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航立即捂嘴，不敢再開口。
巴德，薇薇安不喜歡的區域。所以薇薇安沒有跟來。
就連科索隆都沒有大型的機場，雖然有直升機，但無法進行這麼遠距離的飛行，所以沈航唯一能依靠的工具就是汽車。
沈航十分不安，巫娜這一番話，讓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巫娜起身取了一瓶紅酒，直接將木塞給拔|出|來，對瓶直接吹了半瓶。
「睡你MB起來工作！我都往巴德去了，把所有人叫起來，開工，等我回來，必須得看到樂園建立完成。」沈航吼道。
沈航吃了虧，不敢再嘴上犯賤，老老實實開車。
這是一個暴露狂，雖然她的確有著足夠自得的身材，但沈航卻不想與自己作伴的是她。
「你……你又對我下毒了？」沈航一邊抓著癢，一邊朝她質問。
「森林里沒有車，所以我就來搭個順風車。」巫娜說著，已經來到了車門，將拉一米多高的行李箱放在了後座，開了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室，或許因為是敞篷車的緣故讓她微微有些不爽的皺眉：「車頂呢？」
「沈哥，你說什麼？大點聲，怎麼那麼大的雜音，聽不到？信號不好，我掛了！」不過拉文小子卻是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將聯絡給切斷。
「沒用的東西。」巫娜鄙視罵道，然後輕輕一打響指。「啪！」一聲響后，沈航瘙癢頓時消失無影無蹤。
羊圈法則？
「流星撞地球？」沈航這方面的知識還是有，不過恐龍滅絕的原因，一直都沒有定論。
沈航咧著嘴，這通訊才開通多久，就會用這理由來掛電話了？
「你太傻比了。」巫娜再次罵道。「我先喝點酒。」
「你不是討厭我嗎？」沈航看著車前的比基尼美女，將墨鏡拉到鼻尖，開口問道。
沈航是故意打擾她的，看她生氣，趕緊的關小點，看巫娜又要帶上耳機，趕緊的說：「咱們這一路上相伴，你總不能一直一個人自嗨吧？聊點什麼吧？」
「呵呵，別忘記我說過，這個世界是多數人選擇少數人，而少數人帶領多數人，而引發戰爭的只是少數人。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淘汰了多數人，留下了一群各個社會階級不同的少數人。人類的社會生活，生物的生態圈，都不過是生態系統中運行的一個程序，地球作為核心，當他發現某些生態不符合自己的運行指令的時候，他就會殘酷的將其抹殺。地球在抹殺人類，是造成人類差點滅亡的最終禍首，而巴納姆拉卻提出人類向地球贖罪的理論，而操縱最後的不死人類，你不覺得，自己被戲耍了嗎？」巫娜終於將話題重新回到了多數人與少數人上，她兜了一個超大的圈子，讓沈航感覺到一股來自世界的陰謀。
「少唧唧歪歪！」巫娜朝沈航一瞪眼，頓時沈航感覺渾身發癢，難受萬分。
「你很蠢。」巫娜鄙視道。
巫娜已經佔據了毛和-圖-書毯，沈航也算是有紳士風度，沒有爭搶在，自己坐在石頭上。
巫娜瞪了他一眼，也是不繼續說這類，繼續回到多數人與少數人的觀點。
安落在北美東部海岸，而巴德在西部海岸，舊時代的洛杉磯位置。
「人是活著的石頭，我不反對這個觀點。但畢竟我們還是有智慧的存在。」沈航反駁說。
「智慧？比西索，西西里，薇薇安，還有很多喜歡搞研究的人，最終為什麼都會放棄了？因為我們的科學文明已經被封鎖死了，就算我們有智慧，但我們的智慧區已經被禁錮了，當再造生物們不斷成長后，終有一天將代替我們。我們最終的價值，或許就是成為古董，成為自然生態中的一個不會腐朽的觀賞品。」巫娜說。
「拉文，拉文，起床了沒？」沈航一番叫喚，聯絡器里一分多鍾后才傳來拉文的回應。
這些三觀不正的話一句句洗腦的湧出來，讓沈航有點愣住。趕緊的打斷她：「你別給我向洗腦的方向轉，我是不認同你的人性本惡的觀點的。」
「地球？」沈航驚訝的呼出來。
噪起來的音樂，頓時將巫娜的悠閑給打破。
巫娜看他老實將傘放在了椅子背，然後將繩子將傘桿綁住，製成了車頂遮陽傘。
