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流浪

「太囂張了,是嗎?這群人簡直視人命如草芥,但也可見幕後黑手的不一般呢!」
與此同時,東宮,學習一天的李承乾,放下手中的詩書,來到了窗前,呢喃自語:俊哥,你在享受詩和遠方,而我,唉……
房遺愛搖了搖頭,這對兄弟沒救了,房遺愛忽然覺得李承乾真的很適合當皇帝。
房遺愛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還是皇親貴胄嗎?聽到流浪這麼興奮?流浪是過家家嗎?
是夜,李良換上了房遺愛特別為自己製作的夜行衣,皎潔的月光,一個身穿黑色也夜行衣的靈活胖子翻入了兄弟客棧。這個胖子走入屋子並沒有急著取行李,而是藉著月光看了看自己襠部那一抹耀眼的紅色,臉色的表情很是精彩。
靠近客棧的時候,房遺愛叫住了三人,不是房遺愛異想天開的舉動,而是房遺愛確實發現了一絲不妥。
「為德,青雀,我就知道你們餓了吧,餓了就趕緊吃飯。」
韶州城西城,這裡是韶州城富商和小吏居住之地。
兩人看向依舊淡然的房遺愛,心底都不約而同地升起一股敬佩,心裏的想法很容易表現在臉上,連粗枝大葉的李良都發現了m.hetubook.com.com,看向房遺愛的目光湧出一抹狂熱,這是我的主公,連大唐皇子都敬佩的人物!
巧妙地穿過一道又一道小巷,終於在一個弄堂停了下來,宅子前的兩個石獸早已在歲月的斑駁下殘破不堪,忽然從眼前的院子內傳出一陣腳步聲。
房遺愛好整以暇就看著兩人吃飯的情景,時不時地發出一聲笑聲:「好了,等他們防衛鬆懈的時候,讓李良去吧咱們的行李拿出來,咱們就一路流浪到廣州去!」
不過顯然,兩人自動顧慮了第二句。李恪此時站起身來,整個人似乎都要飛起來了:「流浪?就像古時候的劍俠一樣,以天為蓋地為廬,一蕭一劍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救美,以身相許。哦,詩人!哦,俠客!哦,浪漫……」
房遺愛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在主堂的桌子上摸了一把,看了看手:「這孫浩平日常回這裏居住嗎?」
兩人氣的牙痒痒,各自翻了房遺愛一個小白眼,繼續悶頭吃飯。
一旁的房遺愛雖然沒有回頭,但是眼睛的餘光早已注意到二人的舉動,但房遺愛並沒有出言解釋什麼,因為從使團全https://m•hetubook•com.com軍覆沒之後,這次的整個事件的性質都發生了變化,這並不是一次簡簡單單地出使了……
房遺愛倒是不在乎這些,向主堂走去,那裡是整個院子裏面唯一沒有蜘蛛網的地方。「李良,你比我們早來一步,可曾查到什麼線索?」
「我說兩位,咱們說的好聽是流浪,實際上就是逃避追殺!」
「死李良,你下次走出來的時候不能有點別的動靜啊!」李泰摸著心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李恪實在是不想同房遺愛說話,悶起頭來只顧著吃菜,旁邊的李泰也是有樣學樣,只是兩人眼中不時閃現地小火花出賣了兩人真實的心理情況。
房遺愛眉頭一皺。這驛丞果然有問題。李泰注意到房遺愛的神色,眉頭一挑:「莫非房師認為這孫浩被幕後黑手脅迫,然後幫助幕後黑手干出此事嗎?」
李恪似是猶豫良久:「俊哥,你說這到底是不是耿國公幹的?」
房遺愛本人倒是沒有什麼,經歷過信息爆炸的時代,無窮無盡的陰謀與醜聞,讓房遺愛對於這一切早就有了免疫,唯一讓房遺愛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命!只是李泰兩兄弟和_圖_書雖然身為皇室子弟,雖然生活在高牆大院內對一些事情也有耳聞,但畢竟年紀尚小,又哪裡親身經歷過?
