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驚人之舉

「都已經拜堂了,還能有什麼辦法?」薛毅將酒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一臉哀傷地說道,他的心中懊惱不已,如果早一天到的話,譚縱和趙玉昭就能阻止這場婚禮了,現在既然周軒都已經被抬進了門,他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總不能讓他去登門要人,這樣一來的話周軒和周軒家人的顏面何在!
「搶親?」薛毅聞言怔住了,他萬萬沒有料到譚縱竟然會說出這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本宮什麼也沒有聽見。」趙玉昭放下了手裡的冰鎮銀耳湯,衝著薛毅微微一笑,這件事情是譚縱提出來的,她當然不會反對,再說了她也希望薛毅以後能安心做事,為皇家建功立業。
「來者何人?」威武將軍府門前,一名軍士攔住了譚縱和趙玉昭的去路,沉聲喝問。
「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要先弄清一件事情,周軒會不會跟你走。」譚縱見狀微微一笑,盯著薛毅說道。
「可是……這樣對孫家是不是有些過分?」薛毅聞言不由得大喜,這表明趙玉昭不會阻止這件事情,可隨後他又有些不忍地看向了譚縱,孫家遭此無妄之災,是不是也太冤了。
「三舅,如果孫家此時退婚的話,周軒的名聲和周家的聲譽一定會受到損害,勢必影響到她與薛毅相處時的心境。」趙玉昭聞言,微笑著向李德搖了搖頭,嬌聲說道,她現在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薛毅以後能安心研究,因此才如此大費周章,盡量避免傷害到周軒和周家。
譚縱見狀連忙揮了一下手,站在一旁的幾名護衛就將薛毅給拽了回來:薛毅要是一出面的話,局勢就將變得糟糕。
「譚大人在江南的事情,也令本將軍甚為欽佩。」李德並沒有接譚縱的話茬問起趙雲安,而是笑著誇了他一句,走過去在上首位落座後向趙玉昭說道,「昭兒此次前來就多住幾天,好好陪陪你舅媽。」
hetubook.com.com名府是黃河北部的一個軍事重鎮,有「控扼河朔,北門鎖鑰」之勢,拱衛著京畿的安全,防禦著北方的侵害,地理位置至關重要。
黃昏時分,譚縱和趙玉昭乘坐著一輛氣派的馬車向孫家行去,兩人此時已經化了妝,成為了兩名有著絡腮鬍子的中年人,看上去完成變成了另外兩個人,身份是從南方來大名府做生意的商人,聽聞孫家辦喜事,因此特來賀喜。
「不是還沒有進洞房嘛,你著什麼急,如果喝醉了的話怎麼去救周軒?」譚縱和趙玉昭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衝著情緒低落的薛毅說道。
「聽說那個孫家家財萬貫,此次大張旗鼓地辦喜事,引起一些歹人的注意的話也是合情合理的。」譚縱一邊晃著手裡的酒杯,一邊慢悠悠地向薛毅說道,「如果歹人的頭子在打劫孫府的時候看中了周軒,將她強行掠走,事情是不是顯得順理成章了。」
趙玉昭在威武將軍府里待了一段時間就起身告辭,並沒有留下吃晚飯,因為她晚上要跟著譚縱一起以賀喜賓客的身份去孫家道喜,俗稱去「踩場子」。
一名跟在趙玉昭身後的護衛見狀,從懷裡掏出一塊大內侍衛的腰牌,衝著那名軍士一晃。
「多謝公主殿下、譚大人,兩位的大恩,薛毅無以為報,請受薛毅一拜。」薛毅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隨後站起身,畢恭畢敬地衝著趙玉昭和譚縱躬身行禮,為了他的事情,兩人都違反了大順律例,這份恩情他真的難以報答。
李德剛才正在軍營里巡視,接到府里的稟告,說昭凝公主來了,於是急忙往回趕,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外甥女可是一個大忙人,輕易不會離開京城的,還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
兩天後的中午,大名府。
「既然倒了這一步,咱們也就只能用一個辦法了。」譚縱端起面前的和圖書酒杯,衝著薛毅一舉,笑眯眯地說道,「搶親!」
「玉昭,出城一事還要有勞威武將軍來協調。」譚縱隨後轉向了趙玉昭,微笑著向她說道。
