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當林錚在為李方平能否與市裡的銀行就借款事宜達成一致的時候，手裡拿著林錚賜予的「尚方寶劍」的李方平已經回到了海岱省，剛一出機場的航站樓，李方平就看到外面停了好幾輛豪華轎車，有本田雅閣，有尼桑公爵，甚至還有一輛豐田佳美，哪怕最差的，也是一輛桑塔納。
琅琊市沒有什麼優質企業，僅有的一家聯創科技還不願意借錢，為了說服聯創科技借錢，大家的嘴皮子都磨薄了幾分卻也依舊沒有什麼實際效果，到了這個份上，大家原本都絕望了，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李方平竟然給自己打了電話，這怎麼能不讓這6家銀行的負責人高興萬分？
老闆他看好我？！老闆他看好我？！林錚的話彷彿在小秘書的腦袋是上劈下了一道霹靂，小陳只覺得自己如同喝醉了一般，腦袋暈暈乎乎的，臉色酡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老闆的辦公室里出來的，只知道當自己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走廊里了，可饒是如此，他還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在做夢？
這小陳，說話很有見地嘛，沒想到小陳竟然能夠說出這麼一番道理來，林錚不由得有些驚訝，不過這話也的確是事情，教訓那個李信傑一頓沒問題，誰也不會說什麼，誰讓他自己眼睛不放的亮一點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了呢？可話說回來，如果聯創科技非得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將那個李信傑搞下來，其他人未https://www.hetubook.com.com
免有些不舒服，說兔死狐悲倒也不至於，可總歸是覺得不舒服就是了，這就是老祖宗的那句話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退一步海闊天空。
「手機項目……」馬春波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搖搖頭，「我覺得不太可能，聯創科技的自有資金恐怕都用不了。」
小秘書哪裡還不知道自己的建議竟然被老闆給採納了？心中登時大喜，口中訥訥的，竟然歡喜的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了。
「會不會……和房地產有關？」劉熙猶豫了一下，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我倒是隱約聽到了一點消息。」唯一沒被人招呼到的農行行長於濤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了：你們都不招呼我？我這個農行一把手也不是泥捏的吧？輕咳了兩聲，表現出了自己的存在。
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聽到馬春波的話，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馬春波的身上。
這話一出口，馬春波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這個舉動有些不合適，這不是分明要將老於排在這個小圈子外面嘛，難怪老於的話這難聽，笑眯眯的掏出煙來，自己叼一根，給於濤一根，再大家一人一根，「老於，大家可沒有吃獨食的意思，你沒聽李總說么，這個單子太大，不是咱們任何一個人能夠吃得下的，需要咱們大家齊手協力才行，……說說，你到底聽到了什麼？不瞞你說，驟然間聽到這麼一個大
ｗｗｗ•ｈｅtｕｂｏｏk.ｃoｍ.cｏｍ單子，我這心裏還真有點兒女打鼓。」
……
「是。」沒想到老闆竟然似乎對自己的話很認同，小秘書的勇氣登時鼓足了幾分，事到如今，他怎麼可能猜不出來老闆的這個問題有考校自己的意思？心裏登時多了幾分小激動：誰不想往上走走呢？
「嗯？老於你知道什麼？」馬春波登時瞪大了眼睛向于濤問道。
疼？那就不是做夢了，想到自己已經簡在帝心，小陳很有種「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從此踏上人生巔峰」的屌絲之路的快|感。
咽了口唾沫，小秘書繼續道，「我相信公司的實力，搞掉這個李處長沒什麼問題，可在咱們畢竟是一家企業，以後少不了和部委打交道，立一下威、讓其他那些打算向公司亂伸手的人見識一下咱們的實力是可以的，也是有必要的，可也不是合適做的太過分，要是在這件事上處理的不夠好，說不定以後咱們公司辦其他事的時候會遇到一些麻煩……他們在合理的程序內拖一拖時間，咱們也拖不起。」
市裡幾家銀行的負責人這是都來了啊，望著外面的這幾輛小轎車，李方平的心理露出了笑容：從首都買好了機票之後，他就給市裡幾家銀行的負責人挨個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在自己的勸說下，林錚林總已經有了從銀行貸款的意思，這事兒就交給自己全權操作了，希望大家抽個合適的時間好好談ｍ.hetubook•cｏm.ｃom談。
