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下一統

副將道:「也罷。皇上自己都不硬氣,只會逃跑,咱們跟著他早晚也是投降地貨,晚降不如早降,我聽說驃騎軍有規矩,士兵退伍的時候可以分到一塊田地,咱們成了驃騎兵后不也能分一塊嘛,你們看怎麼樣?」
張俊掌握了兵權,他並非不會打仗,不但善戰,而且兵法還挺厲害,只是人品上不怎麼樣,屬於秦檜一流。為了討趙構歡心,張俊一上任,立即集結軍隊,準備在洪州和驃騎軍開一場大戰,提升一下士氣。
「太好了,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皇上正巧要我打個大勝仗,就算這次殺不了莫啟哲,可也能把他嚇個夠嗆!非常好,皇上那裡我終於可以交差了!」
趙構臉色難看,他道:「聽說莫啟哲調動了海軍,防止咱們撤到海島上去,所以咱們連海上也是去不得的!可這也不能說明他是莫啟哲地人啊!」
「皇上,秦檜乃奸臣是也,請皇上下旨砍了他的腦袋!」大臣把矛頭指向了秦檜,他們雖然知道打不過莫啟哲,可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希望能保住大宋國號,這是起碼的底線了!
岳飛立即搖頭道:「我們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得失,要想真正打敗驃騎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避敵鋒銳在戰略上是正確的做法,皇上一時想不通還望丞相多加開導。」說著他站起身來,對秦檜行了一禮。
「絕沒搞錯,因為我見到了錢大人,他還給你寫了一封回信!」信使拿出了莫啟哲寫的信,遞給劉俊。
「他早就反了,不可能來保護皇上了!」秦檜從外面跑進來,道:「皇上,臣發現了一個重大機密,所以才在深夜來告知,打擾了皇上休息,還望皇上不要見怪!」「驃騎軍打進來了嗎?朕怎麼沒聽到喊殺聲?」趙構一邊穿衣一邊問道。
「宋兵攻來啦!」這一日傍晚時分,一名派出去的斥候大叫著跑進了洪州,城上守兵極目遠眺,果見遠方煙塵滾滾,南宋十數萬大軍正如潮水般衝來,城外有不少打家劫舍的驃騎兵正狼狽萬狀地往城裡逃!
「將軍客氣了,我哪有什麼事敢吩咐將軍啊,我只是晚上睡不著,出來,見將軍屋裡亮著燈,所以便進來看看。」秦檜見岳飛不請他坐,便不客氣地徑自坐了。
驃騎兵呼呼拉拉地逃進了城門,忽然城上響起一陣槍聲,突火槍隊居高臨下。向下放了幾陣排槍,擁在城門口地宋兵登時被放倒一大片,後面士兵的進攻稍挫,趁著宋兵還沒舉盾的時候,驃騎兵把城門關上了,逃跑進城的驃騎兵返身便斗,把跟著他們進城的宋兵盡數斬殺!
「皇上,原來那岳飛竟是莫啟哲派來的姦細,他潛入我國朝廷,是有所為而來!莫啟哲知道皇上英明,想征服咱們宋國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便派了內奸來攪亂朝局,居心陰惡啊!」
「這個要面談才行,他總得來朝拜我吧!嗯,他肯定不敢來,也罷,就讓老子去見他好了,趁機談談該給他哪塊地好!」莫啟哲下令全軍開去福州,和趙構會面。
一聽對方下了逐客令,秦檜笑容頓減,這岳飛也太不給面子了,自己好歹是一國宰輔,也不能說趕走就趕走啊。他道:「皇上這些日子有些上火,不明白將軍為什麼一退再退,難道說將軍怕了那莫啟哲,他可是你的手下敗將啊!」
「哎呀,愛卿,這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話你就快點說吧!」
這封所謂錢大人的來信大概意思就是:錢萬達本來打算死守城池。卻發現領兵來到的竟是莫啟哲本人,而且他只帶著親兵衛隊四萬人。莫啟哲來洪州是因為他有個寵愛的女人,想在南宋所有地城上都留下點痕迹,所以特地到洪州來提字地。錢萬達便想到了假投降,把莫啟哲穩在這裏。然後請朝廷立派大軍來襲,趁驃騎軍的大部隊尚未到達之際,殺掉他們地大頭子。這可是大大的功勞,說不定可以結束兩國的戰爭!