可是,公主殿下會同意這麼做嗎?這可是違反大順律例的事情,想到這裏,薛毅不由得擔憂地望向了坐在譚縱身旁的趙玉昭。
一家酒樓內,譚縱和趙玉昭、薛毅在二樓的一個雅間里吃飯,薛毅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自顧自地喝著悶酒。
大順軍中重要職位的將領,全部有著戍邊的經歷,立有赫赫戰功,這也應形成了一個定律,如果想要在軍中爬升,北疆的軍功是斷斷不可少的,這也是為何武將們都爭相去北疆戍邊的原因。
「大人放心,軒兒一定會跟下官走的,我們曾經有過誓言,即使浪跡天涯也要在一起。」薛毅抬起頭,不假思索地向譚縱說道,對周軒充滿了信心。
「昭兒想三舅和舅媽了,所以前來看望。」趙玉昭站起身,衝著李德微微一笑,嬌聲說道。
「李將軍,下官是監察府江南遊擊譚縱。」譚縱見狀,向李德一拱手,不動聲色地說道,「下官經常聽安王爺講起將軍昔日在北疆奮勇殺敵的事迹,心有仰慕已久,如今一見,終於了了一樁心愿。」
「這位是……」李德聞言,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從趙玉昭的語氣上,他感覺沒什麼大事兒發生,於是目光落在了立在趙玉昭身旁的譚縱身上,他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
「三舅,昭兒有一件事想請三舅幫忙。」趙玉昭莞爾一笑,將薛毅的事情講了出來,只不過隱瞞了薛毅的身份,只是說他是自己的一名屬下,強調此人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趙玉昭痛快地答應了下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沒有說,那就是她相信譚縱屆時必定會保護她的,她希望通過這件事情來促進與譚縱之間的關係。
事情發生得太過m.hetubook.com.com突然了,誰也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是周軒出嫁的日子,薛毅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衝上前攔住花轎,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周軒嫁給別人。
「孫家的生意能做到這個地步,裏面還指不定藏著多少齷齪,這樣做只不過是對他的一個小小的懲戒而已。」譚縱見薛毅瞻前顧後,知道其生性純良,於是微微一笑,「如果鬧到衙門裡的話,孫家絕對會家破人亡。」
所謂刀劍無情,譚縱原本希望趙玉昭能在將軍府里等待,萬一在與周家護院的衝突中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那可就麻煩了,不過趙玉昭卻堅持要跟去看熱鬧,她的理由很充分:
為了表明自己結交孫家的誠意,譚縱給孫家準備一份價值一百兩銀子的豐厚賀禮,反正這些銀子到時候也會從孫家拿回來的。
吃完了午飯,譚縱和趙玉昭領著幾名護衛徑直趕往了威武將軍府,前去見李德,而薛毅和劉昆等領著其他人準備晚上的行動。
至於孫家人,他們即使心中有所懷疑也不敢表露出來,況且周軒連洞房都沒有入,並沒有完成婚禮的儀式,也就不算是孫家的人,他們也不會對此計較什麼,因為周軒畢竟是在孫家被擄走的。
「這個交給我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看望三舅。」趙玉昭聞言微微一笑,答應了下來。
「下官明白。」薛毅衝著譚縱點了一下頭,沉聲說道,雙目中有掩飾不住的興奮,經由譚縱這麼一點撥,他彷彿看見了美好的未來在衝著他招手。
孫家就是周軒要嫁的婆家,大名城裡的一名富商,與周家是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故而周家要將周軒嫁過去,使得雙方建立更為密切的關係。
「昭兒,你來大名府究竟為了何事?」聽聞李德,感覺趙玉昭此次匆匆而來必定有事,於是揮退了屋裡的下人,微笑著問道。
那名軍士看了一眼腰牌,連忙讓開了一條路,將和_圖_書趙玉昭和譚縱等人領了進去,徑直去了內院,李德的夫人王氏親昵地拉著趙玉昭的手噓寒問暖。
