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日出東方
第131章 野性奔騰

哎呀,不好,我就要砸在那個帥的不要不要的人身上了!
「以大欺小?你激我!」宋士雄並未收招,笑道,「沒用的,戰場無父子!不過老夫倒是可疑告訴你,我要打你哪兒!」
「好!」我也沒客氣,走到宋士雄面前,用拳頭比量一下距離,距離太遠打不著,距離太近的話,又不能使出全力,確保自己一拳剛好能打到他胸口正好。
我睜開眼睛,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渾身上下充滿元氣力量!
「呵呵,來吧,前輩,第二招!」我得意地向宋士雄攤開手,紮下馬步。
「來吧!」我頗為無奈地說,只能先挨這一下再說了。
我還活著!意識還清晰!還能繼續打!
黛安娜被黑煞穿心的那下,估計就是這種感覺,並沒有多疼,或者說根本就不疼,只不過,心臟停了!
蠻逗比的一個老頭,要是我,肯定不會給錢了。
我心中竊喜,沒想到跟蕭雅在床上摸手一炷香的功夫,就相當於這位武林高手9年苦練,要是等我全練成長生訣,還不得超過他啊!
躲不開了啊!嘿!煞筆,快起來!砸著你了!
「等下!」我趕緊抬手制止,繼續討價還價,「前輩,實不相瞞,我練這『野性賓士』才不過幾天而已,還不能熟練掌握,若您非要以大欺小的話,請告訴我您要打我的位置,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哪兒?」我問。
而宋士雄之所以沒說話,是因為這貨居然在副駕駛上睡著了,還打鼾!
這裡是停車場,上面還有更寬敞的地方,宋士雄四下里看了看,可能是懶得動:「就在這兒吧。」
我低頭一看,腳下很遠很遠的地方,是一座雲霧繚繞的城市,蛇們放開了我的身體,我開始下墜,速度越來越快,下面那座城市也越來越大,穿過雲層,我終於能看清,是西城的輪廓。
「喂,前輩,到了。」我大著膽子拍了拍和*圖*書宋士雄的肩膀。
我深吸一口氣,嘗試把小蛇調動出來保護心臟,可那幾個傢伙像是冬眠了一樣,一動不動。
「前輩沒見過吧?」我笑道,「這是我蕭家獨門內功心法,野性奔騰!」
司機不說話,是因為,呵呵,我已經聞到車廂里有一股淡淡的騷味。
「好,前輩,請賜教!」我站定,等他來攻。
但是這個逗比老頭,很可能待會兒就讓我躺進殯儀館里,而且還沒有腦袋,張璇要我的腦袋幹嘛,又不能使用,應該要我的……咳咳。
「呵呵。」我微微一笑,「前輩,該到我打你了吧?」
「那就比拳腳吧。」我笑道,想擺個詠春的姿勢嚇唬他,無奈腿間繃帶太厚,兩個膝蓋無法併攏,只能扎個常規的馬步。
比量好距離,我站定,收回右拳蓄勢:「前輩,可以開始了嗎?」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宋士雄往後退了一步,右手如刀般伸出。
「詠春!」但我的手沒問題,左手在前,右手在後,擺出經典的葉問造型。
但宋士雄的眼裡,馬上閃過一絲詭詐:「既然蕭老弟隱藏不露,就別怪老夫下手不留情面了!這第二招,我將用五分的功力試試。」
幼兒時學的詠春,意思這門功夫是習武之人的初級功夫,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
「怎樣,還能抗嗎?」宋士雄站直身體,笑著說,「老夫按少主吩咐,適才用了一分功力,就算是第一招吧。」
宋士雄慢慢收回手掌,背著手仔細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神非常專註,就像是醫生在觀察剛剛被他注射了致命藥物的小白鼠。
「老夫7歲習武。」宋士雄背著手,悠悠地說,「冬夏從無間斷,又有名師指點,直練到16歲,才有你這等內力修為!」
我又驚又喜,驚的是,人家連動都沒動,還只用了一分力,就把我半條命給震沒了?
