他商隊的貨物一律充公,而且西夏百姓要向驃騎軍交納「讓路費」,驃騎軍本應向西夏交「過路費」,可莫啟哲就是不講理,硬說他前進的道路有了阻礙,西夏人給他讓路讓得不夠快,所以反倒得向他交錢!
「就算我不想當這個太子,我那些弟弟也不會讓我活著地!」李肉人眼中閃過一絲狠毒,道:「都元帥,你能不能幫我一下,助我登上皇位呢!」
如在平常,西夏將軍們一定會好好詳查此事,可莫啟哲偏來搗亂,說的話又前後不一,他雖然極力為李肉人作證,可他和_圖_書越作證,將軍們越相信是李肉人殺了拓跋果勇!也不用查了,一切事實都指向太子,就是他和將軍在某種利益上有了衝突,所以才殺人的,至於是什麼衝突,那就得由將軍們自己去想象了!
這回李肉人和拓跋果勇倒是意見統一了,一齊點頭道:「就依都元帥所言!」
莫啟哲勸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太子不必憂心,我還能不幫你嗎?來來,叫人上酒菜,咱們哥倆好好喝兩杯!」
莫啟哲點頭道:「很好,大軍未全到邏些就好。我正巧不想讓他們來這裏呢!走,回宮。」
莫啟哲哦了一聲,心道:「既是仇人之子,須得儘早除掉,免得報復老子。」他道:「兩位請坐,你們地來意我已經知道了,條件不就是平分青唐領土嘛,好說好說!來人啊。設宴!」
過了好久。青唐也沒傳回消息,倒是西夏有動靜了,他們正在調集大軍,準備進攻青唐!
二皇子上前道:「哥哥主動請纓,實在讓人感動,不如父皇就派他去吧!但為了穩妥起見,應該給哥哥配個能征慣戰的將軍才行!」
西夏早就在集結軍隊了,皇帝一道聖旨,二十萬大軍隨即出發,來到梁夏邊境與驃騎軍會師。
莫啟哲臉色一沉,道:「好啊,既然將軍不肯把酒言歡。那咱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我軍進入貴國領土后,軍糧不用你們操心,我也怕將軍在裏面下毒,但購買糧草所需的銀子要由你們出,這沒問題吧?」
李肉人帶著拓跋果勇來見莫啟哲,他在莫啟哲手裡飽受折磨,這是永生都忘不了的苦難,對這位梁王他是怕到了骨頭裡!一見莫啟哲,他二話不說,雙腿一軟就跪下了,道:「李佑仁參加大王!」
「很好,為了順應民意,本王現在決定對青唐發動……這個和平戰爭,推翻趙懷恩的暴政,還百姓一個清平世界!」莫啟哲站起身,對手下將領大聲說道。
溫熙道:「那也不一定,他們要是和趙懷恩聯合起來,恐怕就不會亡國了!」
他快步上前,扶起李肉人,道:「太子好生見外,咱們自己兄弟,無需多禮。沒成想皇帝陛下會派你來,咱們熟人聯手,相信這次必可滅掉吐蕃。」
事態隨著莫啟哲的發兵,一變再變。竟變成不是要去打吐蕃,而是要和西夏開戰了!莫啟哲無法,只好趕到前部,並給西夏皇帝送去國書,要求借路而行。
「先用著吧,酋長不是有我們發給的俸祿嘛!無論要實行什麼樣地內政,開始都會有人反對,總要有個磨合期,經過磨合,方法才會逐漸完善,說不定還能找出更好的辦法!我們現在要吐蕃後方穩定,只要百姓支持咱們就行,至於酋長們的反彈……這樣吧,這次我們就把酋長全帶走,讓他們參加進攻青唐,待戰事結束再作計較,那時這裏大局已定,就算有些騷動,我們也可以鎮壓下去。」
莫啟哲笑道:「我想和太子同舟共濟嘛,你不上我的船,咱們如何同舟,又如何共濟呢?」
一名年老的大臣出班奏道:「皇上,莫啟哲此次借道不假,但他這是假途滅虢之計,他在滅了吐蕃之後,必會回師攻打我們西夏!莫啟哲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萬不可上了他的惡當!」
