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道淵戮魔
第936章 超出規格

天乙真人問道:「可有他界的情報?」
「做個假設吧,儘管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覺得它的位置很可能是在這裏。」
素媚輕輕搖頭道:「不是不願傳授,而是教給你們也沒有用,這門咒術的根底是本宗的《四柱神煞經》,沒有修鍊過這部經文,哪怕你們知道了咒術的施展方法也沒有用。」
玉洲修行體系是前人總結經驗,得出來的最有效率的晉級方式,是人為訂立的規則,而不是什麼天地間原本就存在的秩序,所以如果有其他更適合自己的修鍊方法,自然也可以進行改變。
但是,獄劍真人的實力卻實實在在地達到了六重境巔峰,接近七重境,能一人獨對三名魔王不落下風,如果不是因為這套獨創的修鍊法門,他老人家早已是長生境修士了。」
倘若月湖真人沒有閉關,那麼獄劍老人就沒有參加萬仙大會的必要,兩者相互替換,六道宗的局面絕不會像現在這般穩定。
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月湖真人顧忌羅豐的猜測,不信任尊天神皇,覺得天庭很可能不懷好意,於是寫信請獄劍真人出山,代她壓陣,沒想到果真被她料中。
論境界,獄劍真人的確只是處於天人五重,但對於接下來的長生境,他並沒有使用正統的修鍊法門,而是結合了上古妖族的修行法,自創了一套將精元化為劍骨的功法。
獄劍真人所創的獨特修鍊法門,捨棄了肉身皮囊,將體內全部精元轉化為劍氣,並以劍骨為根基,溝通傳說中無比神秘的劍界,從中得到元氣補充。
羅三將天庭畫了一個圈,接著挪移到圓心的位置,與其他八派分隔開。
素媚讚賞的看了羅三一眼:「不虧繼承了郎君的智慧,直覺果然敏銳。這是一種詛咒,參考了上古流傳下來的秘術『釘頭七箭』,並結合了與掠奪大道相關的禁術,而創作者恰好都是我們的熟人,包括秋璃師姐、山子熏、端木正、洪馗等人。
舒雲雋疑惑道:「我記得獄劍前輩和-圖-書幾乎不踏出山門,已經數百年不曾見過他踏足江湖,為何這一回他會來參加萬仙大會?」
舒雲雋聽完后,立即抓住最關鍵的要點:「你們想到克制魔族重生的方法了?」
素媚沒有避諱,點頭承認道:「確實如此,最初的時候因為沒人看好這門咒術,於是倒也相安無事,可等到第一次斬殺天魔,秋璃師姐由此根基暴漲,向法相境邁出了半步,並於三個月後成功晉級,於是其他的天人強者就變得不安分起來,以白骨真人為首,紛紛爭奪這受益者的名額。
他並沒有渡過六重長生境的衰竭,因此肉身存在壽元,會衰老也會死亡,而且他無法從任意的天地虛空汲取精元補充,只能單獨勾連劍界,因此從嚴格意義上講,他根本不是長生境的修士,故而能存在於這方天地。
素媚道:「因為月湖真人不知為何閉關不出,沒有參与本屆萬仙大會,而本宗為了找人壓陣,只好請了這位老前輩出山。」
這時,羅三結合已知的情報,將三教六宗的鄰接情況以表格的形式描繪出來:龍傲、萬獸、瀛仙、羽化、六道、禪渡、歸墟、太上、(天庭)。
歸墟教的東邊是太上教,由於與本宗相隔太遠,具體的情報便不得而知了,唯一能確認的是,魔族或者太上教都沒有徹底壓倒另一方。」
羅三補充道:「最為重要的是,六道宗在四年前就使用了這門咒術,結果一直等到現在才出現了奠定戰場勝敗的機會,現在的羽化宗等得起這麼漫長的時間嗎?」
而且,就素媚當下的狀態而言,羅豐沒有到場反而是件好事,至少能讓她以一種冷靜的情緒進行交流,只要不涉及羅豐,她便表現得和平常無異。
禪渡宗的東邊是歸墟教,他們的實力毋庸質疑,加上符禍真人伊脩無愧奇策侯的稱號,早早就瞧出了魔軍的依仗,沒有中對方的陷阱,避開了初期最為艱難的階段,但他們遭遇的敵人也更為強大,足和*圖*書有七名魔王,而且其中不乏智慧出眾的類型,因此直到現在,歸墟教也只是略佔上風,沒有建立絕對的優勢。
舒雲雋臉色一變,呵斥道:「白鷺,你僭越了,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