三秒和_圖_書鐘之後,心臟還未恢復跳動,我的視野很清晰,但感覺天一下子黑了好多,繼而,身體又開始抽搐,從內而外地抽搐,我腿一軟,泥一樣癱坐在了地上,意識被冰封,漸漸失去知覺……
我打開車門下車,宋士雄在車裡看了看計價器,掏出錢包付錢,司機不敢不接,顫顫巍巍地找零錢,卻始終不能把錢從他的錢包里抽出來,宋士雄等的不耐煩了,伸手過去,用手指夾出來幾張數了數,又丟回去兩張一塊的,開門下車。
冥冥中,我聽見一個聲音,由遠而近,由小到大。
我深吸一口氣,看準位置,用詠春拳的第一招,但沒有去掏他的心口窩,因為我知道他肯定會用內力防禦,心臟位置的防禦會更強些,那樣反彈我一下,手斷了咋整?
「草……」我暗罵一聲,想用手拄著地站起來,但是胳膊一軟,我又趴在了地上,怎麼這麼猛!
我一看宋士雄並不知道長生訣,就隨便說了個名字,記得好像是LOL里某個稀有英雄的回血技能。
緊接著,其他的小蛇也都停止亂竄,紛紛鑽回到我的腹部,偃旗息鼓,再也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說來奇怪,被它們一鑽,腿不軟了,胸不悶了,腦袋也不迷糊了,全身上下都恢復了力氣,耳明目聰,就像是美美地睡到自然醒后,精力充沛之餘,又喝了兩罐紅牛的感覺。
「你會什麼拳法?」宋士雄又問。
我沒說話,是因為我在幻想,幻想著如果我能接下宋士雄的三招,以後真正開始行走江湖,那得是多麼光榮的事情,就是在我那些妞們面前吹牛逼,也夠吹幾個月的了。
「前輩……」我苦笑,你這不是耍我嘛!
但我並未墜向城中心,而是墜向城市背面一座山腰,那裡有三排建築,灰色屋頂,還有一個大煙囪,正冒著灰黑色的濃煙,等更近了些,我又看見了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畫著密集車位和行進方向的停車場,幾台轎車零散地停放在裏面,其中一塊空曠的地方,有兩個人,一個黑衣服的人背著手站著,另一個穿白衣服的帥的不要不要的人,正坐在地上,跟死了似得。
「詠春……」宋士雄不屑地搖了搖頭,居然也擺出了詠春拳的起勢,「那老夫便也用幼兒時學的詠春,來領教一下你的詠春!」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很有力,很有節奏!
「這裏!」宋士雄用手指點了點我的心口。
宋士雄慢慢把手掌按在我的心口,我以為他是在比量攻擊位置,並未在意,但沒想到他這已經是出招了,因為我感覺到了一股遠比剛才更強大的力道,從他掌心衝出,透過我的胸肌、肋骨,直轟心臟,瞬間穿過,從我后心的位置,沖了體外!
我不是反問,我是真不懂!
轟!我掉在了他身上,意識瞬間消失……
約莫二十分鐘后,車到了殯儀館,司機停車,大氣都不敢喘,也不敢提醒我們。
用左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勉力站起,頭好暈,跟喝了一斤半白酒之後酒勁兒上來了似得,根本站不穩,膝蓋幾度要軟下去,但都被我給控制住了。
「嗯,來吧!」宋士雄繃緊胸口肌肉,點頭。
到殯儀館之前,車裡三人,誰都再沒說一句話,氣氛緊張而興奮,就像是兩個絕頂高手即將開始世紀大比斗似得。
我正要竊喜沒有受傷,突然覺得一股強勁無比的力道,從宋士雄胸口回彈至我拳頭上,手腕嘎巴一聲,整條胳膊瞬間麻木,跟被電了似得,而且那股力道並未停歇,穿過我的胳膊,又衝擊進我的身體,震的我胸口一熱,倒退好幾步跌坐在地上,哇地一口血吐了出來。
也對,我現在穿著醫生的白大褂,身上除了聽診器,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兒風水不錯!」宋和_圖_書士雄手搭涼棚往山下看了看說,西城殯儀館建在城北的半山腰上,山下是條河,河的那邊,就是西城市,確實風水不錯,我每次來都會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能長眠於此,也算是不枉此生。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飛到空中,飄飄蕩蕩的,能清楚地看見地上癱坐著的我,還有正背著手看著我的宋士雄,繼而,有一股神秘力量把我拉向空中,耳畔沒有風聲,知覺特別清晰,過去的某些生活場景,鏡頭畫面一般在面前閃過,有小時候和姐姐抱著睡覺的場景,有第一次在衚衕里和人打架的鏡頭,還有和張璇在商務車裡激吻的鏡頭,更有和林嵐在我的卧室床上嘿嘿嘿的畫面,一切都是那麼清晰,但並非是當時我的視角,而是在場景空中懸浮的全景視角,我並未感到害怕,也沒有痛苦,或者興奮,就像是感情完全喪失一樣。
我一直不讓自己去想萬一接不下他三招,甚至連一招都接不住的下場,做人嘛,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樂觀的心態!
