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德烈·祖拉斯基有些猶豫：「這可能需要對劇本進行一些改動了。」
對方問出這個問題，林錚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明星嘛，既然要做代言，怎麼可能不關心代言費用？但他也有自己的矜持，淡淡的反問：「這個問題你問我？」
這個戲法是怎麼變的？小馬撓破了腦袋愣是沒想明白：一下午的時間，老闆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
她喜歡那部手機的確很久了。
小馬嘿嘿笑了兩聲，算是默認了。
「……林總，白天的時候我有點急了，在這裏我要鄭重的向你說說一聲抱歉。」宋主任的語氣甚至可以用「低聲下氣」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他這是在提醒安德烈·祖拉斯基：雖然我沒進入過電影這個圈子，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懂這裏面的規矩。
「沒錯，長期合作……」
得到林錚的保證，蘇菲·瑪索頓時笑顏如花：「那就謝謝林先生了。」
安德烈·祖拉斯基和蘇菲·瑪索已經明白——或者自認為自己明白林錚為什麼要贊助這部電影了，他根本就是將這部電影當中了一個軟廣告的平台，只要廣告不會對整部電影的故事情節和構成造成什麼影響，他絕對不會說什麼，痛快的道：「這個當然沒問題，但是手機……」
「誰說我們沒有銷售渠道？」林錚反問道。
「老闆，剛剛宋主任來了，似乎有些不太高興。」林錚剛回去，小馬就過來向林錚彙報道。
……
林錚登時「愕然」：「我給國家丟人了？」
要提條件了嗎？安德烈·祖拉斯基鬆了一口氣，他沒覺得林錚要提條件有什麼不妥，相反，在安德烈·祖拉斯基看來這才是正常的，連忙道：「您請說。」
「給他交待？」林錚冷笑起來：「為什麼要給他交待？他有什麼資格要讓我給他交待？」
蘇菲·瑪索的經紀人一窒，頓時說不出話來了，連蘇菲·瑪索也是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林和-圖-書錚這種富豪會關心這種小事？只要他確定了需要自己為他的產品做代言，下面的員工誰還敢反對不成？這個問題問的真實愚蠢至極。
「可是你打算怎麼做？」譚娜的語氣不由的有些擔心：「咱們歐洲主要國家可沒有什麼銷售渠道。」
自家老闆不將宋志遠當成一回事，小馬當然也不會把宋志遠當一回事，忍著笑道：「他說希望您注意一下，這裏可是在外國，不要給國家丟人。」
不管是在共和國、巴黎還是在好萊塢，投資商的權利都大的驚人，要求某部正在籌拍的電影必須使用某個制定的演員、並且要給予某個角色的情況太常見了，至於修改劇本這種事更是根本沒有提的必要，現在林錚不過是要求修改時間線、植入軟廣告而已，正常的情況下，哪怕林錚不提，安德烈·祖拉斯基也應該識趣的這麼去做……或許80年代的時候安德烈·祖拉斯基還有資格在林錚面前擺擺架子，可也不看看進入90年代之後誰還承認你安德烈·祖拉斯基電影大師的身份？
要不要這麼巧合啊？林錚頗有些哭笑不得，咂咂嘴，林錚對蘇菲·瑪索道：「當然沒問題，不過說到那部手機，蘇菲小姐願不願意做我們那款手機在歐洲的代言人？」
聽到林錚說道「修改」兩個字的時候，安德烈·祖拉斯基和蘇菲·瑪索的臉色不由的變了一下，但當兩人聽明白不過是修改時間線的時候，臉色頓時放鬆了不少，安德烈·祖拉斯基連忙問道：「這個時間線……」
「宋主任，你這話說的，誰還沒有個心急的時候，來來來……咱們吃飯吃飯。」林錚一副好哥們的樣子，攔著宋主任，同時拿起裝著清水的杯子：「沒有酒，我以水代酒敬您一杯。」
「沒問題，」將劇本放下，林錚笑著對安德烈·祖拉斯基道：「安德烈先生，蘇菲小姐，我確定這本《忠貞》是wｗw.ｈetｕbｏok.com.cｏｍ一部不錯的電影。」
「不相信？」林錚反問道。
兩人的眼神中都表露出同樣的意思。
林錚沉吟了一下，才道：「投資沒問題，但是我有幾個問題。」