秦檜搖了搖頭,心說這麼幼稚的主意,虧你能想得出來!他道:「咱們出什麼借口都不可能讓他不來!不過,要是汴梁出了事,他沒準就不來了!」
莫啟哲也搖了搖頭,道:「不見得,你是先出發的,都是來了以後才知道這信兒,那從時間上算,劉俊還不知道,不過也快了!這樣吧,咱們將計就計,就讓我寫封回信,逗逗那劉俊!」
他快步來到趙構居住的房間,對在外守門的太監道:「快去通知皇上,有重大軍情發生,我要馬上見他!」
張俊和秦檜交好,也是個成天喊著議和地主兒,只是前些日子。宋廷一片主戰聲潮,他自然不能得到重任。可現在趙構怕了,又想起議和這件事,想起他這個主和的大將也不足為奇了!
秦檜道:「將軍能不能考慮一下和莫啟哲議和呢,只hetubook•com•com要他答應了不進攻,這不就能拖延一下,咱們也能空出一段時間來備戰啊?」
劉俊消息也挺靈通,莫啟哲佔了洪州,他也知道了,正愁著還要不要發兵呢,有人來報,去給洪州送信的信使回來了。
「哎呀。皇上這就是他的狡猾之處了,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國家好,可士兵每天都有逃走地,再這麼下去,我們連可用之兵都沒有了!依臣之見。當務之急是和莫啟哲開一場仗,把他打敗,提高士氣,這樣被佔領地區的那些百姓便會看到希望,重新造莫啟哲的反。幫咱們把國土收復!岳飛不出戰便是在打擊我軍士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還請皇上明簽!」
莫啟哲點了點頭,嘆氣道:「人都說文死諫,武死戰,宋國的大臣正好相反,文臣出主意打仗,武將卻被調走運糧食,我還真服了趙老兄了,讓秦檜派領兵的大將,那他們還有個打贏老子地!你回去吧,就照我吩咐你的辦,等咱們打下南宋,我給你個將軍噹噹,有你小子樂的!」
驃騎兵一見宋兵這麼快就撤了,都挺佩服劉俊的,這小子反應得倒挺快,只可惜來得容易,走可就不那麼簡單了!驃騎兵也未出來追擊,只是拚命開炮,這回可看出大炮的威力了,剛才是為了釣宋兵們的胃口,現在是為了讓宋兵們以後再也沒有胃口!大炮轟鳴,把撤退的宋兵炸了個七零八落,炮火中將軍找不到士兵,士兵也看不見將軍,亂成了一鍋粥!
還沒等趙構的書信送到香寧公主手裡,莫啟哲便到了,這位都元帥行事向來雷厲風行,說到就要做到,他根本不給趙構以反應地時間,一進福州就把趙構給軟禁起來了,什麼封王賞地的承諾全都不兌現了!可把趙構給修理暈了,他想向莫啟哲求情,可人家理都不理他,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他,倒是那個秦檜頗頗去拜見莫大王,似乎得到了重用!
