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踏馬北國
第65章 西南前變

段小樓不再去看夜空,而道:「見過一願師傅。」
他們已經在一路上奔波了許久,冷舞一直靠在楊贊的肩膀上,胯|下的戰馬一刻不停地在月明星稀的星空下奔襲。
一願道:「這些年郎君過得如何,自崇聖寺一別之後,已經三四載。」
老僧一臉興奮:「好,高家軍內部,皇宮內城之內也有我們長春堂的人馬,不管如何先要剷除高家這個毒瘤,隨即我們揮軍殺入皇宮,逼迫皇帝禪位。」
楊贊他們這個時候也已經趁著亂子離開了遼國南境,折返宋國邊境,而他們派去的長春堂武士已經在去遼國北境的路上。
「郎君這麼自信,可有底牌?」老僧問道。
一間民居之內,一個十九歲的青年正仰望天空中的啟明星。
被稱作信叔之人,乃是段思英當皇帝時期的侍衛,此人忠心不二,這些年一直追隨在遜帝段思英身旁,段思英被自己的叔叔被逼出家之後,他便也在大理國崇聖寺內出家,不過自從段小樓逃出崇聖寺之後,其父段hetubook.com.com思英便被段思聰以一杯毒酒賜死,卻唯獨沒有賜死其餘人等……老僧一想到這兒便唏噓不已。
自從上次幽州之亂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遼國南部的局勢也發生了巨變。
……
忽然,院子外面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老僧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穿著黃杉布衣,彎腰拱手道:「阿彌陀佛,貧僧一願見過郎君。」老僧見到段小樓之後,眼睛之中便閃現淚光。
老僧感慨一聲:「蠅營狗苟白活了這三四年,某是時候要作出個選擇了。如今這個時機就要到了,郎君這次回羊苴咩城,做好準備了么?」
不久之後,自啟明星升起,遠處的易水河岸之處,有好幾十艘船隻自下游徐徐渡來。
門外黑壓壓一片,呼吸急促。
幽州之亂,北地的局勢也發生了變化,尤其是在整個漢國政權全部併入大宋版圖之後,這一變化,讓遼國南境極其不穩定。
底下的人則一片興奮,這一日他們等待了許久。
和圖書舞從馬上下來,步行與楊贊走到一塊兒,「據說主上已經將目標對準了西南。」
段小樓說完,便邀老僧入了屋子,不多時,門外便有長春堂的武士以及密探聚集在了屋子的門口。
「馭……大伙兒休息片刻。」楊贊急揮鞭子,調轉馬頭,朝後一問。
南詔尊聖二年(公元929年),楊干貞奪趙善政之位,建大義寧國,改元興聖。其弟楊詔指段思平有帝王之相,疑懼之下楊干貞下令追殺段思平,公元937年,後晉通海節度使段思平聯合洱海地區貴族高方、董伽羅滅大義寧國,定都羊苴咩城(今雲南大理),國號「大理」。
老僧蹙眉,他神情有些緊繃:「高家的人狼子野心,恐怕?」
啟明星微微弱弱,如螢火蟲般的光亮。
屋子被打開,出現兩人,只見段小樓全副武裝,穿著盔甲,而旁邊原來的那老僧則脫下了僧袍,此刻也換上了一身盔甲,盔甲厚重,老僧慈眉善目的姿態全無,殺氣彷彿就在一瞬間顯露出來,不過和圖書他看了一旁的段小樓之後,便自喜道:「少主果然是有太祖之風啊,若不是主上被逼遜位,少主如今便是太子了。」
老僧便湊耳上去,片刻后。
「信叔湊耳過來……這兒不方便說。」
「這一點你放心,高家的人暫時不會……」作為穿越者,段小樓自然知道大理國的命運走向,「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也可趁亂布局了。」
此人正是段小樓,只見他蹙眉凝望夜空,一道彗星忽然間掃落夜空。
段小樓並不知道段信此刻的想法,此刻屋外人多,他知道要開始發號施令了,便道:「段平、段靜。現在城內如何了?」
原野上的荒草已經長得老高了,身後的黑衣黑甲騎兵已經奔波幾日。
卯時,太陽從群山之巔顯露金色光芒,段小樓彷彿耳畔聽聞到了崇聖寺的鐘聲敲響了。
大理國國都羊苴咩城,城內自東西而建造,圍繞湖泊聚城。
「城中諸要道、邊角、衙門、府庫等地均已安排了武士,也安放了炸藥等物,高家那邊今夜也安排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不少禁、衛軍將士,把守皇宮九門,只待高家的人異動之後,少主便可發號施令。」
身後幾百匹黑馬以及幾百個武士全部勒住韁繩。
楊贊道:「馬上就要入宋境了,大伙兒休息一陣,自有殿下派來的人馬接應。」
楊贊等人一見,便立即跨馬趕赴易水河畔。
那老僧苦笑道:「好久沒聽到郎君這樣叫某了。」
「沒想到啊,延眾鎮長宗奇、求州首領代連弄兔已經給少主控制,郎羽、阿房、田洞,會集三十七部首領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鳥……還有少主背後居然有宋國魏王的支持……」老僧的臉初時一片凝重,不過聽了段小樓的話之後,便一臉輕鬆樣子,喜道:「這樣大事就可期也,某相信主上的在天之靈一定會護佑少主的。」老僧說完,雙手合十,閉目祈禱。
「是啊,主上的思慮豈是我們可以判定的,不久之後,西南恐有大變。」
楊贊與冷舞二人將目光看向西南方向,夜晚的清風徐徐吹來,眼下他們快要到達易州城了https://m.hetubook.com.com,再過二三個時辰,又是新的一日了。
「自一別之後,信叔過得如何?」段小樓不再稱呼那人為一願,反而稱道「信叔」。
「是時候要結束殺戮了,還百姓一個太平日子了,這一日我已經準備了許久。」
「羊苴咩城內這幾日不太平,從宮中傳出來的消息稱,那偽帝段思聰這幾日病重,高家的人似乎在蠢蠢欲動了,準備隨時動手了。」段小樓從台階上走下了,他娓娓道來,「高氏自太祖時,便有不臣之心,這幾年高氏已經取代董氏,成為朝政大權的實際控制者。若偽帝一死,恐怕朝中以及邊境諸多局勢就要變化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不過我們不是荊軻,耶律璟也不是秦王政……」易水河畔,隨風舞動的枯草發出沙沙的聲響,不過這節奏卻是輕快的。
西南邊陲之地,群山起伏連綿不斷,蒼翠群山之內,這裡是大理國疆域。
遠處的易州城給人一種全新的感覺,楊贊明白了這幾個月內,大宋在此城的構築了一道堅固的城牆,將易州修繕拓展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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