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潮
第004章

「我已經服用了?何時服用的?我怎麼不知。」瑟瑟奇道。
娘親,您為何不對自己好一點啊!
一個是異國皇子,一個是侯府千金,竟然都淪落到變賣物件的地步,想一想,倒是極可笑的。
頭頂上藍天白雲,清朗澄凈。
「好,就依你!」他朗聲說道,伸手將案上的箜篌又抱了起來。
她盤算著把身上的首飾變賣一下,換些銀兩。瑟瑟首飾不多,僅有的都是她極珍愛的,是以很不舍,但,終究還是狠了狠心,決意賣了。
娘親啊娘親,您是何等驕傲的一個女子,卻為何偏偏喜歡上爹爹這樣的男人。為了助他得勝,竟然去習練有損康健的武功。
莫尋歡一頓,灼灼星目望向瑟瑟,微笑道:「你用什麼買?」
莫尋歡頷首:「是的,賣藝!」他定定說道。
一大早,瑟瑟便帶著青梅和紫迷去向莫尋歡辭別。未曾見到莫尋歡的人,櫻子說,他一早已經出去了。瑟瑟便托櫻子代為轉告,便出了門。
很顯然,這是一套刀法。
紫迷點點頭,「就是在小姐每日飲用的茶水裡摻有此葯。」
「你是說,在街邊賣藝?」瑟瑟凝眉。
娘親啊娘親,您真是用心良苦啊。
爹爹,你對得起娘親嗎?
您這樣做,值得嗎?
他倒是絲毫不為自己在這裏變賣箜篌感到不自在,從容地朝著瑟瑟笑了笑,道:「江姑娘,你們這是……也要變賣東西?」
「無礙,再練就是了。」瑟瑟輕笑道,「改天倒是要和你比一比,看看如今,我們兩個的武功誰更厲害。」
「小姐,你的功力……」紫迷顰眉輕嘆,小姐的一半功力都沒了,竟然還能如此淡定自若。
「好!」紫迷答道。
「娘親的身子一直很弱,她不是說,是因為隨著爹爹征戰受傷所致嗎?難道,還有別的原因不成?」
「她們沒有去處,要在我們這裏暫居幾日,你領她們到東廂房。」莫尋歡淡淡吩咐道。
瑟瑟睜眼,有淚盈于睫。
「紫迷,你說的,是我此生聽到的最不可思議的笑話。」瑟瑟冷聲道。
「小姐,璿王對您,真的沒有絲毫情意嗎?為何,他既然認定了是小姐害的伊盈香,為何還要給小姐留了一半功力呢。璿王,或許對小姐,也是有情意的。」紫迷忽然說道。
這間鋪面很大,顯然是這裏比較繁榮的一處鋪面,正對著店門的地方,搖著一個烏木架子,上面擺著一些稀奇的玩意。
「額,原來如此,是你們的風俗啊。」青梅結結巴巴地點著頭道。
「小王子,這些是什麼人?」那侍女注意到莫尋歡身後的瑟瑟青梅和紫迷,輕聲問道。
那侍女應了一聲,莫尋歡抱著箜篌,朝瑟瑟點了點頭,道:「舍下鄙陋,希望各位不要嫌棄才是。」說完這話,他徑直朝正房而去。
「刀法的名字確實好聽,可是,終究是使不出來的。」瑟瑟輕嘆道,「紫迷,你從哪裡弄來的這套刀法?」
「小姐,你真的要賣藝啊!」青梅和紫迷低聲問道,「這似乎不妥吧!
茶水?
