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三足鼎立
第03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推進一百里,這是直接將女真人的生存空間給壓榨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這也意味著護龍軍哨騎和女真輕騎將在那片區域進行無休止地慘烈廝殺。當然,牛二堅信,除非女真韃子動用主力人馬,否則他的哨騎還是有著很大把握完成這一任務,如果女真主力軍隊出來,護龍軍又豈是吃素的?大不了再開一仗就是。
今日的會議上,絕大部分護龍軍高級統帥都在場,朝鮮會戰重創了八旗軍,讓護龍軍在朝鮮乃至在整個東亞都有了一席之地,日後護龍軍該如何去面對「變臉」中的大明以及依舊「死而不僵」的大金,是整個護龍軍上層最為關心的事情。
「末將遵命!」
如今孔有德被諸路明軍困於登州,作困獸之爭,從情感方面來講,陳繼勝是希望孔有德這種叛賊可以被明軍絞殺,但是來自龍辰的命令卻讓他陷入了沉思。
陳繼勝領著東江鎮兵馬在大金腹地和多爾袞狠狠的打了幾仗,雖說沒佔到什麼便宜,甚至還屢屢在多爾袞的指揮下吃了不少苦頭,但是戰場是在大金腹地,本身就對大金是一種極大的消耗。而且陳繼勝的任務是牽制留守的女真韃子,也沒打算和多爾袞死磕,就這樣打打鬧鬧,傳來了朝鮮會戰大捷的消息。
有一士兵強取山東望族王象春家僕一雞,該丁被「穿箭游營」。於是士兵擊殺該家僕,事後象春之子不肯罷休,要求查明真相,李九成把和-圖-書孫元化給的市馬錢花盡,恐遭非議,於是搶·劫嘩變。既然明目張胆地開搶了,那就繼續玩下下,鬧得大一些。
「諸位,我們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不容易,多少兒郎為了今天拋頭顱灑熱血,我們才能在這朝鮮站穩腳跟,才能將這朝鮮打造成我漢民生存的家園。無論是誰,本帥都不允許他去破壞它!」
孫元化當初隨孫承宗鎮守山海關,三月加山東按察副使,五月升登、萊二州巡撫。后袁崇煥殺毛文龍,于皮島的毛文龍舊將嘩變,孫元化接收了皮島的叛將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李應元諸將。孔有德被任命為騎兵參將,耿仲明則被派往登州要塞。
如今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事,而且接下來的「國策」是讓朝鮮休養生息,那大軍就儘可能不要動。
崇禎五年一月登州便告失陷,孔有德擄獲了舊兵六千人、援兵千人、馬三千匹、餉銀十萬兩、紅夷大炮二十余位,西洋炮三百位。總兵張可大斬殺其妾陳氏后,上弔自盡,孫元化自殺未成,不向叛軍妥協,這裏來看孫元化確實還算很是有氣節的。因為孫元化是孔有德等人的老上司,而且孔有德雖說在歷史上當了漢奸,但他確實是個講情義的人。如果孫元化肯和孔有德一起鬧騰,孫元化定然在這股亂軍中能夠擁有極高的地位。
……
廣東道御史宋賢上疏抨擊山東巡撫余大成、孫元化:「登萊和*圖*書撫臣孫元化侵餉縱兵,貪穢已極。其所轄士卒,數月間一逞于江東,則劓截主將;再逞于濟南,則攻陷城池,皆法之所不赦者。」廣西道試御史蕭奕輔指責孫元化放任孔有德,又說張燾「卸罪于波濤,借詞于風汛」。此時整天閑著沒事兒做的御史們開始得瑟起來,發揮他們極強的想象力,愣是將和孔有德叛亂沒有直接關係的幾員將領給「連坐」了進去。先是批了孔有德上級孫元化,再是批了孔有德好友張燾。事實證明,這些個亂扯淡的御史的確為孔有德叛亂規模迅速擴大有著不小的功勞。人家明明還沒想著和孔有德一起反叛呢,可能依舊想著當自己大明的忠臣,或者是在猶豫之中,被那幫閑得蛋痛的御史們一陣髒水一潑,你就是不跟著孔有德反,你們也是叛軍!
崇禎四年八月,皇太極率清兵攻大淩河城(今遼寧錦縣),那場戰事也是八旗軍第一次破關入寇大明的戰役之中,祖大壽在接到袁崇煥的信后帶著義憤出走的遼東軍重新回來參戰,保衛京師,開始修築大凌城。隨後,皇太極領兵將祖大壽受困城內。孫元化急令孔有德以八百騎趕赴前線增援,然登州遼東兵與山東兵素不和,孔有德抵達吳橋時,因遇大雨春雪,部隊給養不足,又部隊行抵吳橋時,與山東人屢有摩擦,縣人皆閉門罷·市。
得嘞,既然反不反都沒出路了,那乾脆反了!https://m.hetubook.com.com
後世讀史之人總是有著自己的一套道德標杆來要求古代歷史人物,但往往會忽略當時的實際情況。歷史上孔有德反叛,最後成了漢奸,然後在滿清入主中原的戰事中戰死,只留下女兒孔四貞還活著。這是他罪有應得,但是孫元化等將領呢?他們的遭遇又如何去評判?
