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空手套白狼?

死去的男人是那個妖艷女子的丈夫,據說他實在受不了徐文與老婆苟且偷換,晚上喝了不少酒,藉著酒勁將徐文的下體給剪了。
在徐宗看來,沈三和沈四身手不凡,極有可能悄無聲息地將徐文給陷害了。
「本公子很好奇,你竟然這麼好心,竟然為本公子考慮,再怎麼說徐文再也是你的大哥。」譚縱覺得徐宗說的是實話,他早就看出這個徐宗不是個等閑之輩,心機深沉,又有冒險精神,將來可堪大用。
首先,徐宗將陷害徐文的事情清清楚楚地寫出來,這就表明譚縱和他是共犯,兩人在同一條船上,這使得譚縱不能輕易地將它拿出來威脅徐宗,否則的話勢必加劇宋家和趙家的衝突。
「你是想讓我廢了徐文,嫁禍給那個姘頭的男人!」譚縱聞言,笑著看向了徐宗,如此一來的話,徐文不僅成為了殘廢,而且名聲也毀了,自然不可能再擔任徐家的家主。
縱觀整個崑山縣,有能力幫助他並且可能幫助他的,徐宗思來想去,覺得也只有這個新來的沈公子了。
雖然徐文鼓動徐家人將徐宗趕出,但是徐自立卻猶豫不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一邊是徐家未來的家主,一邊是自己最為欣賞的兒子,你讓他如何取捨。
「四公子,後會有期!」收起了那張契約后,譚縱拉起了魚鉤,笑著將魚竿放到了地上,衝著徐宗一拱手,帶著沈三離去。
「實不相瞞,在下現在已經被徐文逼上了絕路,不得不想辦法自保。」徐宗苦笑著,一臉的無奈,「況且,如果徐家由徐文來接手,徐家和趙家將永無寧日,也是為了徐家的將來考慮。」
經過與譚縱的幾次接觸,徐宗發現譚縱是一個非常睿智的人,應該不會意氣用事。
「既然如此,那麼就請四公子動筆吧。」譚縱沉吟了一下,衝著徐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徐四公子應該聽說過,『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本公子願效仿一下古人,看看是否會有意外之喜。」譚縱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回答,話裡有話地回應了徐宗。
和-圖-書雖然在下也是徐家人,不過說句良心話,徐武此次是罪有應得。」徐宗苦笑著,嘆了一口氣,「他在縣城裡欺男霸女,肆意妄為,在下早就看不慣他的作為,可是由於他是嫡子,又有徐文撐腰,在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胡來,有心無力。」
徐宗也曾經想過自己動手來栽贓徐文,可是徐文的疑心很重,每次外出的時候身邊總要帶上幾名保鏢,他實在無法在不驚動那些保鏢的情況下來完成這個計劃。
「不,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大哥。」出乎譚縱的意料,徐宗搖了搖頭,目光炯炯地看著他,「我知道他在縣城裡有一個姘頭,隔三岔五就去幽會,那個姘頭的男人懼於他的淫|威,一直忍氣吞聲,私下裡頗有怨言。」
「沈公子,你沒有加『餌』,魚如何會上鉤呢?」徐宗注意到了這一幕,笑著問道,故意在「餌」上加重了讀音,好像意有所指。
第二天上午,譚縱帶著沈三離開了河東鎮,悄悄前往了三河灘。
徐文回來后,將徐武的死以及與趙家在徐記綢緞莊衝突一事的責任怪罪在了徐宗的頭上,污衊是他暗中挑唆徐武綁架的喬雨和趙蓉,並且在徐記綢緞莊刻意挑起與趙家的衝突,讓弓箭手當眾偷襲趙炎,結果引發了雙方的火併,最終使得徐家吃了大虧。
「這倒是一個可行的辦法。」譚縱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衝著徐宗微微一笑,「本公子可以幫你,不過,在你沒有還清這筆銀子之前,要替本公子做事。」
「聽來聽去,好像對本公子和趙家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從徐宗黯然的口氣中,譚縱覺察到徐宗面前的處境相當不妙,他將目光轉到水面上浮著的魚漂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想必沈公子已經知道了,我大哥徐文已經從杭州回來了,他是徐武的親哥哥,為人陰險歹毒,心狠手辣,與徐武的關係極好,屆時一定會為徐武報仇,找沈公子與趙二公子的麻煩。」徐宗沉吟了一下,說道,「將是沈公子的一個大麻煩。」
面對咄咄逼人https://m•hetubook•com•com的徐文,徐宗是有口難辯:
