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誠笑眯眯的一抱拳：「小丫頭去哪兒，我開車送你吧。」
他居然變成了短髮！看來葉薇那個嚼過的口香糖，果然比任何話都管用。
夜然點點頭。
他開木蘭輕騎不奇怪，奇怪的是，他還載了個乘客，停穩后，那乘客摘下頭盔，露出一頭卷卷的雷羊羊髮型，除了蘇年華還有誰。
華誠的電梯很寬敞，可出於禮貌，所有的人也自動分成了兩批，夜然和李華誠自然是第一批進入電梯的。本來吧，蘇年華摸不準李華誠會不會告自己的狀，本踮了腳尖想縮到第二批人的隊伍里，夜然卻眼尖，身子總是不偏不倚的擋了蘇年華的微不可測的移動。電梯到達后，蘇年華「被迫」跟了進去。
「夜然是吧，走啊。」
他們認識？怎麼流浪歌手還倒給聽歌的錢？
「每個月都有想和華誠企業合作的人用你這招，不新鮮啦。小丫頭，談生意就擺明了談嘛，除非你是對你自己的公司沒有信心。」李華誠簡單的答著。
……
「車開的不錯。」蘇年華把頭盔還給李華誠，理了理雷羊羊頭髮：「多少錢？」
無比的熟絡啊，蘇年華驚訝的看著面前這一老一少寒喧，夜然不是說前期談判不成功嗎？還以為他們不認識呢……看來自己又是多此一舉了。
蘇年華有種不妙的預感，可仍舊是摸不出什麼頭緒。正愣著，李華誠又轉身返回方才吃早餐的小ｈｔtps://ｗww•ｈｅtubｏoｋ•coｍ•ｃom飯店方向，臨轉身前，似乎還對著蘇年華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她也跟來？
可蘇年華百分百確定，這並不是巧合，因為裏面坐著的，是夜零。
這是怎麼個狀況，蘇年華極為困惑，下意識的只好跟上。
蘇年華鬆了口氣，看著夜然走出電梯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她忽然很想打個電話諮詢一下葉薇，要如何處理上司的……騷擾。
與此同時，會議室的門同時緩緩打開了，蘇年華朝裏面看過去，裏面的確已經坐了幾個人，應該就是李華誠所說的那批來和盛世競爭的人了。
「給你五元算不錯了。」蘇年華擺了擺手，極豪氣的摸出五元錢扣在李華誠手裡：「差不多行了，別忘記了你可是黑司機，你有運營執照嗎？有發票嗎？」
「怎麼樣，回國還適應嗎？好好乾，你爸可是以你為榮啊。」電梯上行，李華誠仍舊和夜然聊著家常。
走了一會兒，李華誠再次返回小街的目的地果然還是那個小飯店。
「怎麼會呢。」夜然仍舊保持微笑，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夜氏和華誠那麼多年的友好合作，不會因為一個項目就擱淺。」
「這麼巧，順路哎。」
夜然轉身看向發聲源，果然，是李華誠李老沒錯，他親自駕駛著他那輛聞名業界的，6成新的木蘭輕騎。
李華誠拍了拍夜然的肩和圖書膀：「小子，又長高一截，你爸呢？」
「最近要回國了，還想約您喝茶。」
「啊？什麼……意思。」蘇年華心虛不已，聲音都低了個八度，攔住李華誠。
「呃……就是說你早看出來我是……那錢怎麼回事？哦我明白了，難怪一碗麵條要二十元這麼貴，你居然從中賺一半的錢！你提成50%！」蘇年華堵塞的大腦終於通開了，方才的情景一幕幕回放著，又問：「可是你為什麼和我說？」
「唉，有得賺就賺吧，現在能上當的人確實不多了，不多了啊。」李華誠嘆息著搖了搖頭，轉身出門，經過蘇年華的身邊停了下來說了句：「小丫頭，做人要實在啊，投機取巧成不了大事。」
正所謂冤家路窄，正所謂無巧不成書。
「因為我喜歡看冤大頭們懊悔的表情。」李華誠見慣不怪攤了攤手，表情反倒像嗔怪蘇年華多此一問。
一進門，店老闆就迎了上來，像流浪歌手一樣，也摸出十元錢拍給李華誠，嘴裏還嚷嚷著：「老爺子，今天生意不行啊，就一個冤大頭。」
夜然的手臂朝後，緊緊的拉住了蘇年華的手，雖說別人看不到這一幕，可夜然仍舊驚訝于自己的舉動，卻也喜悅于自己的舉動。
可是……那是騷擾嗎？
「哦來了。」蘇年華跟了上去，把胡思亂想拋在腦後。
是夜然。
「那請問在您心裏，華誠最重要ｈｅtuｂook.ｃｏm.ｃoｍ的企業文化又是什麼？」蘇年華忍不住插言問：「華誠的宣傳冊上的確有印一些文化標語，您覺得哪點才是核心。」
蘇年華心裏卻發炸，這老頭夠絕的，明明說是單獨會面談判，沒想到還召了別人，這明顯是想抬價啊，狡猾狡猾的。
