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深水城結局4

西格爾聳聳肩膀:「我怎麼知道?」
西格爾想了想,點了點頭。
「行了,我開始感受到死亡的降臨,體內好充裕的負能量。」亞歷山大摸摸自己的胸膛,心臟已經不再跳動,呼吸也逐漸終止,失去血液供養的眼睛開始分辨不出顏色。
「元素浪涌法陣?」西格爾接過卷冊,疑惑的問道:「你看了法陣之後便完整記錄下來了?」
獅王搖搖頭,怪異的笑著:「若我是你,就不會這麼做。精靈會重新回來,他們不會放過三峰塔的儲藏,而以你的能力,也無法帶著這裏的東西離開。尤其是別忘了,法師協會說不定也會來這裏,對不對?」
「這……」西格爾有些猶豫。他明白這是亞歷山大的信任,但同時這也是燙手的山芋。這個命匣會成為各種預言法術的目標,所有立志於消滅不死生物的人都會來找它。
西格爾並未答話,只是用眼睛看著獅王手中防禦法杖。
但轉念一想,西格爾有了主意。這根法杖只要放在骰子的空間中,就不怕任何偵查法術效果,理論上連亞歷山大自己也感應不到。使用這個辦法就可以保障西格爾的安全,至少想要命匣的人——包括改變主意的亞歷山大——都不會一下子致西格爾于死地。
「誰說的?!」亞歷山大怒視著西格爾,後者立刻施展了防護負能量護盾。兩人對峙了一會兒,壓力山大的目光終於慢慢緩和下來。
「這是整個深水城戰役中最重要的戰利品。」亞歷山大說道:「精靈用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創造了這m.hetubook.com.com個法術,現在全都在這裏。」
半精靈伊迪斯曾告訴西格爾,法師協會已經開始消滅共同會,拔除這個耐括斯一族的先鋒。不過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做完這項工作卻不得而知,至於能不能徹底根除……西格爾想了想,不能太相信別人的力量。
「我現在不管施展什麼法術都會有邪惡靈光,所以你恐怕要等一等。」亞歷山大繼續用他怪異的聲音說道:「我得想個辦法改變這種狀態,否則就沒法見人了。變顏帽子、防禦偵測戒指、遺體防腐護符和驅散抵抗腰帶,一開始這些應該夠了吧?」
但有一個墓碑,西格爾知道他是誰:卡斯帕·哈里斯,大法師,聯合會執政者,附魔專攻。
「別擔心。既然決定在海姆領重建法師聯合會,那我便不會白白便宜任何人。」獅王一招手,從鐵魔像中飛出一摞厚重的卷冊,上面用嶄新的字跡描繪著複雜的符號。
「是博學士法拉尼斯在臨死前交給我的。他說自己受到命運的反噬,即便成為巫妖也逃脫不了消亡,所以這藥劑就沒用了。然後這東西一直在我的手裡,直到現在。」
接過法杖,上面仍然有邪惡的靈光不斷放出,難道亞歷山大忘了剛才的承諾?
身後傳來腳步聲,果然是已經重新站起來的亞歷山大。他的雙眼失去了神采,但有股金黃色的火焰在燃燒。
轉眼之間,海嘯和風暴變成了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的晴天,他的海船又可以揚帆遠航。
「我會遮住靈光的。」獅王雙手撫摸hetubook.com.com著防禦法杖,然後躺倒,死去了。
「從深水城還是海姆領?」亞歷山大側著頭看看西格爾,他的眼皮垂下來,遮住了一側眼睛,顯得猙獰可怕。他用手重新把眼皮推了上去,用力摁住,這才顯得順眼些。
站著看別人死的過程讓西格爾感到尷尬,所以他來到墓地。墓碑上大部分人名他都不認識,也辨別不出哪些是法師聯合會的老成員,哪些是諾克斯共同會的。在獅王的記憶中,許多原本聯合會的成員最終變成了卡斯帕大法師的崇拜者,狂熱地為「聯合會統一新大陸」的事業貢獻力量。所以就連亞歷山大也不知道這些人最終還算不算聯合會成員,於是就並沒有在墓碑上體現這一點。
說完,他離開了西格爾,獨自走向三峰塔中唯一剩下的那座:威力法塔。
「我會暫時消失一段時間,直到搞定了這幅身體,然後便去找威廉。三峰塔交給你了,西格爾。若我不在,你會將這裏全都搬空吧?」
亞歷山大變得憤怒、焦躁,但他自己並沒有發覺這點,西格爾在剛變成骷髏的時候也經歷過這樣的過程。原本人的情緒是由喜怒哀樂等共同構成,但亡靈缺失了其中幾樣,所以很容易走向極端。
「西格爾,你說法拉尼斯是不是預見到今天了呢?」他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真搞不懂那些預言師的能力,不過我幸好也沒成為一個神神秘秘的預言師,只不過是個通用大法師。」
「作為一名巫妖,是要有一個命匣的,用來盛放魂火。只要魂www.hetubook.com.com火不失,巫妖就不會消亡,即使粉身碎骨也可以重塑形體。」他對西格爾說:「你給了我這瓶藥劑,知道我成為巫妖的事情,也明白了亡靈的危險性。我清楚自己的法術能力的破壞性,所以決定將防禦法杖作為命匣,交給你保管。若是我危害世界、危害法師聯合會、破壞魔法的發展,你就摧毀我。」
