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宣戰名言

驃騎兵大聲呼喝,把西遼兵和回鶻兵砍下戰馬,莫啟哲的親兵也聚了過來,保護他們地都元帥!血紅的太陽升起來了,照著亂成一片地西喀喇汗國。又是水又是火的,真難為了這幫中原來的軍隊,竟能把一個都城禍害成這種樣子!
庄達運斷腿還沒好,騎在馬上疼啊,他心想:「我看這次我非得退伍不可了!不過還好,都元帥的賞賜一定少不了,下半輩子我就是躺在床上喝金水也夠了!」
莫啟哲道:「不送我也成,老子親自提兵去取,也用不著麻煩你們女王了!來人啊,拿紙筆來……不用了,我就在這張聖旨上寫吧,省著浪費!」他提筆在聖旨上歪七扭八地寫了幾個字,扔還給了使者,罵道:「滾吧!」
「我也不知道啊,人太多了,數也數不清,怕得有二三十萬人吧,到處都是士兵在過河!」劉德鄶直咂舌頭。
驃騎兵把軍用物資分了一部分給倖存的百姓,他們就算再貪心,總還是有同情心的,再沒有掠奪。莫啟哲又宣布撒馬爾罕免十年的稅收,本來屬於可汗的土地全部無償分給百姓,希望他們儘快重建家園。
韓企先見到對方營中亂成一片,心裏高興,但還是沒有發動衝鋒,下令在距離敵方大營三里處紮營,這個距離正好是大炮的射程,塞爾柱帝國軍團隨時處在驃騎軍的炮兵威脅之下。
驃騎兵很少先發動衝鋒,韓企先見對方退後,便下令架高炮口,把炮火向敵軍營中延伸。吉菲兒這個倒霉啊,她在外面時見火炮厲害,這才返回地大營,誰知一回大營,驃騎軍的炮火竟跟著進來了,純粹是要動她地胎氣啊!
莫啟哲擺手道:「這不能怪他,我本來打算用疲軍戰術的,沒想要進城,可見守兵太弱,所以才臨時起意進城的,這是戰報傳遞的不及時,不關老韓地事!」
使者搖頭道:「沒有,那個成吉思汗說不把巴格達獻給他,他就打過去!」
劉德鄶道:「我也不知道啊!這是哪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陷入了重圍,外面全是敵軍啊!」
雖是運糧兵,可人數卻並不比驃騎兵少,領兵的塞爾柱小隊長絕對沒想到會有敵人闖進大部隊中來,只見到前面一隊人飛馬奔來。話也不說上來就砍人!但小隊長反應也不慢,立即跑到后隊來與敵人交戰!
待驃騎兵全跑光了,吉菲兒才明白過味來。這就開戰啦,也太快了些!女人發起脾氣來一點不比男人差,吉菲兒命令軍隊也給驃騎兵點顏色看看,她也派出了一萬人去踢韓企先的陣地!
驃騎兵退出城后,用大炮猛轟城門洞,把缺口擴大,讓城中積水排出來,可這也夠麻煩地,水是向低處流的,偏偏這東城地勢較高,水都積在了西城。沒法排光!沒辦法,莫啟哲只好派傳令兵繞道去西城,讓韓企先把西城城牆也炸倒!
走了好些天。也沒找到趙懷恩說的那個寶藏,庄達運和劉德鄶都害怕起來。離開大部隊的時間太久了,遠離撒馬爾罕,太危險了,很容易被敵人殺掉!可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兩個人總是說明天就回去,明天一定回去。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們又想沒準今天就能找到寶藏吧,再試一天,明天再回去!結果明天又明天,他們竟一直也沒回去。
庄達運道:「誰知道他死沒死,管他地呢,咱們還是跑咱們的吧!」
直等到傍晚,這支塞爾柱大軍也沒走完,但越往後軍隊的裝備越好,似乎是主力軍到了。驃騎兵們餓了一整天,精神綳得緊緊的,這時實在受不了了,劉德鄶偷偷出了村子,溜到樹林里去探看敵情。
劉德鄶道:「我見他們的首領在山上察看地形,天都快黑了還察看地形,那肯定是要連夜趕路啦,如要紮營應該先立寨才對!」
炮兵們跑得飛快,可他們在塞爾柱帝國的軍隊里亂竄,想不碰上敵人是不可能的。奔跑之中。遇見了一個小隊的塞爾柱騎兵,似乎這是隊運輸兵,拉著不少的糧袋。劉德鄶一見對方人不多,立即揮刀殺來。
這陣大戰。可死了不少人,莫啟哲有些心虛,這可真叫洗劫城池了,用大水洗的!他命令士兵出城,城裡的水非得排出去不可。要不然光靠太陽曬,怕是曬半個月也曬不幹,東城水都這麼深了。那西邊不得能划船啊!
