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分裂症患者
第155章 其心難猜

「我們不能老呆在這兒啊,拖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啊。」張如鵬為難地看著大兵。
「什麼?這麼籠統怎麼找?」張如鵬愣了。
「總隊長,信息支撐跟不上啊,我們追捕都是以絕對的、壓倒性的優勢包圍,沒有準確的信息支撐,想做到這一點很難啊。」現場指揮發愁道。
「想想轍啊,不能現在大家巴著你變態,你反而正常了吧?」張如鵬苦著臉道。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錯的,最起碼敢對武警下手的人,不會那麼倉皇逃走吧?就走,沿河幾十公里我們能布防多少人?我估計三五個和他照面,都未必攔得住他。」紀震道。
大兵給氣得哭笑不得了,不理會他了,而是踱步著走向最後一處,一個小門,似乎通向廁所,他問時,鑒證告訴他,沒什麼東西,是個天井,他推門出去的一剎那,然後像被刺了一下,怔住了。
「一個人的行為,是他靈魂在現實世界的投影,我想他也是個分裂症患者,作為同是分裂症患者的我,心裏有一塊地方不容褻瀆,不會改變……那我這位患友,在他分裂的心裏,應該也有一塊很純凈的地方,幫我找找,他在這塊純凈的地方,放的是什麼?」大兵道。
於是驚鴻一現的兩位追捕對象,又神奇地從霍葉林一帶消失了,專案組和信息指揮中心判斷他們會趁亂突破渡口防線,在大橋及沿河布署了三倍的警力排查,全部撲空……
此時,恐懼已經壓過了興奮,他追著華登峰的步子,在一處高聳的麥垛下停下了,再看華登峰,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不時地回頭瞄著,然後呵呵怪笑,笑得面目猙獰,那顆不會動的義眼,因為猙獰的表情也顯得格外詭異。
……
紀震可能比他更發愁,且走且道著:「雖然這種打法有點欺負人了,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可問題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嫌疑人準確身份,今天上午才摸到他的窩點,你讓我去哪兒給你找準確的藏匿信息,真要有還用得著你,地方警力就搞定了。」
「蚌病會孕成珍珠,缺憾也能成為一種美,你已經證明了,沒人比你做得更好……你答應過我,幫我找出這個真相。」鄧燕道,似乎擔心大兵了。
「每年都有。」現場指揮應和了句。
「客觀的一邊,帶著情緒是看不清人的。」大兵沒理他,蹲下身來,一堆書本、光碟、資料引起他注意了,輕兵器雜誌、槍械圖譜、機械原理等等諸如此類的文字圖解,讓大兵大跌眼鏡,正符合華登峰的興趣,浸淫這麼多年,恐怕連體制內的武器專家也難望其項背。
他看著牛再山,幾眼過後,直接扔下這個猶豫不定的同伴,大踏步地往回走。
「你多小心,我現在都有點後悔把你牽進這件案子里。」鄧燕輕聲道。
「哎喲這狗日的,比石處長還能學習。」張如鵬不知是貶是褒,感慨了句,大兵揀著幾張顯得老舊的光碟,四下瞧瞧,找著角落裡一個老式的播放器,連著一個微型的電視,和_圖_書他放進去開始看了。
「好像是一種寄託?」鄧燕問。
「當然,我們離他已經很近了,謝謝你,讓我找回了自己。」大兵輕聲道,他想起了最初接手這個懸案,是在茫然無措的時候,走了條回頭的路,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走出過已經決定的宿命。
大兵如是想到,他隱隱地觸摸到了什麼,那個只能意會的感覺卻一閃而逝,讓他又覺得空蕩蕩的無處著力,極惡與極善、極臟與極凈、極丑與極美,在這一個特殊的地方似乎都能看到,他又在想,曾經那個孱弱的男孩子,一個失去家庭、失去母愛父愛,甚至還沒有成年的男孩子,孤零零地背著行囊在這個冷漠的城市輾轉求生,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凄苦境遇?