四人踏入了小院,小院內滿是散落的殘磚斷牆,三人不由掩鼻。李泰掀起自己的裙擺,走在眾人後面,李恪倒是沒有那麼多忌諱:「這驛丞在怎麼說也是一位八品小官,再不濟也不會住在這種地方吧?」
李泰和李恪都是神色一動,驀然緊張起來,偏偏這腳步聲還不急不慢,頗有節奏,兩兄弟的心跳在這寂靜的弄堂里頗為響亮。
正在吃飯的兩人頓時把飯碗一甩,眼露精光:「流浪?」
李泰難得和這個紈絝的三哥有共同的愛好,聽著李恪的描述。整個人眼裡都要冒出小星星……
房遺愛並沒有急著解釋,而是悠然地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似乎這樣才舒服似的。這才慢慢開口:「三四十年作驛丞,不懂溜須拍馬,證明此人老實。與母同住證明孝順,家中老宅荒蕪證明清貧,這主堂尚且乾淨。證明此人近期在這裏呆過,很有可能孫浩就是在這裏與幕後黑手聯絡,如今消失不見,很有可能是被滅口了!」
房遺愛頗有閒情逸緻地吃了一口菜:「他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落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現在不是沒找到我們嗎?」
李恪滿是苦笑:「俊哥,以前我還覺得你的性子頗有高士風範,可是你知道嗎,現在我只想揍你一頓!」
李良忘不了自己離開的時候,房遺愛給自己說的那一句話:「去吧,超人與你同在……」
若是房遺愛聽見此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恐怕也只能弱弱地說上一句:老李家的孩子也是沒誰了……
「這個倒是沒有,我去打探的時候。得知這孫浩尚有一老母,也是隨孫浩居住于驛館,方便其贍養,只是前些日子被遠方來的親戚接走了,但現在孫浩和其母親都消失了!」
房遺愛不動聲色地給三人使了個眼色,四人緩緩退去,去到兄弟客棧對面的酒樓。酒樓二層,李泰滿是緊張:「房師,他們這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房遺愛滿是無辜:「為德,人家有那麼欠打嗎?」
房遺愛現在真想指著天大罵:「這是侮辱我的智商嗎?平常這店內哪來的這麼多人,現在客棧大堂,周圍都是人!當我眼瞎啊!」
韶州城的驛丞只不過是一個從八品的小官,自然住不起韶州東城達官貴人的居住之和_圖_書地。房遺愛在前面輕車熟路,顯然早就打探好了一切。
李恪驀然冷靜了下來,心中渴望立功的念頭瞬間消失無蹤,望著前面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房遺愛看看李恪期待的眼神,並沒有說出答案。而是走到大堂外,看看外面的天空:「我知道在這嶺南能夠翻雲覆雨的只有馮盎,但是在沒有證據之前,我是不會輕易下這個結論的。戰爭若是開始,對於嶺南,對於大唐都不是一件好事……」
破舊的木門豁然打開,露出一張憨厚滿是白牙的笑臉,「公子,你們來了?」
一行人從孫浩的住宅離開之後。便決定返回客棧。房遺愛並沒有準備做無用功去驛站再做探察,既然孫浩已經消失,證明黑手肯定把一切線索都掐斷了。
李泰聽著房遺愛的分析,神情忍不住一變:「房師,這也?」
「怎麼了,俊哥,有什麼不對嗎?」
「魏王,淡定,淡定。」虎背熊腰的李良兩隻手不停地分開合攏小聲地嘟囔,再看看其對面分外英毅的李恪,總覺得畫面有些不對。
「公子,這驛丞名叫孫浩,一直在這韶州城的驛館,但此人平日好像也不太善於巴結上官。不然也不會至於幹了三四十年也沒有升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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