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冷小妞

葉凡懶懶道:「你要睡也成,我實在很累了,沒事別打攪我。」冷小妞氣急,叫道:「這是我休息的地方。」
葉凡不見冷傲天、斯朗落在他們手中,又聽玉虛說跑了另外兩人,心中微動,尋思:「莫非斯朗真得夠聰明機智,帶著冷傲天已逃過一劫!」想著暗暗歡喜。
「怎麼不是我,莫不成你以為是誰……」她以一聲甜甜的微笑和一道溫柔的眼波替代了下面的話,又向車外吩咐:「蓮兒,走慢些,葉公子傷重,受不得顛震的。」
玉虛道:「還是這女子聰明……」
葉凡仰起了頭,笑嘻嘻道:「不敢、不敢,我怎敢要挾您老人家!」
葉凡把目光掃向這女子,突然臉色一變,大是不安,立刻垂下頭去,再也不去瞧一眼,轉身就想下車,卻只聽那少女冷笑道:「你若是敢下車,現在我就割了你的腦袋。」
玉虛狠狠瞧著他,一張幾乎已是紫黑的臉上,突然泛起了殘酷的獰笑,獰笑著道:「你只當本座真的要被你這小鬼要挾住了么?」
「好小子,你夠膽!」玉虛目光一寒,冷笑道:「本來本祖還不想加害這兩個小娃,如今,免不得先送她們上路了!」話聲未了,玉虛已閃電般掠到冷小妞面前,厲叱道:「就先從你開始!」
玉虛望著那遠遠而去的幾個隨從的背影,輕蔑的笑道:「沒用的東西,啐!留在這裏,只會礙了本祖的手腳!」言罷,他慢慢轉身,葉凡只當他已要動手對付自己了,一顆心已是崩崩跳了起來。
葉凡微微一怔后,又嘻嘻一笑,道:「我可沒有求你救我,你卻主動救我,是不是想圖些什麼?」
葉凡淡淡看了那車子一眼,悠悠道:「我若是你,此刻就會靜下心來,讓自己的敵人好好活著,讓他吃好、睡好,因為只要我活著,說不定還會將那《逆天劍錄》寫出來,當然你若決意要殺了我,我只能保證死人的手是不會動手寫和圖書字的。」
玉虛『哼』了一聲,緩緩道:「你是在命本祖做事么?以你我彼此的身份,這可是大不敬!」
香車啟動,冷小妞才問道:「你認得方才那人?」
「你敢!」玉虛怒吼一聲,身子一閃,便『嗖』的竄了過來,一把抓住葉凡,厲聲怒喝道:「快滅火!」
他先聲奪人,露了這一手神通,車上三人無不惴惴,葉凡咬了咬牙,揚聲道:「姓玉的,你要找的人是我,與他人無干!讓她們走吧!」
他究竟是聰明人,嘴裏雖說著風涼話,手裡卻趕緊將葯先用了再說。
葉凡卻毫不在意的嘻嘻笑道:「這《逆天劍錄》的原本,是我二叔臨死前送我的,世上只有一張,也只有我一人將它看熟了,你讓我死,一輩子都休想再瞧這《逆天劍錄》一眼,又怎麼回聖地去復命。」
此時冷小妞忽覺手腕驟緊,劇痛湧來,喀嚓一聲,左臂竟被齊肩卸脫,她何曾受過這種苦,一時痛不可忍,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在拍賣會場,那個與我作對的糟老頭子,就是你,自從那次你搶買了那條項鏈,我就發誓,永遠莫要被我再瞧見,否則我……我就先割下你的舌頭,挖出你的眼睛,再殺了你!」
可誰知葉凡心中雖然擔心的要命,玉虛卻是走到一桌子前,叫一壺茶,慢飲細品,兩眼卻始終不看向葉凡這邊。
葉凡驀地驚出一身冷汗:「媽的,這老混蛋怎麼來的這麼快,難道姓林的流年不利,今天真的要去做鬼了么?」想到這裏,心頭大是不甘,不知為何,竟無法凝聚精神。
冷小妞嘶聲道:「你就給他吧,咱們……咱們一死,再好的東西的也用不著了!」
玉噓冷笑一聲,道:「我偏要折磨他。哼哼,識相的,就說出所有《逆天劍錄》的秘訣!」
見她一改以前性格,變的如此溫柔體貼,葉凡更是惴惴:「冷姑和-圖-書娘請恕在下失禮,只因在下被仇家所逼,情急之下,才冒昧登車,我這就下車去。」
「你說的是這條項鏈么!」葉凡笑嘻嘻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條五彩繽紛的晶石鑽鏈,拿在手裡揮來揮去,口中大聲呼道:「你瞧見么,這就是那條項鏈,你想不想要?」