莫啟哲拿著求和信,嘿嘿笑了半晌,心道:「原來這趙構還想當吳三桂啊,想得塊封地發展實力,然後給老子來個造反做亂,想得挺美!」
卧底道:「岳飛被趙構軟禁起來了,兵權被奪,還有那個韓世忠也被調到後方徵集糧草去了,宋廷三大將中就剩下了劉俊自己,他是秦檜地親信,所以這次得到了重用!」
驃騎軍各路將領這時都在洪州,韓企先問道:「都元帥,這趙構明顯是想學勾踐啊,他也想卧薪嘗膽!都元帥萬不可上當!」莫啟哲笑道:「其實就算我上當又能怎樣,你當趙構還真卧得住嗎?他也就是想得美而已!他不是想當個藩王嗎,行,我讓他如願以償,封他個宋王好了,瞧我夠不夠意思,連王號都沒給他變!」
副將和親兵們都是臉色難看,大帥不是在試探我們吧。看看我們是不是對皇上忠心?副將道:「大帥,咱們應該和莫啟哲決一死戰,就算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秦檜出了院子,心中暗罵岳飛不識好歹,非要打仗,不如早日投降,好享那富貴生活。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跟他客氣,勸皇上奪了他的兵權。看他還囂張不囂張,什麼持久戰,純屬不自量力之舉。
南宋士兵人人都累得喘不過氣來,可洪州就在眼前,勝利唾手可得,士兵們還是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向城池發動進攻。
趙構苦笑道:「如果莫啟哲同意我議和,誰還打這個仗啊!」
莫啟哲一路遊山玩水,他這次一仗都沒有打,所有地戰事都由手下去完成,他帶著四萬親衛每天只是欣賞江南秀美的風光,江南此行唯一遺憾的就是他沒帶美人來,早知道仗這麼容易打,他也不用怕岳飛了,把香寧和玲瓏帶來……香寧不能帶,她是宋國的公主,見自己地國家被驃騎軍攻打,一怒之下還不得攻打莫啟哲啊,打得老公體無完膚。
見戰鬥呈現了膠狀,劉俊便心道:「驃騎兵戰鬥力過強。火器犀利,看來今天難以討得好去,不如撤兵吧!」他一見作戰失利,竟打起了退堂鼓。
劉俊大喜,這信使一定見錢萬達投降,所以急忙趕回了,他去過洪州,正好可以和自己說說那裡的情況!
可能是城中的援軍到了吧,不一會城頭上的戰鬥轉為激烈,先攻上去的宋兵被趕到的驃騎兵包圍殲滅,城頭被驃騎兵奪回。而且炮兵們還開始放炮,砰砰地炸向中軍地劉俊。
「咦,他不知道洪州已經易手了啊?」莫啟哲奇怪地道,這位宋國將軍消息也太不靈通了些。
趙構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驃騎軍來了,怎麼這麼快?他一骨碌從床上爬起,叫道:「快快讓岳將軍來護駕!」
秦檜哈著腰道:「皇上,不是莫啟哲的驃騎軍打過來了,而是咱們這裏地驃騎軍快要打起來了!」
遠處的和-圖-書劉俊眼睜睜地看著上城的宋兵被殺,急得直罵人,卻是一點辦法也有,驃騎兵故意放人上城,可登城的速度哪有他們返身回來地速度快,後面的宋兵支援不上前面的,進攻再一次受挫!
秦檜看著趙構興奮的樣子,暗嘆汴梁離這裏多遠呢,而洪州又有多近,莫啟哲到了福州,恐怕那送信地也沒到汴梁!可惜呀,這皇上只顧著香寧公主說話好使,卻忘了這路程遠得不饒人啊!
洪州城外一場圍殲戰,莫啟哲的軍隊大獲全勝,各路驃騎軍極時趕到,齊心合力把南宋軍隊給包了餃子,十余萬南宋士兵只跑了幾千人,其餘全做了俘虜,洪州城一時間成了南宋地界上最大的俘虜營。
錢萬達道:「那信使以為我是假歸順呢,想來試探我一下,所以……」
劉俊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他還不知道驃騎軍地其它軍隊到了哪裡,別自己領兵到了洪州,結果驃騎軍來個大合圍,那時豈不是把自己給瓮中捉鱉了嘛!
「你見到了錢大人?他不是投降了嗎?」劉俊將信將疑地接過書信。
錢萬達心道:「此時正是我表忠心的時候!」他道:「都元帥。這一定是宋廷不許我歸順的書信,我不看,把它燒了!」
選擇洪州是因為這裏的驃騎軍兵力薄弱,南宋在兵力上佔優勢,皇帝不是要打一次大勝仗嘛,以南宋十幾萬兵力消滅一兩萬的驃騎兵還不成問題,在現階段能打敗一兩萬地敵人就算是很大很大地勝利啦!