諾克斯共同會歷史上也曾經受過打擊,被法師協會「清繳」,然後再次重生。難保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而且除了深水城,還有樞紐堡、溪木鎮以及瑪卡布噠,這些地方都有赤紅尖塔,也就有諾克斯共同會的成員。
「法拉尼斯大人曾經說過,聯合會最重要的便是知識和包容的理念,只要這兩個沒有丟棄,聯合會便會重新煥發生機。亞歷山大閣下,我建議暫時不要樹立聯合會的牌子,你也不要露面,以免潛藏的敵人——比如諾克斯共同會的殘餘——帶來麻煩。先從法師學徒的培訓機構做起,一步步地發展。」
「你說得對,我的確收到了影響。」他說道:「我現在有些明白被諾克斯共同會控制的人,思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了。我會盡量注意的,以免做出危險的舉動。」
亞歷山大低頭看了看,哼了一聲,將法杖扔了過來。「你放心,一段時間內我都不會後悔的。一旦我後悔,你也知道應該怎麼辦。」
西格爾點點頭:「原來我的確有這種打算。」
「當然沒那麼簡單。我需要和法陣結合到一起,才能知道其真實的構造。不過對我來說,這個hetubook•com.com並不困難,我在精靈那裡藏了幾個月,他們都沒有發現。」他冷哼幾聲,對西格爾說道:「除了這個卷冊之外,聯合會重要的書籍早就運到海姆領去了吧?知識和包容,法拉尼斯倒早早地將知識轉移走,恐怕是預見到了今天。你相信嗎,他居然什麼都沒說,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過。若是……若是早些知道……」
他握緊了防禦法杖,小心翼翼的對亞歷山大說道:「獅王閣下,注意你的情緒,理智、控制,不要著急。你正在被亡靈狀態影響。」
他看著卡斯帕大法師的墓碑,在心中和他告別。
西格爾看看自己的手,使勁捏成拳,直到掌心出現了疼痛的感覺。勝利應該帶來欣喜的感覺,但他完全沒有這種心情。在他內心深處,總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景。
「行,你想用就用吧。」西格爾說:「成為命匣之後,法杖會不會總是散發邪惡靈光啊?」
生者坐了下來,拿出一袋紅酒,澆在了死者的墓前。西格爾不知道卡斯帕的信仰,也就沒法為他祈禱。沒有親手獲得的勝利就像是泡沫一樣,在陽光下顯得絢爛多彩,但好像一戳就破。
肌肉僵硬,變得麻木而遲鈍,觸覺一會兒就消失了。就像西格爾變成耐括斯骷髏一樣,味覺、嗅覺也隨著血肉之軀的死亡而失去。獅王亞歷山大一邊「死」,一邊詳細解釋了這個過程,就像教導學生那樣。他把成為亡靈后在性格、想法和觀念上可能發生的問題全都告訴了西格爾。
「快喝吧。」西格爾說:「你讓威廉重建法師聯合會,不如自己扛起https://m.hetubook.com.com來。我還不一定能夠找到他呢。沒有大法師坐鎮,你覺得三峰塔需要多久才可以恢復正常,難道就沒有一個覬覦者?」
從狗頭人營地開始,他就和這個組織糾纏著,一直對他們保持警惕。心靈控制魔法、怨靈、炎魂晶和赤紅尖塔可怕的情緒法陣。許許多多的威脅如同遠方的海嘯一樣,帶著無盡的雷雲風暴,向他這艘小船不斷逼近。
隨後他招招手,西格爾的防禦法杖飛入他的懷裡。
「你目前是整個聯合會裡最聰明的人。」西格爾從語氣上聽不出這句話是恭維還是嘲諷,但也只能耐心聽下去。「你能夠站在三峰塔的廢墟上毫髮無傷,而你的對手——不管是精靈還是諾克斯共同會——全都倒下了,那你就是最聰明的。你給我說說,應該如何重建聯合會?」
西格爾看著有些發愣的亞歷山大,氣不打一處來:「你本來都要死了,還在猶豫什麼?」
獅王看上去很沮喪,也有些惆悵,他把巫妖藥劑的瓶子晃來晃去,然後說道:「這是誰給你的?法拉尼斯?」
「變成死靈之後……」獅王似乎想到了什麼,嘲弄地笑了笑,然後用手在巫妖藥劑上一抹,仰頭喝了下去。
他的生平遠比這寥寥幾個字豐富的多,但在死亡后就只剩下這句話伴隨他。西格爾看到墓碑,恍然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難道諾克斯共同會就這樣失敗了?
「我還不太適應目前的狀態。」獅王的聲音變得沙啞沉重,帶有很強的迴音。「原來是依靠肌肉行動,現在肌肉全都變成了累贅,阻礙著骨骼的運動。我就好像陷在沼澤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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