剎那間,並未深入敵軍的驃騎萬人隊迅速撤回,既不給塞爾柱騎兵反擊的機會,也不擴大戰果,純粹就是給吉菲兒一個下馬威!
不一會兒,在城中奔了一路的大水到了東城,轟隆一聲撞到城牆上,水花直擊起幾丈高,又象下雨一般落下!一股洪水從城門洞里噴了出來,如高壓水槍一般,把逃在後面的回鶻兵衝倒!
「是……去你媽的!」使者回答道,果然是很著名的一句話!
可傳令兵跑了一圈,回來報告說西城根本就不用炸,那城牆早被大水衝倒了。城中的水只能慢慢排出,一兩日之內用人力是無法排凈的!
幾經折騰,入城的大水終於用光了它的力氣,只在城牆上張牙舞爪地咆哮了一陣,便精疲力竭地落了下去!從城門噴出地大水力道減弱了,嘩嘩地流了出來,向四面八方流去!
庄達運沉思了一下道:「殺了吧,留下人頭就夠了,這種時候咱們也不一定能保有活口了,還有把他身上的信物取下來。如果和圖書咱們逃得此劫也可報功,如果死在這裏,也算把咱們驃騎軍地後患給除了!」
吉菲兒也沒見過大批火器,對方那些大炮發出的震天動地的響聲,使她女人心性發作,害怕起來,一害怕就想跑,她不是懷孕呢嘛,這就是最好的借口,把指揮權向身邊一位大將扔去,隨後她就退回大營了!
莫啟哲知道不能太過壓迫被征服地區的百姓,可他現在實在沒辦法了,強大地敵人到來他必須要集中兵力作戰,不能因為後方分心。塞爾柱帝國的軍隊和驃騎軍相同,都是騎兵。而且都是在別人的國家打仗,既不用考慮到守土,也不必顧及百姓的安全,放手開戰,毫無顧慮。這種軍隊是最難對付的。
戰鬥就應該由職業軍人來指揮,眼前這位將軍就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軍人,名叫利東沙,他是塞爾柱帝國大元帥,也是巴格達城防總指揮。利東沙看到前面戰場地失利,知道要再任由驃騎兵放炮,那對這種武器的恐懼會使軍隊軍心崩潰,造成大潰敗。
填好火藥。裝上炮彈,炮兵們把四門大炮的炮口一齊對準了山上那名大首領!
劉德鄶道:「趙大王,我很抱歉。本想活著送你到都元帥那裡,由都元帥處置你。可現在我們自身也難保了,沒辦法只好提前送你上路!」
莫啟哲可不知道他逃命的門叫啥名,他只知道能在大水到來之前逃得性命就夠了!一路狂喊亂叫,縱馬狂奔,本來街道上尚有抵抗的回鶻兵,此時他們也發現大禍來臨了,也不抵抗了,轉身就跑,和驃騎兵一齊逃命!
驃騎軍大營里一片歡呼,逃出生天了,大水也不咋厲害,竟沒要了眾位大爺的命,看來都元帥當初真是有先見之明,給自己的軍隊起名叫驃騎軍,有了好馬騎,逃起命來連洪水也追不上!
「是……是……」
待天蒙蒙亮時,最後一個騎兵也逃出了撒馬爾罕,守城的回鶻將軍鬆了一口氣。終於出完了,他剛要下令趕快關城門,卻見城門早被炸得稀巴爛,只得忙找沙袋堵住門洞!守兵們手忙腳亂地找著碎石磚頭……
劉德鄶驚道:「咱們只要藏好,十有八九沒事的。可要放炮那就死定了,就咱們這點人,還不夠敵人趟一個來回的呢!」
回鶻兵逃出城去,只見城外地混合部隊早跑得不見蹤影,都逃到驃騎軍的大營里去了,回鶻兵也忘了,城中是虎穴很危險。可在水勢減小的情況,爬上房頂也是可以活的,但城外的那大營卻是狼窩啊,進去了是非死不可的!