「我認為有兩個可能,第一種可能就是,是伊盈香自己做的,想要陷害與我。不過,以我這些日子對她的了解,她的心機似乎還沒有這麼深。https://www.hetubook•com.com何況,她這次傷的很重,若不是夜無煙請了狂醫雲輕狂為她醫治,她有可能一命歸西。第二種可能就是,此事是那日在後花園試探我武功的人做的。目的就是,一箭雙鵰同時除掉我和伊盈香。」
「兩年前,夫人已經開始為小姐悄悄服用了。」紫迷輕聲道。
「說的是,只是有那樣的內功心法嗎?」瑟瑟疑惑地問道。
瑟瑟心中劃過一絲悲涼,她感激地笑道:「有勞兩位了。」
「你說什麼?損人年壽?既然這套內功心法損人年壽,娘親為何還要習練?」瑟瑟睫毛輕顫道。
第二日。
莫尋歡歪頭思索片刻,道:「這箜篌變賣出去,才只得二十兩銀子,如若我在街邊彈一首曲子,說不定也有這樣的收入。」
「何以不妥呢,難道說餓死就妥當了?還是偷盜妥當?」瑟瑟眨眨眼問道。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但都沒有自己賺錢來的妥當。
他顯然已當她是朋友了。
白日里看莫尋歡的居所,粗磚漏瓦,在日光照耀下,更顯鄙陋。她們從窄長的小巷子走出去,便來到東街。
原來那說話聲音極是好聽的侍女,有著美麗的名字櫻子的侍女,臉上縱橫交叉著幾道刀疤口令人一見,覺得極是可怖。但是,櫻子的眉目五官生的很是精緻,很顯然,之前也是一位嬌美的佳人。不知發生了怎生變故,竟讓她成為如此模樣。
令瑟瑟驚異的是,未料到這晚上黑沉沉極是沉鬱的東街竟是十分熱鬧繁華的。
瑟瑟凝視著她們的背影,心中極是疑惑,到底出了什麼事,莫尋歡的兩個侍女竟是這般樣子。
紫迷卻神色凝重地望著瑟瑟,小聲問道:「小姐,璿王不是一直都不同意你出府嗎,這次為何這般容易就將我們放了出來?小姐,我覺得你很不對勁,是不是和璿王對決,受了傷?方才在賭坊,為何一開始你連投十幾次,都投不進去?」
方才兩個侍女都抱著被子,掩著臉面,瑟瑟也都沒看清她們生的如何。此時一見,瑟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因為是異族人雜居之地,雖然這裏地段寒窘,但是,因來來往往的居民皆是服飾各異,艷麗古怪,是以,雖然這道街很是簡陋,卻也讓人一眼望去感覺到一派興盛之感。
瑟瑟見狀,盈盈淺笑道:「莫王子,不如,我買下你的箜筷如何?」
紫迷聞言,淺笑道:「小姐你倒是說說,為何世上無人能使出來?」
島國的國主稱王,所以下人們稱皇子為王子,很顯然這個女子是莫尋歡的侍婢。
「小姐,這刀法的名字叫烈雲六十四式,因為她飄逸如雲般美麗,卻又迅疾如電般猛烈迅疾。」紫迷輕聲道。
「莫王子,如今,我們都沒有銀兩,這可如何是好?」瑟瑟輕笑著問道
「因為夫人說,當年,她隨著侯爺在邊關征戰,血戰幾次,都敵不過敵方的首領。是以,夫人才習練這種武功,以求大敗敵將!」紫迷不曾說完,早已淚流滿面。
瑟瑟凝眸,賣藝,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莫尋歡的琴技那麼好,定是很多人愛聽的,如若再配上她的舞姿,應當會吸引一些人來看的和圖書
櫻子不為所覺地微笑道:「我們雖暫居南越,但生活習俗還是按照我們伊脈國的習俗來的口所以,之前都沒有準備床榻,倒是令客人們委屈了。」
「小姐,這些事夫人不讓奴婢說,因為縱然侯爺這樣,夫人還是堅信著這世間還是有海枯石爛忠貞不二的情愛。夫人她希望小姐能夠遇上。」紫迷道。
瑟瑟回眸輕笑,日光照射到她眼眸深處,仿若清潭倒影了炫目的彩霞,波光瀲灧。
「三位姑娘,請問你們是要買東西,還是變賣東西呢?」掌柜的滿臉堆笑地問道。
誰能想到,她一個千金小姐竟淪落到賣藝賺錢的這一天。
掌柜的將二十兩銀子排在拒台上,笑吟吟道:「這位公子,你的銀兩。
