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從零開始
第98章 冰冷的愛

「你說。」我抽了口煙,還真當我是龍組首長了,聽聽唄,反正我也解決不了。
看來周小媚和林溪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許是通過秘密通道把黛安娜運進來的,不過我還是在空氣中嗅到了危險的味道!當時黛安娜墜樓,很多人都看見了,其中也許就有俄羅斯人的眼線,不行,得把黛安娜轉移走!
「血壓很高,心率很慢,拍了X光片,裏面的肺部損傷很嚴重,左半邊的肺葉基本報銷了,醫生說從沒見過最這種體質的人,也不敢輕易縫合傷口。」周小媚介紹道。
我的信心遭到重創,嘆了口氣,從林瑤兜里摸出玉溪出來抽。
「嗯,先生您的微信是……」
「你們出去吧,我想單獨陪她呆一會兒。」我失落地說。
我用眼神詢問林溪,林溪卻一臉黯然地揉了揉眼睛:「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剛才好像看見黛安娜睜開了眼睛。」
千與千尋,唯我詠懷;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我反問。
我把黛安娜從冰水裡拉起,她踩著浴缸邊緣,身高和我差不多,我脫掉上衣,緊緊摟著黛安娜,用熾熱的胸膛為冰冷的小蘿莉取暖,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也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兩顆心臟,有節奏地此起彼伏……
林溪脫|光了黛安娜的衣服,和林瑤把她抬進洗手間,小心翼翼地放進水裡,扶著她,只露口鼻在水面以上。
「怎麼,不能來啊?」我掏出煙遞給他。
手被燙出一個疤,居然沒感覺疼,剛才在這隻手裡碎了六十四塊冰,已經沒有知覺了。
「首長啊。」巡警四下里看了看,湊過來,壓低聲音說,「也就半小時前,來了好幾個俄羅斯人……」
我將手按在她的右胸上,噗通!噗通!噗通!那是生命的韻律!
「轉去哪兒?」林瑤問。
秒懂!和圖書我不再問了,她一直叫我峯哥,其實比我大三歲還是四歲來著,風華正茂之年,又沒有男朋友,偶爾找個網友陪睡,很正常!
「先生,先生?」護士見我半天沒說話,在電話那邊輕聲提醒。
「那你怎麼說的?」
四個人緊張地盯著冰水裡沉睡的黛安娜,都在等待奇迹的發生。
「怎麼樣了?」我來到病床前,掀開被子,黛安娜的胸口裸在空氣中,那道駭人的傷口還在,還是那麼大,兩邊的皮膚外翻著。
我嘗試給林嵐撥打電話,卻是林美蘭接的,我問她林嵐有沒有回家拿東西之類,美蘭姨說沒有啊,她剛忙完家裡的事,正準備去醫院看林小姐呢!
「應該做的,首長!」巡警沖我敬禮。
「去吧!」我把才抽了兩支的一包中華煙給了他們。
「謝謝,請您把照片拍下來,用微信發給我好嗎,麻煩你了!」我誠懇地對護士說。
「打退燒針了沒有?」
清風徐來,紫荊花開;
「年初見了個網友……」周小媚嬌羞。
「有,但是非常微弱。」周小媚遞給我一塊冰磚說。
「賓館。」我說。
我摸了摸黛安娜的額頭,好燙,簡直能煎雞蛋了!
嗯?難道我也看錯了嗎?我又擦了擦眼睛,扒拉開黛安娜臉上浮著的冰塊,一雙黃亮色的大眼睛,正死死盯著我!