二十分鐘后，夜然和分公司的幾個助手已經提前到達了華誠企業大廈。可蘇年華的電話仍舊是接不通，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剛想走進大廳，身後由遠即近傳來一陣……不同的……機動車聲音。
「叮」電梯終於到達。
「是啊，真巧，更巧的是我們老闆約了您十點在華誠見面。」
「走啊」。
「年華。」夜然忽然回頭招呼著她。
蘇年華瞪目結舌，好一會兒才回過氣來，對著李華誠抬手，緩緩的伸出大拇指。
當然，夜然如果知道蘇年華這麼努力的原因只是想在盛世站穩腳甚至能橫著走的話，他就會明白自己是多麼的一廂情願。
除了夜零本人會出現在華誠帶給夜然和蘇年華極大的驚訝外，更大的驚訝則是來自於他的頭髮。
「二十？二十我打車了，還坐你這破車。」蘇年華搖了搖頭，伸出一個手指頭：「五元！不二價。」
李華誠怔了怔，腳步停下，意外的看了看蘇年華，卻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我覺得核心是：做事，即做人。」
「這小丫頭。」李華誠笑了起來，也不再計較：「hetubook.com.com看來下次要提前講好價，免得被你佔便宜。」說話的時候，早有華誠的工作人員過來推走了李華誠的摩托。
「李老，您好。」夜然走了過來，不經意似的站在蘇年華前面，笑著和李華誠握手。
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克制住不要當眾去揉亂蘇年華本來就雷極了的捲髮。從剛才在大門口，看著蘇年華脫掉頭盔從摩托車後面下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想了。昨晚在酒店，蘇年華柔軟的嘴唇和甜甜的笑反覆湧上腦海，刺得他心裏癢的要命。
「這小丫頭是你的秘書？」李華誠指的當然是蘇年華。
蘇年華正深感挫敗著，盛世和華誠的兩大巨頭算是打完招呼了，華誠的人也圍了上來，迎著盛世的幾位進入華誠大廈。
嘿，有戲，至少李華誠不會討厭自己了吧，興趣愛好都和他吻合哎，嘿嘿，蘇年華竊喜。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是時時刻刻想去親近她、想去招惹她，不分場合、不分情況。夜然心裏有莫明其妙的、隱約的恐懼，在不確定蘇年華的感情之前，他很怕自己會失敗，在蘇年華面前，他忽然覺得自己已經丟失了一種最重要的東西：自信。
「嗯，有錢人，一早上就讓我賺了二十五塊。」李華誠得意的語氣。
「我畢竟是晚輩，很多事情需要長輩的提點。」夜然微笑著回答。
說完，蘇年華偷偷斜倪了白鬍子老頭，後者正笑和-圖-書的無比慈祥和藹。
「呃？」蘇年華愕然，看著李華誠接過那十元滿意的揣進褲兜。
至於早上蘇年華究竟是如何讓李華誠賺到了三十塊，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去幫忙，她很想幫自己去贏了這個項目。
「路還是有點遠，咱這汽油也花了不少，你給二十吧。」李華誠開了口，同時伸出兩個手指頭。
蘇年華無語望天，臉上有些發熱，卻也自動過濾掉李華誠明顯打趣的語氣。生意場上的人果然是不同的，即使是再好的關係，涉及到利益卻是永遠不會含糊的，所以盛世才會在第一輪談判中處了下風。正糊思亂想，夜然又往自己這邊站了站，蘇年華後退半步，後背抵上了電梯壁，正納悶著，右手忽然被握緊了。
「喏，十元。」流浪歌手並沒理會蘇年華的「鼓勵」，反而從琴盒裡拿了十元錢，直接遞給旁觀的李華誠。
「那最好，最好。」李華誠笑得十分無害。
蘇年華的手很小，很軟，大概是緊張所致，潮潮的。而且，她在掙扎。夜然心裏有些不滿，握的更緊了。
「開車？好啊，華誠企業。」
「你出去打聽打聽，在K城的摩的起步價都要十元！」
「今天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企業的負責人，和你們談的是相同的項目。在商言商，哪個企業能給我最大的利益，同時，又最能和華誠的企業文化吻合，我就選擇和哪個企業合作，夜然，可別生伯伯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