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獄鎖狂龍
第269章 火中取栗

「哼哼!跟我裝逼,你這是在找死!」孫立國站在我面前,模糊的臉,似在獰笑。
此人的演技,甚至在我之上,讓我著實過了一把「首長」的癮。
「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刀放下!」白傾城高聲喊道。
我俯身從兩個犯人之間鑽過去,摸摸腹部,平整如新,傷口已經自動愈合,腹肌發育的不錯啊,我自己摸著都很喜歡。
「老子是龍組總局特勤處的負責人。」我趁機裝個大點的逼。
「你看見這位同志切了孫立國?」白傾城又問。
白傾城背手走了過去,和藹地問瘦弱犯人:「你真沒看見嗎?」
白傾城張了張嘴,冷哼一聲,看向其他人:「你們都看見了嗎?」
「大哥!我真知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老弟吧!」孫立國帶著哭腔,拱手賠罪。
我轉頭瞅了一眼,就是白天反駁書中自有黃金屋的那個大嗓門,可能是那邊監房的老大。
「喲呵?閹了我?夠吊!」孫立國沖我豎起大拇指,臉上表情,從嘲諷漸漸變得殺氣騰騰,「哼哼,老子看你能不能見到明早的太陽!」
「別吵吵了!趕緊洗漱,準備睡覺!還想扣分吶?」老趙出現在鐵柵欄門口,用警棍敲著鐵門,肯定是在監控器里,看見了我和孫立國隔著兩張床對峙。
大概十分鐘后,叮鈴鈴,鈴聲響起,但燈還沒熄,還沒去洗漱的犯人抓緊時間,應該是預備鈴,又過了幾分鐘,八點整的時候,熄燈了,監舍里剎那間陷入一片黑暗,我緩了老半天才適應過來,隱約能透過通風孔射進來的微光,看清監舍里物體的輪廓。
簡短而有煽動力的演講,犯人們聽聞,又果決地撲向我,我搖了搖頭,不能這麼打下去,在黑暗中我無法準確判斷距離,下手沒輕沒重,打死人的話就麻煩了。
卧槽?好熟悉的眼神,什麼時候換的人?!
很冷么,怎麼沒人笑?
「我當然見不著了。」我笑道,「因為天氣預報說,明天是陰天。」
「你放屁!」我罵道。
我將一個躺在地上的犯人踹到一邊,撿m.hetubook.com.com起他身下那把匕首,走向角落裡的孫立國:「我說過,你要是敢吵我睡覺,我就他媽閹了你。」
「草泥馬!」我再次掙脫開,翻身從床上坐起,腹部突然一涼,什麼東西捅了進去,有點疼。
「嗯!沒看見!」瘦弱犯人重重點頭。
「龍組總局,你知道嗎?」我坐起身,微微一笑。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孫立國縮在牆角,驚悚地喊,「別過來!別過來啊你!趙管教,趕緊阻止他!殺人了啊!」
孫立國驚訝地看著我,我呼啦扯開被戳了好幾個洞的囚服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以便讓他看得更真切一切,你那隻破刀,根本傷不了我!
「拖出去埋了。」白傾城淡淡地說,把沾血的警棍丟給那個驗屍獄警,慢慢環視一圈眾犯人,最後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作什麼妖?」我撿起我的囚服,「是他趁我睡覺的時候捅了我四刀好嗎?要不是我練過『金鐘罩鐵布衫』,早他媽死在床上了!這是什麼?謀殺!集體謀殺!我要求你們監獄方馬上著手調查此事!」
「你們瞅瞅,這就是你們老大!」我發狠地指向孫立國,「讓你們上來送死,他自己縮在最後面,你很仗義啊!」
「草!」孫立國見我還沒死,有點慌,拔出刀,準備再捅,我忽地起身,抓住他的手腕翻轉,孫立國哎呀一聲,嘡啷,匕首落地,我一腳將他踹到了對面的下鋪里,其他犯人的黑影,蜂擁而上,看不見孫立國了。
去你媽的,這群傢伙是煞筆嗎,我都這麼仁慈了,居然還不知好歹,關鍵我單憑自身實力,真的打不過這麼多人的圍毆,無奈,只得再次催動長生訣,讓一條小蛇出來,灌注到我的右拳,挨個打,只往腿上打,咔吧、咔吧,拳鋒所至,骨折之聲不絕於耳。
「捅夠了沒?」我笑問。
我一臉懵逼,白傾城走了過來,撿起床上那件囚服,幫我穿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問:「首長,要不要換回VIP囚室?」
白傾城伸和圖書出警棍,朝秦冬冬指了指:「閉嘴!」
「嗯,首長您隨意,因為管理不善,打擾您休息了,我謹代表楚城監獄全體教警員工向您道歉。」白傾城後退兩步,沖我深深鞠了一躬,起身,莞爾一笑,離開監舍。
「蕭哥,我也想跟你過去!」秦冬冬走到我身邊,牽了牽我的袖子,沖我擠了下眼睛。
「首長,首長。」對面一個膽大的犯人叫我,畢竟此事跟他們那邊關係不大,「首長,您之前是幹啥的啊?咋典獄長都怕您呢?」
所有人都看呆,包括我在內,白傾城這演的是哪一出?