「紫迷,你現在就廢去我餘下的一半功力,我要習練此套刀法。」瑟瑟抬眸,清眸中劃過一絲堅決。
「這是何物?」瑟瑟奇道。
「好吧,二十兩成交。」莫尋歡轉身說道,看到瑟瑟,他明顯地一愣,好看的黑眸中閃過一抹異彩。
「小姐猜測的極是,不過這兩種可能都有。伊盈香雖然單純,但是,也保不住為了她的愛,做出一些瘋狂的苦肉計。」紫迷沉聲說道。
夜黑沉沉的,掛在天邊的月彎彎的,稀薄的微光並不能照亮什麼,隱約可見街巷兩旁的房舍黑影潼潼。拐入一道窄巷,這巷子顯然是小民們聚居的場所,極是狹窄,展開雙臂,兩手都能摸到兩邊的短牆。
黑漆滌的木門半開半掩,聽到她們的腳步聲,從門洞里走出來一個人,似乎早已在那裡等候了好久。
莫尋歡連頭也不回,朗笑著說道:「掌拒的,一百兩銀子也是不賣給你了。」
瑟瑟曼步在東街,青梅不時被路旁的稀奇玩意吸引,不時地拿起來瞧瞧。
很顯然,他也不受南越皇朝重視的,否則,也不會居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
瑟瑟她們幾人隨了那侍女來到東廂房門口,那侍女讓她們在門口等待,自己先進屋收拾了一番,出來請她們進去。
一個酷愛樂曲的人,那樂器對他們而言,是何等的珍貴。而他,竟要將樂器變賣,可見,是如何窘迫了。
她總不能在莫尋歡這裏練功,況且,莫尋歡這裏,實在不適合她練功。昨夜,他收留了她們一夜,她已經很感激了。
「你這個箜篌,這麼破陋了,哪裡值得了一百兩銀子,最多十兩,再不能加價了。你若是覺得行,咱就成交,不行,您再去別處轉轉。」掌柜的不耐煩地說道。
她沒有想到娘親還留了一套刀法,卻不肯交到她手中。
看那窈窕的身形,是一個女子,月光微薄,看不甚清她的模樣。只聽得她婉轉輕柔的聲音,從夜風中悠悠傳來:「小王子,你回來了。」
「有,夫人習練的就是!」紫迷低聲說道。
「十兩不行,掌柜的難道你看不出這是極其名貴的箜篌,當初,我可是花了十兩金子買的。這個音質極好,你聽聽。」那背對著瑟瑟的男子,抬手撥弦,清澈悠揚的聲音好似天籟般在昏暗的店裡流淌。
「小姐,這件事,你認為是誰做的?」紫迷凝眉沉思道。
瑟瑟驀然想起,去年,娘親每月都給她一包茶葉。那種茶葉她從不m.hetubook•com•com曾喝過,娘親說茶名叫「午後陽光」。她不曾飲過此茶,初飲時,覺得味道有些怪異,還以為這便是此茶本身的味道,卻不想,那茶里被娘親加了調和她體質的奇葯。
她們兩個人進來,手腳麻利地將被褥鋪到了那塊青梅正在抱怨的所謂的床榻上。收拾妥當,那侍女朝著瑟瑟盈盈施禮道:「奴婢叫櫻子,她是雅子。客人若有吩咐,就到西廂房喊我們。天晚了,你們早些歇息吧。」
那塊長長的布帛上,竟然畫滿了舞刀的人像。一個接一個,足有一百多個。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都飄逸曼妙,凌厲非凡,在昏黃的燭火映照下,咄咄逼人。
莫尋歡在一處門洞前停下腳步,那門洞極是低矮,看上去很寒酸。其實,從莫尋歡的衣著打扮,瑟瑟已經猜出他的日子過的很窘迫。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國皇子啊。
瑟瑟淺笑道:「不錯,我也是來這裏變賣物件的!」
瑟瑟凝眉,淡淡說道:「我們沒有對決,而是他懷疑是我刺殺的伊盈香,所以,廢了我一半的功力。」
「好,就賣藝!」瑟瑟點頭說道,「我雖然不如公子技藝高超,卻會跳舞,不如我們一起,如何?」
*
「對不住了,掌拒的,我的箜篌不賣給你了。」莫尋歡道。
「是娘親留下的,那這套刀法是可以習練的了。可是,我還是覺得這些動作都不連貫,根本無法做到。除非,除非能夠逆轉真氣。」瑟瑟凝眉道。
夜無煙會對她有情意么?縱然有情意,又如何?她是不屑要的!她絕不要像娘親那樣偏執。
