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道心種魔
第530章 借運行事

羅豐在鬼海中隨意衝刺,有凰龍劍氣伴身隨行的他如同一柄鋒利的尖刀,在豆腐堆里暢行無阻,九階以下的鬼物,被沛然劍氣一擦,立即就是四分五裂的下場,而便是九階鬼物亦要重傷,而且由於命火遭到凰龍劍意入侵,魂滅只是早晚的事情。
耳邊,能聽到清晰有力的心跳聲,如同在宣示著自己的存在,證明活在當下的人並不是九幽素女,而是她素媚。
不旋踵間,他的眉頭舒展開了,停止了煩惱。
素媚轉過頭,不敢再去看對方的臉,否則她真怕自己會熱暈過去。
素媚能感受到,凍僵的血液開始流動,一股暖意盤旋在心窩,隨著血液流向四肢五骸,令體溫回歸,解封僵硬的軀體。
羅豐能經歷劫難而不死,除了自身能力之外,運氣也佔了一半。
「這樣下去,你堅持不到兩刻鐘。」通天古書觀察羅豐體內的真氣消耗,做出判斷道。
他看著似乎還是和先前一樣多的鬼海,在經過連番轟擊后,數量未有減少,嘆道:「這下,真的是手段盡出了……」
通天古書道:「第六重果然是黑暗大道,這一點早已料到,以鬼師的心性也只能藉助外丹的力量來合道,但是它究竟如何引發黑暗大道,仍是不明白。」
只因四處的鬼物蜂擁而來,若是慢上一息,就意味著貼上來的鬼物數量會多上一倍,到時候為了擺脫這些鬼物,就需要消耗更多的真氣,一進一出,反而沒有節省。
而且,他還發現那些高階鬼物們不再使用鬼嘯炮,似乎是擔心將他轟碎了,自己就再也得不到任何好處,白白便宜了那些小鬼們,與其如此,倒不如自己親自上陣。
羅豐沒有故技重施,方才的一招損耗極大,便是以他臻至天人的內功修為也不敢輕易揮霍,否則來個二十次,就會提前氣空力盡,任鬼宰割,方才是為了吸引敵人注意,所以才要弄出一番大動靜,如今目的已成,便要以遊走為主,儘可能拖延時間。
無懼犧牲的鬼物們前仆後繼,靠著身軀抵擋,生生將劍氣抵消掉,發出無聲的嚎叫,迅速撲向生人氣息的位置。
雖是如此說著,他卻沒有放棄抵抗,依舊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著,是否還有能拖延一時半刻的方法。
「進式,跨鳳乘龍!」
素媚回味著羅豐對她說的話,莫名的,心跳越趨激烈,越來越頻繁,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在聞到羅豐血水中蘊含的濃郁的元氣味道后,沒有一頭鬼物能忍受得住,源自本能的慾望促使它們採取最能攫取好處卻又最危險的手段。
「看來,這回真的得拚命了。」
「運氣好到被億萬鬼眾迫殺圍困在這裏?只要稍有差池,就有螞蟻啃大象的滅頂之災,被逼得強行渡劫天人,這也是好運?」羅豐反問了幾句,引得通天古書訕笑不已,可隨即話鋒一轉,「我的確是運勢正旺,這點自從離開夜摩天後,不是早就清楚了嗎?我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要趁著這份功德帶來的好運尚未消散,儘可能的去冒險歷練,增加奇遇和*圖*書的機會,畢竟有風險才有收穫,這也是我答應幫助素媚的原因之一。」
羅豐心念一動,轉頭看去,果然瞧見有一批鬼物不再理會他的挑釁,轉而沖向正在合道種的鬼師——藉助外物合道種需要耗費的時間比全憑自身要多上數倍。
羅豐不再理會,將注意力集中在局勢上,眼下已是進入最關鍵的時期。
通天古書忽然道:「你的速度慢下來了,這下有危險……」
只是他這一分心,立時被千計鬼道術法擊中,作為最後屏障的護體真氣頓時破碎,連半息時間都沒能支撐住,而數十道鬼嘯炮接踵而來。
「……跟滿腦子陰謀論的傢伙說不通。」
