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道心種魔
第423章 暴露的危機

當慕長生進來的時候,所有的眼珠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他,恰好處在正面的是直視,處在左邊的則瞳孔向右偏轉,處在右邊的則瞳孔向左偏轉,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就好像這面牆壁是一頭活著的生物。
「你不是外人,而我亦從來不曾懷疑過你,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沒信心對得起我的這份信任。」
比如慕小依如果看見了某處的寶藏被人發現並取走,那麼慕長生可以提前派人去取寶藏,如此一來,未來雖然被改變了,但首先一點,寶藏必定是存在的。
慕小依露出一份怯弱的笑容:「小妹見兄長日日操勞,便想盡一份心力,不願做一個無用之人。」
慕小依回憶一下,點頭道:「是的,此人戰鬥時用的武器是雙劍,很少見的戰鬥方式。」
慕長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千瞳壁即將完成,在此關鍵之際,能多找到一名覺醒瞳術的人,就相當於向近在咫尺的目標又邁進了一步,可謂彌足珍貴。
綺羅面帶震驚的喃喃:「這就是傳說中我族的無上秘寶千瞳壁……」
可惜,慕小依卻搖了搖頭:「我瞧不見那人的模樣?」
慕長生哼了一聲,邁步進入屋中,就見軟玉香榻上,坐躺著一名身形嬌小,異常瘦弱的少女,雖是個美人胚子,但面上帶著幾分病色,白得沒有血氣,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到。
「誰說你沒用了?只是現在還不行,你現在只是一直雛鳥,還沒有學會飛行,等你將修為提高上去,將來你的瞳術能幫到我很大的忙,不必著急。www•hetubook.com.com你想要幫我,這心意我很感動,但不能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否則就是揠苗助長,得不償失,如此的話,我寧可你沒有覺醒瞳術……」
要麼瞧不見未來,一旦瞧見了則必然是真實的,並沒有被失道之氣所迷惑。
慕長生笑了笑,搖頭道:「我帶你來此,便是告訴你,我絕不會取走你的眼睛,以免將來令你發生誤會。」
這種詭異的場景,足以將膽小者活活嚇死。
「綺羅,跟上。」
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於色的慕長生,此時亦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可是……」綺羅面露猶豫,心知裏面是靈瞳族最大的秘密,只有族長能夠進入。
慕長生分析道:「夜神向來只用一把劍戰鬥,資料上也不曾提過他懂得雙劍戰鬥之法,如此看來,預見中的那人未必就是夜神本人。也許在未來的某天,夜神身死人手,導致法寶被兇手奪走,也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將青冥劍當做自身的兵器,而是轉贈他人……但不管哪一種可能,未來預見中的那人都必定跟他有關,看來,我得給天穹商會下達一條命令,派人緊盯住夜神,收集相關的情報。當次關鍵之刻,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只剩下八對眼睛,這點時間我完全等得及,只要等到族中的其他人覺醒瞳術——這麼說或許有些自私,但我寧可犧牲別人,也不願犧牲你,這是我的底線,在身為靈瞳族族長之前,我先是一名有血有肉的人。」
m.hetubook.com.com衛唯唯諾諾,並不辯解,只是請罪。
向來自控的綺羅,這一刻也忍不住盈起淚花,臉頰的線條變得異常柔弱。
「小妹,你又不聽話了,我早就警告過你,不準動用瞳術為什麼就不聽呢?『預見』這等窺探未來的瞳術,損耗靈力極大,以你的修為根本難以催動,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慕長生帶著疼惜的語氣斥責道。
約莫走了一刻鐘,密道前方豁然開朗,房間變得空曠,但是氣氛卻愈加凝重,空氣亦變得混濁起來。
「剛才小妹似乎說『其中一把劍』,難道此人使用的不止一柄劍?」
眼見哥哥要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慕小依開口道:「我看見了一名覺醒瞳術的人,而且非是我族之人。」
出現在慕長生面前的,是一座數丈高的石壁,而石壁上鑲嵌著密密麻麻的眼珠!
