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前奏

「沒事。就是頭有點疼。」顧朗笑道,歪了歪頭,「要不你幫我揉揉?」
「什麼都聊。」安然來看她,秦小曼高興地不得了。當年安然懷孕時看她整個人憔悴的模樣,吃什麼吐什麼,為了保證營養,還必須強行吃下去。把她嚇得可不輕。好在前幾天去做了產檢,醫生說很好。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害怕、忐忑。她有些憂愁地看著他,「顧朗,我是不是太幸福了?」
南汐絕看了下流血的手,漠漠地看著她,轉身去關火,「湯好了,端過去吧。」
南汐絕將洗乾淨的菜撈上來,放到案板旁邊。他一靠過來,安然拿著菜刀的手一頓。
「小然,嫁給我吧。」南汐絕慢慢說道。
秦小曼略一猶豫,就走了過去。
安然對於南汐絕尾巴似地跟著她十分惱火。無奈礙著在小曼家做客,也不好發作。
「怎麼了?」顧朗看她不說話,刮刮她粉|嫩的小鼻頭,逗她開口。
安琳琳小心地碰了下秦小曼的肚子,「可以都要嗎?」
廚房裡一時沒有人說話,火苗的呼呼聲,湯咕嚕咕嚕地冒泡聲,還有洗菜時「嘩嘩」的水聲。混合在一起,漾著家的溫馨。
「阿姨,我來吧,您去歇著。」聽到南汐絕的聲音,安然的背僵了僵。深吸了口氣,接著低頭切菜。
顧朗幾乎得m•hetubook.com.com罪光了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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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爸媽開車去了老家,接秦奶奶來參加婚禮。秦小曼被顧朗拉走去照婚紗照了。
安琳琳扭捏了下,大著膽子說道:「媽媽說你這樣風流的人,生的兒子也不是好貨。琳琳才不要呢!不過,」她疑惑地看著顧朗,又看看秦小曼的肚子,「生寶寶的是鰻魚啊。」
「誰啊?」秦小曼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從顧朗身上起來。
安然氣結,這個男人,就是有能耐轉移話題。
安然心裏難受。他這樣又算什麼?當年她倒貼上去他都要把她推開,她安然也是眾人捧得高高的大小姐,獨獨在他面前,什麼都不是。安家出事時,她去求他,結果呢,他從春情迷漫的房間里走出來,才剛剛碰了其他的女人,就讓她「伺候」他!懷著琳琳時,夜裡想他想得骨頭都疼得時候;琳琳會開口叫爸爸的時候,他又在哪裡?是誰,榨乾了她所有之後,棄如敝履,還要甩下狠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不是!」C夫人抹抹眼淚,「人家看著他告訴我們寶貝兒子恢復正常的份上,自告奮勇地給他做衣服,誰知,他說他媳婦懷孕了,不要收腰的。嗚嗚,你看看這婚紗上的腰身可是人家費了好大功夫做的www•hetubook•com.com,看著魚尾褶,最掐腰了,可是整個的亮點。他這麼,太不尊重人家了啦!」
得知秦小曼即將和顧朗結婚,而且還是奉子成婚。安然果斷地收拾了行李牽著女兒找閨蜜去了。南汐絕小心翼翼地阻攔了一下,終究還是只能看著她和琳琳一大一小上了車。讓他難過的是,琳琳興高采烈地上車后,都沒跟他這個做爸爸的告別。水汪汪的眼睛里閃的都是兩個字「鰻魚」!南汐絕的心都要被嫉妒的焰火吞噬掉了。
「那又如何?」安然比他更漠然。你知不知道,讓我傷心難過的不是我們之間扯不清的糾葛和誤會,而是,你就真的狠得下心來傷害我。
安琳琳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仰著臉捂著自己的眼睛喊道:「鰻魚,有客!」
秦小曼彎腰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是啊,到時候就可以跟你玩了。琳琳,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C夫人擦乾眼淚又重新紮進工作室。她要讓顧朗看看她作為一個藝術家的執念!