但無論羅豐如何努力,在堅持一刻鐘之後,他的速度仍不可避免的延緩下來,凰龍劍氣再怎麼鋒利,在鬼物們一批批不怕死的撲上來后,終究會被鈍化,哪怕殺死一頭高階鬼物只會磨損少許,在平常時屬於可以忽略的分量,但經過數以百萬計的疊加后,積累的磨損就變得異常客觀。
通天古書嘿嘿笑道:「換成一炷香之前的她,絕無可能做到,哪怕修為再深厚,也註定要失敗。現在么,她的道心驟然精進許多,而且明心見性,認清自我,精氣神狀態正值最佳,成功把握當在九成以上。」
「轟雷地獄!」
羅豐抬手向天擊出一道掌力,吸納九幽之氣,化作一隻千丈大的黑色手掌從天而落,將那一批鬼物盡數拍死。
心臟彷彿要從胸腔中跳出來,偏偏她又忍不住的一遍遍回想,於是血液湧上臉龐,令白皙的雪膚染上紅暈,先前她冷得不行,現在卻是全身熱得受不了。
羅豐點點頭,沒有再詢問什麼,轉而將注意放到鬼師身上,這位的靈識已經擺脫了奴役大道的籠罩,回歸自身,而奴役大道的氣息也漸漸散去,證明它已是成功渡過了這一重道劫。
即便是頂尖高手之間的戰鬥,也不會總是維持在十成狀態,甚至恰好相反,他們對節奏的把握比常人更為講究,知道何時進行試探、過招和決殺,在試探階段往往維持在五成以下的功力,到了認真過招的階段,也不會超出八成的功力,只有到了搏命決殺之時,才會爆發出超越十成的功力。
「讓天命見鬼去吧!別人的想法,我才不在乎呢!」素媚掛上了一副無所謂的笑顏,隨後祭出生死簿,深深凝望著,彷彿在對某人說話,「我不會說斷絕本命契印、扔掉生死簿之類的氣話,但我將來所合大道,絕非生死大道,必是那混元大道!」
羅豐解釋道:「觸發黑暗大道並不困難,畢竟是後天大道,鬼師擅長的能力除了瘟毒屍爆和掠奪魂力外,別忘了還有隱藏氣息,這是銘刻在它骨子裡的本領,比如每一次召喚它出來,首先會做的一件事便是尋找隱秘的地方躲藏起來,而且它還有一項天賦神通『霧隱術』,早已運用得出神入化。
用手指拭去眼角不知何時滲出的淚水,素媚用盡全力壓住激動的情緒,故作鎮定道:「用和*圖*書一張嚴肅的臉說著動聽的甜言蜜語,真是好手段,遠比含情脈脈的表情更為深刻,叫人心動。以前都沒看出來,原來你是精通此道的高手,連奴家都差點中了你的圈套。」
他忍不住感慨:「現在想來,當初在縱橫派遺迹時,你援手救方家姐弟,說不定就已經打著這般主意,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如今總算實現了,可真是深謀遠慮啊!」
法訣開啟,一道比水桶還要粗的雷柱拔地而起,貫入蒼穹,轟然擴散,千百條電龍四散奔走,將光芒黯淡的九幽世界照亮得如同人間白晝。
以涅槃劍道的恢復能力,羅豐很快就能愈合傷口,但他沒有這麼做,任由傷口|暴露在外,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將敵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從而保護素媚和鬼師。
羅豐搖頭道:「並非算計,而是敢於賭博,我們現在的處境正如同懸崖上走鋼絲,稍不留神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可只要安全的臻至彼端,就有一番收穫。若換成以往,我對這種賭博必定是望而卻步,敬謝不敏,但有了那份救世功德的護佑,我才有放手一搏的勇氣,這是仔細衡量利益和風險后得出的結論。」
這時,通天古書突然想到一事:「你小子邀請方月儀、端木正、司鏡柊三人參加,其實也是為了藉助這三人的氣運吧?司鏡柊的氣運也許只是上等之流,屬於尋常天才的級數,可方月儀和端木正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之驕子,這等人物的逆天運勢,足可遇河搭橋,逢山開道,化險為夷。