將軍和大臣們一齊大驚,怎麼回事,這是些什麼東西?桑賈爾叫道:「這是來自地獄的邪惡之火……」
劉德鄶點頭道:「對,咱們就在村子里等大部隊吧,我看這寶藏咱們也別去找了,直接告訴都元帥,讓都元帥派人去找,比咱們這幾個人好使多了!」
「到底是什麼?」
劉德鄶膽子可真大,來到山腳下向上望去,只見山上立著一隊人馬,似乎都是極大極大的將軍,和都元帥一個檔次地。一名身穿白袍的大首領正在山上向遠處望著,好象是在察看地形,確定行軍路線。夕陽的餘輝照在這位大首領地身上,映得白袍上那頭肋插雙翅的駱駝金光燦爛,非常耀眼!
「那趙懷恩怎麼辦?」
要是對方自稱是西方的皇帝,那莫啟哲只當聽笑話,可對方竟然把東方也給包括進去了,不用理會前面那大篇幅的話講的是什麼,單僅這個落款就是宣戰了!
看見遠處馳來的驃騎軍大隊,吉菲兒「不慌不忙」很有氣勢地命令軍隊集合列隊,塞爾柱騎兵上馬,拿起刀槍,在將軍們的命令下,準備排出戰鬥隊形!
莫啟哲咒罵一聲。只好派士兵進去,把老百姓弄出來,城中有幾十萬人呢,總不能就這麼扔在水裡!西喀喇汗國的大汗馬合木已死,國中無主,百姓和敗兵只好投降,扔掉武器,讓驃騎兵把他們救了出去,現實如此,想不接受也不行!
這一日炮兵小隊來到了一條大河前,派出一名化妝成老百姓的士兵,去向當地居民詢問這裡是哪裡。那派出去的士兵好半天才回來,道:「這裏沒人,老姓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村子是空地!」
塞爾柱帝國的騎兵都蒙了,這場災難竟真是從地獄噴出來地邪惡之火不成!下面的大炮還在轟炸,山上的騎兵損傷慘重,有的人便衝下來尋找刺客!
塞爾柱帝國的蘇丹桑賈爾率領整個西域所有的軍隊到來了,由十萬塞爾柱騎兵做主力,二十萬屬國軍隊為兩翼,浩浩蕩蕩地開向了撒馬爾罕城!
莫啟哲無法只好挺起大刀,與回鶻兵互砍,他經歷過的戰鬥太多了,對於肉搏戰的打法非常了解,這時憑地就是勇氣,千萬不能讓敵人把自己嚇住,近身相鬥,只要手稍微一軟,立時就得沒命!大刀砍進一名西遼兵的左肩,隨即回拖,西遼兵慘叫落馬而亡,鮮血濺了他一臉!擦了把臉,莫啟哲罵道:「王八蛋,你咋跑過來砍我呢,以為老子對打的功夫不行吧,想撿便宜!哼,老子偏偏就是靠殺人起的家!兄弟們,別給我手軟,把這幫兔崽子全給我殺光!」
大家高興了一陣,慶祝活命,差一點就要拉手抱腰了!忽然,驃騎兵問身邊的回鶻兵道:「你們有病啊,沒事跑到我們大營里來幹嘛?」
劉德鄶和*圖*書閉目想了一會,猛地睜開眼睛道:「對,為了大多數人,咱們就拼了!」
「巴格達是我國首都,偉大的哈里發居住之地……」使者見他發脾氣,驚慌萬分地道。
挺動長矛驃騎兵衝上去把剩下的塞爾柱騎兵打了個落花流水,可惜沒能全殲,跑了好幾個。
韓企先的部隊在運動中便開始了進攻,他們派出一支萬人隊,風馳電掣般地沖向了塞爾柱帝國軍隊,毫不停留,直接突入前面的陣地,沖入之後掄刀大殺,一瞬間便得人頭滾滾。塞爾柱騎兵不知道仗還有這麼個打法的,話都不說一句就開始衝鋒。咱們還沒確定要不要做敵人哪,你們咋就開始殺人啦!
劉德鄶急道:「糟糕。他們一定會去報信的,這裏到處都是敵人,看來咱們跑不掉了!」
對峙了幾日,雙方再未發生大規模的戰鬥。塞爾柱軍隊雖然在人數上佔優勢,可他們著實怕了驃騎兵,不敢再發起進攻,可這一對峙卻壞事了,因為莫啟哲到了!
休息一會,韓企先臉色蔥綠地進來了,進帳就道:「都元帥,幸虧你沒事,要不然我豈不是闖了大禍,老蕭非跟我玩命不可!」
外面的大危險一過,營中地小危險隨即就起來了,三方士兵各挺刀槍戰到一處!這裡是驃騎軍的東大營,是他們的地盤,驃騎兵本來就人多,對方又混到了他們中間,戰鬥一起驃騎兵立佔上風!莫啟哲混在亂軍之中,氣得哇哇大叫,有沒搞錯,沒見我在這裏嗎,怎麼說打就打啊,我的親兵都死到哪裡去了,快來保護我啊!
