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回頭無岸
第二十八章 不是爆發,就是滅亡

這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寸步不讓,外面的人聽到,沉默了許久,終於說道:「知道了,我們會回去回復的……」
這些都是我不能確定的,但有一點我知道,那就是從此刻開始,我們已經陷入了一種極度被動的狀態。
臨走之前,我們還將那紙符給重新貼上。
我盯著他說道:「應該?」
關鍵人物應該都是他信任的人,但那些人身邊,卻未必是齊心協力的。
我心中驚訝,而瞎眼老頭也是乘熱打鐵,將此次我們前來此處的事情跟他講了起來,聽到這些話兒,黃河大師開口說道:「當年會凈點化你成人形,此事很多人反對,認為人妖殊途,而他卻堅持,覺得不管怎麼樣,只要心中向善,萬物皆可成佛——現如今看來,他當年的選擇,是沒錯的。」
黃河大師動容,說此話怎講?
黃河大師說我這裏沒有任何人,你們自可離去。
他老人家到底是怎麼在這兒蹲了二十年的啊?
黃河大師招呼了我們一會兒,便走到了佛經跟前去,盤腿而坐,默默打起了坐來,我們不敢造次,在旁邊也默默休息,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洞外有人招呼,輕聲說道:「黃河師祖,你可在?」
我驚訝,說誰?
這位黃河大師率先離去,而我瞧見瞎眼老頭兒跟著出去,沒有再多猶豫,也跟著走出了原來的洞口,攀著那陡峭的山石,往左下方攀去。
而事情既然變成了這種www•hetubook.com•com局面,問題就變得嚴重起來。
我這邊大為震驚,而一直入定的黃河大師也一下子站了起來。
面對著我的問題,瞎眼老頭顯得沒那麼著急,而是平靜地說道:「警戒已經提前布下去了,那幫人想要動手,肯定不可能偷偷摸摸的;而如果他們強上的話,到時候我們再出現,在這裏,與在滿都拉圖的房間,結局都是一樣的。」
瞎眼老頭搖頭,說不是,是我的恩人。
瞎眼老頭告訴我們,滿都拉圖已經被扣押在了茗菁閣里,而他的那個心腹小沙彌,據說在昨夜不小心失足跌落了山崖去……
那人有些不甘心,說法江師兄已經發了話,說不管是哪兒,都得將人給找到,不然唯我們是問,黃河師祖您能不能行個方便,給我們瞧一眼就是了?
瞎眼老頭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在會能沒有走上台前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會變成這般模樣……」
我這一動,黃河大師就瞧見了,指著我和老鬼說道:「很不錯的年輕人,你後輩?」
黃河大師說你們就在我這兒歇著,別擔心那些人,我幫著你們擋著就是了。
特別是瞧見岩洞角落處那鋪了整整一面牆的佛經之後,我更是覺得不凡。
我問瞎眼老頭,說這事兒接下來該怎麼辦?
瞎眼老頭搖了搖頭,說不用擔心,來人是凈空禪師——黃河大師,我可以跟他見面么www.hetubook.com.com
老和尚打量著洞內的情形,從我們兩人的縫隙處瞧見了裏面的瞎眼老頭兒,不由得笑了,說這洞子被封了十多年,一直都沒有開啟,我說是誰過來了呢,原來是你?
我滿腹疑問,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問道洞中一股馥郁的檀香氣息,倒也沒有久居的那種陳腐氣味,知道估計這兒的生活,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那般無聊。
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有千年大派的底蘊,不是說沒落就沒落的。
瞎眼老頭說那就盡量不要被人抓到……
差不多一刻鐘之後,瞎眼老頭返回了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冰冷。
黃河大師的身手十分了得,人在懸崖峭壁之上,卻如履平地一般,瞧得人還不傾慕,而正是瞧見這個,我才對懸空寺收起了一絲鄙夷之心。
而知道我來到了這裏,黃養鬼是否會放棄原來的計劃,又或者是執意而為呢?
如此一夜漫長,黃河大師竟然一直在入定,不曾醒來,而當洞外的第一縷光線傳來的時候,瞎眼老頭的耳朵微動,開口說道:「有人來了。」
我說懸空寺敢拿我們兄弟如何,老子就殺破這懸空寺離開,問題是黃養鬼那邊被打草驚蛇,再找到她的蹤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那和尚濃眉大眼,身材高大,看那模樣,卻是個厲害角色。
說完話,他又閉上了眼睛。
被我目光逼視,即便雙眼瞎了,他似乎也能夠感受到和圖書我的質疑,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此事由我出頭承擔;對於你們,如果沒有冒犯懸空寺的地方,他們不會拿你們怎樣的,頂多也就禮送出境。」
說罷,他卻是離開了這洞穴,我和老鬼本來也想要跟出去的,不過思量了一下,卻最終還是沒有動身。
說罷,他指著我們說道:「這兒很容易暴露的,既然如此,你們到我的離風洞來吧。」
我問什麼情況?