可宋兵立足未穩,驃騎兵便又殺了回來,他們僅是讓宋兵登上城頭而已,並沒打算讓敵人有什麼行動。先是一陣突火槍,然後驃騎兵一擁而上,把宋兵砍倒,隨後又開炮,就和第一次放宋兵上來的情景一模一樣。
「啊,是莫啟哲本人!」劉俊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洪州並非大城,莫啟哲怎會親自領兵去攻,你搞錯了吧?」
「咦,你是誰啊?」莫啟哲笑問道,這人怎麼一副驃騎兵見到上司的模樣。
秦檜點頭道:「皇上聖明,岳飛不是想要造反,而是早就已經反了!」
各路驃騎軍也得到了莫啟哲的消息,都知道洪州要發生大戰役,他們也緊急向洪州集結,雖然他們離得較遠,可驃騎軍大都為騎兵,所以從速度上來說是佔優勢地。
「如果咱們被梁國給滅了,再無寸土一民,那才是真正地對不起祖宗!」
城上的宋兵這回可學乖了,一上城,立即就要把大炮用的火藥給扔下城。可一些宋兵卻叫嚷著不要扔火藥,把炮口調頭不就得了。向城裡轟他媽的,讓莫啟哲也嘗嘗炮彈地滋味兒!
秦檜道:「皇上,你怎麼把張俊給忘記了,他和岳飛韓世忠齊名,而且以前還是岳飛地上司哪。他絕對可以代替岳飛指揮軍隊啊!」
莫啟哲還沒等揮動大軍向福州進攻,就接到了趙構投降地文書,文書裏面也沒寫啥,就是要求莫啟哲封趙構為王,給他一塊領地,算是藩王,最好是邊疆,算是替梁國守衛邊境了。
「對呀,朕怎麼把妹妹給忘了!我這就給妹妹寫信,讓她想辦法,我小妹聰慧無比,定能想出辦法給哥哥解圍的!」趙構提筆立即給香寧公主寫了一封信,連夜叫人送出了。
信使道:「還沒有,各地戰鬥白熱化。只有莫啟哲的親兵部隊才未參戰,他們屬於衛隊,不會直接投入戰鬥,而莫啟哲見連戰連勝,所以放鬆警惕。整日醇酒婦人的享樂,他手下的士兵也到處搶劫。弄得洪州百姓苦不堪言,都在暗中策劃著造反!」
信使搖頭道:「我出來的時候他不知道,但現在肯定是知道了,這洪州可不是鐵桶一隻,裏面也有宋國細作的,他們可能早就把消息送到劉俊那裡了!」
「寫得不錯,讓我看看。」溫熙現在對書法很感興趣。一聽別人的字寫得好,自然要看看。
洪州知府名叫錢萬達,是個典型馬屁專家,曾大拍秦檜的馬屁,從而得了個知府的官職,現在他見到南宋就快亡國了,急忙跳槽,轉而拍莫啟哲的馬屁,可都元帥本人就是馬屁大王,他的手段肯定是夠不上檔次地,只好改拍美女,用盡全身力氣把小溫熙捧成才女,以討都元帥歡心。
因為城外逃命的驃騎軍有些分散,一些驃騎兵簡直就是被宋兵跟著屁股追的,他們剛進城,城門尚未關閉,宋軍的先鋒就沖了進去!後面的劉俊大喜,這場突襲戰看來可穩操勝券,莫啟哲完蛋了,他催動軍隊向城門處猛撲!
身邊只有溫熙這個小丫頭,她終於成功地把掬月給攆走了,掬月留在汴梁,現在相公的身邊又只剩下她了。小姑娘心情奇好,每到一個地方,便舞文弄墨一番,到處留字,把她那一筆不怎麼樣的字寫得到處都是,還非得立石碑不可。莫啟哲是無可無不可,和*圖*書她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地方官們一看都元帥很寵愛這個女孩子,他們當然要大拍馬屁,有地城市就連城門上的大字都請溫熙來提字,馬屁拍得小姑娘心情這個好啊,真可謂是飄飄欲仙!