南汐絕沒說話,只是更緊地抱住了她。
「你明知道我們中間有誤會的。」南汐絕終是不死心,追加了一句。
「阿嚏!」整整一天,顧朗的噴嚏打個不停。他揉揉鼻子,繼續寫著請帖。
安琳琳繃著小嘴不說話。
安然www.hetubook.com•com就幫著顧母準備晚上的飯菜。顧母因為家裡有喜事,又有客人到來,高興地緊。
「沒事,飄吧,我在下面接著你。」顧朗情意綿綿,不巧又不識好歹地過來打擾。
「寶貝,顧朗難不成看不上你的作品?」陳父大為不解。
「我愛你。」
「你年紀大關我什麼事?」安然去掰他的胳膊,無奈撼動不了絲毫,只好繼續逞口舌之快,「你老了,我還年輕。和我結婚,不怕我毒死你,捲走你所有的財產?我現在跟著你也只是利用你,好讓我和琳琳過得好一點。你別忘了,我可是嫁過人的。現在心裡頭還裝著個死人,永遠忘不了他。你要我嫁給你,圖什麼?」
陸若最近忙的腳不沾地。顧朗一個電話吩咐過來說要把求婚宴直接改為結婚宴。可憐他和陳辰忙活了好一陣子,弄得要多浪漫又多浪漫,這會兒又得從粉色系列的少女風改為端莊大方的正式版。更可恨的是陳辰三秒一嘆息,明明嫉妒的要死,非得做出顧朗幸福就是他的幸福的模樣,看著他肉痛的模樣,陸若就心裏抽的慌。兩人一個負責整體構架,一個負責室內重修。對比圖紙時,陸若一時不慎勾上了他的肩,被陳辰惱怒地打開了手,士可殺不可辱的凜然眼神喲,陸若滿腔怒火燒啊燒,全記到顧朗m.hetubook.com.com頭上去了。
安琳琳鬆開了手,眨眨眼睛,笑得狡黠:「爸爸。」方才安然一直抱著她不讓她往秦小曼身上撲,這會兒她靠過來,好奇地看著秦小曼的肚子,「鰻魚,你肚子里真的有寶寶了嗎?」
桌上攤了一大堆紅底金邊的喜帖,顧朗正在一個個寫著被邀請人的名字。秦小曼打量著他的字,明明是軟筆寫出來的,卻有種力透紙背蒼勁有力的感覺。
正在沙發上和安然聊天的秦小曼擔心地走過來看他,「你是不是感冒了,要吃藥嗎?」
安然抬起頭來,訝然地看著他,他身上圍著顧母方才圍得粉色圍裙,手上還是濕的。一身隨便地站在廚房裡就說這種話!她皺了皺眉:「有病啊!」
顧朗的臉已經全黑了。一口白牙咬得吱吱響。忍了,不和那種女人一般見識。可是,他委屈地一撇嘴巴,「老婆,有人侮辱你未出生的兒子,怎麼辦?」
渣滓!安然心裏暗罵了一句,眼眶轟然一熱。你說愛我,當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總是不在。安然拉起他的一隻手,狠狠咬了下去,滿嘴的腥咸,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擦了擦嘴角,「南汐絕,你再做這種事,我發誓,你再也找不到我!」
秦小曼憂愁地望著他,喃喃道:「是啊,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可怎麼辦好。」
顧朗扶著她的腰,和_圖_書慢慢地扶著她坐自己腿上,「怎麼這麼說?」秦小曼將頭靠在他肩上,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這裡有點飄。」
秦小曼幫他揉著太陽穴,顧朗便丟了筆,將她圈自己懷裡,將臉貼在她已經微微隆起的腹上,「聊什麼呢,不累啊?」
顧朗「哈哈」大笑,將她從地上撈起來抱進懷裡,「好,都有。男孩就給你做老公好不好?」
「這個,」陳父想了下,「寶貝,要不你還是再做件吧。怎麼說,當年要不是他,我們兒子怕是也不會這麼健康的成長。這次顧朗開了口,你就委屈點吧。」
「那好。南子啊,這幾年多虧你在外頭顧著我們朗朗。」顧母擦了擦手,滿心歡喜地打量著南汐絕,兒子爭氣,兒子的朋友也爭氣,人長的帥有本事不說,對妻子孩子也好。她將圍裙摘下對安然說道:「安安,有不懂得叫我。」便出去了。
「我是認真的。」南汐絕從後面抱住她,聲音低沉,「我都這麼大了。琳琳也不小了。」
「啊!」陳府,陳辰的媽媽C夫人糾結地捧著剛做好的婚紗尖叫。「怎麼了,Honey!」陳父忙放下手頭的工作過來看自己的老婆。C夫人埋頭在老公懷裡抽泣,「親愛的,顧朗欺負人家。人家花了這麼多功夫給他媳婦做的婚紗,他剛才打電話,說,說,嗚嗚!」C夫人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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