「那人長什麼模樣?」
「我以『覺醒瞳術的族外人』為對象,預見未來,結果瞧見兄長咳咳,瞧見兄長和綺羅姐一起在圍攻一名陌生人。」
慕長生搖頭道:「那倒沒有,從此人日常的行跡來看,並無怪異之處,和情報中的『夜神』十分相合,我只是一貫小心行事罷了,並非對此人有特殊戒備。」
「少主……」
妹妹的瞳術「預見」,能瞧見未來發生的場景,儘管她瞧見的未來可以被改變,但裏面蘊含的情報卻不會有假。
慕長生失望的承認道:「這不失為一種可能,但如此說來,豈不意味著你這次預見白白浪費了?」
「仍差八對眼睛,只m.hetubook.com.com要再集齊八對覺醒的眼睛,就能徹底完成,數十代人的心血,無數族人的犧牲,終於將在我手中的完成……父親、爺爺,我絕不辜負你們的期望,我將追尋先人的腳步,重新振興靈瞳一族,讓吾族之名響徹天下四十九州,奪回天下第一族的寶座,恢復昔日至高的榮耀!」
慕長生又驚又怒:「小妹她又私自動用瞳術!你們怎麼沒看住她?以她的身體,動用瞳術是在變相的消耗生命,我早已警告過,不准她再使用,你們這群飯桶到底在幹什麼!」
「怎麼可能,就算受到失道之氣的影響,你最多也只是看不見未來,沒有看不清的道理?」慕長生質疑道。
慕長生一邊說著一邊又來到後山的藏寶庫,但是這一回他沒有徑直進入山洞深處,而是到第一間收藏功法典籍的屋子裡,在左面牆壁上按下了一個機關,於是一面牆壁悄無聲息的打開。
故而,她從不精確的去占算特定的單一對象,那樣只會讓落空的概率變大,但只要佔算屬於某個範疇的多數個對象,數量越多,抽中的概率就會變大。
事關靈瞳族的未來,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別人在亂州進行卜卦,就會發現未來的時間線上一片迷霧,遮住了命數,令他想算也算不到。
因為更擔心妹妹的安慰,慕長生沒有過多的責備,運起身法,迅速來到了妹妹慕小依的住所,屋子門口一幫人見到他,紛紛跪倒在地,請求降罪。
慕小依的情況雖是相近,同樣被一片迷霧遮住未來,但她可以去碰運氣,隨www.hetubook.com.com意的將迷霧中某個未來的畫面取出來進行觀看,運氣差的話可能什麼都碰不到,從而使得預見瞳術落空,但運氣好的話就能恰巧摸到一副畫面。
慕長生邁步進入密道中,綺羅自覺的守護在通道口。
慕小依瞳術跟預言類術法搭邊,但並不完全等同,因為她的能力是「預見」,而不是「預知」。
綺羅立即回應道:「縱然粉身碎骨,綺羅也絕不負少主的信任。」於是踏步跟上。
慕小依握緊小手道:「我雖然沒瞧見那人的相貌,但我卻看清了那人所使的兵器,其中一把劍,恰好就是兄長你收藏過的青冥劍。」
綺羅略顯訝異:「青冥劍,這件法寶不是贈給了夜神,難道他就是預見中的人?他的身上也有靈瞳族的血脈?對了,一直以來他都帶著面具和兜帽,遮掩了面孔,讓人瞧不見他的雙眼,難道這是為了掩飾秘密?」
亂州的失道之氣,能影響占星術、卜卦術之類的預言術,但這種影響並不是說讓占卜者得出一個錯誤的答案,而是根本得不出答案,占卜起來就會發現卦象一片紊亂,毫無條理規律可言。
密道兩旁皆有拳頭大的夜明珠照亮,並不顯得昏暗,足下的路並非一條水平直線,而是蜿蜒向下,寂靜的環境中,明明是輕盈的腳步聲卻顯得格外響亮。
有了溫馨的氣氛伴隨,慕長生此時再看千瞳壁,不再覺得哪裡詭異。
慕長生敏銳的把握到了細節。
慕小依道:「我猜測,那人身上可能帶有攪亂命數的法寶,縱然被我瞧見,亦能保護自身。」
「要用覺和*圖*書醒的眼睛填補空缺,原來這才是千瞳壁的秘密,怪不得近些年來,我族覺醒靈瞳異能的人越來越少……」綺羅恍然的同時,毫無猶豫道,「綺羅自願獻出雙眼,助少主完成大願。」
她的聲音雖然很微弱,但慕長生一下子就停住了嘮叨,嚴肅的問:「具體情況如何,你到底瞧見了什麼?」
「少主,確認夜神已經離開天眼山谷,而元極無量摩訶陣也已開啟,無論誰試圖進入山谷,都會被陣法發現。」綺羅向慕長生報告了情況后,又道,「少主是在擔心此人可能是姦細,對靈瞳族圖謀不軌嗎?」
「誰規定殺手就不能懂煉丹術呢?也可能是他的某位朋友懂得煉丹術,真相如何並不重要,想拉攏一名頂級的高手,就需懂得把握分寸,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別去探究,只要不影響我跟他之間的交易,就夠了。」
這一對對眼珠大小不一,形狀各異,而更為詭異的是,這些眼珠全部是活的。
如同祭禮一樣祭拜了千瞳壁后,慕長生和綺羅離開了密道,在走出山洞之時,就見一名族中侍衛心急火燎的通報道:「少主,大小姐『看見』一些東西,希望你儘快過去。」
綺羅肅穆道:「復興靈瞳族,是每一名族人不可推卸的義務,亦是無上的光榮。」
現在的情況亦是相同,也許在未來慕長生不會和那人發生衝突,能夠用別的方法解決問題,但那人擁有靈瞳族的血脈,覺醒了瞳術的事實卻是必定存在的。
綺羅點了點頭,又皺眉道:「此人身為殺手,卻索要一口葯鼎作為酬金,究竟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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