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救咯！」馮梓青沒抬頭，淡淡地說。
「怎麼不聯繫駐軍幫忙？」
「亮哥是誰？」我問。
貌似很酷，我還沒坐過直升機呢，哪天坐坐去兜兜風什麼的。
馮梓青講完，把電話丟給了李彥斌，李彥斌將電話放在耳邊：「老邢，放心，我們在西城呢，西城蕭局手裡有強援，已經乘坐『小羚羊』朝你們那邊趕了，只要你們堅持到援兵到達，肯定能全殲那伙山賊！好，好，趕緊按照馮廳的命令轉移吧！嗯，就這樣，隨時保持聯絡！再見，祝好運！」
會議室就剩下我，兩個副菊長（其他三個副手都牽扯到吳彪案進了監獄），還有馮梓青，按理說兩個副菊長應該跟新來的書記和局座寒暄一下，但我這兒正和馮梓青隔著桌子瞪眼，相互之間怒目而視呢，所以他倆沒敢說話，也跟著李廳他們出去了。
「你有！」李彥斌指了指後院。
「鳳城局呢？」我又問。
「咱倆啥事兒？」
一句話就給李彥斌整沒詞兒了，他又將電話放在耳邊：「老邢同志，你別著急，堅守待援，我馬上組織人手過去救你們。」
「我說馮梓青。」我有點看不下去了，「你這就過分了吧，都是龍組弟兄，你就這麼見死不救？」
馮梓青唰地轉臉過來：「蕭峯，你是不是跟我姐說我壞話了？」
「幹嘛啊你！」馮梓青馬上晃肩膀，將我的手甩開。
我都聽呆了，她是怎麼知道那邊的地形的？
我馬上掏出手機打給家裡的固定電話，讓和_圖_書黛安娜打車過來，坐直升機去鳳城參戰。
「就是你們西城局那台直升機，法蘭西進口貨，龍組總局的機械師改裝過，時速可達400公里，一小時之內就能到達鳳凰山。」李彥斌難掩心中興奮。
我把我家地址給了周主任，她跑出去安排，不到一分鐘的功夫，我就聽見後院傳來巨大的引擎轟鳴，非常刺耳，預熱半分鐘，引擎聲拔高，漸漸遠離，鳳城局的龍組同志有GPS，直升機里也有，雙方可以直接聯繫。
我回頭瞅了瞅會議室的門，被關上了，我又抬頭看四周的牆壁，確定沒有監控之後，才起身繞過會議桌，走到馮梓青身後，把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嗯，你說，嗯……啊？這麼嚴重？你等會，我馬上向馮廳彙報！」李彥斌急匆匆地跑到馮梓青身邊，「馮廳，鳳城那邊出事了！」
馮梓青不慌不忙地抬頭看了李彥斌一眼：「鳳城局出事，你問我這個西城局書記幹嘛？」
「我摸你的事兒？」我疑惑道，203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沒啥什麼的，肯定好好乾，請組織放心。但我沒什麼經驗，今後的工作，還得請馮……馮書記多多指教。」我謙虛地說，就沖剛才馮梓青隨口說出鳳凰山的詳細地形這一點，我服，大寫的服，這個省廳前一把手，可不止是槍法準的要命那麼簡單。
「是，馮廳。」李彥斌坐定，我坐到他們對面的座位，李彥斌開場白，說明來意，然後是和圖書那位人事處錢處長宣讀委任狀，任命我是省廳下達的，任命馮梓青則是總局下達，宣讀完畢，李彥斌請新任的書記和局座表態發言。
「能有三、四十吧，手裡有武器。」
「你們有？」我問，他們不是開車來的么。
「我指教你？別逗了，蕭大菊長。」馮梓青撇了撇嘴，「您多厲害，難道您自己不知道嗎？您可是201、203眼裡的大紅人！SSSS級的調查官！工資比我高一倍不止，我一個D級的小兵兒，哪兒敢指導您吶！」
「等那小妞到鳳城，老邢他們的屍體都該涼了。」待噪音消失，馮梓青突然來了一句。
我長舒了口氣，又立了一功。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彥斌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掏出電話接聽。
「不是答應我不許跟別人講嘛！」馮梓青都快哭了，抬手打我，被我抓住了手腕，她掙脫開，使勁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趴在桌上，把臉埋在胳膊里，含混地說，「完了完了！我的清白全被你給毀了，以後還怎麼見亮哥！」
「馮廳？」李彥斌又輕聲提醒，「鳳城局老邢的電話，他們被那幫山賊圍困在鳳凰山裡了，情況危急，急需支援！」
錢處長偷笑，合上本夾子起身，沖我點了點頭，和李彥斌走了。
