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風波起
第167章 蕭遠山

「他如果怪你,就不會替我出頭,也不會傳我武功了。」喬峰說道。
「我不明白,他怎麼會是你的師父呢?」喬峰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不知道,咱們的大對頭一直在幕後搞風搞雨,我多次與他交手,都沒能討得了好,而且他背後似乎還有其他勢力,我焉敢輕舉妄動。」蕭遠山說道。
「就算如此,我後來習武有成,你也一樣有機會來告訴我真相,而不是等著他人來揭穿。」喬峰語氣有所緩和,說道。
「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既然是恩師的命令,為父同你一起去!」蕭遠山說道。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上百招,周圍的草木彷彿被千萬頭野豬踐踏過一般,一片狼藉,再斗十數招,那黑衣人身體如鬼魅般後撤,瞬間脫離了戰場,飄身後退數丈站定。
蕭遠山臉色有些憂傷,沉聲道:「當年我跳下懸崖,哪知道命不該絕,墜在谷底一株大樹的枝幹之上,竟得不死。這一來,為父的死志已去,便興復讎之念。那日雁門關外,中原豪傑不問情由,便殺了你不會武功的媽媽。這番大仇焉能不報。」
「孩兒,那日我和你媽懷抱著你,到你外婆家去,不料路經雁門關外,數十名中土武士躍將出來,將你媽和我的隨從和-圖-書殺死。大宋和契丹有仇,互相襲殺,原非奇事,但這些中土武士埋伏山後,顯有預謀。這麼多年我查下來,已經查明幕後的黑手,如今你的武功已經不弱於我,日後我會詳細告訴於你。」蕭遠山說道,事情複雜,他並沒有立刻就說出名字來。
「恩師可以不計較,但是我不能當做沒發生過,等我報完大仇,自然會去恩師面前領罪。」蕭遠山說道。
喬峰絲毫不懼,雖然隱約猜出了這黑衣人的身份,但是讓他束手挨打,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剛學的「天雷無妄」正好要拿高手試招,心中的怨氣也隨著招式打出。
「亢龍有悔」、「飛龍在天」、「見龍在田」降龍十八掌一掌接一掌的打出,招招威力驚人,若是絕頂之下的江湖中人挨上個一招半式,非得立刻筋骨斷折不可,他原本的武功已經是江湖中頂尖的存在,得了王烈傳授的「天雷無妄」之後,雖然短短時間修為還沒有提升多少,但是掌法的威力已經幾乎翻倍,就算是絕頂高手巔峰的存在,也沒有多少人敢硬接他的降龍十八掌。
「我暫且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那王公子真的是你的恩師?」喬峰問道。
「好!沒想到你的武功已經到了這等和圖書地步,恩師的手段果然鬼神莫測,原本我還有把握勝你,如今卻是做不到了。」黑衣人大笑道。他正是隱匿多年的蕭遠山,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暗中觀察這喬峰,喬峰身世暴露的消息傳遍江湖,他擔心之下前來找尋喬峰,打算暗中照料他,沒想到他還沒有露面,就看到了喬峰身邊有一個人,竟然跟自己的授業恩師一模一樣。蕭遠山沒敢靠近,一直遠遠跟著,王烈武功再高,也沒有辦法始終察覺數里之外的情況,直到前些日子王烈在喬峰面前施展了降龍十八掌,蕭遠山事後看到了那倒地的樹木,才確信喬峰身邊的人就是自己的恩師,不然不會有人有那般功力。
「好,既如此,那就先去把那為禍武林的賞善罰惡使先解決了再說。」喬峰大聲道,「既然情況已明,我再不是喬峰,從此世上只有蕭峰!待我日後安頓好喬家爹爹他們,就隨父親你一同為母親報仇!」
「父親,那害死我父親的,到底是什麼人?」喬峰說道。
「仇自然要報,就算要報仇,兩個人的力量豈不是比一個人更大!」喬峰說道。
既然眼前的人是他的父親,那麼喬三槐夫婦只能是他的養父母了,那麼杏子林中那些人所說的話也都是真的,和*圖*書自己是契丹人不是漢人也再無異議。
