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南攻略
第87章 受用

馬車已經啟程,趙德昭一屁股坐在馬車內,身旁貴子殷勤地侍候著。如今開封的路途十分平坦,出了新鄭門,從金明池過,很快就到了如家。
楊信贊同地頭,他繼續用形語比試著:殿下想出好的辦法么?
……趙德昭又無奈地報之一笑,「楊伯父,這昭兒暫時想不到,不過我相信終有一日,憑藉人類智慧定能製作出來的。」
趙德昭大概了解了他形語所表達的意思,的確如楊信所言,熱氣球乃是用熱空氣作為浮升推動上空的,而且使用這種,則必須提前預計風向,因為它的唯一飛行動力便是風。
書房內,昏黃的燭火正在搖曳著,趙德昭正拿著田玉的手稿仔細琢磨,這幾日他一直跟著楊信學習形語,以備可以與之交流,倒是粗略的掌握了一些皮毛,除此之外,田玉的手稿也由趙德昭交由王府六七個會寫字的廝、丫鬟代為謄寫了幾遍,雖然手稿並不全,但是暫時也足以夠用了。
趙德昭看著這四人,心中起了希望,便欣喜道:「也罷,既然如此,德昭拜託你們了。」
「你懂甚麼,我給你的書當然好了,心不要給它翻爛了,本王手中就這麼一本『孤本』。」事實上,此書稿自然不是孤本,趙德昭早就準備了好幾本。
楊信此刻倒是用手勢比劃著:殿下,臣在新鄭門外金明池訓練水師之時,曾經見過一些大號的孔明燈漂浮在空中,當時臣並不知這些用作何物,今日一早我與官家談起此事,官家便告訴了臣,此為熱氣球,方便載人,若人空中hetubook.com.com用千里鏡觀察,便能看清老遠的物事,也能探查到敵情,臣覺得此物甚好,只是聽聞此物不易操控,易隨風飄散,操縱也有些難度。
趙德昭在如家逛了一圈,便回城內王府了,過道之時,順路去了楊信府邸,府門口依舊雷打不動地站著兩個裨將。
「是,多謝少主,屬下告辭。」楊寶兒看了趙德昭一眼,心中暖暖的,旋即嘿嘿一笑地退出屋子,轉眼間便消失了。
趙德昭十分佩服楊信的眼光,沒想到楊信也看出熱氣球的弊端了,「確實如楊伯父所言,這『熱氣球』可以帶人升天,在九天之上翱翔,那是不假,可是試飛之後存在許多問題,最大的一個弊端。它必須要借靠風勢才能在空中行走,不能逆行,而且一架『熱氣球』最多也只能載上十人,若是將其用於作戰,怕是會有些不便。若要訓練士卒用於高空,則需訓練士兵,操作不當也會發生危險,因此並未大範圍用開去。」
楊寶兒翻著書,「少主,這本書真好。」
如家的建築大多以民居為主,又夾雜著水泥別墅群,如家算是前朝皇帝賞賜給趙德昭的,趙匡胤並沒有收回這一片區域,而是仍舊划入趙德昭的食邑中,百姓的租收也歸魏王趙德昭。
楊信此刻正在院子中曬著太陽,他見到趙德昭來了,便比劃著手勢,身邊的田玉也拱手而拜。
「你這憨貨。」趙德昭對著楊寶兒的背影,苦笑道。
趙德昭看累了,正盯著房梁以及椽子看去,忽和_圖_書地屋外掠過一個黑影,他便緊盯著房門,卻聽見外面敲了三下,他算了一下時辰,差不多已經是戌時三刻的樣子。
四人回憶往事,「殿下言重了,當年殿下也是這麼照顧我們四人,我們四人有如今的地位,也多虧了殿下您。」
七八日後,楊寶兒從開封啟程去了鄭州,帶著趙德昭的吩咐而去。
四人到了趙德昭面前,眼神熾熱地看著,道:「殿下,今日前來有何要事要吩咐我們?」
第二日,正月十七日,整座開封籠罩在晨霧中,卯時的更夫已經在街頭打著早更,魏王府門前也隨著鬼市開業,一下子人流多了起來。
其餘三人也是頭,贊同他們大哥之言。
轉眼已經到了正月十六日,這一日一大早趙德昭就起床了,今日是他在皇宮逗留的最後一時光,因為按照皇帝旨意,他今日便要搬去魏王府。
「屬下見過少主。」
「殿下放心,這等惠民之事,我等四人身為宋國子民,為天下百姓謀利,定當去做。」
趙德昭要搬運的東西並不多,加上還有皇帝賞賜的布帛、金銀、器物、書籍等,至於開府置屬這件事情只要趙德昭開個口需要那些人,皇帝便會答應。
「沒事兒的話,本王今晚就不留你了。」趙德昭皺眉一笑,他是個做事太認真的漢子,這便是楊寶兒的性子,他叮囑道,「大過年的,你家人許久未見你,這幾日先與家人聚個幾日,反正那邊莊園的事情不急,過了七八日後再去吧。」
過了戌時,屋外的月光依舊寒冷,此刻m.hetubook.com.com趙德昭終於有些困意。
「這麼冷的天,又是上元燈會期間,怎麼今晚還來了,若不是你事先通告我,今晚還以為王府遭了賊呢。」趙德昭見到這個而是多歲的粗壯漢子,便抱怨又戲謔著。
