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南攻略
第90章 身份

「樊若水」楊暢聽見辰源提到這個名字,他似乎在那兒見過,他想了一陣,忽然記起主上楊濛在信函中提到過此人的名諱,「你確定他叫樊若水么?」
「小生多謝兄台相救,此恩必當重謝,多謝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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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家,昨夜我在烏衣巷口見到你受了傷,躺在地上沒有人施救。」辰源見那人醒了過來,便道,「卻不知你家住在何處,只好將你送到這裏。」
「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
「唉。」那人苦笑著。
劉大夫被嚇得跪倒在地,「請恕草民醫術淺薄,將軍還是另請高明。」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所幸黑衣人並沒有往死里打,皇甫紹傑四肢全部殘廢,子孫根不保,嘴裏也被人餵了啞葯,如今殘留一條小命已是萬幸了。
「進來吧。」
江寧府中,這幾日皇甫府上,皇甫紹傑躺在床上,他渾身包裹著布條,活脫脫一個木乃伊,只有露出的兩隻眼睛,一張嘴還動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經過之時,卻並無見到一個小娘子。」辰源說道這裏,嘆了口氣。
「這個……屬下倒是沒有聽錯,此人確實叫樊若水啊。」辰源見楊暢如此激動,便反問道,「不知楊舵主為何有此一問?」
「陛下,是臣家中之事,想必陛下有所耳聞。」
「這……」那人知道對方有權有勢,得罪不起,可是他心中依舊是憤恨、無奈,便對辰源道,「那衙內自稱是唐國大將軍皇甫繼勛侄子皇甫紹傑。」
「不必如此,你且先安心躺在床上休息和圖書養傷,其他事暫不考慮。」
「這……小生平生素無得罪他人,只是……」那人抬起頭,思忖了片刻,又道,「小生初來這金陵城,是來進京趕考的,這幾日便仗著腹中才學,自薦去了大將軍的府上欲陳述當今天下局勢,只是後來那皇甫繼勛聽了小生一番話后,便以『妖言惑眾』直接命左右裨將將我轟出府邸,小生無處可去,只得借宿客棧,昨夜在秦淮河畔遊玩,經過烏衣巷口之時,忽聞一惡霸欺凌一小娘子,小生雖然不才,卻是見不慣這欺凌婦孺的行徑,便出手相助。誰知那衙內自知壞了他的好事,便命左右幾個小廝、扈從,一上來就動手。」那人說道這裏嘆了口氣,「想必那小娘子已經遭了毒手了吧。」
「娘(夫人)。」
李煜轉過頭,看見皇甫繼勛一直背著身子,「皇甫將軍,這幾日怎麼一直都見你愁眉苦臉的,究竟有何事瞞著朕?」
皇甫繼勛便吩咐左右丫鬟將老夫人送回房間休養,他看見劉大夫在一旁,便瞪著道:「劉大夫,我家侄兒這病究竟如何?」
辰源敲門后,便推門而入,踱步到了楊暢面前,不急不慢道:「楊舵主,我已經將知曉那人的身份了,此人名叫樊若水,字叔清,家住池州,是個進京趕考的士子,卻不料得罪了皇甫繼勛的侄子皇甫紹傑,昨日見到他渾身上下都是傷時,正是皇甫紹傑下的手。」
「打你那人究竟是誰?」辰源看著那人,見他滿眼皆為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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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圖-書甫繼勛見生母李氏暈倒,讓劉大夫診斷,只不過是傷心過度,氣血逆行罷了。
「其他甚麼?」皇甫繼勛圓目怒睜道。
楊暢此刻尚未休息,他也聽說那人已經醒了過來,因為身份特殊而且要隱蔽自己的身份,他並未前去探望,不過也料想著辰源應該過來告知一二。
「唔。」看來此人是個睚眥必報之人,辰源心道,片刻之後,他問道,「對了,你在京城附近有親戚朋友么?不知如何稱呼?」
辰源就把這件事情一一說了一下。
「臣告退。」韓熙載抬頭看了李煜一眼,又看了皇甫繼勛,心中有點失望,不過為了魏王的那個計劃,他還是非常樂意的,遂折身退下。
「當年皇甫暉在清流關一戰後,便被周軍俘虜,死於周軍陣中,唐國先主(李璟)思及皇甫暉功勛,便賞賜了皇甫一族,皇甫繼勛不過因為仗著其父皇甫暉的功績才執掌一軍,如今國主(李煜)又封了皇甫繼勛大將軍,直接主掌唐國۰軍務,皇甫繼勛此人常常暴打士卒,虐待下屬,在軍中以及百姓中並無好名聲,如今小生怕是惹了皇甫家叔侄二人了,料想日後這仕途估計……」那人嘆了口氣,並不氣餒,而是惡狠狠道,「這樣的人非得好好教訓不可。」
