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東西伯利亞的氣溫談不上多舒服，不過當沐浴在暖洋洋的陽光下，喝著可口的柯蘭塞4初采紅茶，那種滋味當真有種浮生偷得一日閑的感覺，愜意至極。
兩人間的氣氛就此略微沉默了下來，許久伊萬開口道：「三七分，你三我七，你只需要將先驅者與政府簽訂的特殊通道給我打開一點方便之門就好，餘下……」
語氣中充滿了意味深長的味道，隱藏在雷朋墨鏡之後的眼神不經意又掃了一眼遠處的寒林。
「四六！」伊萬再道。
伊萬眼中閃過一絲嫉妒，這是何等意氣風發的年紀？這又是何等肆意妄為的年紀？
既然是可有可無的理由，那麼流程上自然不必當真，不過即便如此伊萬依舊頗費心思的準備了豐富的中式茶點，以及柯藍塞4初摘紅茶。
「伊萬先生說的是殺手與妓|女么？」衛修隱藏在墨鏡之後的眼睛，陡然閃過一道血色。
似乎感覺到主人的猖獗，一直坐在他腳邊的紐波利頓犬忽然暴躁的站起身子，不安的衝著衛修吠叫了幾聲，動物獨有的第六感，令它感覺到一股壓迫感。
到如今，英式下午茶已經成為雅俗共賞，可雅可俗的社交媒介。
起源和*圖*書於大不列顛帝國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式下午茶，在最初起因只是因為英國貝德芙公爵夫人安娜瑪利亞女士，每到下午便意興闌珊無所事事，而差遣女僕為她準備一些點心以及來自遙遠東方珍品的紅茶，來慢悠悠的消磨貴族一下午無聊時光的行為。
「不缺！」衛修道。
「那你為什麼還拚命的投資？拚命的賺錢？」伊萬反問。
衛修像丟垃圾一般，將懷中一坨爛肉丟在地上，拍了拍手中的狗毛，咧嘴對伊萬笑道：「殺你一條狗，沒關係吧？」
下午茶的地點，在度假村一棟採光極好的別墅露台上，露台很寬闊，背風，正好避開東西伯利亞寒冷的寒風。
衛修站起來身子，走向露台的邊緣，沒人看到他的眼睛透過雷朋墨鏡死死的盯著遠處林濤滾滾的寒林，他就是……白熊么？
「貴家族做的一些事終究見不得陽光，伊萬先生得明白我們有著本質的差別，我只想平平安安的做著生意，但是……這也並不代表我可以隨意恐嚇欺負！」
因為就在他躊躇的那一瞬間，衛修豁然搶先一步，一把抱住紐波利頓犬的腦袋，然後雙手圈住，狠狠的扼住它的喉嚨和*圖*書，然後在那彈指間，狠狠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
伊萬話還沒說完，衛修就搖頭道：「我做過不少違法的事情，不過生意上我從不違法，我的錢必須是乾淨的，否則花的不舒服。」
「但是我們不一樣！」衛修眼神嚴肅起來。
當然，如果沒有旁邊的那一個人，哦，還有一條吃人的狗，那就更加美好了。
衛修咧嘴笑，舉起手中的紅茶道：「以茶代酒，自罰一杯。」
後來，大概是因為貴族下午都太閑了，也或許是貝德芙公爵地位太高，總之安娜瑪利亞女士喜歡下午喝茶的習慣，幾乎在一個瞬間風靡歐洲上層社會，令無數名媛仕女趨之若鶩。
伊萬微微一怔，皺了皺眉道：「你缺錢嗎？」
「沒錯！」伊萬大大方方的承認道，眼中閃過一絲猖狂。
衛修提了提褲腳，蹲下身子，看著沖他低吼的紐波利頓犬對伊萬道：「這條狗在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沖我狂吠，這都幾天了，竟然還是這般不敬，你說我該怎麼辦？」
衛修神色逐漸嚴肅起來：「我在俄羅斯還有一些項目，只要貴家族承建質量達標，我不介意多向你們傾斜一些，但是想要利用我的渠道和_圖_書走私販賣毒品，這點永遠也不行！」
戴著雷朋墨鏡的衛修心中淡淡的想著，此時的他姿態散漫的躺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臉上滿是享受的的神態，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場下午茶的重要性。