蕭遠山大笑:「好孩子,好孩兒,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爺兒倆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記認,誰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喬峰心中一凜,高手相爭,這人說退就退,自己可還做不到如此遊刃有餘,這黑衣人武功還在自己之上,剛剛相鬥他是留有餘地了。
「砰——」兩道掌風撞在一起,勁力四射,看似平分秋色,但是黑衣人乃是攜著前奔之勢攻擊,喬峰只是被動還擊,從威力上講,喬峰還佔了上風。
「既然他是你師父,你為何不現身相見!」喬峰道,雖然他有些不明白蕭遠山怎麼有這麼一個年輕的師父,但是他既然這麼說了,那王烈一直自稱是他師祖也沒有說謊,想到這裏,喬峰有些臉紅,他一直都不信王烈是他師祖,言辭很是不恭敬,這時想起來有些慚愧。
「你是我父親,你的行為我左右不了,如今師祖命我去把賞善罰惡使拿下,母親的大仇,等我辦完這件事就去報!」喬峰說道,蕭遠山執意不肯去拜見王烈,他也沒有辦法,如今確認了王烈是他師祖,他王烈吩咐的事情,他自然更要盡心去做了。
「恩師不是一般人。」蕭遠山明白他的意思,說道:「當年你祖父在世hetubook.com•com的時候就說過,他認識你師祖幾十年,你師祖的容貌一點都沒有變化,想不到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恩師他老人家的容貌依然沒有老去。」蕭遠山從蕭林秀口中得到過這說法,所以他看到王烈的時候並沒有如其他人一般那樣深刻的懷疑,稍加確認就相信那是自己的師尊。
「好!」黑衣人大笑一聲,並不停手,接著又是一掌打出。
「當年我用了大半年功夫養好傷,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當我找到你的時候,喬氏夫婦已經收養了你,我當時想到,我若是去報仇,對頭武功強弱不知,我並無必勝的把握,萬一我報仇失敗,豈不是牽連於你,所以打算報完仇再去找你,沒想到我在報仇的時候查出來當年的事還有幕後黑手,那人的武功跟我不相上下,我更是擔心他會對你下手。」蕭遠山繼續說道。
「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麼這麼多年不來認我?」喬峰大聲道。
喬峰顫聲道:「你……你是我爹爹?」
那黑衣人也是了得,不管喬峰的掌法如何剛猛,他都寸步不退地接了下來,施展的竟然是少林寺的大金剛掌,大金剛掌乃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極為難練,據喬峰所知,少林寺內也只有方丈玄慈大師才練成了大金剛掌。
黑衣人跟著和_圖_書數十丈距離已經出掌,接著身體往前奔,再次打出一掌,兩掌疊加,掌風已經到了喬峰面前。
「自然是真的,他不是也傳了你武功?」蕭遠山說道,神色有些不自然。
喬峰冷哼一聲,若是換了十幾天前,這般攻勢他應付起來也得費一番手腳,但是現在,他雙腿分開站立,左手一圈,右手呼地一掌打出,同樣是一招「亢龍有悔」,雖然威力還遠遠比不上王烈向他演示的那一掌,但是比他之前的掌法威力提升了一倍有餘,比起這黑衣人的兩掌疊加也是絲毫不遜色多少。
「事已至此,你難道還不敢露出真面目嗎?」喬峰雙手握拳,沉聲說道。
「你不是想看我的樣貌吧,好!」蕭遠山道,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張滿是虯髯的臉,若不是他臉上有些滄桑之色,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第二個喬峰,不用外人說,喬峰此時也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唉,恩師傳我武功,待我恩重如山,我當年答應過恩師,此生不殺一個南人,但是雁門關上,我殺了何止一人,而且當年恩師提醒過我不要去雁門關,但是我學了些本事就妄自尊大,不把恩師的話放在心上,結果——,我如今有何顏面去拜見恩師。」蕭遠山語氣低落地說道,滿臉都是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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