「孫立國,有種你別躲,給老子出來!」我喊道,沒有回應,換來是更加猛烈的犯人們的拳腳。
「有誰不想惹事的,請回到床上躺著,否則,後果自負。」我扶著自己腹部孫立國的手,淡淡地說。
我睜著眼睛,跟他們一起等待著,半小時過去,一小時過去,已經有犯人等不及,發出呼嚕聲,這個孫立國倒是很沉得住氣嘛,又過了將近一小時,都十點鐘了,我實在等得不耐煩,又很困,便閉上眼睛,漸漸睡著。
「我再跟你們說一次,想活命的,滾回床上躺著去!」這次我很大聲地說,確實不想傷及無辜,然而,沒有人聽從警告,他們似乎已經建立了攻守同盟,更多的犯人向我撲來,那老子可不客氣了,見人就打,伸腳就踹,很快就把犯人撂倒七、八個,第二波犯人猶豫了,將我堵在牆角,但是不敢上前。
「白傾城同志。」我轉頭向門口,冷冷地說,「你的監獄里發生這種事情,你都替你這個典獄長覺得丟人!這他媽跟強|暴有什麼區別?」
「噢?你知道203?」我馬上來了興趣。
「啊?您就是現任的203啊!」大嗓門驚訝道。
我丟了匕首,趕緊走到盥洗池,媽的,噴我一手污血,噁心死了!
白傾城二話沒說,一警棍照著瘦弱犯人頭頂就砸了下去,瘦弱犯人連吭都沒吭一聲,兩眼翻白,靠著牆壁癱坐在地上,血順著臉頰、眼角往下流淌,抽搐了m.hetubook•com•com幾下,不動了。
我沒動,趁此機會,先觀察觀察周圍的形勢,一共有七、八個黑影站在我的床周圍,透過人群縫隙,我看見其他犯人也都從床上下來,站在外圍,看來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全員參与、全員承擔責任的謀殺計劃。
「不用,這裏挺好!」我笑道。
「報告典獄長!我看見孫立國他們欺負蕭大哥了!」一個文弱的聲音從另一個角落傳來,是站在角落裡的秦冬冬,我記得剛才她也作為傷者被獄警給帶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抱歉,晚了!」我揮刀向下,噗!
說完,我抓起孫立國,將他推到床上,對旁邊還站著的犯人說:「給我把他按住!」
「草,上啊!」孫立國在後面低聲慫恿,「我剛才攮了他四刀,再能打,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今晚整不死他,明早咱們都得被范德彪干!」
旋即,白傾城又用警棍指向瘦弱犯人:「再給你一次機會,確定看見蕭峯閹孫立國了?」
我轉頭看,是白天被我掐脖子的那個瘦弱犯人。
「沒說要殺你,我這個人講道理,你在監獄里欺負別人,打兩拳、踹兩腳也就罷了,甚至捅我兩刀,都沒關係,老子不計較,但你搞雞間這種事情,我實在有點看不慣,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誰以後再敢打秦冬冬,或者打其他犯人『屁事兒』的主意,孫立國就是下場!」
「聾啊?給我按住!」我踩住床上的孫立國的肚子,對那幾個犯人橫眉,他們嚇得一哆嗦,馬上過來,抓住了孫立國的雙手雙腳,孫立國沒我那兩下子,一個人當然掙脫不開四個人,我扯下他的囚服,準備切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一陣窒息,跟被鬼壓床似得,手腳都不能動彈,大腦缺氧快到極限的時候,終於反應過來,我被人給偷襲了,馬上調動長生訣之力,掙脫開了手腳上的束縛,用力掀開蓋在我臉上的東西,軟綿綿的,應該是個枕頭。
啪、啪、啪,不知是誰帶頭鼓起掌來,繼而,掌聲連成一片,經久不息,我擺hetubook•com•com了擺手,示意先睡了。
擒賊先擒王,我順著剛才孫立國的聲源方向沖了過去,抓起一個傢伙,仔細一看,不是孫立國,背後有人給了我一腳,我就勢從床上滾過,又抓起一個人,還他媽不是!