很快,人們就知道那名被抬出去男人的身份――徐家大公子徐文,徐文的下體被那個死去的男人用剪刀活生生剪了下來,他也被徐文的保鏢給亂刀砍死。
「相公,我跟你一起去吧。」見譚縱已經拿定了主意,喬雨將那封信交給小蓮燒毀后,嬌聲說道,有她在的話,即便徐宗耍什麼詭計,譚縱也會多一個幫手,也就多一分安全。
「你現在還在休養,不宜拋頭露面。」譚縱搖了搖頭,笑著看喬雨,「徐宗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出愚蠢的事情來的。」
徐宗自從接觸徐家的事務后,一直謹慎小心,不給徐文留下什麼把柄。徐文這次抓住徐武的死和徐記綢緞莊的事情來大做文章,使得他根本就沒有了反抗的餘地,惟有藉助外力來度過這一劫。
其次,有了這紙契約,也算是給了譚縱一個保證,譚縱就可以盡心安排對付徐文的事情。
「只要沈公子不要在下損害徐家的利益,那麼在下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徐宗的雙目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他沒有想到譚縱會提出這樣的一個條件,沉思了一會兒后,神情嚴肅地答應了下來。
「沈公子如果不放心的話,在下可以給沈公子寫下一個文書,簽字畫押。」徐宗臉上的神情愈加尷尬,隨後提出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不會,這樣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徐宗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長長嘆了一口氣,「聽天由命吧。」
一旦被徐自立趕出徐家的話,那麼徐宗與徐家就沒有了關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徐文在徐家為所欲為。
「四公子難道就不想為徐武報仇嗎?」譚縱微微一笑,目光炯炯地盯著徐宗。
三河灘位於河東鎮和河西鎮上游的一個山谷中,是一個偏僻寧靜的灘地,環境幽雅,鮮有人跡。
兩天後的一個晚上,臨晨時分,一個下體血肉模糊的男人從幾名大漢急匆匆地從一戶民宅里抬出,那個男人不停地哀嚎著,神情甚是痛苦。
譚縱掃了一眼和-圖-書紙上的東西,心中暗暗佩服徐宗,表面上看起來這張紙上寫的東西對徐宗不利,但實際上徐宗卻佔了一個大便宜。
天下間沒有免費的午餐,徐宗很清楚,自己要想得到譚縱的幫助,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雖然譚縱的這個條件有些苛刻,但與徐家的未來相比,自己當幾天譚縱的手下又有何妨。
「沈公子,來試試手氣如何。」徐宗的身旁放著一套釣具和一個斗笠,見到譚縱來后,笑著說道。
望著成竹在胸的譚縱,喬雨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在她十年的殺手生涯中,還從沒有遇見過一位像譚縱這樣沉穩和睿智的男人,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似的,給她一種從來也沒有過的安全感。
「三千兩?」譚縱聞言,扭頭看向了徐宗,微微一笑,「徐公子打算什麼時候將這三千兩給在下?」
而且,時值今日,徐宗也沒有弄清楚當晚是誰第一個向趙炎射的箭,徐家和趙家在徐記綢緞莊的衝突完全就是由於那一箭引起的,他現在懷疑弓箭手裡有徐文的人,故意放箭引起了雙方的衝突,進而陷害他。
雖然徐武綁架了喬雨,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徐宗與譚縱並沒有什麼恩怨,徐文算是他和譚縱共同的敵人。
「本公子很奇怪,徐公子怎麼會想到在下的?」譚縱望了徐宗一眼,笑著說道。
河邊一處陰涼的樹蔭下,徐宗戴著斗笠在那裡釣魚,身旁站著那名黑壯大漢,除此之人沒有其他人。
「只要在下掌握了徐家,一定會將這三千兩奉上。」徐宗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他現在哪裡有這麼多錢,能給譚縱的只是一個許諾。
徐武當時確實來找過他,想讓他拿主意對付譚縱,不過徐宗覺得這件事情急不得,應該從長計議,勸他暫且忍耐。
徐宗知道,可是自己和徐文的矛盾已經激化,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徐自立雖然現在沒有下定決心,不過為了徐家的團結,他必將會按照徐文的要求,將自己趕出家門,以求息事寧人。