而這場戰鬥再怎麼兇險,以羅豐的修為至少還有左右局勢的能力,可換成九幽素女和兩殿閻羅的戰鬥,就真的成了城門池魚,哪怕他有再多的智慧,也是毫無插手的餘地,生死全憑運氣。
青冥劍與鴉九劍相互交擊,冰炎衝突,陰陽激蕩,迸發出千萬道劍氣,所過之處,簡直像剃刀一樣將鬼物們斬滅,圈出一片空白。
前後左右上下全是前仆後繼的鬼物,羅豐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地底下拚命掘土的鼴鼠,而且還是在地震的前提下,只要稍有不慎,各方的泥土就會塌陷下來,將他活埋掉。
羅豐以自身為餌,吸引鬼海的注意,為鬼師和素媚兩人轉移危險,捨身沖入億萬鬼海大軍的他宛如一隻撲向遮天雷雲的海燕。
羅豐絲毫沒有收力的趨勢,道:「持續以十成功力催動劍法,能堅持兩刻鐘已經很持久了,而且,時間上也足夠了。」
只見她催動咒訣,生死簿化作百丈大的黑白陰陽圖,射向鬼群,凡是被陰陽圖接觸到的鬼靈,盡皆魂飛魄散,歸於死亡,彷彿從來不曾在世上存在過,無論它們做何反抗,皆是毫無意義,不能阻擋這件道器半分,生死簿來到哪裡,哪裡就會出現一片虛無,簡直像死神在暢快的收割著生命。
這種半吊子的手段自然只能使出半吊子的凰龍劍法,而且運轉間頗有幾分滯礙,若是碰上劍修高手,或許有許多疏漏之處,處處破綻,但用以對付本身實力不強鬼https://www.hetubook.com.com物,卻是綽綽有餘。
隨後,她又祭出八柄韶音劍,但沒有動用配套的音波功法,而是伸出手指一一點去,韶音劍緊跟著連續破碎,各自化出一道屬性互不相同的沛然罡氣。
不過,他能躲掉鬼嘯炮,卻躲不過數以萬計的鬼道術法,這些術法威能不強,源自每一頭鬼物的本體神通,如噬魂爪、死亡之指、亂神陰氣……它們好似天羅地網般的覆蓋下來,即便羅豐的身法再神奇,也無法全部躲開,每時每刻都要挨上數十發。
通天古書自是不信,卻也懶得再辯駁,在他看來,「群毆」本身就是一種集合運氣的手段,尤其是關係親密、因果糾纏的兩人,運氣更容易疊加。
原本視線中永寂黑暗的世界,彷彿一下子湧現無限光明。
群鬼聞到了鮮血的氣味,如狂似癲,簡直像被勾去了魂魄,如撲食的鯊魚般涌去,將濺出來的血水分食乾淨。
鬼師利用天人外丹吸納黑暗道劫的力量,它的身軀皆已融入無垠黑暗之中,嘗試合黑暗道種,此刻便連精神契印都感知不到它的狀況,被徹底屏蔽聯繫。
儘管敵人施展的都是單體術法,可經過數量的質變,成為了範圍式的攻擊,騰挪閃避再無意義,此時考驗的就是輪迴轉業塔以及護體真氣的防禦能力。
素媚凝練天罡之氣順暢無阻,如通天古書所言,她的道心修為驟升,正處在最佳狀態,足以掌控所有,同樣到了最後一步。
在穹頂處,斷去五指、光禿禿的魔掌墜落下來,在途中衍化成一團巨大的黑暗,彷彿像是擁有生命的陰影一般,不斷的侵蝕、吞噬外物,不停的擴張。
羅豐淡然道:「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習慣使然罷了,一人計短,多人計長,能夠群毆,又何必單挑呢?」
只聽得連環驚爆聲,聲聲震天,劍氣破碎,青龍赤凰消散,伴隨一抹血泓,負傷的羅豐倒飛而出,他的左臂已是血肉模糊。
只是,眼下的局勢和高手對決不同,容不得羅豐半分留手,否則就是被汪洋鬼海徹底吞沒的下場。
通天古書:「我想說有危險的並非指你,而是鬼師和素媚。難道你沒發現嗎?當你的速度慢下來后,就無法及時轉上一個圓圈,吸引各方鬼物的注意,所以當某些鬼物覺得無聊的時候,就會朝其他人動手了。」
「還能堅持。」
「天邪印!」
通天古書道:「她想凝練護體罡氣,而且是八極天罡,雖然算不得頂級,但也屬於一流的罡氣,攻守平衡,沒有特別凸出的長處,也沒有明顯短板的全能型護體罡氣,凝練的難度重點在於同時協調八種不同屬性的元氣。」
因為,鬼師成功合了道種!