「大人有什麼辦法?」聽聞此言,薛毅不由得抬頭看向了譚縱,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昭兒,你怎麼來大名了!」正當趙玉昭和王氏寒暄著家常的時候,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進了房裡,見到趙玉昭後有些驚訝地問道。
不過下一刻,李德就從譚縱的言語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譚縱剛才的話里有意無意地提到了趙雲安,這使得他不得不警覺起來,京城裡有一些關於趙雲安和太子的傳言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里,對於自己的這兩個親外甥之間的「糾葛」,他唯有採取中立的立場,聽從清平帝的決斷。
「昭兒也想多陪陪舅媽,可是實在是瑣事太多,明天就要離開。」趙玉昭聞言,笑盈盈地向李德說道。
譚縱從李德反應中,感覺到他無意插手趙雲安和太子之間的事情,於是不動聲色地隨著趙玉昭在座位上坐了下來,不管怎麼說,他已經代趙雲安向李德表達出了善意,並且試探了李德的看法,這已經足夠了。
「好吧,就按你們說的來,三舅這就安排一下,一旦你們事成就送你們出城。」聽聞此言,李德知道的心思,於是笑了笑,答應了下來。
面對著趙玉昭的三條理由,譚縱萬般無奈,只好答應了下來,叮囑趙玉昭一定要跟在他的身邊。
趙玉昭畢竟是大順的公主,總不能開口支持這件違法亂紀的事情,因此選擇了暫時性失聰。
得知了譚縱的想法后,薛毅的臉上先是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後眼前一亮,他不得不承認,譚縱的這個辦法雖然聽起來有些瘋狂,不過確實是解決目前困境的絕佳辦法,反正周軒人已經嫁到了孫家,如果在孫家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周家就可以置之度外,這樣周軒就能安心跟自己走了。
薛毅現在是正七品hetubook.com.com的官身,等到幾年後就會升到六品,那個時候想必周軒也已經為其開枝散葉,生上個一男半女,再加上薛毅背靠趙玉昭,周家人絕對會殷切歡迎這個女婿的。
譚縱原本打算想辦法威逼周軒未來的婆家退婚,可惜計劃往往沒有變化快,他們上午一進大名城,就在街上遇到了一個喜氣洋洋的接親隊伍,問了一旁圍觀的路人才驚訝地得知,大紅花轎裏面抬著的正是周軒。
李德聞言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了譚縱一眼,怪不得這個年輕人能出現在這裏,原來他就是那個近來在京城裡風頭正勁,同時也是趙玉昭未來駙馬的譚縱,沒想到兩人會聯袂來此。
大名府有五萬守軍,統軍的將領是婉怡皇后的三弟、大順威武將軍李德,從孫家將周軒搶出來后,大名府府衙一定會派人在城裡進行搜查,譚縱一行人要想順利出城的話,一定要劉德的協助,否則的話很可能會被困在城裡。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種事情用不著這麼麻煩,舅舅等下就派人去,讓那個孫家退婚。」雖然趙玉昭並沒有說薛毅為什麼有著重要的作用,不過李德知道趙玉昭在京畿皇莊里的那些研究,清楚薛毅對皇家來說有著不菲的價值,於是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說道。
「不用狼藉天涯,等過上幾年,你就可以帶著周軒衣錦還鄉。」譚縱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向薛毅說道,「至於你是如何遇到了被歹人擄走的周軒,以及周軒為何要幾年後才回家,是失憶了還是其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裏面的故事想必就不用別人來教你了吧。」
一來,譚縱的計劃十分完善,可謂萬無一失;二來,那些護院根本就不是她帶來的那些護衛的對手;三來,她還從沒有經歷如此刺|激的事情,一定要親身體驗一下。
「拜堂是拜堂,只要還沒有進洞房,那麼就一切好說。」譚縱聞言微微一笑,拿起酒壺給薛毅倒了一杯酒。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