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他是個傷感的人兒

古伯掏出一本駕駛執照和一把車鑰匙:「董事長讓我問您開過車沒有,他給您辦了本駕照,如果您會開車的話,他打算送你一輛車子。」
「我哪有?我……我是笑別的事情。」
「紅了。」
杜施施哼道:「美薇,我們上樓吧,去我房間里看動畫片,讓這個白痴自己玩吧!」
古伯在門口等了幾分鐘了,看到李懷風先出來了十分高興地迎了上來:「懷風啊,休息的怎麼樣啊?」
最邊上的一輛是台紅色的奧迪,李懷風不認識牌子,所以車子在他眼裡之分兩種,一種是好看的小轎車,一種是包括汽車、客車、麵包車的其它車子。眼前這兩紅色的,就是實打實的好車啊!
羅美薇似乎察覺了李懷風的消極,湊過來溫柔地問:「保鏢哥,你沒事吧?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哎我去!」羅美薇差點從台階上摔下去。
「當然沒有。」李懷風道。
「所以,你不能總是罵他,他也不是上帝,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也不是變形金剛,也有敢情脆弱的時候。這個時候的人,最需要理解,需要安慰。何況他多次救你,你怎麼也不應該恩將仇報,對不對?」羅美薇還在做杜施施的工作。
古伯獃滯地指指車庫:「裏面,紅色的。」
古伯差點沒坐地上,還奔我使勁?剛才是我身手好,我再慢點你就從我身上過去了。
李懷風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興奮的跟猴子一樣:「真爽啊!想不到我李懷風這輩子也有開這麼高檔的車子的一天,這輩子hetubook.com.com真值了!哎,哪個是油門?這個,這個這個,對,是這個……這和拖拉機不太一樣啊?我研究研究,恩,唉?這個表是表示速度的那個?我去,真高檔……這個桿就是掛檔用的吧?我先試試。」
「你的臉又紅了。」
如果自己擁有和她一樣的東西,自己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修不修鍊,厲不厲害也許對自己來說就都不那麼重要了。
「哦,大小姐,咋了?」
「你在幹什麼?」杜施施看著李懷風,像是感到很奇怪的樣子:「怎麼叫你也沒反應,不是在想做什麼壞事吧?」
古伯一把年紀了,被李懷風嚇的瞬間體能大爆發,一個空翻跳出去老遠,根猴子一樣靈活。之後捂著腰、喘著氣、擦著汗:「懷風啊,你是好孩子,先把車鑰匙拔嘍,你下來,我跟你有話說,乖,聽話!」
李懷風似乎有些著急,看古伯沒反映,就自己一把搶過古伯手裡的兩樣東西:「車子在哪兒?」
白痴?我是白痴?李懷風不滿地想,我覺得我不是。
羅美薇捅了捅杜施施:「喂,你幹嘛一早上就這樣?」
李懷風並不認為自己是故事的主角,在他看來,幾個月後自己就會消失,而杜施施、羅美薇、神之亂、趙小田……他們的故事還會繼續,自己只是一個過客,一閃而過,甚至不會留下什麼記憶,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古伯看到李懷風慢慢消失在地平線,嘴裏默默地說:「在你的右腳邊,祝你好運。」
古伯https://www.hetubook.com.com愣住了,他有些疑惑,有些遲疑,該不該給他車鑰匙呢?
杜施施撅著嘴:「誰說的?昨天泡沫還沒弄乾凈他就闖進去了,害的人家後半夜又提心弔膽地去沖了一遍,敢情你是喜歡被他看,我可是還生氣呢!」
李懷風驚訝地看著羅美薇,沒想到這個女孩子竟然如此能夠洞悉別人的心思,剛要說話,就被杜施施打斷。
杜施施撅著嘴:「好啦好啦,知道拉,你有道理,一會兒見了他,我說幾句關心的話,讓他的心裏好受一點。不過他真的很不開心嗎?」
李懷風經常羡慕杜施施,他所希望的,杜施施幾乎全都有了。杜施施有自己的家,而且是超級大別墅;她有自己的親人,他的爸爸對她好的讓李懷風甚至有些心酸。僅僅是這兩項,就足以讓李懷風自卑到底了,何況杜施施還有朋友、有同學,可以耍賴向父親撒嬌,可以在那麼漂亮的學校里念書,可以理所當然地生活在大都市裡,逛街啦、看電影啦、談戀愛啦、坐公交車啦……她還有錢,有那麼多好東西可以享受……
李懷風興奮的不行:「古伯,我感覺我越來越熟練了,你在哪別動,我開到你那去。」
「沒有。」
「他能有什麼心事?心事是心智正常的人才有的東西,他是正常人嗎?」
杜施施傻愣地搖搖頭:「沒發現,哪兒不對了?」
李懷風興奮地跑過去,打開車庫門,一看,裏面竟然有三輛車子呢!