不管做什麼,縱然被別人瞧不起,莫尋歡似乎都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青梅正在嘟嘟囔囔抱怨,門帘一掀,先前領她們進來的侍女抱著薄被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侍女,抱著鋪床的褥子。
瑟瑟著實想不通。
「是和受傷有關係,但最大的關係是因為夫人習練了這套刀法和內功心法。這種逆天運氣的心法,有違天理,所以,會損人年壽。是以,夫人才如此早衰,也正因為如此,夫人才不肯將這套心法和刀法傳授給小姐。」
「小姐,你的功力損失了,不是壞事,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紫迷沉吟片刻,似乎是下了決心一般,伸手從貼身衣衫里掏出來一卷素帛,遞到瑟瑟手中。
「廢了你的一半功力?」紫迷怔了一下,氣憤地說道,「夜無煙憑什麼懷疑是小姐做的。等等,伊盈香不是自己想不開,而是被人刺殺的?」
「什麼?」瑟瑟驚異地瞪大眼睛,「可是,娘親若是習練的這種內功心法和刀法,為何教給我的卻不是?」
瑟瑟伸指指著素帛上的一個人像,道:「你看看,這第一式「拈花嗅蕊」,就行不通。你看,第三招,是一刀前刺攻敵人面門,那麼,對方必定要後退避讓。而第四招卻是攻敵後心。你想想,使刀者,怎能在瞬息之間由第三招變為第四招?就算是用我的新月彎刀,也不可能。新月彎刀柔可繞指,可以從任何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但,人力畢竟是有限的,不可能從敵人前方瞬間轉到後方。所以,第三招和第四招是無和-圖-書法連貫的。還有這後面的第十招和第十一招,中間也必須再加上一招,才可以做到。所以,這套刀法,雖然姿態楓逸曼妙,卻並非殺敵致勝的刀法,根本不能用。這叫什麼刀法?」
瑟瑟指了指青梅捧在手中的首飾,道:「用我的首飾換你的箜篌,你覺得怎樣?」
青梅低頭一看,自己正踩在一大塊實木扳上,她不可置信地挑眉道:「這是床榻?小姐,莫尋歡不是王子嗎?怎地貧困潦倒到如此地步,連床榻也沒有,要我們在地上睡。」
那名叫雅子的侍女倒沒有疤痕,生的俏麗溫婉,一說話便盈盈淺笑,很是招人喜愛。只是細心的瑟瑟發現,雅子的右手失去了四根手指。
莫尋歡的俊臉在清空麗日下,越發清俊純凈,水墨氤氳的眸中笑意淺淺,望著瑟瑟時,隱隱透著幾分熟稔和頑皮。
「這些你為何不早告訴我!」瑟瑟閉眸,只覺得胸臆間湧起無法言喻的酸楚和疼痛。
瑟瑟點點頭,道:「若有機會,我會將此事查清楚的。」
紫迷抬手指著地面道:「怎地沒有床榻,那不就是嗎?」
折騰了一晚上,青梅早困了,躺在褥子上,便呼呼睡了過去。
「小姐,夫人在一年前,已經尋到一種奇葯,配合這種奇葯習練此內法,便不會損人年壽。是以夫人才將此內功心法和刀法留給了我。說是若小姐需要,就交還給你。如今,小姐內力損失過半,不如就廢掉現有內力,自今日起,就習練新功。」紫迷輕聲道。
兩人一前一後從店裡走出去,那掌拒的目視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撇唇笑:「哼!兩個瘋子。互相交換,不還是一樣沒銀子!」
瑟瑟望著紫迷布滿了深深憂慮的雙眸,輕嘆一口氣。她知曉,紫迷和青梅不同,紫迷有武功,又極是細心,有些事情,終是瞞不過她的。
她從璿王府出來時,身上分文沒有。只有昨晚從北斗和南星那裡搜刮的十兩銀子。而她,昨日聽聞了娘親的事情,更是不願回府向爹爹要銀兩了。那個家,她也是決意不回去了。
店裡倒很寬敞,就是光線很昏暗。那邊靠窗的櫃檯邊,一個身材挺撥的男子正抱著箜篌和掌柜的討價還價。看那粗布鄙衣,不是莫尋歡還能是誰。
在一處變賣珍珠項鏈的鋪面前,瑟瑟停住了腳步。
「櫻子,我們要在這上面睡嗎?沒有床榻嗎?」青梅問道。她本來背對著櫻子,此時轉過身來,見到櫻子的模樣,忍不住捂住了嘴,才沒有讓驚呼聲逸了出來。