「咳……」安德烈·祖拉斯基輕咳了一聲，對林錚道：「林先生，這部電影計劃的總投資是500萬法郎，其中拍攝和後期製作方面的費用大約是300萬法郎，宣傳發行方面的費用大約是200萬法郎，現在我們已經籌集到了200萬法郎……」
安德烈·祖拉斯基再次和自己的女朋友對視了一眼，這次不是興奮了，兩人眼中都很是驚訝。雖然兩人都知道《忠貞》這部電影的投資對林錚這樣的富豪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連後期的宣發費用也算上，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但大家做生意不是要錙銖必較的么，有必要這樣？
林錚懶的理這種沒有眼色的蠢蛋，繼續對蘇菲·瑪索道：「蘇菲小姐，關於這部電影的第二個要求，就是希望在恰當的時候，幫我們宣傳一下我們公司的產品。」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林錚點點頭：「很快了，還有兩三個月吧。」
小馬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並沒有讓小馬等多長時間，晚間吃飯的時候，小馬愕然的發現上午還一副討債架勢的宋主任，對自己老闆客氣的近乎畏懼了……
「是的。」安德烈·祖拉斯基飛快的回答道。
……
都是聰明人，沒有說太多的必要，安德烈·祖拉斯基立刻就改了口：「雖然有些難度，但我想這並不是問題。」
「啊？」譚娜愣了一下，腦中迅速回憶了一下聯創科技在歐洲的銷售網路，確定的確沒有這方面的銷售渠道之後，這才反問道：「有嗎？我怎麼不記得？」
既然你敢給，難不成我還不敢要不成？
林錚話還沒有說完，和安德烈·祖拉斯基、蘇菲·瑪索一起進來的那個自稱是和_圖_書
蘇菲·瑪索的經紀人的女人忽然開口問道：「林先生，請問你為我們蘇菲開出多少代言費用？」
「應該……是吧……」
蘇菲·瑪索的眼中閃過一抹熱切的光芒：「我記得年初貴公司參加美國消費電子展的時候曾經展出過一款旋蓋手機，如果一定要植入一款手機的軟廣告，我希望是那部手機。」
「意思是還有300萬法郎左右的資金缺口，對吧？」想明白了的林錚，打斷安德烈·祖拉斯基的話，笑吟吟的問道。
「長期合作？」蘇菲·瑪索看了林錚一眼，又看看自己的男朋友安德烈·祖拉斯基，兩人眼中都有些驚訝。
「宋主任過來和咱們道歉？」小馬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些年來在林錚身邊，小馬也算是見多了自家老闆變的「戲法」，他並不懷疑老闆會拿這件事開玩笑，既然老闆說宋主任會過來道歉，那就一定會過來道歉，可老闆這次的話依舊讓小馬摸不著頭腦：也沒見老闆怎麼做啊，宋主任怎麼就能過來道歉？
譚娜說的這個當然是實情，這是擺在麗聲電子面前最大的一個問題：產能方面其實問題不是很大，但沒有銷售渠道就是個大麻煩了，歐洲傳統的通訊產品銷售渠道早已經被幾大巨頭瓜分把持完畢，哪裡還有聯創科技的份兒，就算將手機運到了歐洲，恐怕也賣不動。
宋志遠過來過？林錚並不感覺意外，自己壞了人家的好事，還不許人家不高興一下了？只是點點頭：「他有沒有說什麼？」
小馬苦笑一聲：「就是覺得有點無法理解。」
才這麼一點錢？林錚登時就驚訝了。
「有的。」林錚笑了……
「我希望是放在這幾年，準確的說，是最近這一兩年，」林錚下意識的輕拍了兩下劇本：「我的公司需要將一些廣告植入進去，比如ICQ聊天軟體、手機、電腦、隨身聽、MP3……而且必須是電影當中的主角、也就是蘇菲小姐常用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這有沒有問題？」
「是的，我非常喜歡，」蘇菲·瑪索點點頭，並不掩飾自己對那款手機的喜愛，眼神里甚至透著熱切的光芒：「那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一部手機，那簡直是上帝才會創作出來的藝術品……」
