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後周
第1章 高粱河陰謀重重

「何事?如此喧嘩,軍令曰,深夜不得在軍中喧嘩!否則軍法從是。」趙德昭聽到賬外將士們的喧嘩之聲,一晚上愣是盔甲未脫,急忙忙地就從軍帳內出來了。
六月初七日,宋帝調發京東、河北諸州的武器裝備和糧秣運往前線。在接連收復易州、涿州之後,宋軍的兵鋒進逼到契丹南京幽州。
「把那個送信的給朕砍了。」忽然之間從草叢之中躥出一個穿著龍鱗之甲,面容威武的中年漢子,此人正是宋帝。
五月二十日,宋軍從太原分路東進,翻越太行山,二十九日抵鎮州。
太平興國四年(公元979年),春節剛過,宋帝便調集數十萬大軍,御駕親征。
「王爺乃先帝之子,名正言順啊!」這時候一個將領忽然抬高嗓門叫喊道。
「你說什麼?」趙德昭聽了親信一番話,非常地疑惑不解,還帶有一絲絲的驚喜和不安。
「你們二人護衛不周,來人推下去砍了。」
「哼!我的那位好皇兄和好侄兒。對了,今日之事你是怎麼看的?」趙廷美問自己身邊的軍官道。
「郡王爺,可曾見過官家。」一位將領恭敬地問道。
片刻之後,宋帝忽然笑道:「幽州不再,可是唱戲的出來了,哈哈哈……」
「將軍饒命啊,郡王饒命啊!」侍衛跪倒在地,死死求饒,可是依舊打動不了大將軍和王爺。皇帝失蹤,確實是死罪。
「大傢俱在一條船上,況且官家現今下落不明,軍中由誰來主持?難道是你嗎?」
當時遼國對燕地的防守https://www.hetubook.com.com其實早有部署。三月,韓侼、耶律善布、耶律沙等救援北漢時,大遼皇帝遼景宗耶律賢已命北院大王耶律奚底、乙室、王撒合等,率兵戍守燕地,后得知幽州被困,急令精騎增援山前。
宋遼大軍兵力在幽州城下膠著著,彼此之間開始拉鋸,來回對峙。
此刻在趙德昭的軍帳之外……
好在有人迅速闢謠,說皇帝現在安然無恙,才算平息了這場騷動。
后,宋帝取得滅漢這場勝利之後,沒有顧及到軍隊的損失和將帥的疲憊,即轉兵攻遼,身邊帶著趙德昭、趙廷美從征,宋帝企圖乘其不備,意欲乘勝奪取被契丹佔領的燕雲十六州,於是馬不停蹄,揮師東進。
回到了營地之中,將士們方才鎮定下來。
過了不久,軍中左右將領皆不見宋帝,流言四起,說是宋帝已經不知去向,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軍心大恐。
「大軍不可無主,今皇帝恐遭不測,不如早立新帝!」一個將領開口提議道,事實上他的心裏早就打起了算盤,擁立皇帝之功在歷朝歷代足矣封侯拜相,且早在五代十國時期就有將士們擁立軍官為帝的先例,不過風險很大,雖說宋帝失蹤,難保不是……但是只要新帝上馬,新的還怕舊的。
「官家這一手局下的真好!」宋帝身邊之人細聲細語地說道,如果仔細聽,便能聽出這是宮中宦官。說道。
趙德昭內心掙扎著,「不過這樣也好,孤正有此意,不過皇帝www•hetubook•com•com那邊盯緊了,切勿讓『他』出現……」
初九日,宋帝見諸軍仍然未到,便使人往探,這才知道諸軍仍在據守涿州,而且有策劃立太祖子武功郡王德昭的事,於是急命崔翰往傳詔命班師。
宋軍兵敗高粱河……
「請郡王殿下主軍,登基為帝。」將士們見到趙德昭全都跪倒在地。
七月初六日,晚,夜幕之下,屍體遍布城下,血腥味充滿四周,宋遼之間大戰已經持續了幾個小時,宋軍戰勢急轉日下,將士們都拚命似的往回敗退,死者萬餘人。
「王爺,末將才疏學淺,這個……還是王爺高明!」
太平興國四年七月初六日,宋軍輕敵,追擊遼軍,忽然在幽州城外遭到大遼大軍的突然反撲,三面受敵,頓時大亂,全線潰退,猝不及防,一片亂勢。
「相公……」旁邊的侍從見了連忙扶起地上之人。
太平興國三年(公元978年),宋帝便開始謀划收復北漢,統一全國。
有幾個眼見的大將忽然之間發現宋帝不見了,心急火燎地問皇帝官家的左右侍衛:「你們幾個可曾見過官家。」
「你們這是致我於何地?官家只是『失蹤』,爾等應該為國操勞,為官家身死。此事休要再提。」趙德昭聽罷誠惶誠恐的樣子,只是他的心中仍然存在一絲僥倖心理。
「是。」黑暗之中,那個親信說道。
「請王爺三思啊!」
騎馬之人把自己在賬外見到的事情全盤托出,一五一十說道:「一切如官家所料。」
一干大將和-圖-書嚷嚷道:「郡王殿下,末將求見……」
「這……你們……」趙德昭無語道,畢竟皇帝只是失蹤,不是……萬一……自己今日在眾將士面前一番推讓,不就是為日後免去罪罰找個台階下而已,皇帝看在這個情面上對自己也難下手。
……
