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隔壁老王
第三章 有家卻是難回

何罐罐喝多了,跟我說了一聲,自己去浴室裏面梳洗,而我則來到了她父母的房間里,跟小米兒一起安然睡去。
何罐罐問我怎麼了,我說我腦子有點亂,得好好想一想——現在有兩個情況,第一就是我爸他是真的回東北老家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只要確定他的安全,問題就不大;但我怕就怕有人比這幫人還要先來,把他給抓住了,那問題就嚴重了……
我說這幫傢伙,我倒是不怕,我主要是擔心我爸和我老弟的安全,所以只要有他們的消息,我就找過去。
是啊,我變壞了,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青蔥少年,不再是牽牽手激動不已,親一個小嘴兒就恨不得去跳樓的小年輕了。
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回一趟家。
我不確定這幫人裏面有沒有高手,也沒有打算跟他們衝突,於是一俯身,直接鑽到了床下去。
何罐罐說那可怎麼辦啊?
我點了點頭,悄無聲息地離開客廳,剛剛關上房門,便聽到大門那邊驟然被人推開,好像有好幾個人衝到了客廳里來,緊接著我聽到何罐罐的大叫:「你們幹什麼啊,不是警察么,怎麼這麼野蠻啊?你們的證件呢,拿出來給我看一下。」
隔壁老王?
此刻的我,已經經歷過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正如何罐罐也經歷過了那麼多的男子。
等等,是小米兒醒了么?
美!
次日清晨,我聽到何罐罐在客廳裏m.hetubook.com.com面打電話,我起床來,推開門,她瞧見了我,揮了揮手,然後又講了兩句,然後掛掉。
外面的人給她震得沒有脾氣了,無奈地說道:「警察。在你們家樓頂上我們有位同事被人綁了,我們查一下那人有沒有躲在你們樓里,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麻煩配合一下,好么?」
何罐罐早已不是先前那個柔弱的少女,直接帶著酒氣吼道:「送你麻痹啊,大半夜的送快遞,你哄鬼呢吧?」
我拉著小米兒爬出了床底,說你笑什麼啊?
她哈哈笑了半天,這才說道:「隔壁老王!」
聽到我的話,何罐罐說這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你現在的目標大,不如我幫你去拿?
她的話並沒有得到回復,我感覺客廳里傳來了腳步聲,下意識地往屋子裡走,而這時小米兒也醒了過來,躍入我的懷中,緊緊閉著嘴巴不說話。
事實上,無論是我,還是何罐罐,我們都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何罐罐搖頭,說不知道啊,我爸說他也不知道,後面兩天就沒有瞧見你爸在路口擺攤了,有一回想起了,打電話過去,發現關機,後來又打了一回,發現是空號了。
我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而且已經有很久沒有與女子這般近距離接觸過了,呼吸著對方身上的脂粉香氣,望著這一張年少時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臉,和圖書還有那紅得如火的嘴唇,我下意識地說了一聲。
現在的我和她,是一對成熟的青年男女,可以做一些兒童不宜的事情了。
如此聊了一會,兩人不由得笑了,覺得之前的那種情緒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她對我說道:「他們已經搜查過這裏了,想必不會再來。不過我估計他們這一段時間都會盯著你的,你現在有什麼打算么?」
聽到何罐罐低語的呢喃聲,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美,你真的很美,沒想到隔了幾年之後,再一次看到你,你居然還是這般的漂亮……
何罐罐沖了過來,大聲阻攔道:「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跟土匪一樣,這是我房間,不準進來。」
警察?
儘管她拚命阻止,但那人還是擠了進來。
我頓時就覺得一陣鬱悶,雖說我姓王,雖說我們剛才也差一點兒做了些風流之事,不過我到底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怎麼能夠叫做隔壁老王呢?
何罐罐坐在床上,說說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挺羡慕你的,每天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的,不像是我,在那幼兒園裡面,面對著一大幫的小屁股蛋兒,整天煩得要死,感覺生活都絕望了。
紅塵慾望。
她在這邊糾纏,而那幾人則應該是在掃量房間,然後問道:「這房間里,只有你一個人?」
我嘆了一口氣,說是別人找我麻煩,我還真的不想惹人家。
和圖書我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
情慾之火燒得我們兩人都有些頭昏腦熱,兩人在沙發上肢體糾纏著,因為都不是什麼青澀小蘋果,所以倒也沒有太多配合上的失誤,而就在我準備脫下面前這初戀女友的最後一件衣服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哭聲。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你一個女孩子,挺危險的。這事兒,還是得我自己去,我就不信了,我連一個家都不能回了,那幫傢伙有本事就直接來,我未必會怕他們!
