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當時年紀小
第八章 進侯府

我定了定神,捏著嗓子學微微的撒嬌聲音:「景垣哥哥……」於是昭文世子面上的肥肉跳動的更加歡快起來。
微微比了兩個手指頭。
直至我被扔進昭文侯府家轎的那一刻,我依舊沒有弄清楚,當今偉大的皇帝陛下他到底是站在那一邊?
我端坐在床頭看著他。
月小哥頓了一下,旋即伸手攀上我的腰肢,嗲聲道:「我來教你規矩,若輪進門,我比你還要早上幾個月。」
可憐啊可憐,我忽然好同情自己。
「……」我一頭霧水,傻愣愣的盯著他。
「噗嗤」任墨予笑出聲,而後竟爽朗的大笑起來,我被他笑的毛骨悚然,抱著肩膀看他在月下發狂。
小月子遂不再騷擾我,只是給我準備了滿滿一桶花瓣浴,臨走前在我耳邊軟軟的說了兩個字:「別怕。」
時間彷彿凝滯在這一刻。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野豬是吟著詩詞踏入我的卧房,我沒點燈,漆黑的夜色中他的眼睛綠幽幽的放光,如同飢餓的野狼。
靜立半晌的任墨予忽而嘴角一扯,瀲灧笑道:「我哥就好這口兒,你們添什麼亂,都退下吧!」
然而只是一瞬,他起身,跪拜,接旨,未做任何反駁。
對於侍寢這件事情,我其實很是模糊,同秦延之同塌而眠四月有餘,所做的只是床榻分你一半,另外就是晚上有時陪他起夜,可是那任景垣顯然並不會滿足於此,我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危險信息,於是,將將踏入昭文侯府,我便故意支開微微,以望她能速度去向任和_圖_書墨予求救。
大概是我盯他的時間過長,那美男竟俯下身,飽滿的朱唇微啟,慵懶中帶著一絲性感,他緩緩向我吐出一口氣,軟綿綿的一句話:「奴家姓月,名傾顏,跟雲公子一樣。」語畢伸手去褪我的衣衫。
「你……」我撫額,原來此位仁兄乃前輩,男寵中的翹首,騷包中的頂尖,在下甘拜下風。
微微大概有些被嚇到,一直縮在我身側。
我打了個哆嗦,一骨碌爬起來縮到床側,瞪眼道:「你是哪裡冒出來的?」
翻來覆去挨到傍晚時分,微微一去不回,任墨予音訊全無,秦延之已經不抱希望,他一個文弱書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最重要的是有道聖旨壓在頭上。
若是只聽秦延之的一面之詞,小皇帝顯然是偏愛太傅秦家,先是寧死保下秦家獨子,而後又派暗衛保護秦府,方方面面顧全周到。
「哇……」野豬兄哭了。
「你絕對是上面的那位,秦延之才是下面的……哈哈哈……」
只可惜……是個男人。
一定不能讓爹爹他們知曉。
「小美人……」任景垣閉眼很是享受的抽了抽鼻子,而後搓手撲了過來。
我,落雲山寨雲郁野寨主的長子……不對……是長女就此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侯府搶了。
……
他起身拍拍我的肩頭,笑的狡詐:「子寧小弟,有前途,壓完太傅之子再壓世子,你進步了!」
「什麼?」
那一刻,我看到秦延之手中的茶盅歪倒在桌面,淅淅瀝瀝的茶水灑出來,流淌到地面,氳出一和-圖-書片水漬。
……
任景垣眼淚汪汪,感激涕零,握著弟弟不撒手。
我目瞪口呆,昭文世子卻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他俯身在我耳邊調笑道:「我叫任景垣,你可以叫我景垣哥哥。」
以往都是山賊搶人,而今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任墨予沖我挑了挑眼梢,將哥哥扶到門□給那幫家丁,又低聲囑託幾句,方才回了屋。
「嗯!?」他挑了挑眉毛,牽動臉上的肥肉跳躍起來。
任墨予又說:「大哥,月公子吵著屋內鬧鬼,這會兒整個後院被他鬧得人仰馬翻,您還是過去瞧瞧吧。」語畢便來扶自家哥哥。
我忍了忍,沒忍住,伸手呼啦扯下他的衣服,在他性感的鎖骨上摸了一把,捏著聲音道:「傾顏哥哥,你好壞奧,就知道脫人家的衣服……」
「世子今晚寵幸這小子倒是蠻劇烈的。」
我轉頭望著他那肥胖的嘴臉,勉強吞咽口唾沫,問道:「那啥……微微是你們昭文侯府出來的,可否帶她一起回去?」
昭文世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繼續翻白眼,呻|吟聲劇烈無比。
彼時任景垣在我身下掙扎呻|吟,我穩噹噹的坐在他挺立的大肚子上,任墨予靜靜的立在門外,身後是幾個嘴巴張成鵝蛋大的家丁。
人至賤則無敵!