「在那兒呢!」一個眼尖的犯人發現了我鬼魅的身影,伸手指向我。
我突然明白,為何白傾城要把我關在這裏了!
「愛我草?都幾把快死了還特么給我裝!」孫立國猛然抽出匕首,又連捅我三刀。
是孫立國!
「老趙。」我轉向鐵柵欄那邊,老趙還站在這裏,留下來維持秩序,「我想換到那邊去,行不行?」
「住手!」門口傳來一個女音,不用看也知道是白傾城,她今晚值夜班。
「老趙!」我向門口伸出手,「給我一分鐘!」
「之前就想把您安排在那邊的,首長,當然可以換過去。」老趙似乎早就等著我這句話,笑著走過來,用鑰匙打開了監舍的門。
我知道了,肯定是剛才趁獄警忙著往外抬犯人的時候混進來的,我記得當時秦冬冬也癱在了地上(嚇得),被獄警架出去,發現架錯了人,很快又被架了回來,這小婊砸,怎麼從北大營里偷跑出來的?
剛吸了一口氣,馬上又有幾個傢伙撲了上來,將我壓在床上,黑暗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聲點,按住他!」
「啊!」孫立國一聲尖叫,跟殺豬似得。
「知道啊!」
半分鐘之後,身邊終於沒有站著的人了,犯人們都癱在地上哀嚎,聲音之大,終於驚醒了獄警。
「幹什麼呢你們!」老趙又出現在鐵柵欄處,用警棍敲擊,他好像就會這一招。
「大哥!大哥!我錯了!大哥!」孫立國噗通跪在地上,咣咣磕頭,「大哥求求你別殺我!」
「我幾年前在龍組局干過,不過是地方上的,那時候的203姓馮,後來,我因為貪了點錢,就被關進來了。」大嗓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了,首長,我們這邊好幾個以前龍組局的兄弟呢,是不是?」大嗓門話音落,那邊的幾個彪形大漢點頭。
「報告典獄長https://www•hetubook•com.com,剛才黑燈瞎火的,我們啥也沒看見,就看見姓蕭的這小子把孫立國給切了!」一個尖細的聲音從角落叫道。
瘦弱犯人猶豫了一下,又點頭。
老趙見我並未吃虧,沒再言語,悄身回退。
「你們給我聽著。」我背著手,趁機教育教育他們,「人犯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放任自流、不知悔改、一錯再錯下去!這裏不是你們人生的終點,而是你們的新起點,我是死刑犯,幾天之後就要被槍斃的人,但是,你們還有未來,我希望你們能好好活下去,認真接受改造,不要放棄自己,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今晚的事情,給大家添麻煩了,抱歉。」
靜悄悄的,很不正常,只偶爾聽見犯人翻身時床發出的咯吱、咯吱聲,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煞筆都看得出來,待會兒,孫立國肯定會對我動手。
老趙打開門,白傾城帶著一隊獄警衝進來,打開監舍的門,讓所有人靠牆蹲著,雙手抱頭,有些人無法完成這個動作,獄警將地上癱著叫喚的受傷犯人帶走,孫立國已經沒了動靜,不知道死了沒有,無所謂,反正我已經是死刑犯,也不在乎手裡再多條賤命!
一個獄警跑過去,探了探瘦弱犯人的鼻息,又摸了摸脈搏,對白傾城輕輕搖頭,尼瑪,直接打死了啊!
「……昂!」
「你作什麼妖!」白傾城來到我面前,皺眉問。
白傾城走後,這邊監舍為數不多的犯人開始收拾亂七八糟的現場,而B區監舍的犯人,全都手抓鐵欄杆,肅穆地看向這邊。
犯人們噓了老趙幾聲,三三兩兩地拿起臉盆、毛巾等物,去廁所旁邊的盥洗池洗漱,那邊髒兮兮的,牆上的白瓷磚上都是黃斑,我稍微有點潔癖,寧願不洗,何況之前在小食堂二樓,被林溪洗的挺乾淨的,便直接躺在下鋪,秦冬冬瞅了我一眼,爬到上鋪去了。
嘭,監舍燈光打開,瞬間一片光明,我馬上尋找,終於在監舍離我最遠的角落,看見了孫立國。
說完,我對他們微微鞠躬,走向自己的床,媽的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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