大家心裏其實都明白，老於既然已經露出了話頭，就說明這話本就是他要說的，無非是對大家剛才的舉動有些不滿意而已，這算不得什麼大事，大家給點面子也就是了。
王二江聽的就笑，「老馬，論起和聯創科技的業務關係，可數著你們工行啊，你們工行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什麼領導不領導，大家的級別都一樣，」王二江笑著擺擺手，「老於你這是故意磕磣我們呢？說說嘛，你到底聽到了什麼消息？」
……
都說銀行有錢，可這年頭銀行的日子也不好過啊，自己手裡有錢是沒錯，可有錢是一回事，能不能讓自己手裡的錢生錢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借錢給那些半死不活的國企和政府？理論上來說沒問題，問題是現在可不是前幾年了，借出去的錢若是收不回來，自己可是要負責任的，沒有優質客戶，銀行寧願將錢爛在手裡。
「大家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馬春波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一聲，「聯創科技是我們行最大的客戶，我知道一點他們的資金情況不算過分吧？具體情況大家也不要問了，都有制度的，大家都明白。」
使勁掐了大腿一把，登時疼的眼淚花幾乎要掉下來：好疼啊！
這才對嘛，于濤心裏舒服了不少，這才道，「我聽我在市委里工作的朋友說，似乎聯創科技準備上馬手機項目，投資據說不少，不過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個項目，那和圖書我就不清楚了。」
林錚不管小陳是怎麼想的，在他看來，小陳是個不錯的苗子，也能夠沉得住氣，作為公司的老闆，他並不吝於在合適的時候培養一下新人，不過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今晚的這次會面上，在李信傑三番幾次的來找自己，再也沒有了一個處級幹部的「威嚴」了之後，林錚就已經不再將這傢伙當做一回事了，他先更加關心的是李方平和市裡各家銀行行長們的會面情況……哪怕這些房子在自己手裡捂上那麼兩年，公司就再也不用為發展資金而發愁了，不過這個事情交給李方平來操作，應該沒問題吧？
「誰說不是呢？」于濤輕嘆了口氣，本來大家之間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利益衝突，他要的就是一個面子，既然現在面子已經有了，他也就不為己甚，吸了兩口煙，嘆了口氣，道，「幾位領導，我說歸說，可準不準不敢保證啊。」
「你說的不錯，」林錚點點頭，「去吧，告訴那個李信傑，拜會就不用了，不過今晚我倒是有點時間。」
到底還是年輕了，林錚笑著點點頭，溫言道，「小陳不錯，眼界挺寬的，多歷練兩年打好基礎，我看好你。」
「繼續說。」林錚笑著點點頭，鼓勵的道。
這倒是大實話，雖然工行的情況不能準確反映聯創科技的真實情況，但做一個比較準確的參考還是沒問題，既然馬春波敢這麼說，那就是一定有把握，但問題來了，既然不是手機項目，那又會是什麼呢？
和_圖_書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幾位領導甚至不顧自己身嬌肉貴，親自匆忙趕到了機場給李總接風，至於在機場外面遇到的其他幾家銀行的負責人，大家也沒覺得奇怪，都是在銀行這個行當里混飯吃的人，大家誰不知道誰？更何況李總早就在電話里說明白了，這是一筆大單子，根本就不是一家銀行能夠吃得下的，大家要一起齊心協力才能把事情辦成。
有了李方平的這個消息，四大國有銀行和郵儲、農信這6家銀行的負責人幾乎要跳起來了，尤其是以郵儲和農村信用社的負責人為最。
還抽什麼時間？！
「這個誰知道呢，可沒聽說林總最近要上什麼新項目啊，」在來的路上，馬春波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幸福來得有點突然，大家心裏忐忑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搖搖頭，馬春波扭頭看向一旁中行的老大王二江，「老王，你知不知道什麼消息？」
可這話說得輕巧啊，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回事，銀行作為一種特殊的企業，那也是有盈利要求的，在所有的銀行當中，唯一一家允許賠錢的就是農行，完不成攬儲任務固然要挨板子，可完不成放貸任務，那一樣要挨板子，把錢借出去收不回來了？那還是要挨板子……總是現在大家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老馬，你說聯創科技是不是又要有什麼大動作呢？」農村信用社的行長劉熙皺了下眉頭，略有幾分忐忑不安的向與聯創科技打交道打的最多的市工商銀行的行長馬春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