這個時候,就看李懷風一腳油門,和_圖_書紅色小跑車直接竄了出去,李懷風在即將消失的時候喊了句:「古伯,剎車是哪個?」
這個時候,杜施施和羅美薇也走了出來。
羅美薇看著李懷風,此時她竟然很緊張,是不是朋友,簡單的問題。
李懷風自小就到處漂泊,他從來沒有家的概念,所謂的「家」對李懷風來說只是書面含義,李懷風的人生註定了是殘缺的。他沒有家,很多時候站在大街上,他會突然不知道何去何從,每當那個時候,他都會突然感覺十分茫然。
李懷風撓撓頭,給出了他的回答:「我怎麼敢有那種奢望,你們都是有錢人,又那麼漂亮,我只是個打工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杜施施睜大眼睛:「我怎麼樣了?」
古伯愣了一下:「拖拉機?」
「誰喜歡被他看了?你怎麼胡說?」
羅美薇和杜施施,幾乎是同時泄氣。羅美薇失望地想:保鏢哥啊,你真的連說假話哄女孩子都不會啊,你這是註定孤獨一生啊!
就在這個時候,李懷風啟動了車子。紅色奧迪先是猛地後退,哐當一聲撞到了車位的一個水桶。李懷風吐吐舌頭,開始重新掛檔啟動,車子猛地竄出兩米,停住,又竄出兩米停住。之後突然猛地從車庫門口斜著奔大門口駛來……直奔古伯而去。
李懷風馬上打起精神:「古伯早上好,我到哪裡都睡的好,呵呵。」
想到這裏,李懷風又有些傷感。為什麼自己就沒有家呢?為什麼自己就沒有家人呢?為什麼自己的記憶是從八歲開始?他是多麼渴望自hetubook.com.com己能夠記起八歲以前的事情啊!因為那樣,就可以知道自己父母的樣子了。
「喂!喂——!」杜施施拉長了音,把李懷風從發獃的世界里叫了回來。
羅美薇把手掌搭在杜施施肩膀上,堅定地說:「我以性命擔保!」
「懷風啊!你是好孩子,你聽話……」
李懷風看到她倆不高興了,趕緊解釋:「你們別生氣,我就幾個月,這件事情是杜叔叔拜託我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再說我現在很需要錢,等過幾個月,你們的事情解決了,我就走了,真的,我不會在這裏很長時間的。」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入這個豪華別墅的時候,李懷風也醒來了。
羅美薇肯定地說:「絕對的,我絕對不會看錯!現在是他情緒的最低谷,今早那雙眼睛里傳達出的憂鬱和傷感的氣息,簡直讓我心碎。」羅美薇深吸一口氣,仰起頭,認真地道:「我感覺,保鏢哥是個有故事的人,嘻嘻哈哈只是他的外表,在那個故作堅強的外表下,他有著一顆渴望情感,又害怕情感,矛盾又不矛盾,消極又不消極的脆弱的心。他其實很需要人關心。」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李懷風已經漸漸熟悉了這個別墅,熟悉了在這個別墅里的生活方式,也熟悉了這個別墅裏面的人。
李懷風興奮地點點頭:「會!會!我以前打工的時候開過倆月拖拉機!」
羅美薇道:「我感覺他似乎很不開心,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呀,人家沒惹你你也罵人,怎麼那麼沒禮貌?」
「有沒有那麼誇張和-圖-書?」杜施施道:「他真的是你說的那種人?」
李懷風苦笑一下,看了看羅美薇,沒有說話,自己默默地走出外面。
古伯頓時額頭滴下汗珠:「那個,懷風啊,你要不過幾天再開吧,我感覺你還不太……」
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什麼意義?師父給了他一個目標,又一個目標,李懷風不問為何,只是朝著那個目標前進。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方向,絕對不能失去,不能懷疑,不能否定。因為失去了那個目標,他將孤苦無依,真正地完全與世隔絕,成為怪物。
「嗯,那年村東頭高大毛愣腿做手術,他家的地還沒翻,種子也都沒買呢,我學地拖拉機,去給他拉地種子化肥,還翻了地。」似乎怕古伯不理解,他又強調:「我後來還去過好幾次縣裡呢,能上道。」
羅美薇擺了擺手:「我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暈,真不知道你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但是,這句話是由一個年方十八,心懷鬼胎的少女,問一個懵懂莽撞,不懂少女心事的少年,就顯得十分曖昧了。
但是,李懷風的遲鈍還是超出了羅美薇和杜施施的想象。
「你,就你!」杜施施道:「昨晚自從保鏢哥闖進浴室之後,你就總是偷笑,連做夢你都在笑。」
這個時候,遠處李懷風駕著紅色跑車飛馳而來,他單手把著方向盤,把頭伸出了車窗,大聲地、興奮地對眾人喊著:「唔!呼呼呼呼呼——!太美妙啦!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讓我幸福的死掉吧!」
「你沒發現保鏢哥今天情緒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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