最後,對於徐宗來說,如果不https://m.hetubook.com.com能成功陷害徐文的話,那麼他將失去一切,這紙契約也就失去了意義,他確實在空手套白狼,藉助譚縱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四爺,這小子會不會耍詐,跑去老爺那裡告狀。」黑壯大漢湊上來,憂心忡忡地說道。
不過,譚縱並沒有與徐宗計較,徐宗此舉無疑是害怕自己趁機敲詐勒索他,可如果徐宗真的接掌了徐家,那麼這紙契約將是對他最好的牽制。
「在下此番請公子前來,是想讓公子幫在下一個小忙。」等沈三和黑壯大漢走後,徐宗扭頭看向了譚縱,沉聲說道。
背簍里有筆墨紙硯,看來徐宗早就有準備,他很快就將自己要求譚縱幫他廢了徐文的事情在紙上寫了下來,並且表示將在接掌了徐家的生意后支付答應給譚縱的三千兩銀子,而在此之前,只要不損害徐家的利益,他願意為譚縱效犬馬之勞。
「閣下真是好打算,準備空手套白狼?」譚縱的嘴角頓時流露出一絲嘲諷,心中卻在暗喜,他知道徐宗肯定是被逼急了,否則的話絕對不會出此下策,如此一來的話他就可以獅子大開口了。
「公子只需要廢了他一條腿即可。」徐宗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
尤其令徐宗感到驚訝的是,徐文竟然從徐記綢緞莊里找出一名丫鬟來作證,那名丫鬟口口聲聲地證明徐武在綁架喬雨和趙蓉之前曾經來找過徐宗,是徐宗教唆他綁架的喬雨和趙蓉的。
以徐宗犯下了上述兩條大錯為借口,徐文要求徐自立將徐宗趕出徐家,以示懲戒。
譚縱微笑著點了點頭,戴上斗笠后在徐宗的身旁坐下,一抖魚竿,將沒有穿餌的魚鉤甩進了水裡。
譚縱見狀,也向沈三微微頷首,沈三也進入了樹林,現場只剩下他和徐宗。
徐宗聽出了譚縱的言外之意,衝著身旁的那名黑壯大漢擺了一下手,黑壯大漢隨即離開,走進了一旁的樹林里。
譚縱喜歡與聰明的人打交道,與有著殺弟之仇的徐文相比,他更喜歡趙家將來面對有著把柄在自己手裡的徐宗,這樣一來的話,徐家和趙家之間將會保持www.hetubook.com.com著一個相對和平的局面,也算他對得起趙家了。
徐宗隨即衝著樹林理拍了拍手,黑壯大漢立刻拎著一個背簍走了出來,沈三不動聲色地跟在他的後面,監視著黑壯大漢的一舉一動。
「因為在下與沈公子有著共同的敵人。」徐宗聞言,微笑著看著譚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因此在下找上了沈公子。」
「後會有期!」徐宗也衝著譚縱拱了拱手,微微皺著眉頭,凝視著他離去。
徐家排行老三的是徐宗一母同胞的哥哥徐祖,徐祖性格溫和,向來不摻和家族的事務,因此當徐文失去家主的資格后,無論是論資排輩還是個人能力,徐宗都將是徐自立心中未來家主的唯一人選。
徐文畢竟是徐家未來的族長,雖然徐家的人都感覺到這個懲罰太過嚴厲,不過誰也不敢提出異議,不少人附和了徐文的說法,使得徐宗在徐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被逼到懸崖邊上。
或許是那些保鏢們睡得太熟了,或許是男子早有準備,竟然沒有發現男子的企圖,使得徐文遭受了重創。
一名一身酒氣的男人倒在床前的血泊中,手裡握著一把剪刀,他的身上中了幾刀,鮮血不停地向外涌著,看樣子已經凶多吉少。
「你想讓我殺了徐文?」譚縱見徐宗答應了自己這個要求,覺得此人並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沉聲問道。
「如果沈公子幫在下這個忙的話,那麼在下願意用三千兩銀子來酬謝,並且約束家族裡的人,與趙家和睦共處。」徐宗知道譚縱這是在提條件了,於是沉聲說道。
「共同的敵人?本公子聽不明白徐公子的意思。」譚縱撇了撇嘴角,故作不解地問道。
他相信,只要自己掌握了徐家的生意,那麼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湊齊三千兩銀子給譚縱。
因此,經過了甚重的考慮后,走投無路的徐宗決定放手一搏,向譚縱求助。
男人的嚎叫聲驚動了沿途的居民,大家跑去那戶抬出那名男人的民宅中一看,不由得怔住了,一名妖艷無比的女人蜷縮著躲在床角,一臉的驚恐。
寫完后,徐宗在後面簽字畫押,遞給了譚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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