他們也下城逃命,有的人驚慌失措。竟直接就從城牆上跳了下去,給果洪水沒淹著他,倒被摔死了!
在夜色的掩蓋下,這隊炮兵向人少的地方猛逃,前面的塞爾柱帝國騎兵也都聽見了炮聲,但他們不知道這是刺殺大蘇丹的喪命鍾,還以為是自己軍隊搞出來的呢,都歡呼起來:「大蘇丹萬歲,神與我們同在!」
又是四聲巨大的響聲,炮聲停了下來,除了塞爾柱帝國騎兵地驚呼聲,什麼也沒有了!待騎兵們衝進了小村子,只見到了四門被炸得七扭八歪的大炮,至於刺客早就不見了!
「你說外面的軍隊不是驃騎軍?那是誰的啊,有多少人?」庄達運嚇得急忙從床上坐起,抓住劉德鄶的手連連搖晃。
這回驃騎兵用的炮彈不是鐵制的小炮子了,那也太費錢了!炮兵用削尖的木塊做炮彈,填入炮膛后發射,木塊在炮膛里被高溫烘燃,落到塞爾柱的軍營里后,立即點著帳篷,燃起大火。用木塊做炮彈是以後蒙古軍隊發明的焚城戰術,但既然大家用的鐵炮都差不多,所以驃騎軍的炮兵也發現了這種炮彈的好處,只是對炮兵的要求提高了,畢竟木塊不是鐵塊,很容易弄傷自己人的!
「可都元帥要打進城,也沒告訴我啊!」耶律玉哥可冤枉了韓企先,他是真的不知道莫啟哲衝進城去了。
莫啟哲一到立即就決定第二天發動會戰,戰鬥要在拂曉時打響!吉菲兒派人送來了議和文書,希望能用談判的方法讓驃騎軍返回中原,可莫啟哲是誰,他要麼不來,要來了就必須征服!
塞爾柱使者跪在莫啟哲跟前,長篇大論地讀著吉菲兒的所謂「求和聖旨」,莫啟哲聽著好笑,可一直也沒說什麼,直到使者念到最後,才讓他大發脾氣!原來這道聖旨的落款竟是「東方和西方的皇帝」!
莫啟哲一拍桌子,暴怒道:「放什麼狗屁,這是求和嗎,這是宣戰!叫你們那個什麼女王聽著,想要求和也成,但得把巴格達送給我,否則就接著打!」
桑賈爾領兵出征,還沒等到戰場呢,就被大炮炸得丟了腦袋,他手下地將軍和大臣們可慌了神,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桑賈爾在出征時把老婆也帶來了。他的王妃吉菲兒暫時掌握了軍權,原因是她肚子里有桑賈爾的兒子。當然還沒出生呢,但她可以替兒子當一回指揮官!
韓企先心道:「廢話,咱們換個位置,我跟你說這些話,我看你冒不冒汗!」
望著衝來的塞爾柱騎兵,驃騎兵立即後退,不與之硬拼。塞爾柱騎兵非常順利地衝到驃騎軍跟前!突然,前排所有的驃騎兵都舉起了弓箭,十幾萬枝羽箭眨眼的功夫就全射了出去!
庄達運驚道:「怎麼啦,是都統發脾氣了嗎?他怪我們沒有及早歸隊?」
第二天天亮時,炮兵們被吵雜聲吵醒,河邊似乎來了大批軍隊。庄達運和劉德鄶都是大喜,驃騎軍大部隊來了,總算是找到自己人了!劉德鄶整了整軍服,跑出去找炮兵都統,準備請功,庄達運躺在床上等著。
驃騎兵又問西遼兵:「你們跑到我們大營里做什麼?」
全城所有的軍隊都在向北門和東門逃跑,莫啟哲狂奔至東城,這時城上的守兵也在戰鬥,原來,東城外的驃騎兵在西城戰鬥開始后,他們立即呼應起來,這裏雖然不是主戰場,但攻勢也不弱,城上的守兵處於下風,自保尚且不及,忽見城內有無數的軍隊趕來,各國士兵都有,他們嚇了個半死,這到底是怎麼啦,難道今晚有天煞狗出現,吃了月亮,災難降臨人間不成!