羅三笑道:「幸好月湖真人閉關了。」
「比起線段,我更傾向於這是一個圓。」
白骨真人他們其實並不在意那點子好處,他們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權利,身為強者,就要擁有強者的待遇,這才是他們最為重視的,而只要滿足了這一點,安撫他們不算困難,只要不是合的愚蠢大道,就會明白在有外敵的情況下,應該要遵守的規則。」
正是這一點,讓獄劍老人明明擁有六重長生境的實力,卻偏偏被視為五重界王境,不被這方天地所排斥,而正因為有了這位超出規格的強者坐鎮,六道宗才能對魔族保持優勢。
天乙真人皺眉道:「這是妥協,給人留下覬覦的縫隙,不怕埋下禍根嗎?」
舒雲雋下了決心,問道:「哪怕被認為厚顏無恥也沒關係,請問這門咒術,能否傳授給我們呢?」
一陣寒暄后,素媚便將話題引入正規,敘說六道界的狀況:「六道宗目前戰況佔優,上層以獄劍老人為首,下層以秋璃師姐為首,人心安定,又有端木正與洪馗出謀劃策,前者擅引大勢,後者擅出巧計,雖然少有那種以小搏大,孤注一擲,一舉奠定戰局勝負的奇謀,但原本本宗實力便穩穩壓住魔族一頭,倒也無須出奇制勝,穩紮穩打,便已佔盡優勢。
同樣的計策,換個人使用,很可能就會失去效果,如同空城計就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用一樣,人、時機、場合,三種因素中哪怕有一種出錯,空城計就可能會變成投降計。
羅三粲然一笑:「唔,是『奪取』根基,那麼以人性的劣性,這戰利品的分配怕是要起許多糾紛。」
他用類似八卦的圖案,將三教六宗連成一個圓圈,彼此兩兩鄰接,不再出現孤零零hetubook.com.com的狀況。
月湖真人或許實力不弱於獄劍老人,然而她的脾氣註定她無法成為領導者,沒有足夠的名望,單憑武力是無法壓住白骨真人等一群桀驁之輩,很容易導致內訌,或許敵人還沒打上門,自己人就要先做過一場。
四年前,本宗想出了對付魔族重生之能的方法,儘管效果不是立竿見影,但是施展之後,魔族每藉由魔心血池復活一次,實力就會下降一個層次。一名王級天魔只要復活兩次,就會永久失去界域之力,弱小的將級天魔只要復活一次,就會失去法相之力。
素媚會意道:「的確,幸好月湖前輩閉關了。」
素媚道:「與本宗東邊鄰接的是禪渡宗,他們的實力雖然不弱,但相比本宗,仍是欠缺一名類似獄劍前輩那樣超出規則的強者,所以只是勉強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最初的時候,禪渡宗也吃了魔族復活重生的暗虧,幸好有那名韋陀尊力挽狂瀾,憑一己之力攔阻魔族大軍,戰了九天九夜,硬生生逼得魔軍氣力不濟而退兵,總算為禪渡宗保留了一絲元氣,沒有在開始的時候一敗塗地。
蘇白鷺有些猶豫的開口詢問:「如果接下來的問題有冒犯的地方,希望道友能夠諒解,但貴宗真的實力如此強大嗎?面對五名擁有復活之能的魔王,依然能牢牢佔據上風,這著實令人嘆服,親自體驗過魔族悍不畏死的攻勢,我實在無法想象,在創出那門咒術前,你們是如何抵禦住魔族不畏死的攻勢?」
素媚贊同的點頭,道:「其中秋璃師姐因為提供了一部分《大自在截運妙法》的經文內容,為創作咒術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所以她擁有一個名額分配權利,而其他參与創作咒術的修士則共同持有一個名額分配權。你我相識的熟人朋友都從中得到了好處,他們的進步速度可一點也不慢,而我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臻至法相境巔峰,此咒術功不可沒。大爭之世,不適者會被無情的淘汰,和圖書而適者往往能獲得一飛衝天的機遇,就看最後誰能真正把握住。」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以眼下羽化宗的境況,自然無權挑剔什麼,誰擁有實力誰就有話語權,不管是哪種形式的實力,只要對宗門有利,便一視同仁。
