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南攻略
第162章 李從慶的困惑

王參將道:「一方面我們要派人暗中去刺殺林仁肇,將李煜給他的信函給盜來,這樣他手底沒有了信函,何來討伐的借口,到時候王爺只要對唐國百姓宣稱林仁肇是逆賊就可以了。另外一方面我們要儘快找到失蹤的魏王,讓宋國也沒有任何發難的時機,而且宋國沒有了借口,也不會隨意讓王爺難堪的,這樣宋國那裡我們也好交待。至於金陵城內,王爺這段日子也可以趁機拉攏朝中大官員,至於其他的,這個末將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他到這裏,又拱了拱手。
楊濛摸著鬍子道:「這位就是鬼見愁口中的尊上。」
齊王府,李從慶正坐在軟榻上,他一手扶著桌子,整個身子斜著靠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那杯茶一直冒著熱氣,只是他的眉頭一直皺著,一旁心腹站著,著事。
忽然間屋外一陣敲門聲,趙德昭三人適才停止談話,楊濛與楊澈二人也如默契一般,閃身躲在了屏風後面,趙德昭當即轉而開門,聽腳步聲,他知道門口來的是辰源,看樣子是有事情彙報。
李從慶咽了咽口水,他問著周嘉敏關於趙德昭的下落。周嘉敏自然也不會告訴他趙德昭的下落,到了最後齊王李從慶並沒有從周嘉敏口中問出有用東西。
身旁的那個心腹李逸夫卻忽然間跪倒在地,求饒道:「監國恕罪,李逸夫知錯,如今皇甫將軍已經戰死,不知道監國打算怎麼怎麼做?」他使勁地在地上磕著頭,一不心碰到了碎瓷片,在額頭上划拉出了一條猙獰的口子,正往外滲著血,那張慘白臉色一下子被血覆了,讓李從慶和-圖-書看了更加鬱悶、冰冷。
屋外,雪花並不大,夾雜著雨,王參將一身盔甲地登了進來,順著一路風雪,冰冷的盔甲上已經濕透了,他一進屋就快速地看了一下地上的那灘血跡,心中有些忐忑。
「少主這話的是?」辰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王爺謬讚了,末將不過是些詭計罷了。」王參將脫下頭盔,滿頭白髮在風中凌亂,最近他一直在為李從慶之事謀划著,他看著李從慶半天都沒有話,這李從慶他從看著長大,就是性子有些軟弱,凡事都得依靠別人。
「潤州那邊皇甫繼勛已死,林仁肇也有無庸子師徒三人指。李從慶也一定會為了此事而傷頭腦。」辰源接著又道,「可是李從慶若是不能成為林仁肇的對手,少主的計劃不就落空了么?」
李從慶對這些人還是知道的,他反問道:「陳喬?陳喬他們可是非常固執的,對禮法也是相當看重,不知怎麼樣才能從他們口中出這番話來?」
李從慶細細地咀嚼著他的一番話,只是他不知道為何不直接宣布林仁肇是叛逆呢,反而多此一舉要派刺客去潤州刺殺他呢,而趙德昭那兒確實是要立即找到他的下落的,「為何不直接派禁軍再去鎮壓林仁肇呢?」
趙德昭笑道:「這倒沒有,李從慶這邊還有鬼見愁幫,只是李從慶怎會知道他身邊都是我的人馬。」
「怎麼做?」李從慶皺著眼皮,忽然間冷哼一聲,面色慍怒,他登時起身,掀翻桌子上的杯盞,鏗蹭一聲,瓷片倒了一地兒。地上的茶水還在冒著熱氣,他順腳踢m•hetubook.com.com了碎瓷片,「可惡!皇甫繼勛已死,他林仁肇果不其然就叛亂了,你們這一群廢物,他只有仗著區區一個潤州,就敢殺了我禁軍。」
果不其然,李從慶一聽,頭,道:「王伯父,你一向來心中都是有智謀的,不知道這次能否給侄兒指一下。」
辰源見到一驚,接著楊濛也從後面出來了,辰源見到楊濛立即拱手拜道:「屬下見過主上。」
忽然間一陣風吹開了窗戶,一絲寒意裹挾著零星的雨夾雪吹了進來,李從慶的額頭上沾了一些,他厭惡一看,將窗戶重重地關上了。
城南。
不到半個時辰,李從慶拱手告退,返回齊王府。
這個世界已經飄起了雪花,過了半個時辰李從慶的車馬已經到了周府。
楊濛、楊澈與趙德昭三人在屋子內談了許久,而趙德昭在機緣巧合之下也解決了一檔子非常重大之事,這鬼見愁也成為一大助力。
李逸夫忽感如蒙大赦,立即捂著傷口狼狽出了屋子,屋子的地上只留下一地的血跡,透著股腥味。
一陣風吹來,窗戶蹭蹭響著。
「怎麼現在才告訴本王?」李從慶聽了有些憤怒,只是面前的是王參將,他有些不好動怒,只是語氣略微有些重。
此刻躲在屏風後面的楊濛與楊澈兄弟也相對而笑,忽然間楊澈就從屏風后出來了。
「王伯父,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么,我們何須怕他。」
王參將一臉嚴肅,他思忖片刻,忽然間想起一個好主意,就低沉道:「眼下之際,也只有將李煜的靈柩葬入鐘山皇陵,一併也將先齊和_圖_書王的靈柩葬了。」
「末將不察,也是一時間想起來,王爺有空也可去問問周娘子。」
李從慶見到王參將,忽然間那股陰霾臉色已經淡了不少,也露出了久違的喜悅。
聽王參將起登基二字,李從慶的一張臉黑了不少,他苦笑道:「也是,起登基,都怪本王當初等李煜出殯后再行商議,現在看來反而麻煩了不少。」