「你們又沒說不行……」
策馬飛奔,劉德鄶叫道:「那個首領有沒有被咱們炸死啊?」
在倒下去的一片宮廷侍衛後面,一名將軍大叫起hetubook•com•com來:「大蘇丹的頭不見啦!大蘇丹的頭不見啦!」
不一日,等候在阿姆河邊地塞爾柱大軍終於見到了急馳而來的驃騎軍,韓企先率領十萬鐵蹄在漫天的飛塵中到了阿姆河戰場!驃騎兵極會打仗,他們每到一個地方,往往是立即開始戰鬥,不給敵人以應對時間,這就要求他們的休息地點,一定是距離戰場不過三四十里的地方,這樣才能在第二天一拔寨,就能趕到敵人地陣地!
因為是一個女人領軍,所以各國國王都不服,有的人就要求退兵,向莫啟哲乞和,反正軍隊還沒與可怕的中原人交戰過,莫啟哲應該能同意議和!
韓企先點頭道:「我看到了,他們幾乎在受到突襲的一剎那就開始組織反攻!很好,這種軍隊最容易消滅!」
亂箭齊飛,驃騎兵最拿手的就是暗算別人,又有十幾個驃騎兵拿出突火槍,對準跑來地塞爾柱騎兵。槍聲過後,消滅一小半!庄運達叫道:「快快,行動迅速些!」
桑賈爾向遠方望了好久,道:「咱們在明天就能趕到平原地帶,那時行軍就快多了,中原地軍隊可能還在撒馬爾罕大搶大殺呢,不會想到咱們來得這麼快!」將軍們一齊點頭,都說大蘇丹分析得對。
劉德鄶剛跑出門不大一會,就又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地對庄達運道:「幸虧我溜得快,要不然非得沒命不可!」
莫啟哲一到,就意味著驃騎軍都到了,將近五十萬的大軍雲集阿姆河邊,大營一望無際,到處都是驃騎軍的戰旗,戰馬嘶鳴,士兵叫喊,鬧得不象話。
莫啟哲摸了摸她地頭髮,看向掬月,掬月雖然不說話,但眼神中能看出她也很高興,也不希望莫啟折就這麼死了!
桑賈爾有個弟弟,名字挺有意思,叫特健千斤!當然這個名字是另有意義的,但音譯成中原話就是這個念法。特健千斤這時在塞爾柱的呼羅珊地區留守,不在桑賈爾地身邊,全軍沒了首領,而且又是在戰前,那是必須要立即確定指揮權的,否則由幾十個國家士兵組成的大軍團豈不是要立即土崩瓦解!
退回來的萬夫長飛馬來到韓企先面前,報告道:「敵軍非常強悍。與我們地軍隊不相上下!」
可炮彈就是炮彈,它們不是羽毛桿的箭矢,什麼盾牌也是擋不住它們的!桑賈爾叫道:「下去抓住偷襲者,把他們撕成碎片……」在一聲巨響之後,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見劉德鄶目露凶光地走進屋子,趙懷恩就知道自己大限到了,他雙腿被打斷,無法逃走,只能眼睜睜地看劉德鄶向他走近!
庄達運道:「可能是提前逃跑了吧,你沿岸地村子都去過了嗎,個個如此?」
誰知,他們剛放下心來,一個回鶻兵便叫了起來:「看啊,那是什麼?」
莫啟哲一到城下,放聲大吼道:「快點開城,放我們出去!」
王妃吉菲兒從小在宮殿中長大,耳中聽到地都是先輩們如何征服波斯,打敗並俘虜拜占廷皇帝的故事,宮中的人誰也不會跟她講當初塞爾柱人是如何被中原軍隊趕出來地事,所以這位王妃壓根就不知道中原人的可怕,還以為莫啟哲的驃騎兵和那些屬國的軍隊差不多呢,不過是仗著人多而已,其實不堪一擊!
還沒等搞清楚是什麼事,第二聲巨響又響起,數不清的小炮子鋪天蓋地地轟來,站在外圍地宮廷侍衛一齊被打下馬來,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死掉了,他們的戰馬也被打得千瘡百孔,倒地而亡!
劉德鄶轉身出去,提刀走進關押趙懷恩的屋子。趙懷恩這些日子可遭大罪了,他指不出路。驃騎兵自然不會對他有多客氣,每日拳打腳踢,把他修理得夠嗆。可這也怪不得別人。是趙懷恩起地頭,非要使計殺人的,挨揍也只能怪他自己!
耶律玉哥笑道:「我也知道這不關老韓的事,跟他開個玩笑而已。你看老韓啊,汗咋都出來了!」
當各隊大軍出發時,庄達運和劉德鄶帶領的那兩個炮兵小隊還在沙漠里轉悠呢,這個趙懷恩總往西指,結果他們越走越遠,拉著炮車轟隆隆地趕路。他們不敢去大的城市裡休息,因為這裏的百姓對入侵的驃騎軍不那麼友好,見到落單地驃騎兵往往群起而攻之,所以庄達運不敢走大路,只敢四處找小路亂竄!