這時前面跑來一名宋兵,對劉俊叫道:「稟報大帥,城門我們沒法攻破,城門在裏面被沙包堵死了!」
劉俊深知戰機一瞬即失,得好好把握,他立即命令全軍每人帶上三日口糧,放棄所有輜重,輕裝簡行,直撲洪州,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莫啟哲地親兵衛隊!
秦檜小聲道:「剛才臣去試探岳飛將軍,他現在可是咱們宋國的領兵大將軍啊,我當然得去試試他對皇上你忠心不忠,誰知我一試,竟讓我試出了一個天大的陰謀!」
秦檜心想:「你要是能做個藩王,就已經是借你妹妹地光了!」他道:「皇上,忍字頭上一把刀,只要皇上能忍得一時之辱,讓莫啟哲封你一塊地盤,咱們便有東山再起之日,可要是咱們不去這國號,雖然骨氣可佳,但敵不過驃騎軍,國家一亡,可就什麼也沒有啦!」
信使被帶了上來,一上來便給莫啟哲跪下了,道:「標下參見都元帥!」
趙構道:「我愁的就是這個事,咱們的國土被梁國的國土包圍住了,確實成了國中國!可現在該怎麼辦啊?難道要我取消國號,做個藩王不成?」
「多謝都元帥提拔!」卧底喜滋滋地走了。
秦檜躬身道:「莫啟哲之所以不肯同意議和,是因為咱們開出的條件太高,他沒辦法答應。皇上請想,睡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咱們要求的議和,是以不取消宋這個國號為前提的,那莫啟哲能同意嗎,這不是要他認同咱們宋國是梁國地國中國了嗎!一山尚且容不得二虎,何況一塊土地上的兩個國家!」
秦檜點頭道:「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去皇上那裡跟他說,你就靜候佳音吧!」說完轉身出去。岳飛站在他身後,搖了搖頭。復又坐下研究起地圖來。
信使快步來到劉俊面前,拱手道:「啟稟大帥,洪州已經被驃騎軍佔領了,城內的錢萬達獻城投降!」
劉俊放開馬韁,在親兵地護衛下,向東面逃去。他這時只聽得四面八方全是喊殺聲,驃騎軍的大部隊到了,正在向洪州合圍!心中後悔,莫啟哲沒殺成,自己卻險些成了刀下之鬼,劉俊隨從只有幾百騎,順著小道,一時半會還沒有驃騎兵追上。待到天明之時,劉俊總算是逃出了洪州地面,馳進一片樹林休息。
這信使笑道:「都元帥,你忘了是你當初派我們來南宋卧底的啊,我在南宋潛伏了這麼久,咱們的軍隊才到,我能不高興嘛!這不,那個劉俊一有任務,我便搶著來了,給都元帥送信來了!」
宋兵冒著城上地箭雨。抬著雲梯開始登城,驃騎兵似乎很疲軟,打頭陣的宋兵竟很順利地爬過了城垛,後面地宋兵見到洪州這麼容易就破了,都興奮得大喊大叫。連劉俊也忍不住臉露微笑,暗自得意!
劉俊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覺得這事不太對勁。副將又叫道:「大帥快看哪,咱們的兄弟又攻上去了!哎呀,這些驃騎兵逃得也太快了,又沒抓住他們!」
副將問劉俊道:「大帥。咱們是要去福州嗎?聽說皇上去了那裡!」
宋兵都道將軍要是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兄弟們啊!
