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翻手為雲
第01章 來來去去兵戈急

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經冰冷的皇太極,莽古爾泰嘆了一口氣,向汗帳外走去,在出帳篷的那剎那,他停下了腳步,道:「我認同大汗的命令,再說,與其讓我向一個侄子跪拜,倒不如向我自己的弟弟跪拜。」
……
莽古爾泰咽了一口唾沫,隨後指著多爾袞的鼻子吼道:「大汗什麼時候死的,為什麼要瞞著我!」
「罪將李九成!」
當護龍軍鐵騎回了山海關,撤出大明腹地時,大明天子朱由檢下罪己詔,將這次賊寇入關的事情歸咎於自己,與此同時,朱由檢命洪承疇為新任薊遼督師,孫傳庭兼任遼東巡撫,盧象升兼任遼東都督,令三人共同整合那些趕來勤王的各路軍隊,集結共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準備開赴山海關,打算重新從護龍軍手中奪回遼東的實際控制權。
龍辰將一份邸報丟到了孔有德幾人面前,上面寫得是關於明軍二十萬大軍北伐的消息。
「讓你?」莽古爾泰有些不信,但隨即他又釋然了,若非皇太極親自下令讓多爾袞繼承汗位,這正黃旗的將士為何會聽命于多爾袞?要知道兩黃旗要支持也應該支持豪格才對。hetubook.com.com
龍辰微微搖頭,道:「放心,一年之內,女真人沒功夫再有什麼動作。」
見自己說了半天話沒用,但多爾袞一句話就讓這幫奴才讓開了,莽古爾泰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莽古爾泰忙轉投,一臉怒意地瞪向多爾袞,但隨後其目光中的怒火便慢慢散去,如今面對自己這個十四弟,他是愈來愈忌憚,似乎從十四弟的身上看到了死去父汗的影子。
「末將願聽大帥差遣!」
這些皇太極生前的戈是哈自然是知道多爾袞是皇太極生前定下的繼承人,自是不敢阻攔,連忙散開。
四將見龍辰這般篤定,也就放下心來,忙一齊單膝向龍辰下跪,「請大帥放心,罪將等定然不會再辜負大帥期望!」
「這邊女真韃子剛退走,那邊大明又步步緊逼,真是連歇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啊。」龍辰佯裝抱怨了一聲,道:「遼鎮既然被咱們拿下了,本帥就不允許再從我們手中丟掉。他朱由檢既然敢派二十萬大軍北伐,就要做好將這二十萬大軍全部被我們吃掉的心理準備。」
「向大帥請罪!」
京城腳下,護龍軍m•hetubook.com•com大帥龍辰將矛頭直指天子,並斥咄其「無德無義無情」,更是揚言日後要馬踏京師,入主皇極殿,將造反奪天下心思徹底向全天下表露。
孔有德幾人相視一眼,隨即起身。
至此,海東龍帥的威名響遍天下,一個敢於指著當朝天子的面承認自己要取其天下的巨梟,他先逐女真,后破遼鎮,和海東龍帥比起來,那些亂亂糟糟嚷嚷著要奪取天下的各路農民軍簡直就根本拿不上檯面了。
「十四弟,你來得正好,這幫死奴才居然攔著我不讓我去見大汗!」
先前龍辰命尚可喜統領東江鎮,孔有德、李九成和耿仲明三員大將輔之,如今在旅順那裡的戰事中,多爾袞大敗護龍軍東江鎮,東江鎮損失慘重,若非護龍軍攻伐遼鎮的戰事進行得十分順利,護龍軍主力可以快速回援,這局面就會變得不堪設想。
尚可喜有些遲疑道:「大帥,東江鎮雖說在罪將等人手中元氣大傷,但休整一段時間,還是可以有些用的,若是將東江鎮兵力全部拉出來,女真方面豈不是少了一處防範?」
護龍軍上萬鐵騎,自山海關而出,一路奔襲,www.hetubook•com.com在薊州大破在剿滅農民軍過程中風頭大盛的天雄軍,而後將馬蹄踏在了京畿大地。