一夜無夢,何罐罐並沒有過來打擾我,許是酒醒了,也就沒有了那份勇氣。
我和小米兒趴在床底下,瞧見幾雙腳出現在了門口,他們大概朝著裏面掃量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東西,轉身離開了去。
我問了一聲,說人都走了?
我下意識地將何罐罐給推開,然而她卻已經有些動了情,整個人纏在我的身上,就好像八爪魚一般,怎麼甩都甩不下來,嘴唇還一直往我的臉上湊。
那人又問,說怎麼拖這麼久才開門呢?
嗚嗚……
何罐罐聽到聲音,趴了下來,瞧見躲在床下面的我,原本怒氣沖沖的臉頓時就忍俊不禁,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我問是誰?
是假的啊?
對方來得快,去得也快,每個房間都查看了一下,然後摔門而走,氣得何罐罐在門口破口大罵一番,過了幾分鐘,才小心翼翼地摸進了屋子裡來,低聲喊道:「王明,王明你還hetubook.com.com在么?」
我到底怎麼了,我怎麼能夠當著孩子的面做這事兒呢?
我的讚美讓何罐罐吃吃地笑了起來,她伸出手指,在我的額頭上面輕輕點了一下,說王明,你變壞了哦,現在開始知道說些女孩子喜歡聽的話了。
何罐罐一下子就坐直了起來,睜著眼睛瞪我,而我則搖了搖頭,用口型給她說道:「假的。」
如果不在,說明他買車票去了東北;而如果在的話,那就說明他遭遇不測了。
何罐罐說對啊,不然呢?
說罷,她又低聲對我說道:「你趕緊躲房間里去,我去應付一下。」
我苦笑,說若是你經歷過了如我一般的痛苦,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兒了。
什麼,父親竟然為了我的事情,而跑到東北老家去求人?
我心中一陣難過,問那他到底去了沒有呢?
我的情緒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有心阻止,但這事兒我又不好做得太生硬了,只好跟她打起了太極來。
何罐罐似乎更加傾向於相信我一些,衝著外面喊道:「你們等等啊,我馬上來。」
聽到她的話語,我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何罐罐捂著嘴,噗嗤笑了好久,這才艱難地說道:「哎呀,可真的是樂死了我。我跟你講啊,我看到你躲在床下面,就想起了網上的一個笑話,而你就是那笑話裏面的主角。」
如此一來一往,頗為耗費時間,正在這時,突然間外面的門給「邦、邦、邦」砸響了,何罐m.hetubook.com.com罐這才清醒了過來,使勁兒搖了搖頭,衝著外面不耐煩地喊道:「誰啊,這三更半夜的?」
我整個人都已經激動得直不起腰來了,然而聽到小米兒的哭聲,就好像有一瓢涼水澆在我的頭上,讓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她走到我面前來說道:「剛才我爸打電話過來了,我沒有敢跟他說起你在這兒,就問了一下你爸的情況,知道在一個月前的時候,他聽你爸說起過一件事情,說你出了事,他又幫不了,準備回老家一趟,走走那邊的關係,看看能不能幫你做些什麼。」
之所以回家,是因為我想確定一下,那就是我父親藏在柜子角下的身份證是否還在。
何罐罐不耐煩地說道:「老娘失戀了,關起門來喝悶酒,要你管么?證件呢,你們的證件拿出來,讓我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警察先……」
何罐罐笑過之後,這才說道:「我這次算是真的信你了,剛才那幫人哪裡是什麼警察啊,根本就是一幫土匪。天啊,王明,你跟這一幫人在周旋,到底得有多累啊?」
我這邊剛剛躲好,立刻有人推門而入。
門外停頓了一下,有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說道:「開下門,送快遞的!」
不過這一切的基礎,並不是愛情,而是慾望。
在這樣寂寞的夜裡,一對飲食男女,而且還是孤男寡女,彼此之前有過那麼一段未了的緣分,現在又相互看對了眼,不發生點兒什麼,難道就不覺得遺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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