三皇子也上前道:「計謀方面有大哥就夠了,作戰方面還得靠猛將,拓跋果勇可是最勇猛的將軍啊,他和大哥一文一武,相配正好,莫啟哲定然不是他們地對手!」
「這怎麼可能,自己的都元帥你哪會不知有幾個?」李念唐奇道。親兵道:「等回宮你見了莫大王自己問他吧,我只是個小兵,不能亂說話的,就算是知道也不能現在告訴你!」
酋長們走大路,莫啟哲讓李念唐帶路走小道,三十萬驃騎軍分批行軍,以減小目標。大軍一起動,他也開始堵截趙懷恩的信鴿了,不讓能這位吐蕃王知道他真正的行軍路線。
帶著疑問,李念唐跟著驃騎兵來到了布達拉宮,驃騎兵下馬,步上台階。布達拉宮正在修復,有些地方堆了不少沙石,一下雪被蓋住了。驃騎兵怕李念唐絆倒,回頭道:「你小心些腳下,這裏正在……咦,人呢?」
「哦,佑仁你有什麼好計,快說來聽聽!」
韓企先道:「這裏地政務也只能一步步摸索著來了,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試行,會找出更好的辦法的。」
「哦。原來是政敵,怪不得!我說太子殿下,你的地位要保不住了,應多弄點財寶,以後好當個富家翁吧!」
莫啟哲大叫道:「他是太子,就算殺了人又能如何?你們吵吵嚷嚷地想幹嘛,造反嗎?都給老子讓一邊去!太子,到我的帳里去,別和這幫匹夫一般見識!至於這具屍體嘛,埋了算了!」
西夏聖文皇帝。也就是李肉人地老爸李乾順召開朝會,商討是不是要借道給莫啟哲的事。西夏朝中大臣都非常害怕莫啟哲,這小子打完這個打那個。天下五國被他打了個遍,這回他肯定是來滅西夏地!
「不錯正是我,因為我想幫你!」
「父皇真是英明,孩兒還未把話說出,您就猜了個正著!兒臣正是這個意思。」李肉人忙拍父皇的馬屁。
韓企先道:「你聽什麼呢,都元帥是說取道西夏去攻打青唐,不是要與西夏開戰!不過,都元帥,為什麼要從西夏過去呢,恐怕不好使吧,西夏皇帝就算再昏庸也不可和圖書能讓咱們的軍隊進入他的領土!」
驃騎親兵策馬狂奔,向布達拉宮馳回。
西夏將軍們看著亂到不能再亂地大帳,完了,亂成這樣,根本就別想找出真兇了!轉念一想,真兇還能是誰,定是太子無疑,回去寫奏摺,向皇上稟報此事,告這敗家太子一狀!
李肉人張口結舌地道:「我沒有啊,我沒殺他!」
莫啟哲道:「還是應該讓他去一趟,以防萬一,青唐大喇嘛膽小,正可利用,我們大軍壓境,不愁他不順風倒!」
莫啟哲道:「這吐蕃的大雪可比咱們那大多啦,本來道路就不好走,再加上大雪封山,咱們還能過去嗎?軍糧如何運輸,戰馬地草料要帶多少?這都是行軍中必須要考慮的問題。何況翻過雪山後的軍隊,你們以為能有多大的戰鬥力?」
親兵向下一看,原來李念唐正趴在地上。五體投地,雙手放在頭頂,每拜一次爬起來,然後再跪下五體投地,這樣一來。簡直是用身長來量布達拉宮的路。
韓企先點頭道:「大雪封山,行軍是很不易,可等到明年春暖花開時再出兵呢?」
驃騎兵一擁而上,什麼現場不現場的,都元帥說埋就必須埋!西夏兵將上前阻攔,兩方大打群架,帳中更亂了!還未分出勝負,驃騎兵便不打了,你們願意保護現場,那就保護吧,老子們不管了!拍拍屁股,他們走人了。
理順了吐蕃本部事宜,莫啟哲帶著吐蕃軍隊和自己的前鋒,頂風冒雪出了高原。回到了四川繁華之地。
大軍所過之處,搶得不亦樂乎,西夏百姓一聽聯軍來到,都跑得不知去向,商隊也不敢來了,簡直是怕極了驃騎軍。李肉人為了能把莫啟哲騙到青唐,對國內的混亂不聞不問,李乾順連給他發了幾道聖旨,讓驃騎軍停止搶劫,可他從未跟莫啟哲說過,他只想在戰爭中得到勝利,至於百姓是不是受苦,那不關他的事!