炸了,前方已經炸了,而這位被請來的高手,還窩在這裏裝逼。
「我們在天天後悔當了警察,可不一直還當著。」大兵笑著道。
……
「已經派隊回防渡口,除了黃河大橋,沿河尚有數個渡口,我們判斷,他們應該試圖趁亂過河,如果逃往鄉鎮一帶,那找起來可能更麻煩。」現場指揮道,說完紀總隊長回頭了,他不知那怪異的表情什麼意思。
被訓了一句,現場指揮不敢說話了,兩人進了爆炸后的房間,現場鑒證正在提取遺留物,破鞋子、一條炸得千瘡百孔的薄褥子,還有數個疑似嫌疑人扔的煙頭,看了幾眼,紀震怒氣沖沖地出來了。
「這些年咱們追捕的罪大惡極人物不少吧?」紀震且走且道著。
「去你媽的,你根本就沒準備走,是想拉著老子一起死。」牛再山怒不可遏,槍杵向了華登峰的腦門子。
「我怕死,可怕死也不管用,老三死了,好歹和你在一塊還有個伴。」牛再山悲涼地道。
但隨口出來的話就不中聽了,張如鵬怒斥著:「你他媽站在那一邊呢?」
輕兵器的拆解、活動靶射擊、近戰要領、對戰實務,有歐美的,有俄羅斯的,一張一張放過,這能讓人想起在基地的訓練,也會摘取一些國外各類戰隊的音像資料觀摩學習,只是在這種環境里,看到這東西就讓人不好消化了。
「哪個方向也查不下去,動機依然是個謎,本來我想從女人身上入手,這個人經濟糾紛很多,多數是欠債,如果說債主雇凶,有點站不住腳;債權人雇凶,也找不出有重大嫌疑的對象,於是我就想,一個人栽在什麼地方,大多數時候是他常去的地方,就像善泳者必溺於水一樣,可能最簡單的,才是真相所在……這個人的私生活很濫,他交往的女人從二十歲的學生到四十多的富婆全有,我想從中找到線索……可惜自從你們找到華登峰后,這兒也亂了,都在圍繞著華登峰找線索。」鄧燕懊喪地道。
這句話現場指揮不知道該怎麼回了,他小心地護著總隊長,生怕總隊長從沒有護欄的樓梯上掉下去一樣,幾次靠近,紀震哭笑不得道著:「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老了?」
「一顆手雷的炸和*圖*書量,會有這麼大?」紀震怒道,整個現場的警員像統一換了服裝,都是水泥的顏色。
「……我們的突襲太快,對危險估計不足,確實沒有想到他們有威力這麼大的爆炸物,本來是準備把他逼出來,就沿著嗅源放了警犬,可沒想到,他們會在嗅源上下套,警犬在叼走一隻嗅源鞋時,引爆了一顆手雷,自製的……」
靜謐、純潔、愛美……似乎變態人的心理,也應該有這樣一個純凈的地方?