「他寫了回信!」使者哆哆嗦嗦地把聖旨呈上。
不能讓桑賈爾把軍隊開到撒馬爾罕來,莫啟哲決定出動主擊,把敵軍消滅在空曠之地,給城市帶來的損害越小越好。集合大軍,驃騎軍分兵四路出發。莫啟哲帶領二十萬主力走在最後,韓企先領十萬在前,木合它爾領十萬居左。曹天峰領著新編進驃騎軍的各族士兵,大概六七萬人居右,全部驃騎兵一齊出動,準備發動踏平西域地最後一戰!
庄達運道:「別著急。咱們換上他們的軍服,黑燈瞎火的,只要咱們不出聲,誰也發現不了咱們!」
將軍們保護著大蘇丹就要下山。突然,一聲巨響從山下傳來,桑賈爾嚇了一跳,怎麼雷聲竟會從地上傳來,難道是地震?
庄達運道:「就因為咱們人少,死了才沒什麼,可要是幹掉了敵方的大將軍,那咱們的大部隊以後再與之交戰,便可操必勝。那得少死多少人啊!有多少人可以回中原去和家小團聚!」
「說得對,反正抓到趙懷恩已經是大功一件,咱們和圖書不愁發不了財!」
「個個如此,一個人都沒有!」士兵肯定地道。
這裏的事情剛剛告一段落,還沒等莫啟哲制定下一步地軍事計劃呢,真正的敵人就來了!
回鶻兵道:「我們見西遼兵可以進來,所以跟著也就進來了啊!」
這時的塞爾柱軍隊並沒有完全集合好,各國軍隊混雜,又是在驃騎兵的突然到來下,士兵們還沒列好戰鬥隊形呢!忽見中軍地令旗搖動。騎兵們便大叫著發起了衝鋒,隊形散亂,可勇氣非凡!
可憐這一萬名塞爾柱勇士。連和敵人對打的機會都沒得到,就全部陣亡,包括他們的戰馬!可悲地是吉菲兒並沒意識到這代表著什麼,望著前面在屍體堆里收回羽箭的驃騎兵,她瘋狂地下達了全軍衝鋒的命令!
身穿白袍的這位首領可不是什麼小國王,他就是西域的霸主。塞爾柱帝國的大蘇丹桑賈爾!他帶著軍隊開到了西喀喇汗國,準備與莫啟哲決一死戰。塞爾柱帝國的祖先被中原人趕到了這裏,桑賈爾決定借這次機會給祖先報仇,讓這些狂傲地中原人知道什麼叫失敗,打遍西域無敵手的塞爾柱鐵騎。這一次必可以讓驃騎兵匹馬不得回中原!
只打了一會,炮兵就發現炮膛里全是黑灰,無法再正常發射了,需要清理才行,只好暫時停止炮轟。可這算就樣,塞爾柱的大營也被點著了一小半,帳篷的篷布都是用羊毛氈子做的,著火后不好撲滅,塞爾柱士兵只好放棄救火,把未燃燒的帳篷轉移到安全地帶。
吉菲兒不懂這種以快打快的戰術,她還以為象書上寫地那樣,兩軍在陣前列隊,雙方首領上前談判,妥了就不打,不妥才開戰!可對驃騎軍來說,談判是打不過還想獲取好處的手段,在戰鬥未起之前,可不需要費這力氣。
驃騎兵並不登城作戰,火藥箭一頓亂放,炸開城門后,發瘋般地逃了出去!這般沒命似的奔逃,直看得回鶻守兵目瞪口呆,他們離西城較遠,這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使者捧著回信回到了塞爾柱的大營,吉菲兒焦急地道:「怎麼才回來,中原人同意議和了嗎?」
庄達運想了想道:「咱們不是有大炮嘛,放炮轟他奶奶地!」
庄達運道:「叫兄弟們把大炮拉進屋來,沒有命令誰也不準出聲,也不許出去,如果敵人發現了我們,咱們先炸掉大炮。然後決戰,不可投降!」
這人是誰啊,好象是個大官,要不就是個什麼國王!他奶奶的,西域的國王可真多,走到哪都能碰上幾個,真讓我生氣!劉德鄶轉身回村,進屋向庄達運道:「我看這些人不會在這裏紮營,應該是要連夜趕路,估計天黑以後咱們就安全了!」
一場大水,親兵早跑散了,他身邊士兵不少,但親兵沒幾個,普通士兵的任務是作戰,不是保護都元帥,戰鬥剛起時,大家竟把都元帥不能身居前線的事給忘記了,只顧著打鬥了!