「廢物還不快滾,將王參將給本王叫進來。」李從慶使勁地踢了一下李逸夫的屁股,惡狠狠瞪著他。
李從慶踏入周府,周嘉敏便邀他去了廳堂。
辰源完,立即走出屋子。
只見辰源著一身雪花入了屋子,他當即就道:「少主,李從慶方才已經去過周府了。」
「王伯父的意思是?」李從慶看著王參將,一臉笑意。
「周娘子回府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知齊王喚末將前來,是為林仁肇一事么?」王參將雙手抱拳,半躬著身子道,方才他在屋外就聽了那件事情,只是他想不到區區一個林仁肇居然敢與金陵作對,真是活膩了,與此同時他也在思忖接下來如何應對林仁肇。
「也對,你還不知道了。」趙德昭喃喃道。
「是,少主。」辰源聽了趙德昭的話,臉上微微一笑。
……
王參將道:「先斬後奏,非常時期施行非常之事,不過王爺為了避免口舌,此事應該由陳喬他們這些大臣提出來。」
「這……這樣的話那個林仁肇更加留不得了,否則若是被某些人知道李煜還活著,這樣對王爺登基更加不利。」
「少主果真料事如神,看樣子這李從慶果然是接受不了來自宋m.hetubook.com.com使的壓力了。」
……
廳堂內,李從慶坐在軟塌上,他色眯眯地看著周嘉敏,心裡頭有些激動,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近距離地看著女人,忽然間他發現周嘉敏長得如此出落端莊,看樣子女大十八變,這周嘉敏已然成長為一個少女了。
「哦?」趙德昭也沒想到李從慶會去周府,看樣子李從慶此番前去是為了自己,彈指間他既道,「李從慶這是想從周娘子口中得到我的下落吧?只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周娘子斷然是不會將我的行蹤告訴給他的,恐怕他吃了閉門羹了。」
「潤州那邊有消息么?」
李從慶的車馬周府的僕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僕役立即按照監國的吩咐,請出了周嘉敏。風雪在空氣中飄蕩著,周嘉敏探出頭來,見是齊王,雖然心中滿是厭惡,可是面色上還是裝作恭敬的樣子,與齊王一同坐在廳堂內議事。
被王參將這麼一問,李從慶的臉上忽然間更黑了,他的臉色已經絲毫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憤怒。而王參將也忽然間感受到李從慶心底的一絲憤怒,他緊了緊盔甲,思緒不定。王參將這時候又想起了一件事,他又道:「周府的周娘子已經回府了,或許她能讓我們找到魏王?」
辰源一聽,立即明白了趙德昭方才口中的含義,「屬下明白了,看樣子少主已然成竹在胸。」
「王爺不記得上次是怎麼吃虧的么?而且末將也並不是怕他,只是行事還需心謹慎一些為好。」
「旁敲側擊,王爺可以派人去試探一下他們的口風,適當時候也可爭取一下宋國那邊的情況。」
李從慶皺著眉頭道:「www•hetubook•com.com王伯父,此事我也知道,只是那林仁肇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已經知道李煜並沒有死,而且那個林仁肇也不知怎麼回事手上有李煜的親筆書信?」
「好些日子了。」王參將現在才記起來,他略顯尷尬道。
王參將又道:「林仁肇此人不能留,王爺必須火速派禁軍前去鎮壓,否則林仁肇一旦做大,其後果不堪設想啊!」
「宋國那邊,恐怕因為魏王失蹤一事,兩國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本王這時候去,恐怕會給宋國一個口舌吧。」
「……監國,林仁肇叛亂了,他不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已經在暗地中招兵買馬,打算清君側。監國,監國,這怎麼辦?」李逸夫到這兒,聲音越來越。
「晦氣。皇甫繼勛死了就死了,怎麼留下這麼個麻煩?」李從慶使勁地踢著地上的碎片,一副冰川臉色已經更加陰鬱了,屋子內的溫度卻比外面還要冷,心腹一直磕著頭,「李逸夫,怎麼做還用我教你們么?」
「林仁肇不是一個簡單的將領,若是硬碰硬我們反而得不到便宜。」王參將道。
「王伯父,這該當如何?」李從慶一想起這些,頭就非常痛。
「我大宋使臣一日不知我下落,就不會善罷甘休,此事拖得越久,越能激起大宋的憤怒,他唐國的壓力就會與日俱增。而且據我觀察,李從慶斷然不會這麼聰明,他要是聰明的話,也不會在周娘子回府這麼久了,才想起來。」趙德昭到這裏,輕蔑一笑而過,「不過敵人越蠢對我們就越有利。」
李從慶已然忘了先前的束手無策,這時候他道:「王伯父,你現在就去備馬,本王現在就去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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