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之小清新版:陶硯,想回到過去

我還在想念著你呵,小姜!
也許可能,他當時並不知道什麼叫情網。
就在經過一棟老舊建築轉角的時候,很突兀的,陶硯的肩被大力拍了一下,耳邊傳來一聲輕脆驚喜的笑聲:「嗨,高明強……」
幾個人說著說著便聊起了04年冬天的那場大雪,幾個情同兄弟的少年在白雪皚皚的河灘上寫下的簡陋詩章:我們終將老去、那隨風飄蕩的六棱雪花/和河畔的榆槐鬼柳/請謹記/我們曾經在一起,悲傷、歡笑/在那年、那天、那個下雪的清晨……
這樣挽留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想回到過去,試著讓故事繼續,至少不再讓你離我而去……
陶硯等人集體僵化。
你凝視時,時間像平靜的湖面,浮萍飄蕩;你轉過頭去,它便匆匆地,匆匆地溜走。時間匆匆流走,相識,相知,相戀,那青澀的季節,一切很自然發生,卻也很自然的凋零。
你的身影,失去平衡慢慢下沉……
信上沒有郵戳,是一個她相熟的女同學轉交。
他是2010年黔大計算機系的畢業生,畢業后在黔陽一家非著名軟體公司里做了大半年的程序碼字員,厭倦了漂泊異鄉的浮萍生活后,歸家潛心苦讀,終於在去年考取了家鄉法院的公務員編製。
這女孩子,真不大方。老蕭如是說。
題後記:本章主題曲《回到過去》,周https://www.hetubook.com.com杰倫,2002年。
一盞黃黃舊舊的燈,時間在旁悶不吭聲……
多年以後,許多回憶如同發黃的老照片般,慢慢的淡去,但是偶爾,或在遠眺天際或在午後品茶小憩的時候,陶硯還記得在某年某月某一天,他回頭訝異間,那個記憶中的女孩子,精緻可愛的小臉上,那尷尬的笑容,和羞怯暈染的那一抹粉紅。
另外一個好友陸言看著發愣的陶硯,搖頭說:孽緣啊……
想回到過去,思緒不斷阻擋著回憶播放……
它總有著不同。
陶硯第一次見到小姜的時候,便知道自己陷入了情網。
在南方市至江城的城際輕軌動車上,第二車廂十三座,陶硯正眯著眼睛,用剛買的蘋果手機聽周杰倫十年前的老歌《回到過去》。
中途的過程,陶硯大部分還記得,少部分卻也已然被掃到了記憶的角落。至於分手么,有分手么?陶硯只記得畢業前的一次不知原因的爭吵,彷彿是為了某個男生,年少的自己是很不成熟的。而後,便彼此不理了。
當少年人學會去仰望星空的時候,便會發現繁密閃爍的天空,便如同自己的心情,無一刻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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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時間的注意,這次會抱得更緊……
年輕人總有著足夠的激|情和衝勁,想著以後工https://m•hetubook.com•com作漸忙碌,便再也收拾不起這般的情懷了,於是約好了同學,買了車票,假期頭天便乘著火車南下,奔向大海。
後來陶硯收到一封信,女孩在信中淡淡傾訴了離別,並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又如或有緣,也可能江湖相見。很浪漫的言辭,跟她人一樣,淡雅恬素,如山澗的白茶花,自顧自地美麗著。
站台離地有二十多米,陶硯隨著行走的人流,乘電梯到了一樓的候車大廳,正抬頭望去,便看見久違的老同學在遠處的檢票口朝他揮手。
這一趟旅行,是因為他之前五一值班,假期便順期延後。雖然攏共沒幾天,但在交通便利的當下,卻也可以在國內某個地方打個來回。某天正好在QQ群里跟以前幾個要好的高中同學聊天,其他幾個都在南方,說好久沒見了。
那時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松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煙塵的林蔭照得通亮,掩映在這個女孩子的臉上,晶瑩如玉的微紅臉龐上,細細的絨毛上有著金色的光芒。
在空蕩蕩的腦海中,隨著歌聲的婉轉,一個女孩的身影,漸漸明晰起來……
七班在另外一棟教學樓,五十年代的建築,簡單厚實,老舊昏暗。陶硯有時會不自覺地路過,看看靠窗第一組第四www.hetubook.com.com排的那個女孩,柔順的黑髮像流動的水,又像天邊的雲。
