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道心種魔
第528章 抱大腿的智慧

掠奪大道的分身意志不死心道:「難道,你不想要自由了嗎?再多的好處,也不過是你主人想要利用你而扔下的幾根骨頭,做人奴隸,哪比得上當家作主的逍遙自在,無自由,毋寧死!」
見只差最後一步,於是大道意志在利誘之後,又加上威逼的手段:「所謂天人,便是向天爭命之人,豈可做奴做仆!身為證見奴役大道的修行者,若奉他人為主,自甘墮落,一旦傳揚出去,吾之顏面何存?」
鬼師大笑起來,它已看出對方只是個紙老虎,於是身形一閃,合身撲了上去。
通天古書道:「這樣下去,你可是會先一步支撐不住,為何不將萬鬼鎮仙塔中的鬼奴們放出來,至少也可抵擋一陣,還能增添鬼蛇和鬼郎將兩員大將?」
「因為我是鬼師的主人,和它之間有精神契印,但其他鬼物並非臣服於我,它們的主人是鬼師而不是我,這便有了可趁之機,與其冒險,我寧願選擇保守。」
通天古書質疑道:「可鬼師不是沒有被控制?」
昔日若沒有被主人收為奴僕,俺現在還在為如何突破五階而煩惱,瞧瞧那些個被俺吞噬的鬼君,哪個不是修鍊了千年以上,哪個天賦資質不比俺強,可最後呢?統統要被俺踩在腳底下!如此瀟洒張揚的奴僕為什麼不當?
羅豐臉色微變,面對如此綿密的攻勢,即便以循間步也無法躲開,於是只得先使出神劫式「諸神隕落」,以末法洪流驅散法術靈力,降低www•hetubook.com•com火力威能,隨後才尋隙閃躲。
反過來講,鬼師身為他人之奴,卻能證見奴役大道,證明它的主人並未證見奴役大道,可這便產生了矛盾了——假如「奸臣」能證奴役大道,在他之上的「皇帝」當然也能證見。
「先天殺戮大道!」
鬼師不知其中變故,見對方沉默不語,好似神遊天外,便微微抬頭,低眉順眼的問道:「不知大人打算何時放小人自由?」
「一人之下」意味著受制於人,與他人為奴,這樣的傢伙通常道心不堅,須知證道途上荊棘遍地,坎坷崎嶇,非大毅力者大勇者者不能渡過,而一個人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膽量都沒有,怎麼能渡過隔斷天人的道劫?
鬼師吞吞吐吐道:「這……小人的一切,皆拜主人所賜,豈能忘恩負義?」
全力使出這等廣域型的術法后,便是以羅豐的深厚修為,亦感到耗損頗多的疲憊,難以為繼,不得不先喘上一口氣。
「……你若應吾一事,放你一馬又何妨?」
「大胆!敢用這種語氣同吾說……」
造獄術對上幽冥鬼物天生有克制之效,因為它所營造的幻境便是模擬地獄中,衙差折磨罪魂的景象,亦是幽冥鬼物本能中最害怕的下場,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時,旁邊忽而傳來一聲沉悶的嬌哼,轉頭就見素媚抵擋不住鬼嘯炮,被強行攻破防禦屏障,眼看就要被炮火吞沒!
「可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鬼師仍未下定決心。
俺並非感謝主人的恩情,只是出於一個生意人的眼光,知道不能做虧本買賣,不能做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的蠢事,有大腿就該緊緊抱上去,尤其是主人的大腿,哪怕抱上一輩子,俺亦甘願,哈哈哈……」
「……這點好處根本不夠啊!」鬼師終於下定決心,將內心深處的話說出來,它的臉上滿是貪婪的慾望,「俺的確不在乎什麼恩情道德,但這點好處就想將俺打發,以為俺是沒見過世面的叫花子嗎?」
他明知眼下需要節省真氣,仍不惜動用這門手段,卻是因為前一刻鬼煞大陣遭破,大量的鬼物海湧上來,魔羅王和素媚皆被逼得手忙腳亂,頻頻負傷,無奈之下先以造獄術抵擋一陣。
奴役大道的分身意志算是徹底看透了,這傢伙就是個欺下媚上的真小人,對強者諂媚,對弱者殘暴,這種人物證出奴役大道倒也並非不可能,譬如皇帝跟前的紅人太監、掌權奸臣,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同樣是奴役大道的體現。
「沒有千劫萬難,亦非兇險之事,相反,此事於你將有莫大好處,只需你答應不再與人為奴,吾便助你斬斷魂上枷鎖,讓你重獲自由。」
羅豐憂慮道:「它們也是鬼類,誰也不敢保證,位面意志是否能控制住它們,萬一是最糟糕的情況,我便等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得不自相殘殺。」