陳繼勝即刻率兵撤回,以免被從前線撤回來的八旗軍包了餃子。
安排了大仁部和牛二的哨騎軍,等同於分別向著大明和大金施壓表明姿態,而其餘像龍辰直屬軍、冉義麾下兵馬以及趙一名部和火槍兵連同袁鵬戰死後留下來的義州兵,這些護龍軍中大部分實力並沒有什麼新的動向。大軍開動是要花費巨大的錢糧的,哪怕是將一支軍隊從平安道開到全羅道,從朝鮮北行進到朝鮮南,大軍行軍途中所需消耗也是巨大的。
孫元化急令張燾率遼兵守登州城外,遺總兵官張可大發兵抗擊,以兩路成合擊之勢。但張燾部與孔有德舊職,而且這時候張燾已經收到風聲,朝廷已經開始著手對自己定罪了,那好,沒別的話說,孔哥哥,我不打你,咱一起來鬧騰。張燾的兵卒隨即投入孔有德行列,而忽然被隊友臨陣倒戈的張可大部自是大敗。
大仁單膝下跪領命道:「末將遵命!」
朝鮮會戰的大捷,不僅讓朝鮮的護龍軍舒了一口氣,抹去了八旗軍在朝鮮所投射來的陰影,也讓東江鎮諸將舒了一和-圖-書口氣。八旗軍不精·水戰,但是他們一直在嘗試和摸索水戰方式,相信只要再給他們兩三年時間就能夠擁有從水上擊敗東江鎮的力量。然而,這次大捷之後,八旗軍元氣大傷,對於發展水師,他們定然是有心無力了。沒有水師的配合,女真韃子不可能從根本上奈何得了東江鎮。
而在此時,陳繼勝收到了來自龍辰的親筆信,信中的內容卻讓陳繼勝整個人臉色一變。
城中葡萄牙人有西勞經、魯未略、拂朗亞蘭達、方斯谷、額弘略、恭撒彔、安尼、阿彌額爾、薩琮、安多、兀若望、伯多彔等12人死亡,15人重傷。孔有德念舊,五年二月將元化和宋光蘭、王徵、張燾等人放還。孫元化與余大成、張燾回到京師,為政敵陝西道試御史余應桂、兵科給事中李夢辰所陷害,元化送鎮撫司,獄中遭到酷刑。「手受刑五次,加掠二百余」。
龍辰的命令已經很清楚地表明了一種姿態,護龍軍的主要敵人是女真韃子,當然,若是大明方面出一些小動作,那護龍軍會毫不猶豫地向大明發起攻勢。
孔有德受李九成、李應元父子的煽動,在吳橋發動叛變,在山東境內連陷數城,黃龍遭叛兵割去耳鼻,史稱「吳橋兵變」。
與孔有德是舊交的登州中軍耿仲明、陳光福等人,立即舉火開門,孔哥哥,你終於來了,兄弟們等得你好苦啊。
「對於女真部,我們不能放鬆,牛二,讓你的哨騎軍遼東https://m.hetubook.com.com縱身推進一百里,除非女真主力敢出來,否則你就給我牢牢控制那片區域!」
「直娘賊,究竟誰才是朝廷?究竟誰最應該去防備女真韃子?老朱家坐擁著這麼大的地盤,卻這麼不經事,為了自家權位那年輕的草包皇帝居然將袁督師逼死,依俺看吶,老朱家這時候定然是想著法子來對付咱們呢!」大仁大大咧咧地吼出了自己的不滿,雖說護龍軍遊離于大明軍隊體系之外,並且全軍上下對大明也沒什麼歸屬感,但大部分還是在心底認同大明朝廷的地位的,當然,如果龍辰現在就來登基為帝,這些護龍軍軍漢們定然會毫不猶豫地保著自家大帥殺到大明京師去,去將那勞什子的朱家皇帝拉下皇位。
當然,諸將都發表了意見后,大家都會下意識地去等待龍辰的話,因為龍辰的權威在整個護龍軍是超然的,他的命令甚至可以直接決定整個護龍軍動態。
大仁部是出了名的嗜殺之軍,讓他去駐守義州等於是放一條暴戾的藏獒到遼鎮身旁,只要遼鎮敢生出什麼壞心思,定然會被大仁「咬」得遍體鱗傷。
龍辰語氣猛然提升,下令道:「大仁部改囤義州,凡是敢越境挑釁的,無論遼鎮或者女真一方,殺無赦!」
當孔有德倒戈殺回山東半島時,那可是勢如破竹啊,連陷臨邑、陵縣、商河、青城諸城,率兵直趨登州。
信中的內容是關於孔有德的,而自己所接到的命令居然是幫助孔有德從登州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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