「謝謝!」我握住了巡警的手,「同志你這條情報很有意義!」
「小峯!」林溪突然在洗手間里喊了一嗓子。
誅父殺弟,仇大似海;
我給林溪打完電話問她們在哪兒,坐電梯上了9樓,見四下無人,又從樓梯間下到8樓,穿過走廊,來到最裡面的一間病房,門口站著兩個兄弟,都穿著便裝,其中一個我認識,是華清池的內保。
「峯哥,來了啊!」
和-圖-書默念了兩遍,乍一看覺的還行,蠻順口的,但仔細研讀,寫的是什麼嘛,以林嵐的才情而言,這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我只看懂了「誅父殺弟」和「今日永別」那兩句。
「謝謝峯哥!」
「沒事。」
「她有呼吸么?」我問。
「小傢伙,對不起,當初不該讓你跟我來城市裡的,也不該把你鎖在地牢里,更不該讓你出來給我背黑鍋,都是我害得你……」說到這裏,我不覺哽咽,淚水模糊了雙眼,我撩起一把冰水,擦了擦眼睛,視覺恢復。
我又點著一支煙,低頭擺弄著打火機,如果實在救不醒黛安娜的話,還不如把她送給俄羅斯人,既然俄羅斯人能製造她,或許也可能救醒她,只怕回歸本土之後,我就再也不能見到黛安娜了。
「嗆著怎麼辦?」林瑤皺眉問。
「俄羅斯人?」我馬上警覺起來,「他們來幹什麼?」
「我聽見其中一個會中文的俄羅斯人問前台護士來著,雖然沒聽太清,但他用手這樣比劃。」巡警伸出手,做出比劃人身高的樣子,「好像是要找大概這麼高的小孩兒,我感覺跟您帶的那個女孩差不多高!」
雖然我的文化水平不高,但也聽得出來,這是林嵐寫給我的訣別詩。
我背上用床單裹著的黛安娜,走醫院側門出去,林溪的瑪莎拉蒂已經等在門口,把黛安娜塞進,開車到半公里之外的一家中型酒店,周小媚說她在那裡住過,房間里有浴缸。
「不用了,先看看再說。」我搖頭,浴缸里現在一半都是冰,而且融化速度減緩,應該能撐很長時間。
「呵呵,別去了,她走了,好好照顧三爺爺。」我苦笑著掛了電話。
「煞筆!」我懟了她額頭一下,「你這裏面只有啪啪啪嗎?你去弄冰塊,越多越好,咱www•hetubook.com.com們得給她進行物理降溫!」
「我再去弄一箱?」林瑤問。
「怎麼了?」我馬上跑進去,以為黛安娜醒了呢,可她依舊躺在冰水裡,一動不動。
我趕緊跑進醫院大堂,問前台的護士,半小時之前是否有幾個俄羅斯人來過,前台護士說有,我又問護士,他們向你諮詢什麼了?護士說,問她今天是不是入院了一個俄羅斯小女孩,大概一米五左右的樣子。
「你倆別在這兒站著,這樣更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去那邊站著!」我指向走廊的另一端,「也能看見這邊。」
「黛安娜!」我趕緊把她的腦袋從冰水裡抱了出來,她的眼睛依舊睜著,而且,還扎了一下!
車到醫院,一切恢復如常,彷彿這裏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十三樓的外牆,掛著兩個蜘蛛人,正在安裝新的玻璃。
「我說沒有啊!」護士聳了聳肩,見我疑惑,她又補充道,「真的沒有嘛!」
「何以見得?」我問。
「醒過一次,之前剛進搶救室的時候,可能是被無影燈給晃的,睜開了眼睛,但很快就又閉上了。」
「沒有。」
「啊!」黛安娜突然一聲怪叫,眉頭皺起,滿臉委屈,「主人為什麼打寶寶……」
病房門口的豎長條窗戶裏面,被貼了A4紙,我進了病房,將A4紙撕掉,團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里。
「真他媽的!」我把燃燒的煙頭捻在左手手心,希望能用疼痛減輕我的悔恨和沮喪!
「走,帶她出院。」我想了想,做出決斷。
「是!」我也把她的手按在我的左胸上,「摸到了嗎?」
看來是醒不過來了,這算什麼,植物人么?