「喂，老邢啊，我誰？我馮梓青！被打傻了啊！」馮梓青皺眉，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落地窗邊，「鷹嘴崖守不住，別滯留在原地，馬上帶你的人從懸崖爬下去，www.hetubook.com.com崖頂以西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有一片灌木叢，灌木叢後面有個缺口，普通人下不去，但你們能下去，山賊未必知道那個通道，下了鷹嘴崖后，沿著谷地向東，往雙乳峰方向轉移，南峰的峰頂下面三十米處背陰，有個廢棄的軍用山洞，如果山賊追過來，你們可以在山洞里節節抵抗，打不過就繼續往山洞里鑽，山洞很長，等你們出來，估計援軍就該到了，至於怎麼節省彈藥保持戰鬥力，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李廳！」
「趕緊開會吧。」馮梓青回到座位，不耐煩地說。
「馮廳，還應該採取什麼措施？」李彥斌趕緊問。
我看向辦公室周主任，她點頭：「局座，後院機庫里確實有一架。」
「各級特勤處的同志，又稱為調查官。」李彥斌黑著臉起身，哭笑不得，「這兒火藥味太濃了，我怕你倆擦槍走火傷著我，老錢，咱趕緊撤吧！」
「李廳，我手裡倒是真有奇兵，您也見過，就是聖彼得堡那天我帶去的小女孩，她應該可以幫忙，不過西城距離鳳城太遠，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我湊近李彥斌耳邊低聲說，黛安娜是我的秘密武器，輕易不使用，但這次是進山，適合她出戰，關鍵可以隨便殺，正好給黛安娜練練手。
李彥斌又看向我。
「小羚羊是什麼？」我問，跟羚羊計程車有什麼關係嗎？
「坐直升機去啊！」李彥斌說。
「沒用啊，鳳凰山太大了，軍隊根本施展不開，也全面鋪開搜過山httｐs://wｗw.ｈetubｏoｋ•ｃｏm•com，可山賊和部隊打游擊，根本發現不了他們！」李彥斌無奈地說。
「別浪費時間了，小蕭，把你家地址給我，讓那孩子上樓頂，直升機過去，直接帶她走！」李彥斌下達命令，「小周，讓直升機立即起飛。」
馮梓青依舊在那裡畫畫，還哼起小曲，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可以殺么？」我再問。
龍組和其他國家機關不一樣，想提拔就平步青雲，想撤職就一擼到底，既然可以讓我這個科員主持地級市市局的工作，當然也可以讓一個廳級大員連降三級，跟我平起平坐。
我眨了眨眼，等著李彥斌繼續說下去，雖然驚訝，但至少我心裏對省廳的反感煙消雲散了，不管馮氏姐妹到底鬧了什麼彆扭，我跟馮梓青可是相當熟悉，她來跟我搭班子，總比讓一個陌生人來要強。
「五個人，寡不敵眾！」
掛掉電話，李彥斌濃眉緊鎖，來到了會議室牆上的奉天省地圖下面，看向右下角的鳳城市，陷入了沉思，氣氛壓抑的很，誰都不敢說話，整個會議室里只有馮梓青的筆在紙上畫畫的沙沙聲。
「那她怎麼會知道咱倆的事兒？」馮梓青怒問。
「對方多少人？」我問李彥斌。
「馮廳過來之後。」李彥斌又說，「省廳那邊由我暫時主持工作，你有啥事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當然了，要是你倆能融洽相處，我能辦的事兒馮廳都能辦，你不用找我。我就怕你倆啊，年輕氣盛，不服不忿的，再……」
馮梓青沒反應，繼和_圖_書續用筆在本上畫著什麼。
「沒啊，我都沒跟她打過電話。」我一臉無辜。
「電話給我。」馮梓青終於畫完了她的作品，坐直身子，抻了個大大的懶腰，西服前面的紐扣都快被胸給撐爆了，看得我體內還未修鍊成形的房中術蠢蠢欲動。
這樣，會議室就只剩下我和馮梓青，她還在瞪著我，好像她被撤職這事兒全賴我似得。
「就是昨天下午……在計程車里的事兒啊！」馮梓青紅著臉說。
馮梓青從桌上起來，轉頭過來，梨花帶雨，滿臉憋屈地說：「是……我、我未婚夫。」
「調查官是什麼鬼？」我沒理會她的揶揄，轉向李彥斌問。
李彥斌撥出一個號碼，快步走到馮梓青身邊，把電話遞了過去。
「那些山賊嗎？可以，他們十惡不啥，禍害附近的村民不說，五警同志幾次進山去剿滅，已經折了十幾位同志了！當地政府只能找了龍組局，老邢沒當回事，只帶了四個人就進了山，沒想到那幫山賊裏面有能人，把他們困在了鷹嘴崖！」李彥斌看我真的要幫忙，趕緊詳細介紹情況。
「沒什麼好說的。」馮梓青聳了聳肩，「服從組織安排唄。」
「哎呀，別生氣了。」我坐在剛才李彥斌坐的位置，趴在桌子上，側臉看著撅著嘴的馮梓青，「不就是掛職鍛煉嘛，又不是開除，過兩天你姐肯定把你調回去。」
「特勤處都被調到長白山去了，沒人可用啊……」李彥斌想了半天，自言自語道，又看向馮梓青，「馮廳，你想想辦法吧，老李我實在是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