這親兵笑道:「據說只有一個,我也只知道這一個,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吐蕃酋長來到了西夏邊境,他們才不管什麼叫不宣而戰呢,也沒照會西夏官員,便開了進去,結果西夏舉國大驚。以為驃騎軍是來入侵他們的,皇帝要砍了蕭仲恭地腦袋,蕭仲恭連夜逃走,去找吐蕃軍隊。
莫啟哲卻笑道:「對對,還有平分土地,我一時沒想起來,倒讓這位將軍著急了。敢問你貴姓啊?」
莫啟哲很是納悶兒,借道就借道唄,這西夏還敢跟我分一杯羹,膽子還真夠肥的!等他見到李肉人時,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李念唐應|召入進殿,一進殿便五體投地。給莫啟哲磕頭,一點不敢抬頭向上看。
「多謝這位大人推薦!」李念唐想送些東西給莫啟哲,以示感謝,可他一個逃跑的奴隸能有什麼!他拿起那張雪豹皮,遞給溫熙,道:「請姑娘收下這張豹皮,我別的沒有,只能送你們這個了!」
李乾順和大臣們沉默了,如果不借路給莫啟哲,那馬上就會有大戰發生。驃騎軍必會先放棄進攻青唐,而把軍事目標改為西夏。
李肉人嘆道:「現在也只能借酒澆愁了!」
李念唐和一名驃騎親兵同騎,他問道:「那人怎麼管溫哲兄弟叫都元帥啊?你們驃騎軍有幾個都元帥?」
「他就是拓跋道順元帥地兒子,叫拓跋果勇,一介武夫說話沒個分寸,倒讓都元帥見笑了!」李肉人趕緊提醒莫啟哲,這是咱們仇人地兒子,你可得小心些!
「明白明白!請大王解救我地家人,他們還在青唐受苦!」李念唐哭道。
莫啟哲道:「老韓,你這是老成穩重的想法,但時間不等人啊!如果讓趙懷恩提前做好戰爭準備,你算算得死多少人?要麼就不打,要打就必須以快取勝,一口氣打到青唐城去,把趙懷恩趕下台!」
莫啟哲道:「知道了。對了,你說西夏人怪不怪,竟然想在他們的國內設伏打咱們,萬一此計不成,他們豈不是有亡國之災?」
一得到這個消息,成都地軍事會議立即沒日沒夜地開起來。原來。青唐的蕭仲恭已經成功地見到了青唐大喇嘛,也說了禮物被搶之事。可大喇嘛不敢惹趙懷恩,只能在心裏不滿,反而把蕭仲恭來到的事告知了趙懷恩!趙懷恩是一個失國后再復國的君主,他的手段極酷,一得知梁國的相國來了,立即調兵來抓,要把蕭仲恭殺掉。
呀喝,這李肉人倒還滿合作的,答應得這麼痛快,一定有陷阱!莫啟哲嗅出了危險地味道,但還搞不清是什麼危險。他說了句肯定會引起爭議的話:「行了。既然太子答應,那就沒什麼好議的了。至於戰後青唐地土地該怎麼分,等打完戰再說吧!」
衛兵叫道:「剛才有人在帳外搗亂,我們去追,回來后就見到太子在帳中,手拿快刀,不是他殺的人,是誰殺的?」
火光一閃,這人點亮了蠟燭,忽然大聲驚叫起來:「殺人啦,太子把拓跋將軍給殺了!」他扔掉蠟燭,轉身跑出帳篷,大呼小叫,招人來幫忙!
「幫我?是陷害我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這是逼我上你的賊船!」
「然也。來人啊,拿紙筆來,我要寫信。」取過紙筆,莫啟哲萬分仔細地寫好了一封信,寫完后,叫過達不野古。道:「你是斥候首領,專門搜集情報,如果你是敵人,那你來看看我這封信寫地是什麼?」
韓企先笑道:m.hetubook.com•com「這回也不用喜克卻傑出馬了,他的全吐蕃大喇嘛當不成了!」
扯皮結束后,莫啟哲請李肉人回到他自己的大營,兩軍相約三日後出發。
李乾順道:「以我國現在的實力。恐怕不是……和莫啟哲應當算是勢均力敵,如果開戰,金國還有蒙古想必都是要趁火打劫的!這可怎生是好,讓朕好生為難!」
親兵都道明白,他們從不對別人的風俗說長道短。莫啟哲走進了做為臨時議事廳地大殿。
「不用害怕,你抬起頭來吧,看看我是誰?」
「說得好,那就先試行吧!」莫啟哲看了一眼頭都磕出血的李念唐,笑道:「我真是納悶,尊敬是放在心裡的,可你為什麼一定要把頭磕出血來才痛快呢?在我跟前用不著這樣,你起來吧,只要你能給我們帶路,讓我們……替你殺了那些作惡多端的奴隸主,那就行了!我們打仗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們這些受苦受難的奴隸,你明白嗎?」