「黛安娜,能聽見我說話嗎?」我用力拍了拍她的臉蛋。
不多時,照片傳來,果然是林嵐的字體,只不過是寫在病曆本hetubook.com.com上的,略有些潦草,但絕對一氣呵成,沒有勾勾抹抹的地方,林嵐倒是有這個文采,但她更擅長用七言詩抒情,我估計是接她的人比較著急,林嵐倉促之下,才選擇寫了一首更為簡單的四言詩和我訣別。
要是林嵐還在就好了,她認識那家東北最權威的生物學實驗室的主任,可我不認識怎麼找人家,即便找到了,那傢伙一看就是個科學狂人,上次已經對黛安娜的細胞樣本表示出狂熱的興趣,要是我把黛安娜送過去的話,被他當成標本給扣下研究怎麼辦!
「敵特找國氨啊,找我們龍組幹嘛!」我皺眉道。
「她醒過么?」我又問。
「相信我,我了解她!」我用謊言安慰她們,其實我心裏也沒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巡警搖頭:「進去轉了一圈兒就走了,腳步急匆匆的,都穿著黑西裝,還戴著墨鏡!我懷疑是敵特!」
「嗯嗯!」黛安娜用力點頭。
我坐在浴缸邊緣,一邊放冷水,一邊用飛刀柄敲冰磚,敲成果凍那麼大之後往水裡丟,等到水將滿的時候,水面上已經浮了一層的碎冰。
「有病啊你!人都這樣了,你還惦記跟人家那個!」林瑤怒道。
「你不是本地人么,華清池又有休息室,來這裏住幹嘛?」進了房間之後我問周小媚。
「謝謝!謝謝!」巡警大哥接過煙,幫我點著,「首長啊,我得跟您反應個問題!」
「不愧是峯哥,牛逼!」那個眼生的保安欽佩地豎起了大拇指。
黛安娜的體溫太高了,沒到五分鐘的功夫,浴缸里的碎冰塊就都變成了黃豆粒大小,我繼續往裡敲碎冰,又過了大概十分鐘,我伸手過去要冰的時候,周小媚聳了聳肩,示意沒有了。
可足足過了半小時,她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把冰磚放在了黛安娜的https://m.hetubook.com.com額頭上,明顯能看見貼近她皮膚的地方,冰磚在快速融化,我稍稍加力,用冰磚把黛安娜的小腦袋徹底壓進了冰水裡。
林瑤搖頭:「嘗試打來著,可是她血管里的壓強太大,根本輸液不進去,小針兒也不行,注射進去之後,都流出來了。」
「你們不是一家的嘛!再者說首長,我分析,有可能跟昨天您身邊那個小女孩有關……她是俄羅斯人吧?」巡警言辭謹慎,並沒說是「昨天死掉的那個女孩」。
嵐去無風,空與青岱;
「峯哥!」周小媚小聲打招呼,林溪可能是太疲憊,正靠在沙發里睡覺,林瑤坐在病床邊,緊緊握著黛安娜的手,默默注視著她。
「不能這麼燒著啊,會把腦袋燒壞的……」我皺眉想了想,如果是在野外,黛安娜跟野獸打架什麼的,受了傷會怎麼辦呢?長白山,西伯利亞,荒野廣袤,人跡罕至,那裡是黛安娜從小長大的地方,她不可能小時候就像現在這麼強,與熊羆虎狼爭鬥,肯定受過傷。
「……噢。」林瑤揉了揉腦袋,「可是整感冒了怎麼辦?」
「首長,您怎麼又來了?」我下車的時候,那位巡警大哥畢恭畢敬地湊了過來。
今日永別,情義不再!
而她左胸上的傷口,也正以驚人的速度開始愈合!
林瑤說的小針兒,就是打屁股的那種。
不多時,林瑤吭哧吭哧地抱著一個方形的大塑料盒子回來了,就是放在車後備箱里的那種收納箱,容積能有半立方米,裏面都是晶瑩透亮的長條冰磚。
「主人。」黛安娜沒有回答,又把我的手緊緊按在她的右胸上,「這是……愛嗎?」
「冷不冷?」我見她在浴缸里將雙腿併攏,抱住自己肩膀,關切問道。
三女先後出去,關上洗手間的手,我坐在浴缸邊緣,把手伸進冰水裡,拉住黛安娜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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