夜裡沈航停了車，巫娜下車做著舒展運動，完美的身材簡直就是奪人眼球。
「我不知道說啥啊！你接句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沈航叫道。
「你在森林里幹什麼？」沈航開口問道。
「你覺得，現在的人類，是多數人世界還是少數人世界？」巫娜坐起身來，將紮成馬尾的黑髮解開，烏黑柔順的長發散開，披在了肩頭。
巫娜解釋道：「一個羊圈裡的羊，有強有弱，弱小的羊，不長肉，容易得病，怎麼養也長不肥，所以牧民們會將他們殺死，這是最簡單的優勝劣汰，因為它們連平均數值都達不到，而特彆強大的羊，同樣也會被殺死，因為它長得太肥，太強壯，太聰明，有能力，它會搶奪其他羊的草料，影響到其他羊的發展，甚至還能成為頭羊，將羊群帶領起來逃出羊圈，對於牧民來說，他們不希望出現頭羊，所以強壯的也會被殺死。這就是羊圈法則，只保存最平均數值的羊群，更好管理，更能取得最大效益。」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但就算我在會議上給你投票，我也不認為你能勝過巴納姆拉。」沈航很認真的說。
巫娜躺下來，打著哈欠，不多時就睡著。
「開車！」巫娜喝道。
沈航很想立即將速度調整到200碼，然後一口氣狂奔個百八十里，但巫娜的話，還是威脅到他了。這輛車是可是馬里昂的精心之作，再毀的話，馬里昂也不會給沈航再造新的了。
「咱們認識幾百年了，何必說這麼絕情的話。」沈航是話嘮，雖https://m.hetubook.com.com然他能一個人發獃，但面前要是有人的話，他絕對要聊上來，不然總覺得彆扭。
「憑什麼？」沈航吼道。
夜裡，對坐在火堆前。
巫娜卻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心情，戴著耳機聽著歌曲，左手捏著玻璃酒杯足，輕輕的搖曳著。她的行李箱里沒有衣褲，只有紅酒。
「為什麼恐龍會滅絕，你想過嗎？」巫娜沒有回答，而是轉移問道。
「給我放小聲點。」巫娜摘下耳麥，朝沈航吼道。
又給其他幾個人打了騷擾電話，有些人不搭理直接掛，但像葉玄這種人就會和沈航對噴，所以在和他一番激烈的漢語博大精深的運用后，巫娜總算打著她巨大的遮陽傘緩緩而來。
「你先解毒啊！」沈航癢的難受無比的吼道。
沈航偷偷瞧了兩眼，卻沒有去歪歪她。巫娜這女人，惹不得。
生了堆火，從後備箱拿出毛毯墊上，沈航再拿出罐頭。
「給你。」將魚罐頭扔過去。
不過巫娜擋在路中央，沈航也沒有辦法只能將車子停下來。他想過碾壓過去，但想起前些日子的教訓歷歷在目，薇薇安說過，巫娜是半個系統，是沈航現在絕對打不過的對手。
前往巴德，是一段漫長的旅程。
「你是說贖罪者是多數者？」沈航問道。
如果說伊利耶是腹黑的話，巫娜絕對是反派女BOSS，罪跡斑斑，當年倖存者的生活之中，她就在搶奪別人的食物，不過當她遇上沈航的時候，卻是意外與他一起照顧米迦爾，兩個人曾經還有著一段不錯的友誼。
沈航微微有些涼意，人類真的會變成一塊石頭嗎？
沈航搖搖頭，他又不是生物學的專家，薇薇安都未必清楚恐龍毀滅的真正原因。
「贖罪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人類都變成這種不死不滅的狀態，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該去幹什麼，而神庭議會那種自以為是的論調根本不過是虛幻的自我滿足，所以巴納姆拉提出了一些實際的事情，讓人們有了動力去繼續勞動，體現自己的價值，但到了現在，五百年過去，這些價值也崩潰了，人類的價值觀是最可憐的東西，與之同樣可憐的是道德，人性本惡，這是毋庸置疑的一點，只有那些偽聖人才會去提倡仁義道德……」巫娜說著已經開始暴露本性一般越來越猙獰，她抨擊著舊時代的道德，鄙視那些流傳下來的人類美德。
不過今年他打算自駕，去領略整個末日的風景。再造生物雖然都在快速的繁衍，但很多地方依舊是生命的禁區，沈航打算去一去這些地方探險，因為很多生命禁區或許還保留著舊時代的一些東西，不死人類的神庭議會時期，很多人都在尋找這樣的地方，被稱之為開荒年代。
