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傳來的水聲漸小。

眨眨了眼睛醒來，悠言習慣性地伸手摸向枕頭的另一側，卻只有一手空氣。

當他的手把她身上最後的障礙也褪下，露出光潔細膩的腿根，她的聲音如蚊吶，抖得不成模樣，「小白，燈。」

十指緊扣，他挺身進入了她。

她被打橫抱起，放到床中央，任他主宰。

他苦笑，他並不比她好受多少。他要她成為他的，想把自己埋進她的最深處，不管情還是欲早已蓄髮。她的疼痛和推拒卻讓他只能忍，一下一下吻著她頭上薄薄的汗，低聲哄她：「言乖。」他的汗混著她的汗，迷離又和_圖_書熱灼。他聲音里的隱忍，她心疼了，湊起臉去親他的臉，他的唇。他的回應，是狂烈。明明滿室黑暗，她卻似乎突然看清了他眸里的光芒，溫柔愛撫，卻堅定，不容她逃脫。

耳邊，是他失了控的低吼，他深深進入了她，隨著他的掌控，疼痛卻又奇妙戰慄的感覺迅速吞沒了她。

不對，不是一夜。

他帶著一身沐浴后的清爽，托腮淡淡看著她，嘴角笑意帥氣迷人。陽光，投映在他的臉上，似乎要在瞬間按下快門，把這一刻定格住。

陽光從窗縫映入，西斜了的餘輝。她記得，當他把她https://m.hetubook.com.com抱進懷中細細親吻，終於肯放她入睡的時候，窗外陽光白絢，已是中午。他們——她的臉燥熱得不像樣。

她的臉被迅速勾起，她被迫跌入他的瞳里。從沒看到過他的眸這樣的深和暗。

遲濮的現在，也是她的未來。到遲濮出院的那天，她也做了個決定。

四年了。她離開了四年。

明明想狠狠欺負她，卻暫時抑了，他笑得邪魅，「要亮一些是嗎？言也想讓我好好看一看你，嗯？」在她睜圓了眼的一剎，他探臂熄滅了那原本便昏沉曖昧的燈光。

他後來做了一個決和*圖*書定，那是關於離開，毫無徵兆。

在醫院看護他的那些天里，她想了很多。也許是一生中想得最多的時間。

有什麼變換了，又有什麼還依然。

也沒有想，把被子蒙了頭再睡，手臂橫落在胸前，觸手生膩。她猛地坐起身來，被子從肩上滑下，她的身子寸縷不著。上面青青紫紫糜亂的痕迹刺眼，分明。昨晚一|夜|歡愛的情景湧上腦袋，她撫住臉，羞澀到極點。

那疼痛比腹上的還要更疼一些，悠言忍不住低叫：「好疼，你出去。」她掙動著身體，說著她的不願意。

她嚇了一跳，趕緊鑽進被子里，屏住了呼吸和_圖_書。直到——被子上的壓力大了。她伸手去扯，沒持續幾秒，便徹底潰敗。被子被拉開。

如果她這一輩子註定是他的，或者說他一定要她成為他的，他為什麼還要等？

她坐在城市的公交上，任風景站站駛過，從相識最初，到那個一生中最美麗的黃昏，錯過了早晨和正午的黃昏，他嘴角的笑意似乎還沒有凝成時間。

比想象中更美好千百倍。她的肌膚，她的淺吟。他緊緊抱著她，把她的身體陷進自己的懷中去疼愛和佔有。

曾經深愛。回憶的畫面不是幻覺，嗯，曾經和一個人這樣愛過。卻終於沒能畫上句號。廬山回來不和_圖_書久以後，新學期也是最後一個學期，表哥遲濮心臟病發。

這一刻，他只想把她據為己有。橫樑跌落一剎，她悲傷的眼，在計程車上，她說她忘記了自己的傷的呆愣。戰慄和疼痛，還有迫切的想要肯定她還在的情緒，瞬間爆發。他不想再等，不想再忍。

潔白的床，散亂的發，羞澀卻清澈深情的眸，那是他深深疼愛著又珍惜了兩年的女孩。他想過要等，他也願意為她等。卻最終功虧。

「小白，小白。」她慌亂，環在他肩背上的臂，顫抖著卻不由自主地緊了。

城市的燈光，和四年前離別的時候好像沒有多大差別。聽說，不夜天也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