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道心種魔
第11章 人道盟

李恆愕然,隨即苦笑:「你這還真是有恃無恐,懸命峰是鬼見愁的所在,平日里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又哪會為了幾枚靈石而冒險。」
可惜,這種「命懸一線」的奇景羅豐全部看不見,而對於見多識廣的通天古書來說,再瑰麗的奇景也比不過美女更有吸引力,真正是媚眼拋給了瞎子。
通天古書趁機蠱惑道:「其實當一名邪宗弟子也沒什麼不好的,自在逍遙,殺伐由心,誰讓你一時不快活,你就讓他一輩子不快活。何況,正派中也不乏那些男盜女娼的偽君子,相比起來,真小人要可愛得多,不是嗎?」
在回來的路上,李恆憤憤不平的說著,乍一看還以為他才是被發配到懸命峰的苦主。
羅豐沉默不語,他雖然自小因雙眼而受盡歧視,可終究是事出有因,而且排擠他的人也都只在背後說壞話,如邪宗弟子這種肆無忌憚,因小小過節就要索人性命的行為,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和圖書
一座不知道有多少噸重的入霄雲峰,它的地基居然是一根弱不禁風的小草,尤其是這座雲峰是倒懸式,越往下越是纖細,最後就如同針尖對麥芒一般,懸命峰的峰尖就點在狗尾巴草的草芯上。
羅豐詢問:「這人道盟算是什麼?」
上面是如泰山般沉重的巨峰,下面是如鴻毛般輕柔的小草,兩者產生了鮮明的對比,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
那人慢條斯理的說著,態度傲慢,到最後時,又用滿懷威脅意味的眼神瞥了兩人一眼。
「這群執事長老,全是一群晉級無望的傢伙,也就是對我們這些沒背景的弟子敢作威作福,碰上稍稍有點背景的,就恨不得跪在地上舔鞋底。」
更為玄妙的是,懸命峰的最下端乃是壓在一棵狗尾巴草上!
李恆說到最後,仍是無可奈何的妥協:「雖然心有不甘,但若不服從他們,以後在玄冥谷怕是寸步難行,他們都是內和圖書門弟子,實力比我們強,地位比我們高,發生衝突必然是我們吃虧,看來在晉陞三重靈識境前,只能是忍辱負重,夾著尾巴做人了。」
羅豐陷入自省和沉思,不發一言,李恆只他當是因為前途未卜而擔憂,正要開口勸慰,倏爾,一道魁梧的身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個專門壓榨外門弟子的組織,口頭上說是要保護我們,可實際上玄冥谷七成的矛盾衝突都是由他們挑起,只要不加入他們,就會處處遭到欺負和打壓,而若想不被欺凌,每個月需要上交九枚靈石給他們做份子錢,幾乎是我們這些一重境弟子全部例錢。」
羅豐意味深長道:「這可不一定哦,我若在懸命峰上修行,他們敢上來強征嗎?」
通天古書抓住一切機會,灌輸自己的魔道理論。
哪怕有些特例,比如原本弱小,后因奇遇而變強的弟子,他們能從被剝削者變成剝削者,平白得了好處,坐享其成,自然和_圖_書也願意放下往日讎隙,而且往往這種人欺負起昨日的同伴,會比其他人更狠。
「凈從穢出,明由暗生。只需將這些視作考驗,也並非難以接受。出淤泥而不染,這才是真正的修心之法,比潔身自好,避世躲污的方式來得高明,也更能磨練人的心志。」
羅豐悠悠嘆息:「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他們的組織名倒是取得恰如其分。不過,這種招人怨恨的行為,就不怕某位弟子在修為大成后回來報復嗎?」
不過,說到底也是你的實力太弱,拔一根刺廢不了太多的氣力,人家也就隨手為之了。」
「對了,羅豐你該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吧?畢竟懸命峰已經有三年沒有分配弟子了。」
羅豐心道:「我沒有頂撞過他,也不曾拂他面子,為何他要用這種逼命的法子對付我?」
懸命峰有一條螺旋式上升的棧道,這條棧道極為難行,坎坷崎嶇,加上山峰上寬下窄,一旦失足掉落,就是化作肉m.hetubook.com.com醬的下場,因此羅豐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終於上了山頂。
「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也許你的長相、你的身份、你的一句話得罪了他,在他心裏別了一根刺,他就會想著將你除掉,讓念頭通達,這就是邪宗弟子的風範,你難道還希望他能寬宏大量,慈悲為懷嗎?
「人道盟也是欺弱怕強的貨色,他們只挑我們這種沒背景沒天賦的弟子下手,而且對那些嶄露頭角的弟子拚命拉攏,讓對方也成為自己的一份子。」
羅豐明白過來,人道盟的手段十分簡單,欺凌弱小,拉攏強大。
通天古書嘿嘿冷笑:「肯定是那個叫柳清風的笑面虎在陰你。」
羅豐不理他,只當做耳邊風。
李恆看清攔路者的著裝,發現是名內門弟子,連忙打個稽首:「師兄,不知有何賜教?」
「賜教說不上,來此便是要告訴兩位師弟,仙途渺茫,前路坎坷,若想將來不被人欺辱,最好是找個大靠山——人道盟就是不和-圖-書錯的選擇。」
李恆見人離開后,才壓抑著不滿,咬牙切齒的說著。
話雖如此,但若讓他跟羅豐交換,他也是不肯的,並非人人都有寧死不屈的骨氣。
「人道盟,看來是逃不了了,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敢上門威脅……」
隨後,他匆匆離開,又去攔截其他的新人弟子。
這座人人畏懼的山峰造型奇特,峰尖朝下,底座朝上,形成了頭大腳小的怪狀,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錐子被狠狠插|進了崖頂當中。
來到岔路口,羅豐與李恆告別,然後依著地圖指示,前往懸命峰。
他最初是想問長輩們難道允許這種自毀門派根基的事情,可轉念一想,邪道門派本來就是這種風格,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對於爭鬥,門內長輩說不定還樂見其成呢。
「和光同塵,與時舒捲。原來老爺子說的這句話,並不僅僅是指身份上的轉變,如今的我沒有能力去改變規矩,就只能去適應,塗上色彩,沾上泥塵,融入環境中,虛以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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