方仲站在一旁,笑道:「四位將軍起來吧。」
莽古爾泰將這句話在腦海中回味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什麼,問道:「那之前的戰事,是誰指揮的?」
多爾袞低聲道:「四哥,放心,有我在,咱們女真,亂不起來!」
剛剛將農民軍的起義火焰撲滅,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的大明王朝,再次向另一個更強大的敵人發起了攻勢。這座本就是搖搖欲墜的大明高樓,連一絲絲安歇機會都沒有。
四人一同俯身聽命。
多爾袞一把抓住莽古爾泰的手,拉著他一起進了汗帳。
「罪將尚可喜!」
莽古爾泰哼了一聲,道:「你五哥我知道該做什麼。」
「我要見大汗,憑什麼不讓我去見大汗?」莽古爾泰不滿地嚷嚷著,撤軍路上他幾次要求進汗帳都被擋住,本就是脾氣暴躁的他終於忍不住發起火來。
「五哥,你這是要做什麼。」多爾袞的聲音從莽古爾泰背後響起。
「罪責本身就不在你們身上,你們也儘力了,功過之處,本帥心裏清楚。」龍辰並不打https://m.hetubook.com.com算對這四人治罪,畢竟他們以極少的兵力牽制住了八旗軍很長一段時間已經殊為不易,實在沒必要要求太過高。
「罪將孔有德!」
「五哥,我們八旗,再也經不起內鬥了,為什麼那幫護龍軍會這麼痛快地撤兵,他們就是想看咱們自己先打起來!」
「咳咳……」方仲假意咳嗽了下,道:「以後,該改口叫遼王了。」
「貝勒爺,這是大汗的命令,不準外人進入!」十幾名皇太極生前的戈是哈一起向莽古爾泰跪了下來。
「是我。」多爾袞不打算隱瞞,而且也沒必要隱瞞,便道:「大汗在駕崩前,向正黃旗諸固山額真下了口諭,讓我繼承汗位。」
隨後,龍帥祭奠了袁崇煥,領身後鐵騎輕易繞過孫傳庭、洪承疇的阻截,入了山東,進了高陽城,尋得被貶為草民的遼東老帥孫承宗一晤。十日後,孫承宗一家被錦衣衛下獄。
……
多爾袞點點頭,道:「大汗,已經駕崩了。」
進了汗帳,莽古爾泰忽然感覺全身一冷,不,是自己心裏忽然就打了一個冷顫,隨後他看見了躺在床上蓋著白綾的皇太極。
「東江鎮的兵力全部調出,補足一切糧餉軍械,自海上和-圖-書入山東,當初你們被明軍從山東趕出來,如今本帥要你們將山東的明軍給本帥趕出去。他朱由檢要北伐,我們也不能幹坐著等著他來打。」
莽古爾泰走了,多爾袞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有了莽古爾泰的支持,再加上已經表明態度的正黃旗和自己的正白旗,自己就已經得到三個旗支持。而新建起來的兩紅旗和鑲藍旗、鑲白旗這些時日一直在自己手中掌控著,自己等同於已經握著八旗之中的七旗,豪格在盛京也只是一個鑲黃旗罷了,這個局面,已經亂不起來了。
多爾袞向跪在地上的戈是哈道:「散開吧,我陪著五哥去見大汗。」
深吸一口氣,多爾袞沉聲道:「大汗在咱們和開戰前就已經駕崩了。」
「這……大汗他,八弟他……」莽古爾泰見此情形,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多少大儒一同寫文呵斥龍辰之大逆不道,更有許多士子一起聚社聲討龍辰之惡行,東林黨那些魁首們紛紛撰文表達與龍辰此賊的不共戴天,並一同上書天子,要求即刻北伐!
「四弟他究竟是怎麼了?你們這幫死奴才,還不快給本貝勒讓開!」莽古爾泰一腳踹翻了幾個跪在自己面前的戈是哈。
「罪將耿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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