然而,這等恐怖威能的術法並不能持續太久,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雷霆風暴的範圍漸漸縮小,每一道霹靂的力量也迅速減弱,從拳頭大變成拇指大小,零零碎碎,直到天空中最後一點光芒消散。
這次冥界之行,看似一場豐收之旅,其實有數處萬分兇險的地方,如應對千絕門三位天和-圖-書人強者的那場戰鬥,換成其他人,即便懂得主持戮仙陣,可沒有那份對稍縱即逝的戰機的把握,別說全殲敵人,保護陣法不被破壞就很困難,而一旦讓敵人僥倖逃生,他們就能利用陣法不能移動的弱點,反向困住羅豐等人。
長久以來紫陽天雷杵中積蓄的能量,在這短短的半柱香內就被揮霍一空,體表不再有任何光芒,悄無聲息的跌落到羅豐的掌心中。
羅豐祭出輪迴轉業塔,懸浮頭頂,以輪迴之力護住周身,接著掣出雙劍,真氣一運,劍氣激蕩如浪,旋身飛撲衝出!
「噗通、噗通、噗通……」
隨即,天空像是下起了「雷雹」一般,降下密集的雷霆風暴,一道道帶著純陽氣息的霹靂連綿不絕的轟下來,乍一看,天地彷彿被無數雷柱勾連起來,而被擊中區域的鬼物們,無論修為如何,立即魂飛魄散,沒有例外。
青龍劍意源自真正的凰龍劍意,乃是羅豐在萬劍神域中,通過凰龍劍侶遺留下來的配劍所悟,而赤凰劍意卻是羅豐以涅槃劍意偽裝而成,兩者系出同門,相互間有關聯之處,倒是有五成相像。
「看來,你是恢復了。」
羅豐見狀,收起同樣靈氣損耗嚴重的雙劍,隨後祭出紫陽天雷杵,並將體內最後的一點真氣盡數轉化成先天純陽真氣,以法寶配合術法,增幅威能,就見一條條電蛇從虛空中鑽出,蜿蜒遊走著匯聚到紫陽天雷杵上,使其變成一個閃耀的光球。
他不敢收斂真氣,否則劍氣威能削弱,令他遊走的速度減緩,到時候有危險的就是他的生命,而且這份危險會根據減少的速度而呈倍數增加。
羅豐哪裡,哪裡便是一陣腥風血雨,堪稱一根要命的攪屎棍,將擁擠沉寂的鬼海整個都攪動起來,億萬鬼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以他為中心在不停的轉移,形成真正意義上的群鬼亂舞。
通天古書恍然:「天人鬼丹源自天人級數的鬼類生靈,自然與鬼師本源相同,可以吸收轉化。因此你的想法是,讓鬼師吸收掉了那枚天人鬼丹,化為自身積累,引發黑暗大道,接著又利用另外一枚天人外丹,去輔助合道地級元丹。嘿嘿,手上同時擁有兩枚天人金丹,而且又偏偏是同一大道,你的運氣未免好過頭了,稍有差池,你這算盤就打不響了。」
此時,就聽得轟然一響,鬼海徹底衝破了純陽之氣組成的屏障,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確認對方的情緒恢復正常后,羅豐分心觀察戰場,發現那條利用純陽領域製造出來的保護圈馬上就要被突破了,鬼海靠著數量的衝擊,不怕死的犧牲,生生將陽氣的抵消掉。
黑暗的領域中不存在光芒,被吞噬的物體就會融為黑暗的一部分,再也瞧不見形體輪廓,連視線也會被吸收掉,根本瞧不見裏面擁有什麼,就像是一副五顏六色的油彩畫,突然被潑上漆黑的墨水,將其餘顏色盡皆覆蓋。