劉大夫見皇甫繼勛上下發出一股懾人的威嚴,便支支吾吾道:「公子性命……無大礙,休養半……年就能痊癒,至於喑疾,這個也可以恢復,至於其他……」
辰源瞟了他一眼,他從楊暢那兒略有耳聞,知道一些關和圖書於皇甫紹傑的事,便道:「這……這個我也早有所耳聞,這皇甫紹傑不過是江寧府中一個紈絝公子哥兒,自仗著自家叔叔皇甫繼勛大將軍的身份,在京城中為非作歹,欺凌老弱婦孺,卻被包庇,實乃京城中一大惡人。」
「還沒查出個結果么?」
「屬下認為主上、少主行事並不會隨心布置,他們自然有他們的道理,這段日子,樊若水此人會一直住在此處,我們也好在此期間一一查清他的底細,此人究竟如何,到時候便知一二了。」
「這是哪兒?」那人見到辰源后,開口便問道。
「樊若水,字叔清,祖父原居長安,父樊潛,任(南)唐漢陽、石埭二縣令,遂移住池州……」楊暢喃喃道。
「多謝兄台相救。」那人慾要抬起頭,磕頭拜謝,卻不料牽動了他身上的傷口,頓時渾身疼痛感襲來。
「此事交給你了。」楊暢知道辰源的性格,便叮囑道,「不過這皇甫繼勛畢竟為唐國大將軍,不過是一介粗鄙武夫,自仗著身份而已,而他那侄兒皇甫紹傑仗著皇甫家族受李煜的恩寵,便為非作歹,魚肉鄉里,辰源你若出手可以好好教訓他侄兒一番。」
「也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楊暢說完,便起身去了書房,書寫信函去了。
樊若水躺在床上,他心中還在想著其他事情。
皇甫紹傑驚恐地記得,前天夜晚他去秦淮河花船上逍遙快活之時,下了花船,在烏衣巷口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些黑衣蒙面人,見到他就開始掄起棍棒打,皇甫紹傑當時hetubook•com•com也只有小廝李保一人,那小廝見到黑衣人,便著慌似的逃跑了,可見黑衣人的目標並不是李保……
「娘放心,我一定會徹查此事。」
皇甫繼勛的生母李氏也趕緊過來,這幾日她哭暈了好幾次,尤其是自家孫兒日後痊癒也是一個廢人,見到自家孫兒如此,便號啕大哭「這是誰打的?我的孫兒啊,以後可怎麼活啊?勛兒,你可是堂堂的大將軍,這宵小之輩居然欺負到你頭上了,此事你一定要給傑報仇啊。」
如今三月之季,唐國也進入了三月春獵中,春獵為搜,受儒家學說影響,春夏為萬物生髮之際,不宜殺生,雖說頂著一個狩獵名頭,不過是一個儀式,而且眼下乃是朝廷春闈(大比)之期,李煜也迫不及待想為(南)唐招士子入官。
第二日正午,那人悠悠然醒了過來,片刻之後又陷入了沉睡中,夜晚,餵過葯后,那人方才再次醒了過來。
夜已深了,辰源吩咐下人好好照顧樊若水,接著便關上門,出了房門,他便去楊暢那兒了。
「兄台,小生並不是江寧府人士,而是池州人士。小字樊若水,字叔清,不過是一個鬱郁不得志的落魄書生罷了。」他自嘲道。
李煜忽又記起韓熙載的奏疏,便道:「此事朕會給劉鋹去封書信的,你先退下吧。」
楊暢正臉對著辰源,一一道:「我曾經在主上的信函中聽過此人的名諱,不過此人年紀輕輕,看上去不過是個士子罷了,為何會引起主上以及少主的關注,這點我倒是怎麼也想不清楚,不過為保萬www.hetubook.com.com一,我還是立即去信一份到開封。」楊暢有些搞不清楚這個問題,當初他並只調查了此人不過是個普通士子,其他也沒有什麼值得人注意的地方。
而在這半個月內,樊若水的傷也在一天天恢復中,這幾日辰源也在明裡暗裡地觀察著樊若水,卻也知道此人腹中才華不淺,卻也憤世嫉俗,而在另外一頭,辰源也派了手下出手教訓皇甫紹傑一番。
李煜攤開書信之後,便笑道:「這漢國的劉鋹真是自討苦吃,不去依附宋國,反而時時要出兵喊著收復湖南,真不知道這劉鋹腦子裡想的甚麼?」
「還沒。」
半個月後,開封府的書信已經送到了江寧府分舵別院中,楊暢以及辰源也知道了樊若水的重要性。
城外青龍山國主帳內,國主李煜則是異常興奮,身旁的皇甫繼勛則是苦著一張臉,最近他侄兒皇甫紹傑被打一事,倒是命人去查,可是卻無消息,因此他也不好跟李氏交待,這幾日他手下的將官以及士卒倒是吃了不少苦頭,皇甫繼勛抓住他們的一點小毛病動不動地就被綁在柱子上,用皮鞭抽打。將士們有苦難平,卻也只好忍受著。
原來此人叫樊若水,不過辰源並不知道這是少主他們要找的人,所以他倒是沒有在意他叫甚麼。
而在這個時候,韓熙載則入內了,他手上拿著一封奏疏,恭敬地呈送給李煜。
夜深了,辰源也返身回房間歇息去了。
「你有傷在身,就不必如此了。」辰源見他身上都是傷,接著問道,「不過你究竟得罪了何人,竟然出手將你打成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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