又一張光碟放進去時,一段久違的音樂響起,就過去那種,很剽悍的進行曲,隨著音樂,迸出來一行粗獷的字幕:十大要案偵破紀實。
路過警犬的遺體,紀震拉著訓犬員小戰士,抱了抱,拍拍肩膀安慰了,揮著手讓把屍體帶走。他卻徑直要朝爆炸房間上去,現場指揮攔也不及,只得跟著上來。
「不,骨子裡的東西變不了,你天生如此。即便不遇我,你也成不了一個壞人。」鄧燕道。
「沒有,沒有。」現場指揮不好意思地道。
對著快要失控的槍口,華登峰面不改色,呵呵笑著,亢奮過度的表情陰晴不定,他撇嘴道著:「反正命不如狗,橫豎都是個死,總得讓老子選個好看點的姿勢吧?別人能罵我變態,你可沒資格罵我,老子這些年殺人取命,錢可全歸你倆兄弟揮霍了……開槍吧,朝這兒,練練膽,別被狗子咬住嚇尿了褲子,我都替你丟人。」
現場指揮跟著面色陰沉的總隊長,彙報著。
一面是兄弟的背影,一面是像螞蟻成群一樣的警車身影,牛再山一瞬間做了個決定,唉聲一嘆,又跟上華登峰的腳步了,華登峰笑了笑,大步前行著,安慰這位兄弟道著:「我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你怕什麼?」
「也謝謝你,和你一起成為傳奇,是我的榮幸。」鄧燕道,語氣里,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欣賞。
現場指揮不知道什麼情況,又追著出來,卻聽得紀總隊長怒不可遏地失態罵著:「這狗日的膽大包天了,在這裏根本就是休息,在以逸待勞。」
大兵不在乎這個,似乎爆炸讓他安心了一樣,只長舒一口氣道著:「還好,沒有傷到人。」
「他在的位置是那個房間,卷揚機拉起的傳送板纜索的位置,炸點一爆,纜索斷了,然後第二個炸點爆了,他在傳送板下面安了炸藥,利用傳送板墜地的力量引爆……用的是混合炸藥,應該是燃點較點黃色炸藥,引爆硝胺類炸藥,現場找到了幾片蠟紙和爆炸物殘留……不過還好,沒有人員傷亡,突擊隊伍有幾個輕傷。」現場指揮心有餘悸地道。
此中似乎感觸良多,大兵想了好久才輕聲道了句:「謝謝,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像你一樣的好人,讓迷途的遇到。告訴我,你現在在往哪個方向查?」
華登峰腳步駐足了一下下,像被觸動了,然後他攬著剛剛還槍口對準他的兄弟,無言地摩娑著他的肩膀,惺惺相惜的濃濃兄弟情盡在其中了。
大兵和張如鵬齊齊傻眼,這種hetubook.com•com明顯屬內部資料的玩意真不知道華登峰是怎麼淘到的,俱是發生在八十年代轟動一時的舊案,標準的解說是鏗鏘有力,「與人民為敵是沒有好下場的」幾個字說得格外有力。
「你不會傻到還以為自己有活路吧?有和很多機會你都可以走,偏偏都怕死不敢冒險,現在可真沒有機會了兄弟,警察會把你往上三代都刨出來,你把槍口對準我?」華登峰瞪著眼質問著,聲音似乎帶著一種寒冽的氣息,讓牛再山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抖。
「現在還有機會走,看,警察亂了陣腳了。」華登峰道,指著遠處,無數奔赴現場的警車呼嘯而過,在他們所站的位置能看到像黑點一樣的警車越聚越多,牛再山眼睛亮了亮,是啊,這麼一炸,那警察的布防豈不是炸開了?他希翼地眼光看著華登峰,求著道:「二哥,我們走吧,能跑多遠算多遠。」
這就是問題所在,說起了聲勢浩大,其實真正能和嫌疑人面對面的,可能有此幸運的人並不會很多,現場指揮也發愁了,如果真照面了,那些訓練未久的小戰士,恐怕還真不是這些老炮兒的對手。
總隊長的警衛現在都看兩位鼻子不是鼻子了,不過限於命令,還呆在這裏,可看兩人的眼神已經變了味了。
「哦,那個警示我們危險的,應該知道更多。我們的布防需要調整嗎?」現場指揮道。