此時葉凡已醒,三人下車入樓,葉凡久未進食,氣力虛弱,要了些滾燙茶水,又叫來幾品細軟點心,吃了兩塊乳餅,又喝了幾口熱茶,肺腑里舒服許多,對著冷小鈕笑了一笑道:「小妞,這次可要多謝你了!」。
葉凡、冷小妞無不臉色發白,只聽有人笑道:「都下來吧,這麼急著走作甚,害本祖一杯茶都沒喝完!」兩人對望數眼,只得下了車,只見玉虛立在車旁,笑吟吟手拽車輪,任那兩頭角獸如何奔跑,車輪始終紋絲不動。
冷小妞心知自己無力抵擋這等強敵,但也不甘束手待斃,硬起頭皮,右手虛晃,一柄長劍由肘下揮,可長劍尚未發力,玉虛冷哼一聲,手腕略轉,飄風般斜斜抓出,已扣住冷小妞的手腕。
看到這一幕,葉凡悲憤莫名,不由叫道:「玉虛,你也是堂一祖之尊,天神高手,欺負弱小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折磨本少你爺好了。」
冷小妞接住項鏈愣了愣,但隨即看到葉凡躺的地方,大怒道:「你怎麼也睡我的榻上?」
冷小妞輕笑道:「你現在才說下車,不嫌太遲了么?」她再也不瞧葉凡一眼,『當』的,將一個小小的黑色玉瓶,拋在葉凡面前的桌子上,冷冷道:「全喝下去,一個時辰內,你身上的傷就應該會好了。」
冷小妞嘴角微翹,半笑半嗔:「謝什麼,你心理打著什麼鬼主意,別以為本小姐不知道!」
葉凡嘻嘻笑道:「如此美麗的項鏈這世上可只有一條,你此時不要,可不要後悔哦!」話這裏,葉凡突然話鋒一轉道:「再說,你可知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原想用它向那個女子陪罪么,在聖海天朝,我得罪的人雖然很多,但其中女子卻是很少,尤其是美麗的女子!」
香車飛奔而行,過了過半日時光,便在一座精緻的茶樓門前停了下來。
葉凡有意無意的瞄了瞄冷小妞,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冷小妞看在眼裡,又見葉凡神色大不自在,心知不妙,示意蘋兒匆匆結賬會鈔,與葉凡出了茶樓。
葉凡吐了吐舌頭,笑道:「你不會的,雖然每次見面我都將你氣的不輕,而且你看來雖也狠,但心卻還是不錯,更何況你也沒有殺我的理由。」
聽到『聖祖』兩字,冷小妞變色,失聲道:「聖地老祖?」話音方落,車身「嘎」的一聲,厄爾停住,只聽蓮兒怒罵幾聲,連抽帶打,拉住車子,兩頭角獸奮力向前,幾乎四蹄騰空,車子卻是動也不動。
「你覺得你身上還有我要圖的東西么?」冷小妞霍然回身,冷冷的瞪著他。
「是,是……」那幾名隨從連聲稱是,狼狽而去,卻已是滿頭冷汗。
「沒有殺你的理由?若是你這樣認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也不知怎地,此時冷小妞冰冷的面頰竟紅了紅,但瞬間厲聲喝道:
「你……」葉凡無法可施,突然心中一動,從懷裡掏出了張發黃的獸皮,拿在手裡揮來揮去,口中大聲呼道:「乖玉兒,你瞧見么,這就是那《逆天劍錄》的原本,你想不想要?」
那幾名隨從面色突變,噗的一起跪了下去,顫聲道:「小……人們該死,請聖祖饒……饒命!」
葉凡大笑道:「是,是,我很相信……」
「你知道什麼……」葉凡嘿嘿乾笑,話未完,這時忽聽獸蹄聲響,停在樓外,樓內的茶客則悄聲議論起來。
聽了這話,葉凡站在那裡,像是像突然被釘子釘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了,身上半點功力也沒剩下,還真怕讓她給宰了,突然轉過頭,嘿嘿乾www•hetubook•com.com笑道:「怎麼是你……」