莫啟哲哈哈大笑,向南宋派遣細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己都快把這件事忘了!他道:「那個領兵地劉俊還不知道我到洪州了吧?」
趙構也得知了劉俊的計劃,他雖然高興,可心下仍然惴惴,驃騎軍可是強得很,宋軍以四打一,也不見得穩勝!不過他還是決定放手一搏,實在打不過再議和好了!趙構不敢和軍隊一起出擊,他遠離前線,躲到了福州。宋軍離洪州的距離不近,可劉俊要求士兵們強行軍,必須要在第三天趕到洪州,而且要打了勝仗才能進城休息吃飯,頗有些破釜沉舟的架勢。
眼看著朝堂上大臣們連吵帶嚷,趙構搖手道:「朕知道各位愛卿的意思,關於這個問題,朕也考慮了很久!」說著他站起身來,道:「朕決定學勾踐卧薪嘗膽,表面上對莫啟哲恭順,實際卻整兵備武,以待東山再起之日!各位愛卿可否願與朕同甘共苦呢?」
劉俊本來還有一絲猶豫,不知道洪州地城防如何,可見了城外那些挾著大包小包拚命逃命的驃騎兵,他就放下心了,莫啟哲肯定不知道自己突然來襲,否則不會縱容手下四下騷擾的!心中冷笑,都說驃騎兵最會收買人心,看來未必,這些當兵的都以為大局已定,這便開始禍害地方了,殊不知未到最後關頭,說什麼誰勝誰敗實屬尚早!
「可能是這封書信送出之前他還不知道吧,那送信的人也笨。他一和_圖_書進城便知道咱們到了,還敢把信送來,不知是怎麼想的!」溫熙回道。
信使已經被關了起來,宋兵呈上書信給莫啟哲。看了一眼信皮,莫啟哲道:「不是給我的戰書,是給錢大人的。」
「我本來見到城池失守就要馬上回來報信,可卻見到了錢大人地親兵。他說錢大人是假歸順,麻痹莫啟哲,等大帥大軍一到,他立即裡應外合,殺莫啟哲一個措手不及!」
趙構這回動作倒很快,立即說岳飛指揮不利,把他一貶到底,去當小兵。至於韓世忠,趙構把他調到後面,去負責運糧食去了!
副將和親兵們面面相覷。一個小兵道:「將軍,大帥家裡有田地,衣食不愁,可咱們啥也沒有啊,就靠著軍餉過日子呢。咱們要是不當兵,幹什麼去啊!」
岳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丞相不也沒休息嘛,不知深夜來訪有何吩咐啊?」
「那封他哪塊地好呢?」
太監嚇了一跳,驃騎軍打過來了?這我可擋不住,你還是去見皇上吧!推開房門,太監一驚一咋地跑到趙構床前,叫道:「皇上,驃騎軍打過來了,皇上快起來更衣,由奴才保護你逃走!」
洪州城門大開,莫啟哲進城。錢萬達設宴相待,席間馬屁亂飛,大家吃得十分盡興。正開心著呢,一名宋兵跑進來,道:「稟報都元帥,東面有信使來到。」因為趙構此時在東面,而洪州又歸順了驃騎軍。所以宋兵不再稱趙構為皇上,只稱為東面。
秦檜聽岳飛這麼說,知道他是不可能投降地了。再多說什麼也沒用,站起身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領教了!好,我這就去跟皇上說將軍的持久戰,咱們南宋君臣一心,滅莫啟哲還不是遲早的事嘛!」
趙構忙道:「你是怎麼試出來的?」
「還轟轟烈烈個屁啊,別咱們死得挺英雄,可一等咱們都死光了。皇上就把脖子一縮,投降了,學劉後主那般當個富家翁。那咱們不是白死了嘛!」一名親兵說道。
秦檜向左右看了一眼,趙構對太監們道:「你們都退下。」太監們聽話地出去了,還把門給關上,以方便裏面的兩個說話。
劉俊點頭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你在那裡見到驃騎軍的布防了吧,誰是領兵主將?我想不會是楊再興本人吧?」
秦檜覺得應該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了,這夜他獨自來見岳飛。岳飛對秦檜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雖然這位丞相對自己不錯,可他就是討厭秦檜那副嘴臉。秦檜似乎把莫啟哲當成爺爺,使勁地巴結,給南宋朝廷帶來了無法彌補的損失,岳飛甚至於懷疑他是莫啟哲派來的姦細。
秦檜道:「驃騎軍打過來了,你要是能擋住,那我明天再說也不遲!」
莫啟哲道:「把信拿來給老子瞧瞧。」
宋兵聽到收兵的鑼聲,都是納悶,打得好好的,幹嘛要撤退啊,這可眼瞧著就進城了啊!天色早就黑了,攻城的宋兵退下,不少人手裡拿著火把照明,劉俊又下令扔掉火把,免得給驃騎兵指明目標,你們這麼火芒萬道的,人家地大炮不炸你,還留著你啊!
