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又呆了呆，隨即移開腳步，要待逃離。嘴角淺勾，迅速的，已一手把她按壓在他的胸膛上，另一手抬起，捂住了她的嘴。

他便空了一手下來，把她攬住，一手繼續擦拭著。

微嘆了口氣，抱著她坐落。依在牆上，把她圈在懷，臂一展，已把那跌落在地的浴巾撿起，扔到她頭上。

她一下緊張了，踮起腳，毛手毛腳往他的頭上亂摸一遍。

懷裡的她嬌嬌小小，他忍不住微微哼了一聲，斥道：「小矮子。」

「告訴我，你想逃到哪裡去？嗯？」勾起她的臉，下巴抵上她的額。

悠言惱了，倒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頭一仰，卻瞬間撞上他的下巴。

偏偏還願為這個女子，連命丟了也不覺可惜，心甘命抵得，亦，一如往日。httｐs://ｗww•het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m

「什麼叫小高子？」想起她剛才的話，嘴角微揚，道，分散她的緊張，也分散自己的渴望。

四年了，你瀟洒而過，今日，你想回就回。你怎能！！

該死，這樣的自己，真是該死。

可惜，對她，他從來不是君子。也不屑。在車上便暴動的慾望在黑暗裡迅速升了溫，燎成原。

所有的冷靜一瞬褪散。淺吼，低沉的從他的喉間逸出。他俯身，吻上她的唇。

想把她狠狠帶進懷中，卻怕嚇了她。

她是160多的身高，他較她高了20公分。往日就愛笑她小矮子。

不易怒，因為曾經痛過。當痛到最痛，其他的便不過如尋常巷陌，不值一曬。

當日在茶水間，只求一個吻，和_圖_書此刻竟渴望他抱她，像在廬山大火后的那個晚上，他的所有冷靜蛻成狂熱，給了她最熱烈的疼愛，以此確認他的她不曾差點便命喪在那場可怕的大火中。那晚，他賦予了她生命新的意義，從女孩蛻變成他的女人。只做他的女孩，他的女人。

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想推開，卻無力，他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她只想去承接，不願放開。

黑暗。誰成就了黑色，黑色又成全了誰。無法看見，焦距消失了，距離也彷彿突然消失了。他與她，彷彿回到昨日。

她依在他肩膀的重量，漸漸沉了，頭瞌下，唇不小心印到他頸側。

悠言一顫，睡意頓消。

四年。言，你怎麼可能還純如白紙，一如當日。又或者，從相識伊始，你便不是我眼中和圖書的你。

掬起她的發，他皺了皺眉，手上用力，再不猶豫，把她扯進懷裡。

她小腳丫上水滴尚未淌干，那水珠滑到他腳上，涼意，二人相抵的肌膚，溫熱，那一溫一冷，耳畔是她的呼吸，他的心便一下緊了。

她的吹息細細，她的芬芳，便盛放在他的大掌里。

「我做嘛要逃，該走的是你，非禮勿視。」抬手輕擦去眼角的濕意，強自鎮定。

她繼續怔呆，又甩了甩腦袋，抖了他半身水珠。

他居然問得一本正經，悠言呆了一呆，甩了甩腦袋，濕潤的髮絲又落了他滿身水花。

她想，她的貪心可惡，最後會像故事里那不知饜足的漁夫，願望成流沙，只餘一海泡沫。

「我不是小矮子，你才是小高子。」

頭頂傳來他悶哼的聲音。

到底和-圖-書是有過最親密交纏的戀人，從她的肌膚，她的溫度，傳來的她的緊張，這個信息，他收到了。

「小矮子。」黑暗裡，低沉的嗓音逸出，伴隨了淺淺的笑意。

有人呆了數秒，然後徹底變了結巴。

二人也不出聲，安享這不易的寧謐。

「我，我，我——」把她放下。

這算是她的挑逗么？

不顧她的掙扎，重瞳微輝，抱緊了她，大步往前，一直走到牆壁的位置，把她抵在牆上，畫地為牢。束縛了她的所有出路。

挑眉，在她頭上敲了一記，道：「就不能安份點嗎？」長指按上浴巾，幫她擦著濕發，一下一下，像那些年月一樣。

她大惱，腳丫赤著踏上他的腳掌。

他，對她，還有著感覺，她知道。如若，這個夜，亂了，那麼，所有人都回不到httｐs://ｗww•hｅｔuｂoｏｋ•coｍ.coｍ原點。眼角，慢慢濕潤，當他的手捧起她的臉。

他的指，像靈動的魔法師，慢慢她放鬆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偎依到他的懷裡深處去。

然，一旦念及懷中這副軀體也曾在遲濮的身下輾轉，盛放到，嫵媚。不屑，恨，怒氣，便如那瘋長的枝椏，一下撐破了雲叢。

她吃了一驚，寸縷未著的身子偎上他的，肌膚溫熱相觸，她開始抖。

「怎樣，有沒有撞著？你，那個，頭低一點。我看看。」

「這裏漆黑一片，即使我想視也無法。」他淡淡道。

氣息，互相纏繞。該為她拾起浴巾，把她裹成一粽子，就像她在他手上做的那樣。

悠言無法尋得一字半語去描繪這刻的感覺。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她知道，她渴望著他。可是，不能。與自己說好要放開他，讓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