幽州城外的荒原之上,昨晚那位「失蹤」的宋帝已於敗退宋軍先行抵達涿州城外。他又繞過涿州城,直奔金台屯,見諸軍尚未到達,才敢停住「車駕」觀望。
宋帝背對著隨侍,隨侍看不清宋帝的顏面。兩人立在荒原上,不知想些什麼。
「王爺,小的方才在大軍帳內聽到……」那個親信在趙德昭的耳邊輕輕說道。
東京城內,一個府邸之內,一個人對著月光,嘆息道:「太祖皇帝……則平……愧對你啊,死後無面九泉之下見你啊,今日之事實屬無奈。」
「哼……什麼叫好?什麼叫真好?王繼恩你說說看,『好』在哪裡?你是朕身邊的老人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宋帝面孔扭曲,雙目布滿血絲,眼珠瞪視。
此時趙廷美的軍帳之內。
「方才軍中混亂,未曾見過。」宋帝身邊的侍衛無可奈何的答道。
宋軍敗退至白溝河以南,好不容易取得的勝利轉眼之間化為烏有,宋帝慌亂之中乘驢車逃走。
人都是怕死的,蠅營狗苟一生。
大帳外的耳朵早就已經聽到了,慌慌張張地去報信了。
「好!」一幹將士起鬨道,只要有皇帝,他們就能洗刷恥辱,戴罪立功,順便撈個擁立新帝的大功。
和-圖-書原之上烏鴉遍地,盤旋在上空的禿鷲時不時地落在血地上,瘋狂地嚙噬著死屍,四周充滿著死亡的氣息。
此時宋帝轉過身去,對望著幽州城,幽州之城,依舊矗立,只是它在死敵手中。
「你……你……唉……」那個將領指著那個說出大逆不道的話的將領,聽到了他這一番話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另一個武將摸了摸身上的大刀,又摸了摸袖子之中的令牌,說道:「武功郡王趙德昭,太祖皇帝嫡子,文武雙全,品行端正,且正在軍營之內。不知能否堪重任。」
「你這是犯上作亂!」一個將領指著他的鼻子道。
「王爺好計算!」一個軍官點頭哈腰地在趙廷美面前贊道。
「是」轉眼之間,那親信便消失不見了。
東方日白,雄雞蹄早,過了一晚,今日便是初七之日。
趙德昭眉頭緊皺,皇帝失蹤,軍務重大,軍心不穩,已經成為壓在他心口的一塊病,急得在自己的帳內踱來踱去。
那軍官對著趙匡美拍了個馬屁,趙廷美聽了之後哭笑不得。「你啊,你啊……」
「郡王爺,方才末將尋遍了整個大營都未見過皇帝官家的天顏。還請王爺出面主事,大軍不可一日無主。」
五月,在宋朝大軍輪番猛攻之下,太原城被攻破,北漢國主劉繼元、大將楊業投降。北漢亡。宋帝下令毀原太原城,新建太原城,把十字街改為丁字街。
只是趙德昭的這番行動,難道在宋帝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嗎,趙德昭低估了自己的手握軍權、陰謀百出的叔皇。
「這事情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做不得主,還是等皇帝歸帳,記住皇帝不在軍營之內這事情務必不要傳揚出去。」趙德昭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中還是希望軍中出現混亂,自己這個叔皇可是奪了本該屬於自家的皇位,出征遼國都要帶上自己,心中安得是什麼心,呵呵。
「誰可為一軍之主?」那個提議軍中主持的大將繼續問道。
武功郡王趙德昭明知道宋帝不在軍營內,可還是說了句:「官家不是在軍中嗎?」
「事情進展如何?」不等那人翻身下馬,一人急問道。
「將士們正打算擁立王爺為帝!」親信告訴給武功郡王趙德昭。
大將軍一聲令下,衛兵上前將之拖下去,片刻之後衛兵便拿了兩顆血淋淋的腦袋進來複命。
「諾。」那人正是王繼恩,看到宋帝的表情之後,趕緊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此時在軍營內,一幹將士們舉棋不定,剛剛經歷高粱河慘敗,敗軍之將,何足封賞?雖說有滅漢之功,但是眼前皇帝失蹤,一切功勞都要泡湯了,如果找到皇帝還好,如果……那就,軍營中的一幹將士們性命堪憂,班師回朝廷之後一系列的彈劾、貶謫,乃至生死。
此時在荒原上,有人騎馬而來……
「誰可為新帝?」接著左右一個年輕的將領迫不及待道。
雖說砍了護駕不周的侍衛,可是軍中仍舊一片混亂。
忽然聽得賬外一聲通告,趙德昭讓那人進內。
邊說邊磕著頭,未幾,地上便是一灘血跡。
「好!你做的很好,你先退下。」那人在「很好」上咬的很重,揮揮手讓親信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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