外面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寺裏面闖進了賊人,現如今不知道藏在哪兒,我們正在四處查找,想要進來瞧一眼……」
他的話兒還沒有說完,這時門口處突然就多了一個身影來,我抬頭望去,卻見到洞口那兒居然又出現了一個老和尚。
瞎眼老頭搖頭,說不知道,不過聽凈空大師的意思,很有可能是在茗菁閣挨刑的時候,沒有撐過去。
黃河大師所居的離風洞並不算大,裏面除了一個石榻之外,竟然沒有太多的物件,他從角落裡翻出了幾個滿是灰塵的蒲團來,撣了撣,然後招呼我們道:「我這兒許久沒有來人了,你們且坐。」
瞎眼老頭將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跟黃河大師講了起來,他聽完之後,臉上的表情數變,許久之後方才開口說道:「我閉關二十年,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個可能,瞎眼老頭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他們應該不會搜查這裏的吧?」
那個內鬼,必然也和-圖-書會知道。
現代人有網線有電腦、有Wifi有手機,還有外賣,可以宅在家裡許久,但這兒啥都沒有,連吃喝拉撒怎麼解決都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不行,懸空寺不能這樣下去了……」
幾句話語之後,外面傳來一陣衣袂翻飛的聲音,顯然是已經離去。
滿都拉圖的住處被突襲,使得我們意識到懸空寺已經成為了一個漩渦之地。
聽到這話兒,我的渾身一陣僵直,有些難以置信。
啊?
黃河大師冷冷地說道:「法江?他不夠格,如果你們真的想搜查我這離風洞,讓會能方丈親自來吧。」
我的眉頭一跳,說果真是失足跌落山崖么?
閉關二十年?
我說如果茗菁閣在黃養鬼沒有動手之前,就找到我們了呢?
天啊,這兒可是寺院啊,怎麼感覺好像深牢大獄裏面一樣,那幫人,真的敢這麼草菅人命?
黃河大師沒有睜眼,只是緩緩說道:「你出去與他會面便是,不用告訴他我知道你們的事情……」
我瞧見瞎眼老頭畢恭畢敬,有些摸不清對方的來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讓瞎眼老頭出來與此人周旋。
如此一連喊了三聲,一直入定的黃河大師方才睜開了眼睛來,緩緩說道:「現在不是送飯的時刻,找我何事?」
在這山壁洞窟之中,瞎眼老頭似乎沒有感受到那種緊張的氣氛,而是站立在牆壁邊緣,用手掌仔細地摩挲著這冰冷的山石,似乎在懷念著什m•hetubook•com.com麼。
黃河大師坐在我們的對面,與瞎眼老頭交談起了此事的細節來,聽過之後,他長嘆一聲,說原本以為會能行事圓滑,聰慧過人,又有手腕,能夠讓懸空寺走向繁榮,卻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的壞事兒,實在難以預料——當初那一次長老會,我雖然沒有在場,卻也讓人傳了我的意思,現如今回想起來,著實有一些想當然了。
黃河大師將這幫人給應付離開話之後,看了我們一眼,說你們自便,不用擔心。
要知道,別的不說,滿都拉圖身邊的那個小沙彌可是見過我們的,現如今他如果落入了茗菁閣吳法和尚的手中,那麼我們到這兒的消息,只怕是保密不了多久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但隨便猜猜,也能夠感覺得到,會空禪師那邊可能出了點兒問題。
坐在那滿是灰塵的蒲團上面,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地方,心想著在這麼一個鬼地方,沒有電、沒有水,食物估計也許久才送一趟,那該怎麼活?
我瞧見此人,以為是茗菁閣的追兵,下意識地攔到了跟前來,而老鬼則也與我並排而立。
瞎眼老頭躬身感謝,說有您的支持,事情就妥當許多了。
瞎眼老頭走到了跟前來,朝著那老和尚施了一佛禮:「黃河大師。」
我們在旁邊也表示感謝。
儘管不確定黃養鬼的內線到底是誰,但只要茗菁閣這地方得到了消息,我相信整個懸空寺都會傳開。
瞎眼老頭兒拱手,說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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