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依舊平靜，但不在冰冷，時間是這個時代最不缺的東西，多到人們浪費著還感覺永無止盡，變成了一種生命的累贅，舊時代的人類，感嘆人生匆匆，時間不夠用，兒提時代，青少年時代，青年，中年，老年，讀幾年書，談幾年女朋友，做幾年工作，成一家，然後就發現自己變老了。
「但終究，我們的生命太漫長，就算她不再成長，但我也不能繼續做她的父親，我知道她也不把我當父親，她愛我。」沈航沒有裝傻充愣，米伽爾的心情他其實很早就知道的，但終究，他付出只是父愛而已。
兩個人開始聊起來，一人一貓聊的很輕鬆。
電梯一直在上升，薇薇安低著頭，看向窗外的景色。
「你不會做黑暗料理吧！」好幾個人都有點擔心的問道。
「好了！朱麗娜，我開玩笑。這些給你，幫我去緩和她們的氣氛吧！」沈航從冰箱里，拿出了波爾珍藏的上好的三文魚片。
「其實，這不是第一件。」薇薇安提起裙擺，告訴他：「時間過的太久，就算我一直很好的珍惜它，但依舊腐壞了，時間真的能帶走太多，讓我感覺到了恐懼。」
「好了，今天就讓她們多呆一呆吧！薇薇安是個死傲嬌，明明都故意穿著的這麼顯眼，要得不就是沈航的稱讚嗎？」托婭還是搖搖頭，沒有去多說什麼。
「信不信我把你毛給剃光！」沈航拿著菜刀威脅道。
沈航自然是聽話的點頭，保證道：「以後m.hetubook.com.com再也不威脅你！每天都給你吃最美味的魚。」
「沒出息。」伊利耶翻個白眼，然後將雷恩從口袋裡掏了出來，小傢伙一天不知道跟著他去哪混了，沒精打採的，就算朱麗娜打招呼也沒回應。
「我們似乎把話題扯遠了。」薇薇安說。
薇薇安對於這個生日會，有一些驚訝，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不喜歡熱鬧，但這是沈航為他準備的，雖然或許他也是臨時才想起來的。但後續都是他在準備的。
人，總是有缺陷的，因為他們從來不是一橫一豎的直立，而是膩膩歪歪的活著的。
「今天，還是算了吧！」托婭搖搖頭，薇薇安的生日，她不想破壞。
「不要。」朱麗娜將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她情願去闖安落森林也不想夾在人類女性不可理喻，難以理解的爭風吃醋當中。
「你！你欺負我！」朱麗娜委屈無比的說。
有魚，一切都好說。
沈航翻個白眼：「我是愛人主義者。你們先玩著。我繼續去廚房準備，我可是好久沒做過中式料理了，今天你們有口福了。」
「我和主人之間，只是單純的主僕關係的。」朱麗娜覺得自己才處境很尷尬，她不想惹得兩位女主人不高興，像個小丫鬟一般說道。
沈航問道：「怎麼不開心嗎？」
「我是愛國主義者。」老A得意的拍拍胸膛。
「雖然模仿的很像，但還是虛假的。」薇薇安有些失望，她記憶中其和圖書實並沒有真正的星夜，她八歲被武裝分子培養，在秘密基地里開始訓練，一直是一個冷酷的戰爭機器，直到俘虜了一個東方小子，從哪以後，她慢慢有了人的感情，但卻越來越不像人。
所有人都收到了沈航傳來的消息，那就是為薇薇安慶生。
沈航不時的偷偷瞄一下，看到氣氛和藹，也算是放下心來，安心學做蛋糕。
伊利耶直接加入女人們的座談，她使勁朝托婭使眼色。
朱麗娜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魚。
「不是。」薇薇安搖頭，然後告訴了一個讓沈航感動的差點從金字塔滾落下去的答案：「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為你生孩子。」
「我們的生命很長，如果一直陪在他身邊，會厭煩的。」薇薇安淡淡的說。
薇薇安給了她一個異常冰冷的眼神：「妄想。」
「薇薇安生日快樂。」所有人進來，第一句話都是給薇薇安祝賀。薇薇安依舊坐在原位置上，淡淡的喝著茶點點頭的回答。
參加生日會的人，意外的有點多，比如托婭所提過的第一小隊成員，也是全部集合的過來。
時間短促留下了無數遺憾，想要彌補來不及。
「我記得，因為衣服是我親手剪裁的，雖然有些配件是你後面加進去的，但我依然記得。」沈航認真的回答。
「陪我去樓頂坐坐。」薇薇安拉著他的衣袖說。
「謝謝，托婭女士，你的白色禮服也讓我驚艷。」朱麗娜面對讚美的時候，總是和_圖_書會貴族式的禮貌回答。
「你還記得？」