葉凡苦笑道:「我自己認得,不但認得,而且這些日子以來,更是他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啦,他叫玉虛,是皇甫家族聖地中出來的一位聖祖!」
「你說的是……」冷小妞怔了怔,手掌不由得漸漸放鬆。
葉凡哈哈笑道:「是,是,她聰明,我卻很笨!」突然間葉凡詭異一笑,手中獸皮竟然自燃了起來。
冷小妞與蓮兒臉色慘變,又驚又怕,雙腿都微微發軟。
敢情這車的主人,竟然是冷胖子的那個小妹,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遇上她,冷小妞一向霸道蠻橫,自己還與她有著不小的怨隙,此時如此溫待葉凡,叫他一時怎麼消受的了。
「你要將它送我?」冷小妞怔了怔,隨即大怒道:「我呸,你上次買它時,不是說要送給你一個心家的女子,作為陪罪之物,怎麼如今那人不要,不肯原諒你,你卻又用它來討好我,卻未免太小瞧人了!」
「嘿嘿,好像也是沒有!」葉凡卻若無其事,拔開瓶塞,『咕』的一聲,將半瓶葯咽了下去,舐了舐嘴唇,嘖嘖道:「這葯怎地酸得像醋。」接著又把另半瓶喝了個乾淨……
玉虛眼波四下一轉,突又展顏笑道:「去吧,我饒了你們,但以後辦事,還如此不利,小心你們的腦袋!」
這時,葉凡心中不免生出冤家路窄之感。
冷小妞小心的將項鏈收好,氣憤欲狂,大罵流氓、誣賴、小狗、畜生,罵了半晌,忽聽微鼾聲,定眼一看,葉凡竟真的已睡過去了。
「好,小子,你夠乖張!」玉虛幕地長笑一聲,手掌微沉,嘩啦一聲,那香車如草紙糊就,應聲化為一堆木屑,勁力卻不停止,沿著韁繩傳至角獸身上,那兩頭角獸發聲悲鳴,搖搖晃晃衝出數丈,幕地雙雙跌倒,眼耳口鼻,流出血來。
話雖這是這麼說,但冷小妞兩眼還是死死的盯著這條讓她夢寐已久的五彩晶鏈。
「這和_圖_書遲早是我的!」玉虛陰惻惻地笑道:「你此刻若雙手奉上,本座不但放了這兩個小女娃,只怕一時高興,還會僥了你的性命。」
葉凡伸袖抹乾嘴角的葯漬,皺眉道:「小丫頭,再不要,我可真要丟了!」說罷隨手將項鏈扔給了她,然後伸個懶腰,在一旁躺下。
看到葉凡把葯喝完,冷小妞狠狠瞪著他,冷漠的目光中,突然像是要冒出火來,她眨也不眨瞪了半晌,一字字道:「我雖然救了你,一樣還是可以殺你!」
玉虛怒喝道:「你這是找死!」兩眼陡張,眉間湧起濃濃戾氣。
葉凡笑道:「你叫這榻聲乖乖,瞧這榻兒答應不答應。」說罷將眼一閉,作勢欲睡。
「這小賊難道真的睡了?」冷小妞怔怔望著葉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又忽然沉下,溫柔的眼波,也變得有些冷酷,她極快的推門車門,輕叫道:「蓮兒,快趕車!這小賊肯定在這裏惹了強敵,不然以他的本事,絕不可能這麼狼狽!」
葉凡轉眼望去,只見玉虛搖著一炳摺扇,飄然而入,身後八名隨從中,有六人挂彩,裹手纏腳,神色委頓。
葉凡聽得這話,心中冷笑,這老傢伙竟然還跟自己擺起了長者的架子來了,孰不知,那真正的李家子弟……李義早就魂飛魄散,重歸混沌了,想到這裏淡然道:「我是在命你做事又如何!」
葉凡也不招架閃避,只是將手放在背後,乘機將那獸皮焚盡后,才笑道:「滅了也沒用了。」
車馬驟然加急,奔行在碎石路上,但葉凡卻睡得更是香甜,他經歷墓地、玉虛、破廟之危,又連日趕路追逃,此時早已疲憊不堪,本想小歇片刻,不料頭才沾枕,便已酣然入夢,這一夢,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玉虛朝茶樓內淡淡看了一眼,面上笑容突然一斂,緩緩掩起衣襟,轉身對著他身後的隨從冷冷道:「要你們去追捕另外兩人,你們不但沒追到,還弄的一身是傷,想要受怎樣的處罰,自個說,哼哼!」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