通天古書反問:「所以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無奈之下,羅豐迴旋雙劍,驅使青龍赤凰抵擋,護住周身。
只見他hetubook•com.com雙手一推,青冥劍和鴉九劍如蝴蝶般圍繞在他的身旁,交替循環,隨即兩股劍意激蕩,伴隨龍吼凰鳴之聲,衍化成青龍赤凰之像,如護法天神般保駕護航。
可惜以鬼物的天文級數量,剖開的「傷口」眨眼就會填充愈合,源源不絕,如同被湯勺剜走一勺水的湖泊,根本不會有任何減少的跡象。
若是區區功德轉化來的運勢,估計你小子心裏還有幾分忐忑,以過往的謹慎看,不會如此痛快的答應,因此底氣的來源在於你增加了籌碼——換成別人,或許真的只是靠運氣,瞎貓遇見死耗子,但你小子的話,即便是運氣也會想辦法利用起來,這便是所謂的『借運』。」
羅豐身形閃爍,在綿密的鬼群包圍下勉強挪移出數丈,躲開疾馳而來的鬼嘯炮,但不可避免的被數十計鬼道術法擊中,纏繞在體表的由輪迴之力凝聚而成的水簾再也承受不住,如琉璃般破碎開,作為寶器的輪迴轉業塔被耗盡儲備的靈能,再也不能釋放輪迴之力。
至於積累,則是源自那枚天人鬼丹。天人外丹落在人族修士手裡,只能當做法寶使用,可落在妖族手裡,卻能用以增強自身的根基,譬如當初的海族王,不僅能通過天人外丹加速回復真氣,必要時還可吸收外丹中蘊藏的修為,轉化為自身,這是因為天人外丹的本質便是妖族內丹,與其本源相同,故而並不排斥。」
霹靂炸響,卻非是海燕隕落,而是雷雲被一柄無形利刃剖開,一分為二。
羅豐詢問最關鍵的問題:「成功可能有多少?」
羅豐不敢有所停留,四處不停遊走,即便如此作為會讓真氣消耗得更快,因為一旦他靜止下來,就會遭到百萬鬼嘯炮的集射,那種毀天滅地的炮火威勢,便是天人修士見了亦要跪地求饒。
以羅豐的修為,血水中蘊含的精氣充沛十足,一些境界不高的鬼物在吞得兩三滴血后,竟是直接進階,當場散發白光,命火變得更為旺盛,而他左臂的傷口散發出來的鮮美氣息,則是令鬼物們徹底瘋狂起來!
這些罡氣澆灌在素媚身上,但沒有滲透進去,而是浮於皮膚表面,相互融合,結成數個八卦陣,正是天地水火風雷山澤八種元氣。
以羅豐為圓心的方圓千丈頓時被清空,哪怕以鬼海的無窮數量,在連續不斷的純陽雷霆轟炸下來,一時之間竟也難以將空白的區域填滿。
總是維持在滿負荷的全功力狀態,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吃不消,容易導致中途崩潰,後繼乏力,而且全力施為就代表著沒有其他的底牌,容易被對手窺見破綻而無法彌補。
五邪印這門武學實則已經跟不上羅豐的腳步,譬如在碰上與他同階的對手時,神邪印再也無法徹底化消招數靈能,頂多只是削弱一二,不過眼下卻是正好。
素媚身為術修,按照道理是不能擁有本命渡劫法寶,但生死薄作為曾經的先天道器,終歸有著特殊的待遇。
事實上,即便他四處遊走,也有不在乎危及同類的高階鬼物們發出鬼嘯炮,在羅豐身後製造出一陣陣的轟鳴爆炸。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