一絲紅暈從潔白的脖子迅速蔓延,像滴到水池裡的紅墨水般渲染,直至耳根。女孩臉上和煦的微笑,訝異,害羞……一系列的表情像極了電影的快鏡頭,一閃而過。旋即,在眾人未有反應之時,又如同一頭受驚的小鹿轉身跑開,留下一個白衣飄飄的背影,和空氣中微微的,淡淡的花香……
後來陶硯知道了,她叫姜盈,同年級七班的女孩子,一個生活迷糊學習勤奮的小傢伙。
欲親近而不得,唯惆悵爾。
那一年他16歲。
那是靜謐開放在空寂幽谷的野百合,也是陰霾天氣里的一米陽光,深深地刻在陶硯生命中16歲的年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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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有時候,就這樣變得無趣起來。
是啊,是啊。阿貴一邊吞口水,一邊附和。
沉默支撐躍過陌生,靜靜看著凌晨黃昏……
城際輕軌速度很快,窗外的景色飛掠而過。
不記得是哪一天了,但那是一個有著艷陽的中午。與往常一樣,放早學后的陶硯拿著搪瓷飯盒,與幾個相熟玩慣的同學一起,走在去二食堂滿是槐樹、松柏的林蔭路上,談論著一些瑣碎的話題,或者猜想一下食堂的菜譜——少年人總是有著不知原因的快樂和旺盛的食慾。
在陶硯的記憶里,那一段日子里,渾渾https://www.hetubook.com.com噩噩的,連天空都彷彿低沉沉的,沒有了顏色。
突發的興緻,便想著來這裏見見幾個老友,看看久聞其名、然而卻素未相識的大海。
和其他同齡人一樣,16歲的陶硯剛剛讀高一,當初入貴境的新鮮感剛剛消失之後,繁重的學習任務和周圍的競爭壓力便迎面撲來:上課,早晚自習,補課,測驗,小考……教室、食堂、宿舍,每天三點一線的日子里,腦袋裡面像極上了發條的鬧鐘,幾點該幹什麼,幾點又該幹什麼,叮鈴鈴的響起,滴滴答答的過去。
心情頓時陽光起來,他也奮力的同樣揮手:「陸言,我來了!江城,我來了!」
在成功向組織靠攏后,生活安穩優渥,前途一片光明。
盲目的追尋仍然空空蕩蕩……
其實在那個時候,相比之年輕人的情愫,高考的陰影似乎更是主流,特別是高三時段,黑色六月是每個高考生的噩夢。在度過那個時段,陶硯猛然想起小姜,卻發現已然找不到她的身影。
生活有時會有驚喜,但更多的是千篇一律的無趣。
2012年6月。中國南方省。
陶硯在南方市上車,經小欖,洪山,不到四十分鐘,便跨過半個省區,來到此行的目的地——江城。隨著車速減慢,動車緩緩進站停定,旅客們紛紛站起身來整理行李。陶硯回過神來,才發現旁邊一個高挑美女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和_圖_書己,他微笑著點頭致意,收拾起心情,在廣播提示音中,下了站台。
余后的幾天,在早操的操場,在教學樓的過道,在實驗樓后的花園,又見過她幾次——每次女孩都會羞紅著臉遠遠的躲開,她彷彿不好意思,卻又不知表達,倒讓陶硯平添了幾許難受:自己又不是小怪獸,怎麼就惹人迴避了呢?
鄰居說,小姜的爸爸在青山界淘金髮了大財,全家都移居到青海去了。
一轉身孤單已躺在身旁,又回到過去……
懷中的手機,音質完美悠揚,從白色的原裝耳機里傳來的歌聲,在腦海裏面隨風飛揚、肆意飄蕩起來:
寂寞下手毫無分寸,不懂得輕重之分……
清亮明媚的大眼睛無辜地忽眨忽閃,素凈可愛的小臉精緻完美,青春逼人的馬尾用一根紅色布繩隨意捆著,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孩子。
當然生活不是鍾錶,人也不可能像指針一樣圍著一個點一直跑下去。
曲未終,人已散。陶硯眼裡流下了淚水,若真能回到過去,我又怎麼捨得放開牽你的手。
灰濛濛的夜晚睡意又不知躲到哪去……
還沒反應過來,轉頭看去,看到一個白衣女孩。
這個美麗得驚人的白衣女孩,彷彿是行走于地上的天使。
陶硯滿腦子都是阿貴這個消息靈通人士的各種靠譜不靠譜的關於小姜的信息,心裏面像放了酒麴的蒸米,緩緩地發酵、膨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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