巫娜拿著酒瓶，繼續回到原位，沈航期待著她繼續講下去：「恐龍的滅絕，和羊圈法則，與少和-圖-書
數人多數人之間有什麼聯繫？」
巫娜主動來聊，甚至會主動來找自己一起前往巴德，都是不正常的表現，沈航看著她，終於還是問出來。
「那就別打擾我聽歌。」巫娜厭煩的撇了眼，然後繼續帶上耳機。
「你的意思是……巴納姆拉是羊圈外那個圈養宰羊的人？」沈航猛然驚醒，不寒而慄的說道。
想恢復到舊時代的自然生態，或許還需要幾百年。
「沈哥，大早上的你吵什麼啊？我還要睡覺。」拉文不滿的回答。
「再啰嗦，我讓你渾身生瘡信不信。」巫娜冷冷的說。
「我不信，人類最後的戰爭爆發，很顯然是人類自身造成的。地球是一個巨大的生態圈，但也不可能控制到所有人類。」沈航搖頭，不願意相信，因為這樣的理論，比所謂的世間有神更加震撼。
巫娜不答，而是冷笑的繼續喝著酒。
「那聊什麼？」巫娜看了他一眼，關了CD，問道。
兩者的區別，沈航說不出誰好誰壞，但就實力看，似乎薇薇安要強。
「你和費德羅的想法好像。」沈航說。
往年，沈航都是先趕到科索隆，然後走科索隆的火車開往西部。
沈航看她悠閑，氣不打一處來，也打開了汽車自帶的音炮，播放著他最喜歡的搖滾曲。
不過沈航並沒有獨自上路成功，因為半路上有個人攔住了。
「為什麼這一次要和我一起同行？」
雖然離會議召開還有一個月，往常沈航都是提前一個月出發，有時候他會遲到錯過，因為前去的道路並不好，雖然有著公路，但道路沒有過去那般好，這個時代，是最典型的地廣人稀。很長一段的路是荒涼毫無人煙的，因為核洗禮，造成的無人區不知道多少，在那些恐怖的高輻射地方，通過可不簡單。
「你直接講解了，別再問了。」沈航一陣頭大，他理解不了。
「老樣子。」
「沈航你這烏龜王八蛋孫子……」
「費德羅這種蠢貨，卻意外的比所有人更清楚的看到這點。」巫娜嘲笑道。
沈航也不再理會，反正這女人一路都在喝酒也未必會餓。
「你猜呢？」巫娜神秘的一笑，卻讓沈航更加的不寒而慄。
巫娜撿起一塊石頭，繼續說：「生命的存在意義，是因為會死亡，會衰老。而現在的人類，不死不老，不會毀滅，就像這顆石頭，其實比石頭更不如，因為石頭會分子分解，會被大自然腐蝕，終有一日會變成灰。」
「你的意思是，人類也同樣是羊圈法則中的生物？」沈航微微流出冷汗問道。
「我喜歡這傘。」巫娜說。
「但你得考慮在車上怎麼放啊？這都快四米寬吧？比車還大啊！」沈航叫道。
「恐龍在整個地球上生存了一億六千萬年，統治了地球一億六千萬年，但為什麼他們會突然滅亡，一場足夠毀滅地球上無處不在的強大生物的隕石雨，為什和_圖_書麼地球安然無事？」巫娜繼續提出疑問。
沈航心中已經不僅僅是震驚那麼簡單，他不願意相信，人類走向世界戰爭的原因是地球的主導。
「開車！」做好一切后，她朝沈航吩咐。
所有的前罪，都因為不死和獲得赦免，當然神庭會議時期曾經打算建立永久性禁錮的天牢，但是這個提議很快就被否決，因為每個人都有著不光彩的過去，甚至自認是正義一方的沈航，也做過許多見不得的人的事情。
再造生物幾百年的生長，是沒能力覆蓋到整個大洲，而且很多高輻射地帶，就算他們有抗輻能力也是無法生長。
「不告訴你。」巫娜直接回絕。
「我說過，這是個多數人選擇少數人，而少數人領導多數人的世界。而少數人最後卻又會被多數人給淘汰，在羊圈法則中，可悲的掙扎著。但這卻是最適合人類與自然生態的生存模式，可惜贖罪者，不，巴納姆拉在打破這個規則。」
「不憑什麼，不過你趕偷走，我不介意再炸你一次。」巫娜淡漠的回應，留下聲音進入了樹林。
「那麼你們的研究與地球滅絕恐龍又有什麼關係？」沈航更在意是巫娜講了這麼多，到底與現在的不死人類之間的聯繫。
沈航一瞪眼，只能轉移話題：「米迦爾呢？」
「你真的認為，這個世界還是人的世界嗎？」她問道。
沈航被她罵了，也沒有插嘴，因為他對巫娜要講的有著很大的興趣。
沈航的長途旅行被迫於巫娜同行，原本還算開朗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不怎麼樣。
巫娜接住后，皺起眉頭：「就吃這個？」