「小姐,你竟還有心思說笑!」紫迷凝聲道。
她將素帛展開,平鋪在紅木小桌上,藉著昏黃的燭火,細細看去。
莫尋歡低眸看了一眼箜篌,伸指撫過箜篌的鳳頭,黑眸中暗含一絲不舍。
青梅在屋內轉了一因,一雙黑眸滴溜溜亂轉,忽而說道:「小姐,怎地連床榻都沒有?這可讓我們在哪裡睡?」
瑟瑟和莫尋歡來到大街上,一時間,方才的抑鬱心情已然風吹雲散。
屋不大,極是簡潔,除了一個紅木低桌和幾個小小的椅子,再沒有別的擺設。看上去空落落的,果然極是鄙陋。
只要她在璿王府過得好!瑟瑟嘆氣,沒想到,臨終前,娘親還對她和夜無煙的婚事抱有希望https://m.hetubook.com.com
但是,兩人倒都沒覺得是多麼丟人的事,雙目對視,彼此眸中都漾著清淺的笑意。
瑟瑟伸指輕輕撫上素帛,望著那一道道人像,似乎看到娘親高貴清冷的容顏。心中,猝然生出一種尖銳的痛。
這個東街,算是漢人和異國人交易的一個市場,有訐許多多的鋪面就擺在街道兩旁。
瑟瑟因為決意要習練「烈雲六十四式」,所以便決定暫時不出海,先到一個僻靜地方居住。將身上的首飾變賣一下,應當也能換些銀兩租一處僻靜的院落。
天很黑,瑟瑟看不甚清這女子生的如何模樣,不過單憑她低婉柔和的嗓音,便可以猜測她定是溫柔美麗的一個女子。
莫尋歡聞言,睫毛眨了眨,唇角輕勾,發出一陣清越的朗朗笑聲。
瑟瑟點點頭,低聲道:「因為刺殺她的人,用的也是銀針暗器,而夜無煙,早已知曉我便是纖纖公子,是以,他認為是我做的!」夜無煙終究是不了解她,難道她就是那般狠心的人嗎?
「小姐,你知曉夫人這兩年為何身子衰退的如此快速嗎?她本是有武功內力的,卻如此早逝,小姐不覺得奇怪嗎?」紫迷抬眸道,黑眸中隱有淚影。
瑟瑟斂眸苦笑,都已然發生的事情了,既然無法彌補,何以要煩憂啊!
當下,瑟瑟拉了青梅和紫迷走到店裡去。
「奇葯,什麼奇葯?」瑟瑟凝眉問道。
「你的箜篌,當真要賣了?」瑟瑟輕笑著問道。
櫻子和雅子見她們再無事,便邁著碎小的步子退了出去。
「這是夫人年輕時無意得的刀法,她在臨終前交給了奴婢,叫奴婢在適當時候交給小姐。夫人說,如若小姐在璿王府過的很好,就不要把這套刀法交給你。既然小蛆離開了王府,紫迷覺得是交給小姐的時候了。」紫迷輕聲道。
莫尋歡畢竟是皇子,就算是島國皇子,也不至於如此貧困吧,貧因到要居住到這種喧鬧鄙陋蕪雜的地方。而且,別的皇子好歹都是侍衛侍女前呼後擁的,走到哪裡也有幾個侍衛追隨的。而莫尋歡,貌似走到哪裡都是一個人,也不見有侍衛保護他。倒是有兩個侍女,卻是一個毀容,一個殘廢。
瑟瑟雙眸一亮,極是震驚地看完這套刀法,忽而輕嘆道:「確實是一套好刀法,每一個動作和招式都很完美。只是這樣的刀法,我不相信世上有人能使出來。」
莫尋歡揚眉,他似乎沒料到瑟瑟是會跳舞的。但是,這又有何奇怪呢,眼前這個縹緲靈動的女子,就連投壺都能十射十中,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呢!
那掌柜的被清音所惑,伸出兩個手指,道:「再給你加十兩,二十兩,不行的話,你就到別處。」說完,掌鉅的便起身過來招呼瑟瑟。
「我給你加價,三十兩如何?四十兩呢?」掌柜的伸著四根手指朝著莫尋歡的背影喊道。
「小姐說對了,這套刀法若要習練,必須配以一門奇異的內功心法。這門內功心法和中原各國及各大名家習練的內功心法有所不同。此內法是逆天運氣,進展神速。小姐,你看看,這些不連貫的動作,若是使刀者能夠自如而迅速地逆運真氣,再配上新月彎刀的柔可繞指,便可以將這些不可思議的動作從上一個迅速變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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