一下子把張如鵬給嚇跑了,匆匆去通話了,蹲著大兵思忖良久,卻默默地掏出手機來了,他拔的卻是遠在津門的一位,通了,傳來了疲憊地聲音:「喂,我剛得到消息,發生了爆炸。」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沒有感覺到他極強的控制力嗎?強敵環伺,仍然有耐心做一個炸彈陷阱,要麼讓追他的退避三舍,要麼讓抓他的投鼠忌器,這也是個警告,你不會認為他炸死咱們幾個兄弟很難吧?」大兵悠悠道,從二層下到一層,在一層的工作間里,看著鑒證一樣一樣搜檢證物。
「去狀元坊。」
「那得謝謝你,在我人格空白的時候,告訴我要做個善良的人……如果沒有遇見你,我說不定會和那群騙子一樣,回不來了。」大兵道。
「我們剛來這兒的時候,累死累活一天掙不了幾個錢,活得狗都不如,那怕我忍得住,可連像狗一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沒有後來老大給指路,我們這把骨頭沒準早扔在什麼地方了,怨不著誰,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有很多機會可以退出,你都沒走,還他媽越干越大,現在倒害怕了?」華登峰道,責備的目光看著牛再山。
紀震總隊長趕到霍葉林爆炸現場時,救援工作已經開始了,四組突擊隊員灰頭土臉的下來了,有幾人帶著傷,死了兩隻功勛犬,訓犬員抱著警犬的遺體哭著誰也不讓動,還有一隻更慘的,屍體被炸成了幾塊。
「這裏的情況給K21頻段。」紀總隊長道。
……
嗒……張如鵬給關了,大兵呲笑了一聲,道了句:「其實沒什麼價https://www•hetubook•com•com值,保密意識淡薄的年代,有些文件都會出現在收廢紙的手裡,早期卷宗的管理都經常丟失。」
「是啊,疲於逃命的多了,從來沒見過居然還有敢給武警挖陷阱的傢伙,有種。」紀震恨恨道,這一次最灰頭土臉的應該是他了,對於危險確實估計不足,即便有人警示他可能有危險他都不在乎,是啊,追捕怎麼可能沒有危險,但唯獨沒料到的是,爆炸的當量會如此之大。
大兵為難地摩娑著下巴,起身來回走著,自言自語地道著:「現在一動不如一靜啊,千萬人口的城市,要逼急了他不會介意胡來的,沒有可供判斷的信息,沒有可供追蹤的線索,就動,也是盲動啊,那樣只會適得其反。」
「好找,這株是野花,是移植回來的,那個地方肯定長著這種花,經常被人踐踏,從來不會被人多看一眼的野花。」大兵道,回頭看張如鵬,他吼了聲:「愣什麼?快去通知。」
「不知道,我想可能是感情,只能相望的東西,他骨子裡應該極度自慚形穢,所以把這種東西應該藏得很深,就像我內心羞於承認我是警察一樣,因為曾經發生的事,也會讓我自慚形穢。」大兵道,費力地說著這些話,這些年的變化,可能在於他能夠坦然的直視自己的過去了。
「那你更應該堅持自己,很多案情的反覆,不是因為有多難,而是因為加進了親情、感情、友情等等各種情的糾葛,說不定真相離你就是一步之遙……也許真相會很簡單的,我在華登峰的家裡發現一個不算證據的地方,他的工作間外有一個小隔間,乾淨到一塵不染,養的花美極了,很可能他會經常蹲在這兒觀賞,和這一片的髒亂差對比太強烈了。」大兵道。
「還好?」張如鵬氣得發昏了。
「善後措施怎麼做的?」紀震問道。
喀嚓,牛再山怒火中燒,打開了槍保險,咬牙切齒,頂在了華登峰的後背,猝來這一招,華登峰表情一變,回頭不屑問:「你怕了?」
「松一松,別逼急了炸回市裡,我這個總隊長也得被他炸飛。」紀震悻然道了句,把現場指揮給難在當地了,這松,可怎麼松啊?一個總隊警力已經全部拉上來了。
「你總是這麼樂觀,我一直懷疑是不是分裂症患者的優勢,想憂傷的時候是一個人,想高興的時候,就換一重人格傻樂。」鄧燕道,話里也輕鬆了很多。
……
是鄧燕,那個陽光活潑的姑娘,大兵這一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也像綻放一樣,好多了,他道著:「對,很幸運,沒有傷亡。」
被欺、被辱,肯定是家常便飯;被罵;被打,肯定是經常發生。甚至被打到鮮血淋漓,身成殘疾。如果有一天他反過頭來給予十倍百倍的報復,大兵覺得可以理解;可在這個已經扭曲變態的心裏,又為何還留著這樣一個純凈的地方?