「老沈，朱麗娜小姐這麼可愛，你怎麼能這麼欺負她！」波爾看到她可憐的小眼神，頓時插著腰訓斥沈航。
「我阻止托婭與夢露，是我不想和她們分享你，而阻止米伽爾，卻是為了守護你。」薇薇安說。
「下次再威脅我，我就不做你的寵物了。」朱麗娜吃乾淨后舔著舌頭走向了餐桌。
托婭淺淺的喝了一口酒：「有時候，我也很後悔，我不該搶薇薇安最重要的東西。」
沈航撓撓頭，米伽爾的問題，困擾他很久，因為從各方面來說，只有八歲身體的米伽爾，在整個不死社會中，都太過吃虧。
「你知道我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薇薇安問道。
朱麗娜跳上了餐桌，坐到了兩人的中間，薇薇安和托婭都看著她，讓她十分不好意思，只能尷尬的低著腦袋。
「時間讓很多本該正常的倫理變得不正常，或許這是我討厭生命太長的一點。我記得米伽爾七歲的時候，我擔心著她有一天會長大，脫離我的保護，但當她一直停留在八歲后，我卻希望她長大，長大到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然後親手把她嫁出去。而不死，卻剝奪了這份天倫。」沈航有些失落與糾結，比一個父親嫁女兒的心情還要複雜。
「去吧！」波爾朝他打個OK的手勢。
沈航思考了下，回答：「研究沒有成功？」
「謝謝！」托婭也是笑著回復。
「抱歉，我是看到你換了裙子才記起來的。這和_圖_書是我曾經送給你的第一件生日禮物，那時我還是你的俘虜。」沈航說道。
沈航無奈，她實在是拿女的沒辦法，哪怕是一隻母貓。
但不死人類，生命長到沒有盡頭，但一些遺憾卻無法彌補。
「呵呵！你覺得會厭的話，讓我來陪，讓夢露來陪都可以。我們不在意陪他到厭煩。」托婭笑眯眯的提議道。
電梯升到了頂層，薇薇安打開了一扇天窗，帶著沈航來到了金字塔最頂端，科索隆模仿著過去的星空，抬頭能看見繁星璀璨的夜幕，這是今晚特別浪費能源而顯示出來的，算是沈航向老西索求來的一次給薇薇安的禮物。
「我不喜歡熱鬧，但看到你在為我準備，我很開心。」薇薇安回答，很誠實。
沈航發現她，回頭問道：「怎麼了？」
薇薇安卻是不曾插嘴，安靜的喝著紅茶。
「你就不能換一身衣服嗎？現在已經沒有國家了。」沈航也不忘吐槽他一句。
沈航解下了圍裙，跟著薇薇安一起坐上了電梯，往上升著。
「可是，我還在煮著酸湯魚……」沈航看著灶台上的鍋，有些擔心，這一次他可是全程在波爾的指揮下進行的。
兩個人坐在了斜面上，恰后目光直視著星空。
「米迦爾比你還可憐。」沈航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也很可憐她。那個最恐怖的時代，是你用自己的血肉將她養活的。你視她為女兒，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嫉妒她。」薇薇安說。
托婭微微一笑，伸手摸著她的腦袋：「真和_圖_書是可愛的小傢伙，你的哥特裙子很漂亮。」
「沈航，你的死魚眼可是越來越難看了。」老A是一個典型的白皮膚大漢，黃色的頭髮，如雄獅鬢一般張開，這傢伙穿的是舊時代美國國旗衫，這是他以前的國家，當年的美國大兵，而沈航當年則是華夏國大兵，兩人相見后，打過不少架，交情也是打出來的。
「老A，肯迪，貝法西納，克羅克，好久不見了。」沈航也是端著菜肴出來，一一向他們問候。
「放心，絕對正宗。」沈航自信的回復，不過連托婭都皺了皺眉頭，沈航絕對沒有廚藝可言。
「我忽然發現，我們爭了這麼多年，卻都比不上一隻貓。這上百年，我們陪在他身邊的時間，有一隻貓多嗎？」托婭有些悲傷的說。
伊利耶蹭了下托婭的胳膊：「他們幽會去咯。」
薇薇安起了身，跟著沈航來到了廚房。
「多希望，我們相遇后，一起活到壽終正寢，兩個人白髮蒼蒼，老掉牙的依偎在一起。完整的生命應該有的童年，青年，老年，而我卻永遠停留在青年。」薇薇安說著，語氣沒有變化，但內容卻是遺憾。
「這不叫搶，沈航是個人，不是東西，人就會吸引其他人，愛情不是一對一的公平的童話故事，舊時代已經提倡自由無限制愛情，你們都互相愛著，沒有人是做錯的一方。」伊利耶勸說著。
到了晚上，安德烈、伊利耶等人都回來了。
整個小隊的人，沈航大多都很熟悉，畢竟數百年前，都一起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