「什麼自由,騙犢子吶www.hetubook.com.com,自由能助俺長生嗎?能助俺神通蓋世嗎?能助俺證道虛空嗎?啥都不能,要自由有屁用!」鬼師一臉痞子氣,橫著臉,就像是正在進行的勒索混混流氓,「你就不能講點更加實質性的東西嗎,老整這些虛的有什麼意思?俺是卑鄙陰險,但並不愚蠢,這種空手套白狼的把戲也想忽悠俺,你的算盤未免打得太精細了吧?」
羅豐催動全身功力,伸指點出,霎時煉獄降臨冥界,無數手持刑具的惡鬼撲出,將鬼物們串插起來,或是投入烹鼎中煮熬,或是壓在燒紅的鐵柱上炮烙,使出諸般折磨手段,令群鬼哀嚎不已。
奴役大道的分身意志嚇得連忙退縮,抹除痕迹,因為殺戮大道不僅在等階上要高過奴役大道,而且以相剋關係的角度看,奴役大道也遭到殺戮大道的克制。
奴役大道的分身意志自然瞧得出這個滑頭鬼的口是心非,但他不在乎,而且越是如此,證明此人越有私心,如此離間計才會起效。
鬼師打蛇上棍,一連串不要錢的馬屁拍了過去,沒有半點骨氣。
這話從它口中說出,真正毫無底氣可言,尤其是那一臉的反骨相,簡直就像在說反話,讓他人想相信都難。
「……」掠奪大道的意志也沒想到對方猶豫的居然是這種事情。
「報恩未必選擇與人為奴,晉級天人之後,斷絕種種凡塵因果,無須受小小的人世道德束縛,將來若得大神通,隨意指點一番,便是雨露甘霖,足以償還昔年https://www.hetubook•com•com恩情。」奴役大道的分身意志很體貼的幫鬼師想好了借口。
「大你個鬼啊!老子早看出來了,你根本拿俺沒辦法是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你似乎沒法動用武力強迫俺臣服,所以就下了個套,想誘俺跳進去。嘿嘿,俺有幾斤幾兩,自家非常清楚,沒有主人籌謀算計,哪能在區區十年就有機會證道天人?
更重要的是,奴役大道有著自身的限制性,即當一人證得奴役大道后,奉其為主的奴隸們便絕不可能再證出奴役大道。
「自由?大人是要放過俺嗎?太好了,此番大恩大德,小人銘記在心,必定永生永世念叨大人的恩情……」
……
沒有絲毫猶豫,奴役大道搜尋鬼師的精神契印,溯本追源找到它的主人,試圖從其主人手上將奴役的許可權奪取過來——所謂「一臣不能侍二主」,奴隸只能有一個主人,想要橫奪某一名奴隸,只能從他的主人下手。
「等活號叫造獄術!」
「大人儘管示下,哪怕千劫萬難,刀山火海,小人亦會豁命完成。」鬼師說著連自己也不相信的保證。
然而,依循軌跡找到羅豐的奴役大道分身剛要動手,就感受到一股極端危險的氣息從對方身上傳遞而來。
奴役大道的分身意志很快聯想到一種可能,即那名主人並未臻至天人。
「且寬心,其餘大道或許力有未逮,但在吾眼裡,區區小事一樁,無足掛齒,只要你開口請求,吾必應允!」大道意志循循善誘。
鬼師掐著手指道:和-圖-書「光渡過你這重道劫有什麼用,至少得保證讓俺在下一重道劫下合道吧?長生不死、天地同壽的境界俺就不強求了,可將來的天人九劫至少也得助俺渡過一半吧?跟著主人有湯喝,有肉吃,而且主人一看就是天之驕子,未來成就造化聖人也並非沒有可能,俺還想一直抱他的大腿,抱到證道虛空呢!」
說到這裏,它站起身來,有些不屑的說道:「你這點蠅頭小利就想騙俺放棄那麼美好的未來,以為俺是笨蛋嗎?有點聰明腦子的就知道該作何選擇吧?」
只是,渡劫的修行者中很少會出來這樣的角色。
這些鬼嘯炮其實算不得強大,然而在鬼海的數量堆積下,幕天席地的火力使得破壞性驟升數個檔次,輕易就將號叫煉獄幻境轟碎成渣,後續傾瀉而下。
說話間,鬼海中再起變化,高階鬼物們突然向低階鬼物動手,將它們抓住后吞食入腹,就在羅豐以為它們是要相互廝殺吞噬,增強自身魂力之時,卻見高階鬼物們張開嘴巴,裏面有一團陰氣在凝聚壓縮,最終化作空氣炮彈噴發而出。
鬼師面露猶豫之色:「這樣不大好吧……而且契印深入命火,如果不是主人主動撤走,強行消除,小人不可避免會遭到反噬,後續道劫一來,小人必然化作灰灰。」
而且羅豐完全捨棄末劫火,只召喚蘊含純陽氣息的太陽火,更是令克制之效發揮得淋漓盡致,便是九階鬼物亦難逃刑罰之苦,在幻境降臨的同時,堆積在方圓三百丈內的十萬鬼物就被清掃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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