林錚心裏一動，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蘇菲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意向和我長期合作？」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蘇菲·瑪索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林先生，植入廣告可以，但我也有個要求。」
安德烈·祖拉斯基帶來的劇本很厚，粗粗的翻了一些，林錚徹底放心了：雖然不見得能夠贏，但至少虧的不會太多。
不是吧，他打算承擔所有的資金缺口？
「等著吧，」林錚擺擺手：「他會過來和咱們道歉的。」
「我不需要看完，我只需要確定這本劇本的精彩程度就好，」林錚笑著道，絲毫沒有將劇本帶走繼續看的意思：「安德烈先生，現在你能告訴我了吧，這部電影你們計劃的總投資多少，現在的資金缺口又有多少？」
在林錚的印象里，他更多的還是保留著《泰坦尼克號》、《阿凡達》、《復讎者聯盟》這樣的上億美元投資的商業大片，總覺得一部電影要是沒有幾千萬上億美元的投資就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一部電影，倒是安德烈·祖拉斯基的話提醒了他，大片固然是有，但在這個年代，哪怕是好萊塢，那些兩三百萬美元投資的電影還是佔據著電影市場的絕大多數，《忠貞》不過是一部沒有什麼大場面，主要以對話和情節為主的情|色片，500萬法郎的投入已經不算少了——恐怕你300萬法郎的拍攝和製作費用當中，付給蘇菲·瑪索的酬勞要佔一多半。
這個女人，到現在還在念念不忘聯創科技的那部旋蓋手機，難怪在當這部手機上市的時候，曾經一度被評為最女人的手機，讓國內的無數女人寧願節衣縮食也要買這麼一部。林錚原本以為和-圖-書這不過是大家說著玩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登時笑了：「給我留個地址，我來安排一下，保證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手機。」
雖然兩人看著似乎是在談笑風生，可小馬卻可以看出來，那分明是宋主任在用這種方式來向自己老闆表示他服了……
林錚愣了一下，隨即卻是笑了：「蘇菲小姐喜歡那部手機？」
這就是準備投資了？安德烈·祖拉斯基和蘇菲·瑪索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些興奮，不過身為導演兼演員，安德烈·祖拉斯基還是小心的提醒了林錚一句：「林先生，劇本您還沒有看完……」
不管了！
林錚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點點頭道：「蘇菲小姐請講。」
「需要重新修改一下具備的時間線。」
「嗯……」蘇菲·瑪索愣了一下，隨即飛快的反應了過來，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您的意思是，這款手機將會在歐洲上市？」
邊笑，林錚邊搖頭：「這個宋主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到時候我可以送您一部限量版的……」
小馬卻是小聲的道：「可宋主任那邊您總要給一個交待吧。」
拍拍小馬的肩膀，林錚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覺得宋主任終究是TD-SCDMA小組副組長，也是工信部科技委的主任，雖然權利未必見得有多大，但影響力可不小，最重要的是，去年決定開始TD-SCDMA項目的時候，宋主任是一力堅持的，這讓他在高層那裡加分不少，得罪了他對咱們沒好處，是吧？」
……
林錚點了點頭，卻並沒解釋什麼，只是隨口道：「看著吧。」
「安德烈先生，」林錚笑了，淡淡的提醒著安德烈·祖拉斯基一個事實：「我可是最大的投資商，而且我沒指定演員，也沒有要求對劇本進行大修。」
「真的嗎？」蘇菲·瑪索竟然雀躍起來，歡喜的像個得到了娃娃的小女孩：「太好了，我早就想要買那部手機了，可一直都沒有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