如果不知情的人聽到兩人的聊天內容，暫且不提兩人聊天內容的驚世駭俗程度，僅僅單純的看兩人話語的誠懇度，絕對難以想象這兩人有著近乎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一刻，伊萬真的獃滯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衛修竟然會親自出手殺了他的一條狗。而且動作是那麼的敏捷而突兀的令人措手不及，甚至就連狗都沒反應過來，一個瞬間就被格殺！
伊萬眉頭皺了皺，他不明白衛修這是另有所指，還是故意岔開話題？
此時這個社交媒介就被伊萬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理由，用了出來。
他的身體是那樣的年輕而充滿活力！面龐光滑而鮮有皺紋，這不是保養出來的，而就是歲月還沒有開始懲罰他。
衛修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不能再辯論下去了，再辯論下去，他都有被反洗腦的風險！
「我不明白，伊萬先生你難道很缺錢嗎？」衛修避開問題側臉發問。
聽到這話的伊萬，眼https://m.hetubook.com.com神瞬間銳利的盯向衛修，此時的衛修就跟毫無所覺一般，腦袋躺靠在沙發靠背上看著天。
「五……五！」這兩個數字幾乎是從伊萬的牙縫中擠出來。
「哦，為什麼？」衛修驚訝。
「一年前的衛先生還沒有登上福布斯全球富豪榜，而現在，僅僅用了一年時間便坐上前百名的寶座……衛先生你覺得這座度假村的利潤可觀，你真的可以說出口？」伊萬似恭維似嘲諷的道。
伊萬臉上的笑意逐漸冷了下來：「我的家族不是一些事情見不得陽光，而是絕大數事情都見不得陽光，然而那又怎樣？世界發展的那麼快，那麼多新行業出現，又有那麼多行業消失，然而有些行業永遠不會消失，只要人類還存在！這個行業就是我家族現在做的事情。」
「我不太明白，以伊萬先生這座度假村的地理優勢，普通的狩獵場利潤應該十分可觀才是，為什麼不惜冒險開發人|獸這個項目？」衛修吐出「人|獸」這個詞的時候，顯得十分平靜。
兩人像是老朋友一般聊了很多東西，伊萬甚至毫無防備的聊起自己建起這座人|獸獵場的內幕。
「所以……」伊萬站直了身體，眼神冰冷的看著衛修道：「和-圖-書衛先生真的考慮清楚了？」
伊萬扭頭看向身旁這個年輕人，即便是露出驚訝語氣的他，眼神也依舊平靜，平靜的古井無波，這不該是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平靜。
這就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明著吃與暗地裡吃，又有什麼區別？
只是沒想到他來到這裏之後，姿態反倒出現軟化的跡象，一度想要在談判桌上解決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滅掉陸楷羡這件事將他的戾氣宣洩了一部分。
「我是為了自保！」衛修道。
正在他猶豫該怎麼說的時候，下一秒他就瞬間瞪圓眼睛。
那令人厭惡的低吼聲，嘎然而止！
衛修笑出聲來，他想起來最初王德向他報告列昂尼德家族事情的時候，那時候的他，一度透露口風可能會與列昂尼德家族發生正面衝突。
「我也是！」伊萬笑。
伊萬冷笑：「然而……本質上還是一樣的！」
「利潤可觀？」伊萬重複了一遍，撲哧笑出聲來，搖頭道：「『利潤可觀』這句話誰都可以說，唯獨你衛修不能說。」
衛修沉默不語。
伊萬似乎也從昨天的事情中緩過神來，神色平靜了很多，和衛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說完，徑直一口乾了，那姿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真的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