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話 他訂的旅館

他的淚水,跌落在那桌上。「沈拓,為什麼挑了這個時間來告訴我?」
「哦,侍奉也出來了。」
下了車,悠言很是驚訝,揉揉眼睛,又環了四周一遍。
悠言呆了呆,調皮一笑,眼睛晶晶的亮。
「有人把我的電腦都翻爛了,我能不領會意圖嗎?」他微嗤。
「。。。。。。」
車上,顧夜白報了地址,悠言便安靜地枕在他肩上,平日那像小鳥似的話匣也藏了起來。
他沒說什麼,只是摟緊她,銳利的眼,巡視著窗外的景緻。
也讓他在剩下的時間里,無盡的後悔和疼痛中去追憶那曾經的似水流年。不意會在這裏看到悠言。廬山是她的心結,他知道,總有一和圖書天,他們會在這裏相遇。卻沒想到她身/邊多了一個人。
顧夜白挑眉,兩指捏上她的俏鼻,「是你說的,我沒想怎樣。還是說你想我怎樣你?」
也許是她的眼睛太過晶亮,剔透的美麗,淡淡的燥熱劃過他的心頭。擁緊她,朝前面的燈光闌珊走去。
沈拓輕笑,一字一頓,語音沙啞卻飛揚。「我要你娶回你的舊情人,完了心愿,卻一輩子痛苦。」
悠言臉紅了紅,男人卻目光灼灼盯著她,憋了很久,終於急道:「色胚子,你想怎樣?」
這家小舍,因臨近那聞名的景緻,也取了一樣的名字。旅館建在山腰矮處,林蔭馥幽,在山石嶙峋,枝藤繞和_圖_書蔓中,風景獨好。車子無法上去,兩人要步過一段石階小徑。
「原來你之前是訂了這裏附近的旅館。」
月照松林。
「。。。。。。」男人的嘴角有點抽搐。
前年,王璐瑤問了他那個問題。他微笑著告訴她。在他娶遲箏的時候,他以為他還愛著王璐瑤,實際上,遲箏的死,終於讓他知道,不管在遲箏生前,或之後,他的心裏,便只有一個女人。他的妻子。王璐瑤也因此病倒。沒有告訴悠言他和王璐瑤之間名存實亡的關係。就讓他與她的女兒一直這樣恨著他吧。直到他死亡。
他微微蹙起眉。那男生的眉眼太過清冷,一瞬,他還以為看到當年的https://m•hetubook.com.com沈拓。但那眼角眉梢卻是對身/旁女子的寵溺和愛惜。這點,他可以篤定。原來,他的女兒已經長大到可以擁有一個情人的時間。但這些,她不會跟他說。只是,看到他們緊密擁抱的樣子,他心裏還是有點異樣的情緒。拿出手機,撥通Susan的電話。都說,父親是女兒前世的情人。嫉妒了嗎?呵呵。
「你提上你自己就行。」
耳畔,她的聲音卻蘊了幾分興奮。
「小白,行李重么?」
他微曬,淡淡提醒她的走神。「剛才不是報了地址么?」
那觸感柔膩,他心裏微微一動,嘴邊的笑意更漾開了些。確實,有點想對她怎樣了。
數秒后。
他挑hetubook.com•com眉,嘴角卻揚起絲點笑。自踏進這裏,她就神識恍惚,知道她為父母的事情抑鬱。現在,她的眉間清朗些許,他還求什麼。和她一起走過差不多兩年了。不像龍力說的女人得隨時換,保持新鮮。他對她,似乎是越陷越深。能讓她開心,是讓他愉悅的事情。
「還好。」
「路悠言!」
「真的不重?別死撐,我不笑話你。」
「怎麼辦,顧夜白,我又想親你了。」
「怎麼個侍奉法?」她要侃,他奉陪就是。
「如果不重,要不,你背上我?」
那天以後,他再也沒聽到過那男人的音訊。但那個男子,他知道,他要活著,必也一生精彩。實際上,他比自己更配得上遲箏。遲箏的和-圖-書忌辰前,他沒有碰過王璐瑤;那以後,他也再沒碰過她。王璐瑤等同守了一輩子的生寡。他曾讓她離去,但她哭著求他,不惜以死相脅。他們便這樣一起生活了多年。一起,但愛與不愛,卻是自知。
「路泓易,你配不上遲箏。」
他話裡帶了點邪氣,悠言一愣,羞憤,但想到他的好,心裏一甜,瞪圓了眸,飛快往四周打量了下,踮起腳,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我幫你提點,兩個人的份,哪能都讓你提?」
那年的靈堂,他追問那個邪魅的男子。如果,他早一點知道,那麼,他絕不會再接納王璐瑤。
悠言一笑,又低低求饒,「好嘛好嘛,我不敢了,乖乖侍奉你,不溜神兒也不冷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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