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仙
第015章 洞房夜

「夫人沒事,小姐,夫人讓紫迷來接小姐回府!夫人說,小姐你失策了!」紫迷眉目之間,一片焦急。
是以,瑟瑟便被轎子一路直接抬進了洞房,而拜堂的禮節,便直接免掉了。
瑟瑟心下冷冷一笑,轉身坐到椅子上,微笑著道:「既然如此,那嬤嬤你來吧。」右手卻早已抓起了桌案上的花瓶,有意無意地欣賞著。如果她敢來,她就用花瓶砸她。
「老奴奉命行事,請江側妃莫要生氣!」老嬤嬤言語冷硬地說道。
紫迷是瑟瑟娘親的貼身大丫鬟,性子較沉穩,一直伺候娘親。瑟瑟沒想到她一大早從江府趕了過來,待小尼姑走後,瑟瑟忙問道:「紫迷,你怎麼來了?娘親沒事吧?」
她似乎不像他之前認為的那般膽小。
瑟瑟先是一愣,待到明白了話里的意思,不禁一愣。她微微笑了笑,道:「不用驗了,你去回太后,就說,我不是完璧之身!」
夜無煙凝立著,和-圖-書瞧著瑟瑟懶懶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花瓶的樣子,淡淡笑了笑。他倒是沒想到瑟瑟這麼大胆,敢違抗太后的命令。
老嬤嬤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朝著夜無煙和江瑟瑟福了一福,隨著小丫鬟轉身退了出去。
青梅見夜無煙來了,也喜滋滋地走了,轉瞬間,屋內的人退了個乾乾淨淨,只余瑟瑟和夜無煙兩人一坐一立。
「哦?」瑟瑟愣然地挑眉,這事情很出乎她的意料。夜無煙竟然派金總管到江府去安慰爹娘,這真令人難以置信。在山道上待她那般冷狠,竟會派人到她府中去。
那日的天很暖,微醺的日光灑在頭頂上,很暖和。梅庵里的寒梅開始凋零了,片片花瓣迎風飄落,灑落在瑟瑟的紅色喜服上,鼻間全是寒梅馥郁的冷香。
她就算不是完璧之身,也不容別人這麼侮辱她。
驗吧,不敢!不驗吧,太后那邊無法交差。
瑟瑟在丫鬟的驚愣中,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扯下喜帕,摘下鳳冠。她知道夜無煙今夜是不會來的,所以她不會傻得等著他來揭喜帕。
老嬤嬤望著瑟瑟,只覺眼前女子一雙麗目清澈如水,眼波流轉間,仿若冰河破堤而出,帶著沁涼的寒意,令她不敢直視。再看她纖細玉手中不斷轉動的花瓶,她怔愣著沒有動,一時之間,心中竟然萌生懼意。
雙方正在僵持之時,房門開了,夜無煙踏著夜色走了進來。
「但是,老身一定要驗身,才可以給太后回話。」老嬤嬤也很固執,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甚至,盯視著瑟瑟的目光里隱含著一絲鄙夷。
「我並沒有生氣,我是說真話,嬤嬤不用驗了。照我的話回稟太后即可,驗身,我是不會答應的!」瑟瑟冷冷說道。
瑟瑟心中卻一陣緊張,不會是夜無煙吧?她是側妃,就是輪,今夜的洞房花燭也是輪不到她的吧!何況,在他們眼www.hetubook.com.com裡她還是一個失貞的女子。
「你們出去吧,我這裏不用伺候。」瑟瑟輕聲道,幾個小丫鬟識趣的退了出去。
瑟瑟沒明白夜無煙要如何給太后一個交代,燭火下,看到他漸漸逼近的身影,心中莫名的一陣緊張。
兩人都是一身喜服,在紅燭照耀下,紅艷艷的,很喜慶,但是,瑟瑟心中,卻沒有一絲喜氣。或許夜無煙有,但是,那也不是因為她江瑟瑟。
回到寒梅庵,天色還未亮,折騰了一夜,瑟瑟覺得有些困,便倒在床榻上,睡了過去。或許是心事已了,這一覺睡得很香甜。
醒來時,天已放亮,庵里的小尼送來了早膳。瑟瑟用過早膳,正想到院外走動走動,沒想到小尼姑領著紫迷走了進來。
房門開處,進來的人果然不是夜無煙,而是一個小宮女領著一個老嬤嬤。
瑟瑟打量著這間所謂的洞房,倒是布置的極是喜慶,被褥繁華錦簇,耀人眼目,瑞獸吐祥,裊hetubook•com•com裊淡香。
夜很快來臨,有丫鬟來屋內布飯,瑟瑟方用罷飯,便聽得院內一陣腳步聲,青梅早翹起了唇角,忙著去開門。
青梅老大不高興,可是瑟瑟卻不以為然,她覺得這樣很好。沒拜堂,在她心裏,他便不是她的夫君。
「嬤嬤你退下吧,本王會給太后一個交代的!」夜無煙的聲音低柔宛轉,可是隱約之間卻有一種凜然的威勢。
「昨日出了事後,夫人便猜出小姐是故意那麼做的,原以為這計策或許管用。不想過了午後,璿王府中的金總管帶了禮物來拜訪,金總管一直安慰老爺和夫人,並未提退親之事。」紫迷道。
「那就再等等吧!」瑟瑟清聲道,皇家總不會娶一個失貞的女子的。或許璿王也是為了顧及他自己的名節,不想落個無情無義的名聲。
從香渺山到璿王府,路途不算遠,但畢竟是山路,一來一往,足足要兩個多時辰。待瑟瑟的轎子到了璿王府,璿王早已和伊盈香拜堂完畢和圖書,而她,已經錯過了拜堂的良辰吉時。
可是,瑟瑟沒想到,她的計策竟然真的失策了。
老嬤嬤衝著瑟瑟福了一福,道:「拜見江側妃,老奴是宮裡的驗身嬤嬤,奉了太后之命,前來為江側妃驗身!」
可是,瑟瑟萬萬沒想到,迎親的轎子竟然到梅庵來接她。
瑟瑟瞬時傻了眼,早知這樣,前幾日就叫主持給她真的剃度了。如今,她只能無奈地被人披上嫁衣。
瑟瑟忽然發現,寒梅是最後一次綻放,冬天是真的過去了。
驗身?
幾日後,到了皇帝定下的嫁娶之日,夜無煙還是派人去娶她了。瑟瑟執意賴在庵中不回府,著人回話,說是自言配不上璿王,要常伴孤燈。她想著,璿王或許是作作樣子,她這樣一說,給了他一個台階,他自然會下的。
「出了什麼事?」瑟瑟早知娘親會看透她的伎倆,卻不知此刻紫迷說的失策是何意思。
在宴會上因緊張弄斷了琴弦,香渺山上,面對賊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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