月傾顏渾身抖了抖,收回手,噗嗤一聲笑出來:「學的真快,看來不用我教了。」
他勾著唇,笑意盈盈,雙手柔若無骨,如羽毛輕掃全身。
我伸手拍拍他肥嫩的面龐,柔聲哄道:「景垣哥哥乖和-圖-書奧,奴家伺候你睡覺。」
最終,我跟微微同時被帶離秦府,臨出門的那一刻,我還回頭望了一眼,秦延之依舊俯首跪在地上,雙手高高將那道聖旨舉過頭頂。旁邊的蝶衣表妹倒是哭了,不過我敢肯定她是喜極而泣。小書童雙手合十,默默頌揚他所知曉的所有神明。
「雲公子……」來人開始動手扒我的衣服,配合他的聲音,節奏平穩,動作輕柔,一看就曉得是扒慣人衣服的主兒。
一語點醒夢中人,眾人立馬義憤填膺,想要衝過來捆綁我。
搶花魁,那是風流儒雅;搶男寵,便是有傷風化。
我後退,捂胸,鬱結道:「誰跟你一樣,我可比你男人多了!!!」
誠然,我是有那麼一點點怕,可瞅著他那千嬌百媚的桃花眼,我悟了。
「你懂什麼,世子爺就愛這麼勁爆的!咱在外面守著就是,別壞了主子雅興。」
我窘了窘,實在不理解飢餓同侍寢有何聯繫,大伯二伯搶來的嬸嬸都是好吃好喝供著,依舊時常一哭二鬧三上弔,這要是敢餓著,估計就直接跳崖了。
並且那聖旨下的也真是快,這邊昭文世子剛剛變了臉,白白胖胖的太監已經舉著聖旨來到秦府大門口。
「可不是嘛,以往月公子從來不會弄出這麼大的聲響。」
我自小習武出身,身子骨比較硬朗,頂著床榻一用力,加之世子大人不加防範的衝過來,我一個餓虎撲食,直接將他撲倒在地,屁股用力,狠狠坐到他的大肚子上!
任景垣抽著嘴角哭,我忙塞了團布條進和-圖-書去,正考慮要不要將手和腳捆綁到一起,來個正宗野豬捆綁方式,忽而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清朗的月色照進來,灑落滿室光華。
「我今天發現一個問題。」他笑夠了,烏黑的瞳眸亮閃閃的盯著我。
說起聖旨,我就想起那愁人的皇帝陛下,幫倒忙的皇帝陛下,內心裡遂無比怨念,怨念了半晌便睡著了,睡到悍然處,忽覺涼風嗖嗖,耳邊若有若無的輕喚:「雲公子,你醒醒,奴家伺候你洗澡……」此聲音低沉中帶著股柔媚,柔媚中參雜絲邪氣,令我禁不住想到了鬼□。
我不待他恢復力氣,迅速扯掉他的衣服,撕成布條將他的手腳捆綁起來,一面不忘狠狠蹂躪他的大肚子。
人世間的事情往往是這個樣子,當你認為塵埃落定,它卻恰恰僅是一個開始。
我咧嘴,對待妖孽的人你要比他更妖,當然,對待無恥的人你就要比他更無恥!
「壓人總比被壓好吧,求人不行我只能求己。」我無奈攤手,秦延之不管我,任墨予又遲遲不來,月傾顏想占我便宜,我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此情此景令我不免深思,做人做到如此眾叛親離,我是何其無辜啊。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聖旨的內容卻是將我納入昭文侯府!
「不過我聽今天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啊?」
我被捆成粽子,斜倚在車廂中,無奈問道:「你們家世子爺一直如此橫行霸道?」
我在一個脂粉味很濃的閨房內踱了一圈,忽而感覺有些餓,喊人要午飯,門外看守的家丁只是眼神和-圖-書曖昧的遞過來一句:「餓著吧,今晚侍寢。」
是夜,我洗了有生以來第一次花瓣澡,渾身塗了點香香的粉,乾淨利索的一身短衫,只等任景垣世子大駕光臨。
我眯起眼睛抬頭看,果然是月上柳梢頭啊,柳梢頭……
真丟人!
任景垣開始翻起白眼,大聲呻|吟。
微微羞赧的低了頭,囁嚅道:「今晚侍寢……」
軟綿綿的,彈性十足,還暖洋洋的,感覺不錯,於是我又使勁蹲了蹲。
我識趣的從他肚子上退下來,立在一側。
半晌,我撓了撓頭皮,眨了眨眼睛,道:「我正伺候世子爺睡覺。」
「我哥橫行許多年,你是第一個敢壓倒他的!」他又沖我豎了個大拇指,懶洋洋的斜倚在床榻,斜眼覷我,似笑非笑。
眾家丁有些愣。
「他有幾個男寵?」
「嘖嘖……月公子那相貌,比女人都女人……」
微微點了點頭。
……
「呃,那他會怎麼處理我?」
我瞅準時機,縱身反撲,呼嘯而出一聲狼叫:「嗷嗷嗷嗷嗷……」
任景垣也頗是心狠,當真不給我送一點吃食。
門外影影綽綽幾個人影,小聲嘀咕著。
那人抿嘴一笑,眼角的一顆滴淚痣搖搖欲墜,竟是說不出的旖旎風情,我這才發現,這位鬼□兄居然是位絕世大美男,一襲艷紅的外衣鬆鬆披在身上,襯著他的肌膚如雪凝脂,玉雕般的頸項,纖細的下頜,碧色的眸子,柳葉般的長眉,比柳蝶衣還要美上三分。
家丁們的嘴巴張的更大,不知是誰吼了一句:「大胆逆賊,居然敢謀害昭文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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