吉菲兒怒道:「太狂妄了,真是個混蛋!他還說了什麼?」
搖了搖頭,劉德鄶道:「寶藏雖好,可終抵不過性命。我真後悔聽了你地屁話來到這裏。此次西征我們得的財物足夠活幾輩子了,都怪我們貪心。才會在這裏遇到危險!你身為吐蕃國王,一死竟有我們這麼多人陪葬,也不枉了你稱王稱霸!」說完,提刀砍掉了趙懷恩的腦袋,扯下他地衣擺包好,又從吐蕃王的身上取下了戒指等信物,劉德鄶這才轉身出去。
驃騎兵再次後退,前排的士兵向兩邊散開,後面露出了一字排開的大炮。炮口壓低,用的是平射!上百門的大炮一起開火。四面擊敵,炮火覆蓋了大半個戰場。塞爾柱騎兵雖然勇氣非凡,可人畢竟是肉長成地,不能與鐵炮子對抗,呼啦啦又躺倒了一萬多人,後面塞爾柱騎兵那非凡的勇氣一下子就消失了,這不就是打死大蘇丹的東西嗎?他們見過四門被炸毀地大炮,那就夠厲害的了,可前面的敵人怕不是有一百多門,我的媽啊,還是別沖了!
命令傳下去,驃騎兵都知道這次是必死無疑了。可誰也沒有退縮,取出短刀把自己地名字刻在盔甲上,隨即拉出了大炮,對準山頭!庄達運讓手下把自己綁在馬上,行動一成功立即逃跑。炮兵們也都準備好戰馬,至於能不能逃掉,只能聽天由命了!
將軍們陸續進來,詢問都元帥有沒有受傷,莫啟哲連連搖頭,表示禍害活千年,他是半點事也沒有的!
耶律玉哥隨後進帳,道:「不用老蕭宰你,我就先一刀把你給砍了!你把大壩給炸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啊?」
驃騎兵拉著大炮去找村子,可他們還是不敢進大村子,萬一老百姓又跑回來了,那不得將這百八十人全做成餡餅啊!
莫啟哲回到南城大營,進了帥帳,見溫熙和掬月兩個女人都是臉色蒼白地坐在帳中,溫熙一見他活著回來,撲上來便是一頓眼淚,抽泣著道:「昨天晚上可真嚇人,你打進了城去,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在自然和人為的危險下,回鶻兵都選擇了逃離自然。連跑帶顛地奔進了驃騎軍地大營,想進去避難!驃騎兵也真叫夠意思。竟放了他們進營!
在大蘇丹死後,沒有立即退回到安全地帶,這個錯誤決定給整個塞爾柱帝國帶了滅頂之災。吉菲兒命令軍隊暫時停止行軍,在阿姆河也就是他www•hetubook•com•com們剛跨過的這條河旁下營,她想在把桑賈爾的遺體送回國時,伴隨著丈夫的是戰勝中原軍隊的榮譽!
又是兩聲巨響,更多的小炮子飛來,緊接著炮聲連貫起來,砰砰響起來個沒完!塞爾柱帝國的騎兵都是身經百戰,絲毫不比驃騎兵差,他們一遇到危險,立即明白這是敵人偷襲,戰鬥中地慣性使然,所有的人一齊挺起盾牌,用抵擋箭雨的方法來抵擋炮彈,桑賈爾地周圍更是立起了一道盾牆!
桑賈爾向後面看了看,道:「所有的軍隊都快過完了。咱們這就下山吧,按剛才制定好的行軍路線走!」
「哦,你看到他們的首領了?」
不到一盞茶地功夫,僥倖逃出城的西遼兵和回鶻兵,又一齊變成了不幸,驃騎兵得勝后,呼嘯著又沖向中國門。第二次打進了城去!
兩個隊長對視了一眼,庄達運道:「可能是咱們走得慢了些,大隊不久就會到的。走,進村去休息,找些東西吃!」
在一個山腳下找了座小小的村子,也就十幾戶人家,炮兵們進駐村內,在樹林里打了些野味,升火做飯,飽餐一頓,睡了個好覺。
吉菲兒接過看了一眼,道:「你知道我不識中原字的,這上面寫了什麼?」
「就在外面的山上,離咱們不算太遠,真想上去砍了他,可又不敢,咱們人太少!」
城內的積水高過馬蹬,驃騎兵無法衝鋒,只見城上的房屋頂上密密麻麻全是西喀喇汗國的百姓,他們沒有及時逃出城去,只好躲在房頂上避難!
