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臉同樣嚴肅的厲害：「嗯，保密紀律兩位都知道吧？」
現在國內幾大手機品牌出售的手機幾乎全都是聯創科技給代工的，技術也是源自聯創科技，不客氣的說，國內這些手機品牌的命脈和核心技術全都攥在聯創科技的手裡，林錚知道他們的某些核心數據一點都不奇怪。
當然，還是那句話，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說出來就沒有必要了。
「簽保密協議？」林錚和老任對視著，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這次去烏克蘭的級別竟然這麼高嗎？
老任也跟著點頭：「只要林總能夠提供一些核心數據，華為保證能夠對這些手機做出相應的優化，保證信號更好、不容易掉線，那些沒優化過的肯定不能與優化過的相比。」
「什麼叫打著幫他們發展經濟的旗號，咱們就是在幫他們發展經濟，」老任對林錚的說法很不滿，認真的糾正著林錚話裏面的錯誤：「你想，咱們在這些國家大規模的投資他們的電信行業，能對他們國家的經濟起到多大的直接和間接的拉動？現在這些國家的日子可都不好過，有了咱們投資的拉動，他們就能緩一口氣過來，這樣的好事他們上哪兒找去？也就咱們國家願意做這種賠本賺吆喝的傻事。」
可說這些話的人完全無視了另外一個現象：國家其實是巴不得黑蜀黍們還不上錢的，因為這些在黑蜀黍的地盤上的投資全都是以黑蜀黍和*圖*書的礦產、林業資源做的抵押，只要黑蜀黍還不上錢，這些珍貴的礦產資源、林業資源乃至海洋資源就是我們的了。我們國家為什麼能夠保持這麼長時間的高速發展？明確的告訴你，黑蜀黍在這其中貢獻了相當大的功勞。
「很好，」老王點點頭，從包里拿出兩份文件分別放在林錚和老任的面前：「這是保密協議，兩位請簽一下。」
「那我就放心了，」老王聽的連連點頭。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掀出底牌：「下個月首長要到烏克蘭訪問，兩位最好提前準備一下。」
老任知道的顯然比林錚多不少，他小聲的對林錚道：「國家在咱們與白俄羅斯的合作過程中撈到了不少好處，現在盯上獨聯體除俄羅斯之外的其他國家了，以前是想要進去卻沒有合適的機會，可現在機會不是來了么？」
「王同志太客氣了……」兩人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忍不住開始對這次的烏克蘭之行做出了各種猜測：難道國家想要從烏克蘭人手裡獲得戰略轟炸機的相關資料？
老王從來不時候自己叫王什麼，每當別人問起的就笑眯眯的告訴對方叫他老王就成，雖然林錚對「隔壁老王」這個惡意滿滿的稱呼很是不舒服，但考慮到對方的身份也就忍了：「王同志，您的意思我們都明白，您放心，我們都清楚，賺錢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佔下了市場，早晚都有賺錢的機會。和*圖*書」
老王知道林錚和老任不是第一次跟著首長出國訪問了，不可能不知道保密紀律，可知道是一回事，作為「聯絡員」，再次重複和重申一遍本來就是自己的工作。
名為聯絡員，實際上這位自稱老王的中年男人就是來協調手機產業技術聯盟的這次對外擴張與國家利益的，或者更加乾脆一點的說，老王的出現，就是為了讓手機產業技術聯盟在這次擴張中如何才能夠更好的為國家利益服務。他的態度也明確：「林總，國家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竭盡所能的支持你們，但你們也知道，國家現在還不夠強大，對你們的支持力度肯定不如西方國家對他們本國企業的支持那麼大，這一點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說完，還不忘記猥瑣的沖林錚擠擠眼。
「打著幫他們發展經濟的旗號？」
林錚輕笑了兩聲：「就像是咱們國家在非洲做的那樣？」
但毫無疑問，共和國對於空基核打擊/遠程打擊力量的需求是急切的，否則也不會有換裝了D-30KP-2渦輪風扇發動機、能掛裝長劍-6遠程巡航導彈的轟-6K噴氣式轟炸機的出現，之所以沒能從烏克蘭人手裡獲得相關的產品，一個是俄羅斯和美國人的阻止，在林錚看來，第二個原因就是共和國拿出的誘惑還不夠。
