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南攻略
第154章 興師問罪

「末將唐國禁軍……」
這些馬車的車速顯得格外急促,看這樣子似乎是興師動眾而來,只是在這些馬車的後面,還有幾個帶兵的將領,腰間清一色地挎著刀劍等,騎在一匹匹清一色的黑馬之上,面色如此平靜,而且那些戰馬的步伐也是齊整。
「是。」那個將領也是一陣頭疼,人都來了,一下子要召集大臣也不是一件非常容易之事,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趕去了。
一旁的韓熙載立刻道:「這位是曹彬曹將軍,現任宣徽南院使。」
一旁的唐國禁軍將領全都面面相覷,因為他們略微知道王朴是個宰執大臣,是個宰相肚裡能撐船之人,不知道他話中是有何含義。
「尊駕就是監國么?」
似乎對方並不知自己今天會來此處,因為按照行程應該是明日,可是曹彬因為太心急完成趙匡胤的使命,居然夜晚也在行軍,他不知現在魏王趙德昭的下落。
「希望齊王美夢成真。」王朴等人說完,立刻拱手告別,隨一位鴻臚寺官員去禮賓院的路上了。
「末將也不知道,你們誰知道?」忽而坐在黑色大馬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將領問旁邊一個將士,只見他面色有些憤怒,心中似乎憋著一口氣,皇帝在他們離京之時,並沒有告訴他們魏王的下落,而在另外一旁,一個年輕小將轉過頭道:「爹爹,我們這次來唐身負使命,大戰是要一觸即發了么?」此二人正是曹彬、曹璨二父子。
「馭……」曹彬也策動坐下的戰馬,宋國使臣車馬也開始動了起來,此刻正緩緩地跟在那些唐國禁軍後頭,朝著皇宮走去。
倉促間,唐國那個禁軍將領便親自去齊王府,將此事告hetubook.com.com知給監國齊王。
馬車轉過街道,朝北方而去,後頭的大馬一下子衝到馬車兩翼,忽而從馬車窗口探出一個頭戴長翅帽的官員,只見他對著騎在馬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將領問道:「曹將軍,皇宮快到了么?唐國的禮賓院在哪兒?」
曹彬聲音急促,甚是明快:「你們快帶我們去見你們的齊王。」
齊王府,齊王李從慶剛從府邸出來,他打算今日去中書省那裡巡視一番,明天他還要親自出城門去迎接宋國的使臣。此番宋國使臣來金陵來訪,明知對方不懷好意,是來興師問罪的,只不過李從慶也明白這是國事訪問,昨夜他還親自將歐陽雲天深夜召到齊王府,可是歐陽雲天那頭也沒有趙德昭的消息,就算有消息估計魏王趙德昭也被歐陽雲天暗中處理了。只不過李從慶並沒有甚麼好辦法,他眼下一邊讓禁軍找到趙德昭,一邊也希望歐陽雲天並沒有殺了趙德昭,否則以趙匡胤的雄心,難保不是一個南下的好時機。
那將領翻身下馬,拱手道:「宋國使臣已經到了皇宮北門不遠處。」
王朴在一旁聽曹彬以及李從慶二人說話,他這個此番出使的大宋欽差也該露上一面了,只見他冷冷地看著唐國監國以及臣子,說道:「齊王此番確實是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歇息哪兒都是歇息,齊王或許忘記了一件事情了吧?」
曹彬看到自己兒子臉上的那副表情,心中頓時明白兒子所想的那樣。
宋國使臣已在城門口處等候,曹彬、曹璨父子也坐在馬上,望著皇宮門口的大門。曹璨忽見皇宮門口那些守護的禁軍,雖然全部腰m.hetubook.com.com間佩戴著刀,可是因為天氣寒冷,那股子威勢並不見得十分凌厲,反而有些頹廢、空洞,曹璨的心中不知為何,顯得有些興奮異常,不知道這唐國若是現在與宋國一戰,是否吃得消。
這些百姓只一個眼神看過去,就被那些將領冷冷地回了過來,似乎這眼神之中極其憤怒。
車馬在長街上快速賓士著,而插在車馬上方的那杆子大旗上蒼勁地寫了一個宋字,西北風吹著這竿大旗烈烈作響。
說起皇甫繼勛,也不知怎樣了,這人辦事太讓人心急了,都已經整整七八日了,潤州還沒消息,此番他派皇甫繼勛前去潤州,就是為了將林仁肇給押送回京,可是眼下林仁肇是死是活還不知道,而皇甫繼勛抽調去了五千兵馬,也夠讓李從慶有些肉疼,李從慶不知道的是皇甫繼勛已死,而他的大部分兵馬已經投靠了林仁肇,這段日子若不是無庸子建議將消息給封閉起來,說不準李從慶也早就知道了。
二人在城門口站了大概半個時辰過後,齊王以及唐國的文武大臣姍姍來遲,齊王當即一個拱手歉意道:「不好意思,讓天使久等了,見過王太師。」李從慶已經從王府出來,到達指定地點。
曹彬壓低聲音,吼道:「胡鬧,那是國家大事,你一個稚子休要亂言,這裡是金陵,不是東京,小心口舌。」
李從慶仍舊是那麼一番措辭,道:「這個還請王太師、曹將軍你們見諒,小王已經派人前去尋找魏王的下落,相信不久之後人一定會找到的。」
那老者的一副面孔極為低沉,「不必客氣,此番吾皇讓老朽出使唐國,只是想問個明白https://m•hetubook•com.com,你們唐國是否還是以前的那個唐國?」這個老者就是王朴。
王朴以及曹彬二人皆同道:「齊王此言未免是來搪塞我們的吧。」
齊王李從慶復又拱了一身,道:「天使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如今禮賓院的廂房已經準備妥當,不如煩請天使先去禮賓院歇息片刻,待入了夜,小王在皇宮后苑給天使再接風洗塵。」