在西夏境內地搶劫結束了。莫啟哲叫來了李肉人和拓跋果勇,他對李肉人說:「太子殿下真是守信之人,你答應我的軍費果真是如數提供,應該說是加倍提供!哈哈,我這人最守信用。該拿多少就拿多少,從不多要一文!這樣吧,多出來地這一倍軍費。我都送與太子好了,這位拓跋還是脫褲子的將軍,你也來分點,不用客氣。」
李乾順道:「你們都看好拓跋果勇啊,真沒想到朝中竟有這般勇將,朕以前竟沒注意到!你們說得也有理,佑仁在打仗方面確實不行。那就派拓跋果勇輔助他吧!」
偏巧這時莫啟哲的那封假書信落到了趙懷恩的手裡,趙懷恩早就在注意吐蕃本部地動態了,莫啟哲在那裡鬧得熱火朝天,他不注意才怪呢,雖然本部的大酋長們和他關係不好,但那裡畢竟是吐蕃的領土。他這人也相當有頭腦,知道派探子去打聽消息,來迴路途要耽擱時間,得不到最快最新的消息,於是他就派人放獵鷹,去截莫啟哲送給蕭仲恭的書信,這招真靈啊,消息完全可靠,趙懷恩大喜,後來又截到一封至關重要地書信,信上面寫著驃騎軍的作戰計劃,青唐斥候看出蹊蹺,說出了這信的真實意思,趙懷恩得知了敵軍地行軍路線,立即親自提兵去路上攔截。
這時親兵來報,說李念唐已經磕完頭了,現在正在殿外等候傳見。
將軍們齊道:「不能埋,要保護好現場!」
遠處又有人跑來,卻是莫啟哲領著人到了,他叫道:「太子,你和拓跋將軍談得怎樣了?有話盡可好好商量,不要動粗!」
原來如此,眾將這才明白。逃奴走地道路肯定是最隱蔽最安全的,要不然他逃不出來,這正好符合了這次行軍的要求!此人用處多多,當重重賞賜。
眾將軍一齊笑了起來,如果真是有敵人截住了這封書信,那可有他們的苦頭吃了,在從吐蕃本部到青唐地道路上設伏攔堵。非把他們凍成冰人不可!
在一片不應該和驃騎軍聯合的呼聲中,聯軍開到了青唐與西夏的邊境!
將領們齊道:「都元帥又有好點子啦?」
待兩人走後,莫啟哲想了好半天,如果西夏真要在國內設伏,那這仗應當在哪裡打呢?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想也想不出,別人都深怕戰火燃入自己的國家,可西夏卻要在國內開戰,這超乎常理啊!
莫啟哲道:「太子你也太不應該了,咱們合力征討青唐,正是用得著拓跋將軍的時候,要殺他也得等仗打完再說啊,你怎地如此性急!」
「哎呀,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知道了,西夏不是要在國內設伏,而是要把我騙到青唐去,戰爭將在那裡發生!」
驃騎將領向來喜歡盜取別人地情報,這回自己的情報被盜,心下都是大為不憤。曹天峰道:「不如送份假情報,騙敵人上當好了!」
酒菜上來,兩人對飲,天南地北地胡侃一番,一直喝到深夜,在莫啟哲刻意的勸酒下,李肉人喝得大醉,被人攙扶著回大帳去了。
李肉人也跟進了大帳,只見帳內一片狼藉,拓跋果勇被殺死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糟糕,是誰殺了拓跋果勇啊?定是莫啟哲,他這是栽贓陷害!
莫啟哲挺身而出,為李肉人作證!他道:「不是太子殺的拓跋將軍,他剛才在和我喝酒,哪能來殺將軍?」
蕭仲恭無法,只好帶兵逃走,追兵太急,他無法逃回梁國,只好先逃到西夏去找李肉人。李肉人正愁沒有外援呢,一見蕭仲恭來求援,這可是個天大的人情啊,莫啟哲定會重重感謝自己,他便想發兵去打趙懷恩。但西夏地皇帝可不象他兒子這般糊塗,他才不肯發兵呢,不把蕭仲恭這個入侵過西夏的惡人給殺掉,已經是給莫啟哲的面子了!
「胡說八道,太子一直和我在一起,這點我可以作證!」
莫啟哲衝進了大帳,叫道:「太子,你怎麼殺了拓跋將軍啊,他不肯收受賄賂,你也不用殺他啊!」
他這麼一安排,趙懷恩倒是非常快的得到了消息,莫啟哲可沒去截他的信鴿。趙懷恩聽到繞道來攻的軍隊只是吐蕃酋長的而已,驃騎軍的主力大軍並未出動!他更加肯定了莫啟哲地主力軍隊是從吐蕃本部來的,他放心地在那裡設伏等待。至於西夏發兵,那倒沒關係,兩國打了幾十年,誰也沒把誰怎麼著,這次肯定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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