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薛靈喬手臂撐著往後一仰，那叫一個雲淡風輕，「早晚的事。」

當然不會忘記。

李晏之一怔：「你的意思是追車案的真正目標是洪世光？」

「你是說56號別墅殺人案和追車案都極有可能跟洪世龍有關？」

「我警告他不要亂說話，但是其他人遲早也會發現。」她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心虛，「我現在終於知道自己多愚蠢。」

魷魚仔很確定地點頭。

李晏之若有所思地看著照片，聯繫到想起闞小姐的話：李警官，那張老照片上的男人就是典當給我祖上鳳凰玉璧的人，他前面的藤椅上還坐著一個老太太，看年齡像是他的母親。

「洪世龍？洪世光的堂哥？」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直到夜深人靜，除了空空的街燈，只有高處ｍ•ｈeｔubｏｏｋ•ｃｏm.ｃoｍ的霓虹。

「為什麼不打電話，要是我不在這裏……」

遠處的天空中有漂亮的煙火炸開，將湖面照得雪亮。薛靈喬一個人在舊居的湖邊散步，他已獨自生活了幾百年，卻突然沒有那麼適應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時候。是因為人類的群居基因作祟嗎？還是田凈植那喜歡熱鬧的基因在起作用？

他心臟突然有了感應，他看到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人。她穿著一件空蕩蕩的大外套，她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帶著笑意站在那裡，沖他揮揮手。

魷魚仔不明所以，湊過去看，看到舊照片上的人，疑惑道：「小晏哥，你怎麼也有洪世龍的照片？別說，洪世龍這復古造型還挺別緻的嘛。」

「沒錯，多年前洪世光全面掌管洪和-圖-書氏集團，洪世龍被排擠在外，黯然出國。我調查過，幾個月前，洪世龍已經秘密回國了。這個趙志明給職業殺手匯錢正是追車案發生前不久，洪世龍嫌疑重大啊。」

二人對視一眼，一瞬間都笑開了。

其實田凈植來不是為了給他這些照片，而是因為葉琛的那一通電話。她心理負擔不小，做夢都是葉琛把他開膛破肚屍解，糾結了兩天，想了個緣由來跟他坦白罪狀。

這是張老照片的彩色複印件，照片上一個婦人坐在藤椅上，後面站著一個中年男子。

局長略一思考，點頭道：「可以，我通知其他部門全力配合你。」

「小晏哥，我發現了重要線索。這個趙志明，60歲，給職業殺手的賬戶里匯過一筆不少的錢。上次調查的時候他已經心和*圖*書臟病病發去世了，所以就沒有繼續深入。這次通過交叉比對，發現他曾經做過洪世龍的司機。」

田凈植打斷他，指指自己的胸口：「你在的。我能感受得到。剛才心跳聲消失了，你在我的一百米之內。如果你看不到我，那隻能說咱們沒有再見面的緣分。」

現在的李晏之託他的福滿血復活，作為他的救命恩人，薛靈喬對於利用他，絲毫沒有任何的愧疚感。

有了局長的支持，李晏之相信自己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不過他仍有一個疑問：這張舊照片會是誰寄的？

兩人在草地上並排坐了下來，田凈植將一沓照片遞給薛靈喬，是他在舊居給她拍的那些。薛靈喬翻了兩下，有些不解：「你找我就是為了給我這些照片嗎？」

薛靈喬笑了笑，這個和*圖*書特殊的聯繫方式，說不定也是命中注定吧。

李晏之拿著照片去找局長。老局長對比著兩張照片，上面確實都是洪世龍。

李晏之一上班就看到了自己辦公桌上的匿名快遞，他撕開來，往外倒出一張照片。

「那你聯繫洪世龍了嗎？」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我想請求更多的資源支持，找到洪世龍協助調查。」

「如果忘不了，你會記得我多久？」

薛靈喬伸手輕揉了下她的頭髮，哄小狗一樣：「算了，你就當做了一場夢吧。夢醒后發現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不老不死的人，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模樣。」

「你想怎麼做？」

「那你呢，也可以把這些當夢一樣忘記嗎？」

李晏之抽出文件袋裡的資料，最上面是幾張洪世龍的照片，不知為何，他覺得照片里的和_圖_書人很眼熟。李晏之將自己剛收到的彩色老照片和洪世龍的照片放在一起比對。

「來找你啊。」

田凈植嘖一下，嫌棄道：「至少比你給我血裙要美好。」

「問題就出在這裏。」魷魚仔為難地撓撓頭：「我去洪氏集團調查了，連他們都不知道洪世龍回國后的行蹤，也無法聯繫到他。」魷魚仔又拿出另一份文件，繼續道：「這是我搜集到的有關洪世龍的資料，你看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

「是的，兩個毫不相干的案件中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巧合。」

「薛妖怪，葉琛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在他無盡的生命中，她不過只是一瞬而已，百年、千年之後，他怎麼可能還會記得她。

這會是那張照片嗎？李晏之正拿著照片發怔，魷魚仔興奮地走過來，將一份檔案放到他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