曹彬一聲令下,宋國的車馬使團便停下腳步,對面那支禁軍小隊騎兵也立即趕來此地,迎接宋國使臣。馬上的幾個唐國將領立即下馬,快步走到宋國使臣車馬面前。
「這麼快?不是明日么?」李從慶聽到奏報之時,有些疑惑,「你立即去各府,中書省等通知各位京中官員,務必在午時前趕到皇宮南門。」
「唔。」齊王李從慶聽了這句話,心中有些憤怒,只是他當孫子已經很久了,何況對方乃是大宋國的使臣,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我這堂堂的監國齊王可是惹不起,卻還能躲得起,只見他面色卻不變化,語氣平穩道,「曹將軍說的極是。」
曹彬的一雙眼睛看著齊王,「今日一見齊王,果然年輕,只是這年輕人難免做事有些疏漏,希望你們唐國大臣能在左右好好教導齊王啊。」
宋國畢竟是唐國的座上賓,那些唐國禁軍便已經上馬,策馬在前頭帶路。
李從慶認識此人,登時讓左右消除警惕之心。
李從慶忽然又記起什麼,又吩咐左右之人,也去通知其他大臣官吏。
陳喬以及韓熙載他們也應聲同道。
「唔,不知這位將軍是?」齊王李從慶故問道。
李從慶問道:「怎麼了?」
……
曹彬此刻轉過頭來,見齊和_圖_書王李從慶站在王朴等宋使前頭,他的一雙眼在李從慶身上打量來去,發現此人的身材並沒有顯得那麼臃腫,看樣子也是半個習武之人。
這時候宋國那輛車馬上,車帘子已然拉開,探出一個頭戴長翅幞頭烏紗帽,身穿圓領長衫紫袍官服的一個老者,只見這位老者踩著一個車梯子,施施然從車上走了下來,曹彬等幾個將領見此,立時從馬上下來,快步走到這個紫袍老者身旁,那邊唐國將領見此也在猜測這位老者的身份,忽而方才記起這老者是誰了。
就在此刻,一匹戰馬已經在齊王府不遠處的街上奔襲著,李從慶忽然間聽見馬蹄之聲,立即警惕起來,往後頭看了一下。那馬蹄聲已經越來越接近了,齊王身旁的那些個禁軍以及護衛的家將也一齊警惕起來,抽出手中刀劍等待著。
「唔。」曹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而今一行人在唐國的街道上,確實口不能亂言,「爹爹教訓得是。」
李從慶心中甚是無奈,這魏王他也派人去找了,可是他和李煜一樣都好似一夜之間從金陵城中蒸發了,他派了許多人去找都未曾找到他們的蹤跡,是以現在他的心頭一片亂麻,正希望能有一把快刀能夠斬下他心頭的亂麻。
這時候前方忽然又來了幾匹戰馬,但是個頭以及其他地方卻怎麼也比不上宋國的這些優良的戰馬,這些馬匹就是唐國從北方購買過來的母馬公馬交配飼養產下的小馬駒,自然並不如北方馬匹那樣。
那個禁軍將士立即拱手作揖道:「末將唐國禁軍左都虞候見過王太師。」
七八日後,遠在潤州西面方向,沿著長江一帶,此刻時候已經進入了農曆十一月下旬時刻,江南一帶的hetubook.com.com天氣本就濕潤,又加上昨夜下了一場大雨,極度顯得更為嚴寒陰寒,今日一早便見濃濃的霧霾籠罩在金陵城上空,使人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李從慶復又作揖:「哦,曹將軍幸會幸會,聽說曹將軍在滅蜀一戰中可是驍勇善戰,讓蜀國君臣皆是汗顏啊。」
而在清冷的街道上,百姓只稀稀疏疏在街上走著,忽然間一輛輛馬車從遠處奔襲而來,車軲轆上盡然都是翻新的泥土,在濕漉漉的街道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淡黃色的車馬軲轆印子,一旁的百姓也紛紛退讓左右,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張揚,在金陵城如此囂張,這些百姓也只好快速地抽身避讓一旁了。
李從慶臉上一副疑惑的表情,「不知太師說的是?」
只見遠處一個快馬奔襲過來,那個將領一邊驅馬,一邊喊道:「監國,有大事……」
「齊王能明白就好。」
這是國旗,一個國家的象徵,一些識字的書生文人見過這竿旗幟,立即明白了這些人是誰了,在看那些士兵頭上、身上的戰甲盔甲裝飾,與唐軍將士的有些不一樣呢,特別是他們胯|下的戰馬,一匹匹都是北方良駒,各個健壯高大,品種甚是優良,從那些馬尾處就能窺見一二了。
李從慶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的,道:「這個小王確實無能為力,只求上蒼保佑,魏王能夠找到。」
王朴一雙手指著齊王李從慶問道:「我大宋魏王千歲為何莫名其妙地在金陵城失蹤不見,這齊王可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啊,不然吾皇陛下一怒,這宋唐兩國和平變為戰爭的局面可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呀。老夫我希望齊王能夠給我們宋國使臣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宋皇遷怒下來,這個也不是老夫我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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