「自然是有事情找你啊。」趙德昭瞥了他一眼,又道:「楊寶兒,這裡有本書稿,至於那些聾啞幼兒,你便按照這本書稿上所言,找幾個忠誠可靠的教書先生,有時間教給他們,記住暫時不要傳揚出去,事關書稿之事,他人勿要多言。」趙德昭轉過身,從書桌上取了書稿,遞給楊寶兒。
此人正是長春堂的一個手下,名叫楊寶兒,開封人士,二十多歲,進入長春堂也有個十年了,做事細心,話有些讓人捧腹大笑。前幾個月正是他幫趙德昭收留了一些孤兒,其中倒是也有一些口不能言的幼兒。
聽見敲門暗號,趙德昭起身披了一件大髦,去開門,那人便入內了。
按照趙德昭吩咐,十輛四輪馬車已經早早地停靠在了王府門前,趙德昭便吩咐府上管事、僕從等前去早市,準備了一些蒸餅心、乾果食物、布匹毛呢等物事搬上馬車。
當年趙德昭不計前嫌,讓他們四人改邪歸正,又聘任他們擔當的教書先生,此等恩惠,四人永遠都銘記在心,所以一聽魏王到來,他們便直接到了魏王趙德昭的跟前。
趙德昭以前就曾經想到飛艇,不過飛艇乃是輕於空氣的飛行器,此物與當下發明的熱氣球最大區別就是,飛艇可以推進,也可以控制飛行狀態,多了一個自帶的m.hetubook.com.com飛行動力系統,可以自行飛行,飛艇帶著氣囊,裏面填充氫氣或是氦氣,這完全不可能,而且飛艇造價更為昂貴。
楊寶兒接過一看,書稿倒是很厚,他翻開來一看,裏面圖文並茂,不過基本上都畫著手。楊寶兒倒是認識字,他粗粗地看了幾眼,比如這個手形代表的是甚麼意思,那個又是甚麼意思,他看了一會兒,便明白了趙德昭交代的重要性以及這本書帶給那些聾啞幼童的意義。
「到沒甚麼,今日本王乃是為了那些身患喑疾百姓而來,前幾日從楊虞侯那裡得到一個好方法,便是教授他們形語,也好解他們有口不能言之苦楚。」完,趙德昭便讓貴子將那本謄寫的形語簿冊給了面前四人。
趙德昭見四人也很贊同,便笑著道:「既然四位認同本王的作法,那麼不知道四位先生可否花心思教給這些百姓呢?」
……
……
這一日宗室正任以上自宮門送至外第,皇帝賜宴在魏王府邸,這一座魏王府雖然並不是那麼輝煌,但是趙德昭並不在意他的豪華、大,對於他而言,再好的屋子都是個安家的地兒。
四人欣然領命,趙德昭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效果。
楊信一臉疑惑地看著趙德昭,趙德昭卻道:「有。只不過現在不可能造的出來。」趙德昭首先想到的便是飛艇。
戌時,正月十六晚,一輪圓月,寒光射在魏王府內趙德昭的書房中,在他的書房書架上擺滿了經史子集,名家經典,有《尉繚子》、《吳子》、《孫子兵馬》、《六韜》等兵書,以及其他治世、各地山川https://www.hetubook.com.com水文、農學、醫藥、教育等書籍,這一晚是他第一次在魏王府就寢,由於還不習慣,他倒是睡不著。
「殿下,此物倒真是有用,裏面記載如此詳細,想必殿下所指的也是一代能人啊。」
此刻楊寶兒剛從鄭州回來,那批孩子也已經安置妥當,他不知道他的少主趙德昭接下來要做甚麼,便摸著頭憨笑道:「嘿嘿,少主交代的差事屬下已經辦成了,那邊的山莊也建造地差不多了,前幾日長春堂的弟兄送信過來,俺接到少主信函便從鄭州急匆匆趕回來,不知少主接下來還要讓俺做甚麼?」
……
趙德昭行了一禮,道:「我替那些百姓謝過你們了。」
四人恭敬地接過趙德昭手中的冊子,便翻開來認真地看著,不比楊寶兒一樣的反應,四人卻對此物並不陌生,因為前人也曾經有關於這個的記載。
「少……主,俺可不會……亂翻啊……」楊寶兒如鵪鶉一般縮了縮頭,叫屈道。
趙德昭將車上的一切用品全部分散給一些生活困難的百姓,隨即又去看了看那些身患喑疾的百姓,順便叫上那四個才子,如今四大才子早已經娶妻生子,並長期住在如家。
正月的天氣還是稍顯一些冷寒,上元節后第二日,東京城依舊熱鬧,寢宮內趙德昭的一切傢具物事、書籍衣物等用具已經全部妥善安置好,宮人們都等已經將魏王事先備好的物事全部搬上四輪馬車,隨即全部押送出宮,送去魏王府。
事務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半個時辰后,府上的管事、僕從倒也手腳利落,按照趙德昭的吩咐已經備妥了各項物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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