趙構一呆,隨即渾身哆嗦地道:「咱們這裏也有驃騎軍?朕怎麼不知道,在哪裡,有多少?」
「對啊,朕怎麼把他給忘了!咱們宋國三大將,張俊可是其中之一啊!」趙構高興地道。
劉俊地副將道:「大帥,驃騎兵也不是那麼厲害啊,一照面就被我們連著攻上兩次,我看這城也快破了!」
在福州地趙構聽到兵敗的消息,都嚇傻了,他急忙召開朝會,向大臣們詢問下一步該怎麼辦,大臣們七嘴八舌,可意見倒統一得很,那就是議和!
趙構忙道:「汴梁會有什麼事發生,愛卿快說說看!」
清點了一下士兵,只有二百來人地騎兵沖了出來,其餘步兵一個也沒逃出來,洪州方向還隱隱傳來廝殺聲,看來大戰還沒結束,不過全軍覆沒是肯定的了!
「何以見得?」趙構冷汗都下來了。
他問這信使道:「驃騎軍其它部隊到了哪裡,是不是正在向洪州方向靠攏!」
岳飛感激地道:「多謝丞相相助,皇上那裡就靠你了!」
「這倒也是,可咱們能不能找個理由,不讓他來福州了啊?對了,莫啟哲是北方人,不習慣南方的天氣,咱們就說福州熱得喘不過氣來,他要是來了肯定得水土不服,所以還是別來了,怎麼樣?」
「皇上可以給香寧公主修書一封,讓她想辦法,叫莫啟哲早日回汴梁,這樣不就得了嘛!」
這一日應洪州知府的邀請,莫啟哲帶著溫熙去給洪州城門提字。這洪州還沒有被攻佔,知府是主動投降的,城裡只有二千多名守兵,莫啟哲也沒放在眼裡,給楊再興送了個信,告訴他自己要去洪州,便帶了四萬親衛出發!
岳飛皺了皺眉頭,道:「丞相日理萬機,和_圖_書想必無事不會來此,有何事還望直說。天色不早了,我就要安歇,明天還要領兵趕路呢。」
秦檜道:「皇上,我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不知當講不當講。」
打開一看,溫熙忽道:「這不是譴責錢大人歸順地書信。而是封戰報,寫信的人叫張俊,他讓洪州錢大人做好戰鬥準備,他要把宋軍開過來,與咱們決戰!」
「咦,剛才不還沒有堵死呢嗎,怎麼這麼快就……糟糕,我們上當了,驃騎軍是早有準備!快快傳令撤退,馬上回去!」劉俊一聽城門被堵,當時就明白了,這是莫啟哲的詭計,他要是真沒防備,哪能在宋兵一到,立即就做出堵城門的反應,難道他是個神仙不成!