「兵器?」宋士雄微微一笑,「你有什麼兵器?」
「多謝前輩承讓!」我苦笑,剛要繼續上前交手,忽覺得體內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蕭雅留在我體內的那幾條小蛇,集體出動,在我四肢五臟六腑內亂竄,其中一條蛇,鑽入我的右臂,手腕痒痒的,好像是它在舔我的骨頭,約莫兩、三秒鐘之後,嘎巴一聲,小蛇鑽回我身體內,整條胳膊居然恢復了知覺,手腕也能活動自如了。
同樣也是基於這種考慮,我只用了六、七分力,一拳打向他胸口的正中央。
「有多雄渾?」我收起招式,好奇地問,純屬真心請教。
很快,周遭的場景消失,拉著我的那股力量加速,把我拉進了一條色彩斑駁的隧道當中,還感覺得到身體正在被什麼東西擠壓、纏繞,仔細一看,身體四周纏著好幾條金色的蛇,長hetubook•com•com得都可愛極了。
「讓你一招,你先來!」宋士雄彎曲手掌向我招了招。
嗯?感覺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似得,一點勁兒也沒使上!
我的潛台詞是:你麻痹的老東西,難道真想打死我不成!
那是即便我沒學會長生訣的時候,都能一拳把普通人給打暈厥過去的地方!
這些蛇的力量,和把我往隧道伸出拉的力量是相反的,我相對於隧道內壁的速度減慢,最終停了下來,蛇們佔據優勢,又把我推回到隧道門口,懸浮在空中。
我渾身上下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心慌的無以復加,就像是做惡夢的時候,被鬼壓床一樣不能動彈!
「啊?」宋士雄嚇了一跳,「這都不死!」
「這是什麼功夫?」宋士雄好奇地走了過來,跟探視病人似得摸了摸我的額頭,「也不熱啊!」
宋士雄明顯一怔,眯起眼睛看向我頭頂上方,不用他說我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的頭頂正在冒熱氣,就像是蕭雅幫我運行長生訣時候,她的身體那樣。
「來了噢!可別躲啊!躲了我可能會用全力!」宋士雄警告道。
「這不妥吧,前輩?」我皺眉道,「張璇不是說一、三、七么?您不能違背少主的命令啊!」
我哪兒敢躲,人家肯這樣你一拳我一拳的玩兒,就已經很給我面子了,要是正式跟他過招,我還哪兒有用長生訣回血的機會!
「野性奔騰?聞所未聞!」宋士雄又把手指搭上我手腕上的脈搏,摸了一會兒,面露驚訝,「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內力卻如此雄渾!」
喜的是,這就算一招了嗎?也就是任務完成三分之二了唄!
長生訣,起作用了!
是心口,不是胸口!
「好,請問前輩,是比兵器,還是比拳腳?」我又問,記得電影里比武之前都得徵求一下對方的意見。
「嗯?」宋士雄從夢中驚醒,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到了啊。」
「前輩,咱在哪兒比武?」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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