國內一些媒體對國家拼了命的在非洲撒錢的行為非常不滿，認為中西部人民還吃不飽飯、老和圖書百姓還在吃草的時候，國家不想著發展民生、解決國內日益嚴重的腐敗問題，竟然拿著大把的錢給黑蜀黍送，黑蜀黍像是能還得起錢的人嗎？明知道黑蜀黍還不起賬，還拼了命的往黑蜀黍手裡塞錢，尼瑪這屆政府簡直就是新時代國際型的敗家子，做出這種傻X決定的領導腦殼裡全都被人塞了草，應該統統拖出去槍斃半個小時。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國家幹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悶聲發大財，肯定不可能聲張出來，可問題是媒體不宣傳，老百姓肯定就不知道啊，也就給了某些媒體顛倒黑白的機會，但林錚和老任對其中的細節知之甚詳，這一刻，兩人甚至還頗有幾分心有默契的意思。
將文件收好，老王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連連向林錚和老任兩人道歉：「林總，任總，不好意思啊，上面這麼要求的，咱們就只能這麼辦。」
兩人跟著首長出國訪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被人強調了無數次的保密記錄，但提前簽訂保密協議這還是第一次。不過驚訝歸驚訝，兩人的動作卻是一點不慢，毫不猶豫的拿起筆來在保密協議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跟著首長一起出訪烏克蘭？林錚和老任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全都是按捺不住的狂喜：難道上面將共和國電信行業真正意義上的首次海外擴張的腳步定在了烏克蘭？嗯，倒也不算錯，烏克蘭雖然落魄了，但作為蘇聯解體后常規和*圖*書軍事力量僅次於俄羅斯的國家，有太多值得共和國眼紅的東西，將第一步定在烏克蘭倒也情有可原。
老任和林錚對視了一眼：對國產手機優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針對歐美品牌的手機做出一些「優化」，來保證國產手機在這些國家的市場地位吧？
「哪裡是什麼指導，」老王擺擺手，謙虛的道：「你也知道，咱們國家移動通訊的主要設備供應商是諾基亞，諾基亞在系統上針對他們的手機做了特殊的優化，讓他們的手機用起來感覺比其他品牌的手機更好，你們能不能也針對咱們國家的手機做一些優化？」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知道手機技術產業聯盟要開這麼一個會之後，國家發展計劃委員會就專門派了一名「聯絡員」進駐。
至於「隔壁老王」說出的提前準備，需要準備些什麼，林錚和老任兩人自然心知肚明，唯一讓兩人有些好奇的是，到底是跟著哪位首長出國？
老任笑道：「王同志能給我們提出指導，我們求之不得啊。」
林錚首先表明了自己一方的態度：「沒問題，任總想要哪方面的數據，麗聲電子隨時可以提供給你們。」
「沒錯。」老任跟著附和的點頭。
想要完成這樣的壯舉，單單隻靠一家兩家企業肯定是不行的，大家必須抱成團一起出去，最重要的是，這種主動出擊的行為必須是純粹的民間商業行為，至少在明面上不能和政府扯上關係……ｈｔtps://wｗｗ•ｈｅtubｏｏk•ｃｏm•com但林錚忽然發現，自己其實高估了國家的節操。
關於國家的空基戰略核打擊力量，後世有個說法，大致是在20世紀末21世紀初，共和國最後悔的就是沒能從烏克蘭手中獲得圖—160超音速戰略轟炸機和圖—22M3遠程超音速轟炸機，但這個說法其實很站不住腳，作為一種能夠執行戰略核打擊任務的遠程超音速轟炸機，不論當時拚命用熱臉貼美國人冷屁股的毛熊，還是美國人本身，處於本國利益的考慮，都絕對不希望看到共和國擁有自己的空基戰略/遠程核打擊能力。
「知道，在正式訪問之前，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絕對不能泄露和此次訪問有關的信息。」
都是聰明人，林錚和老任的這番表態就夠了，老王笑眯眯的點頭：「對兩位的覺悟，國家從來都是放心的……任總，林總，我個人有些看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笑完了，林錚摸著下巴，眼睛微微的眯著：「看來需要好好謀划謀劃了……」
聽林錚這麼說，老任也樂了：「沒錯，就像咱們國家在非洲做的那樣。」
好奇歸好奇，兩人立刻嚴肅起來：「請領導們放心。」
配合國家在所在國家的活動，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沒有國家在背後的支持，怎麼可能拿下這種國家級的工程項目？世界上任何一家電信企業在國外的投資都能看到所在國國家的意志，只是讓林錚稍稍感到奇怪的是，怎麼這次國家似乎格外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