莫啟哲嘿嘿乾笑了幾聲,道:「這信上地字倒寫得不錯……」
副將一笑:「哪還等什麼,走吧!我是劉大帥的副將,知道不少皇上的情報,獻給莫大王,說不定一加入驃騎軍,立即就能當上個千夫長什麼的!」
信寫好后,莫啟哲問這卧底:「為啥此次領兵的不是岳飛啊?」
宋兵一齊笑道:「我們早有此意,只是投降這話難以出口罷了,現在將軍挑頭,咱們當然緊隨其後!」
劉俊閉著眼睛想了好半天,才道:「回去是一定要被砍頭的,咱們宋國的軍隊全完了,亡國在即,皇上也當不了多久了,這天下遲早是姓莫的!與其說陪著亡國之君一起死,不如當個平頭老百姓。回家過日子去。我在家鄉有良田千頃,足夠活的了。我看你們也散了吧,回家去老婆孩子熱炕頭,比提著腦袋上戰場強!」
「啊,什麼陰謀?難道岳飛想造反?」趙構驚訝地道,他最怕地就是領兵的將軍不服他,想要投靠驃騎軍。
劉俊點頭道:「不錯,皇上早晚得投降,沒兵了還打什麼打?算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咱們顧好自己就行了!」說完他翻身上馬,向副將和親兵們一拱手,打馬遠離,回家務農去了!
信使道:「不是楊再興,而是莫啟哲本人!」
「那該用誰呢?」趙構用些暈頭轉向,他手中將軍雖然不少,可超過岳韓二人的卻沒有。
秦檜倒是很乾脆地道:「皇上,現在我們要兵無兵,要地無地,莫啟哲要見你,你還能說不見嗎?」
趙構猶豫道:「可不用岳飛用誰呢。韓世忠?」
看了看外面沒有人,秦檜堆起笑容,走進了岳飛的屋子,拱手道:「天色不早了,岳將軍為何還不安歇啊?」
聽皇帝這麼說,大臣們都知道他是同意秦檜的話了,反正宋國的天下也是他趙家的,他當皇帝的都不在乎,別人還管這些幹嘛!大臣們一齊跪拜在地,齊呼萬歲,個個淚流滿面,包括秦檜在內,都表示願意和皇帝共同渡過難關,以圖日後大舉。
太監扯著公鴨嗓道:「皇上已經安歇了,有什麼事丞相明天再說不行嗎?」
岳飛搖頭道:「莫啟哲不會答應。他是一個不見黃河不死心的人,以前我們不也對他一再忍讓嗎,可結果怎麼樣,他得寸進尺,胃口越來越大。可上次在廣州我給了他狠狠地一個教訓,他馬上就退兵了,這是為什麼?這是因為他是一個崇尚強者的人。咱們只有讓他感到怕了,他才會答應咱們的條件!咱們雖一退再退,可軍隊越集中,實力越強,莫啟哲會感到咱們這塊骨頭越來越難啃。直至啃不動,他就會主動議和,那時我們才能佔有上風,取得最後的勝利!」
誰知大炮轟了幾響就啞了下去,宋兵再次擁上,竟又把城頭給佔領了,驃騎兵一見他們上來,嚇得轉身就跑。不敢與之交鋒。劉俊又高興了,看來敵兵人數還是不多,要不然也不能禁不住我軍的衝鋒。
秦檜回道:「我跟岳飛說為什麼不出動主擊,而要放棄我國領土呢?他竟說這是以守為攻!皇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國土成片被占,軍心動搖,正是需要打一次大勝仗激勵人心地時刻。只有這樣才能提高士氣。可岳飛一退再退,如果後面的城池再被佔領,那咱們可就退無可退啦,難道要去海上避難不成!」
趙構見莫啟哲停止進攻,終於鬆了口氣,可一聽他要來福州,這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他和莫啟哲每見面一次,就倒一次大霉,這次莫啟哲擁兵來此,不會是想乘機殺了自己吧!他叫來秦檜,想商量商量,到底要不要和莫啟哲見面。
「韓世忠和岳飛是一夥的,他有可能也是莫啟哲派來的,所以也不可用!」
莫啟哲搖頭道:「不會。極有可能是來試探我們的,要不然哪有這麼笨地信使!」
一名大臣怒道:「純粹胡說八道,照你這麼說是要皇上做莫啟哲的臣子了,如果莫啟哲不肯封地那又如何!取消國號等於背叛祖宗,這才是真正的亡國之舉!」
耶律玉哥道:「瞎猜有什麼用處。把他叫上來問問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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