使者低著頭道:「回王妃的話,那上面寫的是中原很著名的一句話,人人都會說!」「好象只有四個字,到底是什麼話?」
「剛才只顧著逃命,見你們往這裏跑,我們也就跟進來了啊!」驃騎兵大怒道:「什麼叫見我們往這裏跑?這裡是我們的大營,我們當然要往這裏跑!他奶奶地,誰讓你們跟著進來的!」
幾個塞爾柱游騎想順便發財,脫離大隊,偷偷潛進小村,打算撈些財物。可他們一進村,就別想出來了,被驃騎兵抓住,一律砍死,戰馬也被牽進屋裡藏好!
驃騎兵立即下馬去扒屍體上的衣服,也來不及換了,先逃到安全的地方才行,遠處已經隱隱傳來叫嚷聲,塞爾柱大隊騎兵就要到了!上馬飛奔。這隊炮兵藏進了夜色之中。
西城回鶻兵,西遼兵,驃騎兵一窩蜂似地逃出了城門,凡是多國軍隊聯合作戰,行動上總有不協調的時候,友軍尚且如此,何況是敵軍!可現在無論是誰,竟行動異乎尋常地統一,誰也不廝殺,誰也不攔路,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外沖!
傳令招回軍隊,利東沙下令挖土堆壘,要在大營前堆起一條長長的象小壩一樣的壘牆,士兵躲在後面守衛大營。這是防守戰術,代表塞爾柱軍隊放棄進攻,如果驃騎兵進攻,士兵們就躲在壘後放箭,如果驃騎兵不進攻,那麼雙方就這樣對耗著。拖延時間對塞爾柱帝國是有好處的,利用這段時間特健千斤可以從後方趕到前線來,指揮這場戰鬥。
「難道是那個什麼塞爾柱帝國的軍隊?我地老天。咱們是不是到邊境啦?難道這條河是界河?」
守兵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見對方火燒屁股似地跑來,也知道城中一定發生了不可抗拒的災難!可守兵們拒不開門,非要決一死戰不可!
「你怎麼肯定他們不會在這裏紮營?」庄達運也感到這支大軍是在急著趕路,可終還是不放心,深怕大軍在河邊休息,一停隊那非得搜查地方不可,他們這隊小兵的命可就休矣了!
外面的塞爾柱大軍似乎沒有在河邊駐紮的打算,一過河就立即起兵,向撒馬爾罕開動。大批士兵一隊一隊的過去,藏在小村子里地驃騎兵動都不敢動,人人都用手捂住自己戰馬的嘴,深怕戰馬嘶鳴引來敵人!
回鶻兵將們向西面望去。只見一條白線湧來,彷彿早潮相似,把所過之處盡數吞沒!回鶻兵們齊聲大叫:「是洪水啊!洪水進城啦,快逃啊!」
劉德鄶搖頭道:「什麼呀,根本就不是咱們的軍隊,是回鶻……好象也不是回鶻,倒有點象是突厥軍隊,不過也不象……」
「空的村子?怎麼會沒有人,咱們的軍隊不是還沒打到這裏呢嘛!」劉德鄶道。
驃騎軍的報警號角一路吹響,斥候飛奔,把緊急集結地命令傳向正在西喀喇汗國駐紮的各路驃騎軍部隊。莫啟哲深怕他與塞爾柱帝國作戰時,剛征服地地方發生暴動,他連續兩次下令,沒收被佔領地區的所有鐵器,馬和駱駝等牲畜都不許釘蹄鐵,每十戶人家用一個鐵鍋。而鐵鍋要由他派去的地方官保管,只有在做飯時才能發下去,做完飯後必須馬上交回!這個規定要一直持續到打敗塞爾柱帝國為止。
「寶藏你們不要了嗎?」趙懷恩還想垂死掙扎一下。
又忙了好幾天,城中才好不容易能住人了,百姓這才回家,收拾幾乎成了廢墟地家園。莫啟哲實在不好意思再跟百姓要什麼了,總不能讓這些人快活不下去的,再給他湊些去耶路撒冷的路費。
大水決開壩口進城后,由於城牆和城中的房屋阻礙,衝力已經小了很多。已沒了剛開始的速度,也沒了那種排山倒海的氣勢,而且城中原有的那些已經乾涸的水渠。也能排出一部份水去,但畢竟水勢巨大,所以還是衝到了西城,但危險性已經減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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