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悠長的幸福假期(1)

魯如花很想再有骨氣些,很想像小說里的女主角那樣狠狠地說:「你傷害我了,這輩子咱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現在還早,我好容易找到你,一會兒再回校吧。」文初的話聽上去是商量,可語氣卻是不容反對,行動更是迅速,連接帶拽地直接把魯如花「塞」回了小屋,順手關上了門。
「說假話可是不好的習慣。」文初不依不饒地拉住她,「如果不想,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發簡訊給我,嘿嘿,真是心有靈犀,我剛到,你的簡訊就發來了。」
魯如花瞪了他一眼,「胡扯!」
魯如花由著他的舉動,由著圍巾繞上自己的脖頸,她知道這圍巾會送給自己,她幾乎每天都能看得到它的進展,可是……可是真的屬於自己之後……心裏還是說不出滋味,濃濃的甜、淡淡的酸。
可是,就是沒有勇氣進去,直到魯如花發給他的那條簡單的簡訊。
「那可不一定,我喜歡你,我就是要整天對著你說。」文初不以為然,「你那是什麼怪理論,誰說整天掛嘴邊就一定是假的了。我和_圖_書告訴你魯如花,我對著你說的喜歡,比我這輩子曾經說過的喜歡加起來的總和還多,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文初對著江的方向大聲喊:「魯如花,新年快樂!」魯如花對著江的方向大聲喊:「文初,新年快樂!」
小屋很小,現在更小,裝了兩個人滿滿的甜蜜。不需要講什麼情話,只是一個動作,一個眼神。
魯如花驚訝地由著他的舉動,手被他握著,他的手很軟,很暖。
魯如花心又一軟,只是哼了一聲。
說出來可真丟人,可他的確是鼻子酸酸的,魯如花這樣的姑娘,就是能每每讓他窩心地疼。他從沒想過會迷戀一個人到如斯境地,放假以來,他一直窩在文斐的公寓里織圍巾,織好以後,又到處去找和上次一樣的水晶吊墜,再親手把吊墜改做成胸針。一切準備就緒,他馬上和魯似玉通了電話,確定了魯如花在小屋之後,就立刻趕了過來。
魯如花看著他的傻瓜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她很怕現在笑得大聲了,一切就消失了,她更怕和*圖*書自己根本就不該接受文初。
其實愛的時候,感覺到幸福滿溢的時候,心也是會疼的,幸福的疼,疼也幸福……
小屋的燈不大亮,可足夠映得出魯如花泛著嫣紅的臉頰。文初側過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高興得……想哭。
可是……那話,有意義嗎?
魯如花皺了眉,「一來就噁心人,我還是要走了。」
文初的下巴輕輕蹭著魯如花的額角,他覺得現在應該說點什麼,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再有任何聲音都會打擾到現在的甜蜜,不是嗎?魯如花就在他的懷裡,第一次,完完全全地在他懷裡……
魯如花的本意是什麼,文初不準備去想了,他明明白白地知道,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可卻是魯如花唯一主動的一次,代表著接納,代表著原諒。看著開始手足無措的魯如花,文初忍不住大力擁過她,並不說話,只是擁著,直到她的後背不再僵硬。
「想我了沒有?」一進屋,文初立即湊近了魯如花的臉,笑得極舒暢,身上還帶了外面的寒氣,和_圖_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魯如花就是覺得心裏熱熱的。
「你真的不關心我放假在做什麼?」文初有幾分泄氣的表情,手上也鬆了松。
「魯如花、魯如花、魯如花……」文初微笑著,輕聲念著。
這條圍巾,如花自然認識,而且非常熟悉。是文初幫她織的那條,現在終於完成了。
是一條長長的,完整的黑圍巾。
還是有些不被原諒和認可的難過,文初轉身想走,手卻被抓住了。這是魯如花第一次主動地拉住他的手。文初怔住了,魯如花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涼涼的。怔忡間,魯如花的臉離自己越發的近了,一個小小的、軟軟的、涼涼的嘴唇貼上了自己的臉頰。
魯如花沉默著,手不由自主地抬起,輕輕撫摸著那水晶胸針。
可是這樣的文初,有辦法拒絕嗎?
「還有這個。」文初微笑著,從口袋裡摸出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拿出裏面晶晶亮亮的一個小胸針,認真地別在魯如花的黑圍巾上,「我這幾天一直在找這個,還好讓我找到了,本來是個吊墜,和我丟掉的那個和-圖-書一模一樣,可我想,做成胸針更好,可以離你的心更近……」
「你就不能別整天把喜歡掛在嘴邊啊!」魯如花吐了吐舌頭,「整天掛嘴邊的,基本都是表面的,假的。」
「是不是胡扯,你來證明啊。」文初更湊近了魯如花,忽然從斜挎著的背包里拿出件東西,笑逐顏開地在魯如花面前展開了。
魯如花低下頭看著那個水晶胸針,在黑圍巾的映襯下更顯得晶晶亮,沒錯,還是那個捧著元寶笑的娃娃形狀,被文初丟掉的那個。
站在小屋門口,他對自己說,要抓住這次機會,要讓魯如花原諒自己。
天崩了,地陷了,文初的心裂成了馬里亞納海溝,然後這海溝又被傾進了整個太平洋的水,緊接著,九個太陽在海水裡翻滾,海水沸騰了。
「呃……我只是……我只是謝謝。」魯如花倒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緊張的人變成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衝動成這樣,怎麼就會踮起腳去親了文初一下,這不是她的本意,絕對不是,魯如花有些懊惱,可是自己的本意又是什麼?
文初有https://m.hetubook.com.com些尷尬,「呃……我應該跳到湖裡撈起原來那個是嗎?可是……可是那吊墜那麼小……我想跳來著……水太冷……我怕我跳進去出不來……出不來你就成了寡婦了……要不……要不然我還是去把那個撈出來吧。」
文初和魯如花站累了,便擠坐在檯球案子上面,和一堆毛絨玩具相擁相依著。一條黑圍巾,圍在兩個人的脖頸上,把他們拉得更近。
文初緊張地看著魯如花的表情,心裏越來越沒底,魯如花臉上沒顯得特別高興,也沒顯得無所謂,就是平平淡淡的,不悲不喜的樣子。
「我知道織得不好。」文初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拿著那圍巾慢慢地圍在魯如花的脖子上,「樣子也馬馬虎虎,花樣……談不上了,可這也是我第一件作品,不亞於我小時候畫的第一幅畫珍貴。你勉強收下好嗎?」
「誰跟你心有靈犀!」魯如花拍了拍他的額頭,「醒醒吧,天還沒黑就開始做夢了嗎?」
「好吧,我哥哥說得對,我是活該,誰讓我喜歡你,這是註定的,一物降一物。」文初聳了聳肩,目光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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