「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巫娜淡漠說道。
沈航立即切斷葉玄的噪音，看著這巨大的傘，無奈的朝巫娜吼道：「大姐，你這傘要怎麼放？你就不能換一把小的傘嗎？」
「不吃。」巫娜很直接的扔回給他。
沈航服了，只能專註開車，偶爾看看風景，不過車子出了安落後，很長一段路都是荒涼的岩石山貌，整個就是戈壁。
「沒有。」沈航也不爽，薇薇安不陪自己，托婭也不跟來，但沈航絕對不想陪伴自己的是這個野心勃勃的蛇蝎美女。
巫娜微微笑起來，她的臉不適合笑，因為一笑就會露出一絲壞意，讓人看到後有些不安心。
「這個世界，從人類誕生以來就是少數人世界。」沈航用這本書的結尾回答她。
「在這等等，我去拿把傘來。」巫娜朝沈航吩咐，推開車門往森林里走。
「沒錯，就是地球。我和薇薇安同樣，都是生物領域的專家，但是她最後的研究偏離了生物體系，而是進入生物精神領域，而我還在堅持生物體系，我不得不說薇薇安的研究方向或許是正常狀態下人類進化的最終形態，但我的研究卻是生物圈的整體，所以她是生物個體的系統，而我卻是生物圈系統，當我離開自己的生物圈ｈｔｔps://wｗw.ｈｅtｕbｏｏk•cｏm•ｃｏm的時候，我不過是個半系統。」巫娜將自己和薇薇安的區別說出來。
他不得不停在大路上，打開車上的聯絡器，與安落小鎮上的拉文聯繫上。
沈航露出疑惑，問道：「羊圈法則是什麼？」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托婭沒有跟著去，所以薇薇安才會讓他獨自上路。
「靠！你直說就是，轉彎抹角的誰知道你要表達的意思？」沈航也不爽的罵道。
「我只有這個。你要吃還是不吃？」沈航直說。
沈航不睡，所以在火堆前看書，書是安德烈寫的『多數人世界』，一本探討舊時代社會體制的書籍。
「所謂的多數人世界，不過是多數選擇權，而多數的選擇權卻是在少數人身上，我們腳下這塊土地，在舊時代名叫美利堅合眾國，他們的總統就是根據多數投票來選擇出來的，理論上每個人都擁有著成為總統的資格，但這不過是個少數人利用多數人的方法，所謂的公選，投票，都站在大多數人一方，大多數人選擇出少數人帶領大多數人，而少數人的想法，政策，文化又將影響到大多數人，而大多數人的選擇未必是正確的，所以時代的最後，由少數人犯了錯誤，最終演變成世界的結局，當然某些意外使得我們這群比蟑螂還堅強的人活下來了。」巫娜說的很多，沈航似乎理解她說這段話的意思。
「恐龍滅絕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造成他們滅絕的本身就是地球。」
「地球是一個可怕的生態系統，我不懷疑宇宙之內還有著同樣的星球，但舊時代一直也沒有真正精確找到過。這個可怕的生態系統，圈養著地球上所有生物，在恐龍時代，恐龍作為主宰，長達一億六千萬年的主宰，但恐龍們有一天要突破地球的生態，向著地球所不需要的生態進化，地球不允許的變數要發生，所以恐龍滅絕了。而隨後沉寂了無數年後，人類文明誕生，以人類文明與恐龍之間做對比，能很明確的發現，人類這個種族，失去了恐龍恐怖的個體能力，而是擁有了更強大的智慧。是由身體向大腦的改變，所以人類能在短短時間內，將整個地球的文明推向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恐龍花去一億六千萬年才有能力走出地球的控制，而人類卻不到一百萬年就已經要打破地球的生態系統，所以在不知不覺中，人類文明的進化開始偏離，最終爆發毀滅整個世界的戰爭。」巫娜一口氣說到這裏，再次喝酒潤著喉嚨。
沈航試著理解，薇薇安是自己進化，而巫娜則是生物圈，是一個生態或者是一個族群的進化。
「你認為恐龍滅絕的原因真的如此簡單嗎？」巫娜反問道。
巫娜不知道什麼時候翻過身來，雙眼看著沈航。
沈航忽然覺得，話題好難打開。巫娜等了他半響，不見他說話，冷聲問道：「不說了？」
沈航沉思一下，不理解她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