所謂以正合,以奇勝,現在煩惱如何出奇制勝,怎麼才能逆轉戰局的是魔族,可惜,端木正雖然不擅長出奇謀險計,卻很擅長察覺這類計策,魔族連番策劃,皆被破解,反而因此損兵折將。
六道宗在戰鬥牢牢佔據優勢,自然就有多餘的閑情來打探情報,而不像羽化宗自身難保,沒有經歷顧及其他。
羅三卻是讚許道:「明智的做法,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有道是堵不如疏,與其徹底斷絕對方攫取利益的途徑,倒不如將人吸收過來,成為與自己同一陣營的既得利益者,如此一來,原本的反對者也就成為了利益的維護者。
到如今,原來的五位魔王只剩下三位,而且其中兩位都已死過一次,實力大不如前,將級天魔更是幾近斷檔,全憑降級的魔王和他界的援軍支撐,依照兵法推演,最早三個月,最遲半年,便能將魔族徹底掃蕩,掌握六道界。」
說到底,掠奪來的那點根基對界王境強者的好處不大,畢竟轉化途中會存在損耗,哪怕將五名魔王的根基全部掠奪了,也頂多是讓一人臻至界王境巔峰,對晉級下一層的長生境意義不大,可如果給予那些低階的天人修士,帶來的好處便是天翻地覆,尤其是伏嬰境修士晉級法相,戰力的提升可謂天壤之別。
獄劍老人的輩分極高,舒雲雋尚未成就天人時便已聽聞這位的大名,屬於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江湖上流傳著他的故事的傳說級人物。
素媚伸手道:「無妨,只有弱者才害怕質詢,強者不在乎坦露自己的實力。本宗面對魔族之所以能一直佔據上風,除了整體實力的強大,和不缺乏智者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獄劍真人的實力遠遠超出界王境https://m.hetubook.com.com
獄劍老人所創的修鍊法門,繞開了六重長生境,直奔七重境,正如天魔一脈沒有四重問道境,法相之後便是界域一樣。與此相對的,他沒有了無盡的壽元,錯過了能無限汲取精氣的肉身,這是他所要付出的代價。
長生境修士除去肉身渡過衰竭,擁有無限壽元外,其身體的各處竅穴能從天地虛空汲取元氣,轉化成精元,從而源源不絕。
羽化宗的三人聞言暗自皺眉,顯然是對這種掠奪屬性的「邪術「看不順眼,不過六道宗拿邪術來對付魔族,也就沒有他們反對的餘地,何況既然這種方法被證明有效,便同樣能破解一直以來困擾著他們的難題,現在的羽化宗已經沒有挑剔的資格了。
六道宗面對魔族擁有實力上的優勢,所以他們不在乎這麼漫長的咒術生效時間,而羽化宗的處境則截然相反,他們的敵人追求穩妥,而他們則要追求改變,等不起也不能等。
最後還是獄劍真人以他的輩分與名望強壓下去,規定凡是法相境以上的修士皆不得成為受益者,但可以推薦他人成為受益者,擁有分配名額的權利。」
因為天魔體質異於常人,直接使用咒術難有效果,於是洪馗提出將這門咒殺式的術法改為觸髮式,將詛咒纏繞在對方的神魂上,其效果為每當肉身毀滅一次,便會奪取詛咒對象的一部分根基。」
羅三若有所思的問:「是毒還是詛咒?」
在場聆聽者,有羅三、蘇白鷺、古寒真人舒雲雋和天乙真人武烽,蘇白鷺能參与這種層次的決策圈,全賴與羅豐的關係,羽化宗內只有她與羅豐的交情最深,而且兩人一旦雙劍合璧,同使凰龍劍招,實力足以勝過尋常的王級天魔,這點在上一場的戰鬥中已經體現出來,其他人自然不會再將她當做尋常弟子對待。
舒雲雋為之苦笑,卻也不得不認可這種說法。
雖然沒能見到羅豐有些遺憾,但羅三既然在此,也就變相證明了羅豐的安全,這令素媚安下心來,消除了最大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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