華登峰把腦袋往槍口上湊,牛再山又怒又怕又難受,那股子邪火卻被這位變態硬生生地給逼回來了,他驀地收回了槍,www.hetubook.com.com手在抖,心在顫,人在打戰,眼見著要輸膽了。
花,居然是花,一個實木拼接的梯形花架,自上而下放著三層花盆,九個,正是怒放的季節,撲面幽幽的香氣,入眼靜謐的美景,宛如進入一個截然不同的天地,大兵下意識地低頭,然後看到在花架旁邊,有個清晰的腳印,他邁步進來,站在腳印的位置,那個僅容一人的空間,他蹲下來了,然後發現,視線里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了,只剩下美崙美奐的花卉,奼紫嫣紅地會讓他有一種錯覺,會在這一時刻沉浸在極美的享受中。
牛再山長嘆了一聲,欲哭無淚了,幾十年的過往像一個瞬間,窮途末路方知人生苦短。
大兵看張如鵬,這位教官明顯像噎住了一樣,使勁地咽著喉結,瞪大著眼無語,可能這個狗日的要嚇住他了,學的這麼刻苦,還親自動手,恐怕不管理論還是實戰水平,要遠遠超過他這個拳腳教官了。
「相信我,就走得出中州也走不了多遠,你會像狗一樣被警察追得滿地找牙,你會累到生不如死也逃不過去,也許我走得了,你真的不行。」華登峰道,眼瞥著牛再山保養過分地白臉、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他笑了,笑著道:「我們現在可試一下,我往城裡走,你往城外跑,往南不到十公里,你只要想辦法過河就能跑出包圍圈,我選擇個死法,你選擇個活法,不過遲早我們得一塊上路,到那時再讓老三評評,誰選的對怎麼樣?」
兩人沉吟片刻,像心有靈犀一樣同時掛了電話,這個絕美的環境被大兵拍照傳回去了,而它影射著什麼,卻又在大兵糾結的心裏,又添一個新謎……
紀震上車催著司機道,現在那是一個唯一他想到的地方,也是唯一,他覺得可能找到正確應對方式的地方。
「你覺得會是什麼?善良不可能吧,他已經殺了多少人?」鄧燕問。
轟然炸開的框架樓像平地冒起的蘑菇雲,聲震數里,即便是躥到霍葉林鎮外,距離爆炸點已有三公里之遙,牛再山也感覺到了明顯的震感。他跑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從聽到狗叫聲其實二哥早開始準備了,那帶著濃重體味的破被爛鞋,不用狗鼻子,特么的人鼻子都能嗅出是誰的來,沒有比這更好的嗅源了。
盯了眼,紀震繼續上樓,訕訕道了句:「方向錯了。」
「在市郊選一個安靜、不被打擾、很難發現的地方,和反查的去向有重合地方,遠離人群,卻沒有遠離城市,他會出現在那兒,那是個不被打擾的地方。」大兵像冥冥中,觸及到那顆心的深處。
「啊?」現場指揮嚇了一跳,不過一想似乎也對,遍地追捕的,他們卻在這個離路面不遠的地方觀察、抽煙、休息,等著警察圍上來,然後咣地,炸你一傢伙。
「你他媽個變態,想死別拉著老子啊,這一炸,咱們得被當恐怖分子,想要個好死法都沒機會了。」牛再山怒道,他似乎沒有料到,二哥的出手會這麼兇悍,直接給警察刨坑來個大炸逼。
「啊?錯在哪兒?」現場指揮緊張道。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